“瞧我，都忘了要怎么教你了！”灵兮一拍脑门，有点儿懊恼。
她折回来，一手拿着画稿，一手拿着布样子，耐心地指点着海棠。
“你看，这块布样子和我画的这块是一样的……呐，将这两块布的这个边缝起来……剩下那些也是一样的做法……”
灵兮大致讲解一番之后，海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懂再问我吧！”说着灵兮已经自觉抱着医书去了院子里。
她走到秋千边，坐下来，慢悠悠地荡着。
这秋千是她去年生日，缠着秦子楚要的礼物。
秦子楚是最先来的常春谷，灵兮自有记忆起，他就在常春谷了，永远都是一袭白衣，脸上冷冷清清，即使在面对沈妙春的时候，也毫无动容。
可灵兮却很喜欢缠着他。总是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路修文出现。
灵兮的神思有点儿恍惚。
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路修文的缘故吧。
还小的时候，她做的梦不多，第二天醒来也会忘却大半。
只是凭着一种本能，觉得秦子楚很熟悉，莫名地想要跟着他，亲近他。
慢慢长大了，她渐渐能记住一点儿梦的碎片。
梦里面，有个跟秦子楚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剃着小平头，性子爽朗，平易近人，笑的时候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她很喜欢梦里的师兄。
所以，再看到秦子楚的时候，心里的思绪就有点儿复杂了。
“小姐，衣服已经做好了！”屋内传来海棠惊喜的笑声。
“真的吗？”灵兮也是一喜，医书都被惊落在地，她也顾不得去捡，提着裙角，蹦蹦跳跳地进了房间。
“你快点儿换上，让我看看！”
“是！”
海棠捏着衣服，心里的激动简直难以述说。
这是她亲手做出来的衣物！
虽然设计图是小姐画的，但确确实实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灵兮看着扭扭捏捏站出来的海棠，有一瞬间的怔愣。
“不好看吗？”海棠有些忐忑。
“不，非常美！”
灵兮缓步走到她面前，十分认真的打量起海棠，不，是海棠身上的衣服。
这是她的设计。
她画出来的。
她的手轻轻地拂过衣服的领口，袖子，像是摸着一件绝世珍宝。
“小姐，我绣工不好……我……”见灵兮久久地看着衣服，海棠抓住衣角，十分不安。
“别说话。”灵兮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衣服。
梦里的她很喜欢这样的衣服。
且称之为古装。
她想做这样的衣服，一直都想。
只不过，在那个世界，都追求简洁。
没有人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这种华丽又复杂的花纹上。层层叠叠的布料，繁琐又碍事。
用她上司的话来说，就是典型费力不讨好。
而现在，她终于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你们，在做什么？”门外忽然想起的声音，让灵兮和海棠惊慌不已。
糟糕了，刚刚只顾着高兴，竟然忘记了守着门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