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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高中可以很精彩(4)

在美国,学生打工是不论出身贫富的,“富二代”、“官二代”、和“穷二代”一样打工,一样挣零花钱。学生们的口头禅是:要花钱,打工去。千万富翁的儿子和小康家庭的孩子一样在冷饮店卖冰淇淋,挨家挨户找洗车的工作。美国不存在孩子“拼爹”的现象,因为如果你把家庭背景搬出来,只会让人非常瞧不起,其他人会觉得你只是依靠身后的家庭,自己没多大本事。美国高中生,即使父母给他买了拉风的跑车,保险费、汽油钱和修车钱还是要自己打工挣。很多高中生打工的目标也不仅仅是挣些日常的小零花钱。有些是为了攒钱买二手车,有的想要挣够大学第一年的学费,有的想攒钱出国旅游,还有很多学生打工的目的是为了把自己的劳动所得捐给慈善、环保等机构。

还有另外一类中学生“打工族”,是为自己打工的年轻企业家。《华尔街日报》曾报道过华裔女高中生耿子涵(Diane Keng)的创业故事。耿子涵的父亲是往返于北京和硅谷的一位风险投资人,他为女儿的事业投了第一笔10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当时年仅18岁的耿子涵在硅谷就读高中四年级,却已经创立了第三家公司。耿子涵在经营公司的同时,还选修了两门大学预科AP课,并参加了学校的羽毛球队。硅谷的另一位传奇年轻企业家查哈尔,16岁上高中时就创立了一家网络广告公司,两年后以4千万美元的价格将公司售出,之后又创立了另一家公司,并在25岁时以3亿美元将公司售出。

高中生打工的工资一般都不太高,很多学生打工拿的钱连成人的一半还不到。在餐馆洗盘子、上菜,每小时一般也就6-7美元的工资。但是对打工的高中生来说,最重要的是收获自食其力的成就感,以及加深对社会的认识和适应。美国社会学家多年来的广泛调查表明,在培养社会生活能力这个大方向下,“赚钱”、“熟悉社会”和“为将来就业准备一个经历”是学生们打工的几个主要原因。高中生打工,既锻炼了自己吃苦耐劳的精神,又学会了自立,还增加了自己的社会责任感。打工不仅可以将书本知识运用到生活中,还可以借此熟悉社会,为将来走向工作岗位打好一定的基础。

恋爱不是洪水猛兽

高中生谈恋爱属于早恋,在我们这些家长和老师看来,最贴切的一个形容词是“洪水猛兽”,无论是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的着名学校,还是偏远地区的普通中学,大部分高中都把禁止学生早恋这条或隐晦或明确地写入校规。一旦发现哪对男生女生走得太近,老师和家长都会如临大敌,一定要对学生轮番轰炸,体罚、批评教育、监视,真正做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有的学校为了防患于未然,出台男女学生交往要保持多远的距离这样的规定。然而与之相反的是,在美国的青春期问题里,根本没有“早恋”这个词。如果硬要把它翻译出来,就只能叫“青春期的约会”。但是如果不加解释,美国人就完全弄不明白,尤其是看不出那个“早”字里所包含的贬义。“早”和“恋”的结合,变成一个让大人害怕的敏感词,只有我们汉语里才有。

美国青少年恋爱的高峰期恰恰出现在高中。美国学生升入九年级,大部分是15岁左右。这时他们生理上已经发育到一定阶段,这也带来了心理上的变化。对于异性充满了好奇,开始渴望与异性交往。在美国的高中里,谈恋爱是很普遍的现象,反倒是那些没谈恋爱的孩子,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高中生看来,没有异性朋友证明是你对异性没有吸引力。这种吸引力是相貌、智力、体能、举止谈吐、社交能力等等多方面能力与条件的组合。家长们和教师们不会焦虑,也不会担心,高中生谈恋爱,可能会影响学习,即使有时候年轻人自制力差,容易犯些“错误”,但年轻人已进入青春发育期,他们需要对异性有所了解,男女生之间的接近是不可避免的。两性关系在中国学校长期以来一直是个“抬不起头”的话题,直到近年才有所改观。可在美国,它却是一个“永不褪色”的话题,每个学生都津津乐道。

应该承认,在男女同学关系方面,美国高中生活跃得多,美国家长们也开明得多。在孩子恋爱的问题上,父母要做的是给予正确引导。强行禁止压抑不但会给孩子心中造成硬伤,而且会影响他们未来的婚恋择偶。美国高中的男女同学经常集体看电影,一起唱卡拉OK,一起去吃饭。每当这种时候,只要孩子的活动和家庭生活没冲突,家长基本都是持鼓励态度。而对于孩子交男女朋友,很多家长不但不紧张,反而非常欢迎。因为在美国家长看来,人生不仅仅是读书考大学,情感也是人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没有品尝过真正爱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美国家长的普遍看法是,如果谈恋爱会对学习造成影响,在初中谈会影响考高中,在高中谈会影响考大学,那么在大学谈就不影响学习了吗?何况,按这个逻辑,大学谈会影响考研究生,到了工作时谈,还会影响工作。如果早晚都是影响,那么在感情上起伏最大的初恋倒不如发生在初中或者高中一年级。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失恋”恢复能力强,影响也相对少些,孩子还经历了这个年龄段应该经历的宝贵的感情,品尝了少男少女清纯爱恋的滋味。

在美国,很多父母都非常热衷接送孩子约会。由于九、十年级的很多学生都还没有驾照,所以父母就担当起了孩子约会时司机的角色。把孩子载到约会地点,两家的父母点个头,打个招呼,然后就各自去咖啡馆坐坐或者看场电影什么的,一边等着孩子们。他们认为孩子谈恋爱是孩子的事,没必要搞成父母的联谊会。况且如果双方父母忽然走得这么近,也容易给孩子造成负担。很多高中情侣也会经常到对方的家里走动。父母们都会笑脸相迎,即使是不太喜欢这个女孩或男孩,他们也绝对不会表现冷淡或者失礼。因为美国的父母深知,尊重孩子喜欢的对象,也就是尊重自己的孩子选择,是尊重自家孩子和尊重别人孩子的表现之一。

美国高中对于学生恋爱问题也很开明。学生可以和教师坦然自若地讨论自己的男女朋友、感情问题、恋爱观甚至是性问题等等。在美国,大概11年级的时候(中国高中二年级),学校每年都会为孩子举办一次Prom。Prom实际上是学生的一种社交聚会,目的是给年轻学生提供一次男女交往的机会,让他们学习如何与异性交往。学校组织的各种课外活动也会注意男女比例的均衡,以期达到让男女学生多多互动,加强了解和合作的目的。

不过开放的态度也带来不少的问题。虽然大部分有教养的家庭都会严格禁止孩子同伴侣发生性行为,但是从调查结果来看,美国高中生发生性行为的比例是十分惊人的。美国高中生未婚妈妈是全世界最多的。据统计,在高中时发生性行为的学生比例已达到48%。有调查者宣称,在接近墨西哥边界的地区和贫民区,这一数字能到达90%以上,有些学校甚至是100%。我们看看由美国防止少女怀孕基金会组织(Candie’s Foundation)提供的数字就可以有比较直观的了解。在美国,每年大约有75万少女怀孕,其中,80%的当事男生最终不会和孩子的母亲结婚;一半多的少女妈妈没有完成高中学业。“防止少女怀孕全民运动”(The National Campaign to Prevent Teen Pregnancy)提供的2006年数据显示,美国每1000名15至19岁的少女中,成为少女妈妈的比例非常高。

最着名的少女未婚妈妈当属阿拉斯加州前州长佩林的女儿布里斯托。布里斯托高中还没毕业,就生下一个儿子。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她经历了即使比她大两倍年纪的人都恐怕难以承受的打击:母亲竞选失败,孩子的出生导致上大学前路茫茫,以及和即将订婚的男友分手。布里斯托痛定思痛开始频频出现在电视节目上,呼吁少女们要从她的故事中得到教训。她说:“如果少女们当初知道性生活的后果有多严重,谁也不会做那种事。”她甚至为一个基金组织担任“防止少女怀孕”的代言人。

在美国高中里,老师们绝对不阻止学生恋爱,但却不断提醒大家不要做单亲父母。性教育是美国高中必需的健康课(Health)的重要部分。健康课修一个学期,有半个学分,其中性教育占了一章多。很多学校也为学生提供专门的性咨询室,学生信息和谈话内容都是严禁外泄的,学生的隐私受到绝对保护,让学生们放心地前来咨询自己的困惑,并得到有经验的老师的帮助。

经历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自由主义大爆发,和八九十年代艾滋病的恐慌,进入二十一世纪,美国有1/3的学校增加了“禁欲”的教育,提倡将性行为推迟到婚后,并会告诉学生实行安全性行为的做法。很多高中把安全套作为减少怀孕率和性病传播的重要工具,分发给学生,并且也会在性教育课上教授学生安全套的正确使用方法。

高中毕业舞会——孩子的“成人礼”

每年六月中旬是美国高中学生毕业的时节,每个高中都会举行高中毕业舞会(prom),这可以说是美国校园文化中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活动。舞会非常正式,少男少女们穿着正式礼服,从中学习一些正式场合的礼仪。

学生们通常好几个月前就开始为这次舞会做准备,毕业舞会由专管学生工作的副校长及毕业班指导老师指导,将毕业的学生具体筹划和操办场景的布置、乐队、灯光、音响、食物、舞会面具和饮料等。

高中毕业舞会通常在富有情调的休闲娱乐中心举行,毕业生们携舞伴(prom date)而来。男孩子们穿着黑色或白色燕尾服,女孩子们穿着优雅性感的晚礼服。男生们会租豪华的礼宾车去女孩家接舞伴。一套礼服动辄数百,甚至上千美元,再加上美发、美容、挑选首饰等,全身打扮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毕业舞会被高中学生视为心目中最后的、最耀眼的舞会,因此即使是经济拮据的家庭也会千方百计为孩子租礼服。据报道,一场高中毕业舞会,人均消费可达400-3000美元。在美国,学生高中毕业一般是18岁,标志着独立生活的开始,从此他们的学费和生活费要自己承担,有充分自由规划自己的人生。参加毕业舞会的费用并非全部由父母支付,很多学生很早就开始筹划打零工攒钱。

男生在毕业舞会上穿着的燕尾服通常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套燕尾服,而第二次穿可能就是在他的婚礼上了。女孩们通常会结伴选购最漂亮的礼服,挑选的认真专注程度完全可以与新娘挑选结婚礼服媲美。从少男少女进入到了成年人的世界,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场浪漫又盛大的中学毕业舞会是终身难忘的。多年之后,很多人对自己当时穿的什么、舞伴穿什么、天气怎样、在哪家餐馆吃的饭等细节,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高中毕业舞会是男女生在花样年华展示魅力的最好场所。女生花大工夫挑选礼服、饰品、鞋子,做指甲和头发,力争在舞会上光彩照人。男生们通常会掩藏起稚嫩,尽力“装扮”出成熟“绅士”的样子,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即将告别中学时代,成为“大人”了。今后,他们必须作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或是成熟的女性,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

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对毕业舞会的关注和重视程度,跟考试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考试以后还会有,但高中毕业舞会却不可能有第二次了。而且高中毕业舞会也是中学时代对自己心仪的异性最后表达爱意或友情的最好时机。舞会会评选出“皇帝”和“皇后”,当校长宣布舞会“皇帝”和“皇后”后,当选的舞会“皇帝”会邀“皇后”共舞一曲。此时,全场掌声雷动,欢呼声震耳欲聋,达到舞会的高潮。

每年高中毕业舞会是学生狂欢庆祝的时候,但也是家长及老师喜忧参半的时候,因为常常有毕业舞会出现酒精及毒品的报道。在美国,18周岁以下青少年饮含酒精饮料是违法的。因此在整个舞会过程中,校长和老师始终在场,为学生服务,校警也会在各处加强巡视防范。

教育创新的启示

“一个人是否具有创造力,是一流人才和三流人才的分水岭。”——哈佛大学第24任校长普西对开发学生创造力意义的理解。不久前,有一项调查让我们感慨。在全球21个受调查的国家中,中国孩子的计算能力排名第一,想象力排名倒数第一,创造力排名倒数第五。着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说:处处是创造之地,天天是创造之时,人人是创造之人。人人都有创新的潜质,但有些人的这种潜质却没有开发出来,终至成为庸庸碌碌、循规蹈矩之人。只是机械地记忆老师教授的内容,不会用创新思维独立思考的学习者,成为学习的奴隶,不管他具有多么丰富的知识,也只能是模仿和抄袭。

事实上,假如以北京、上海和天津等城市为比较基准点,我们的中小学教育的整体教育质量是强于美国的。美国一项研究表明,在世界主要国家教育排名调查中,美国教育在中小学阶段的排名仅为第30位,远远低于中国。但若是从中美学生的创造力来比较,那么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自恢复高考以来,每年都有“神童”“少年大学生”“娃娃大学生”的报道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而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录取的每一个少年大学生,都会成为广大家长羡慕的对象,学校也以培养出“少年大学生”而引为自豪。但是,多年的实践之后,人们开始冷静而理性地看待在学业上少年早成的“个案”了。最近南方一所大学又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被学校聘为“教授”,又成为媒体报道的对象。我们现在评价这位年轻人未来能否取得更骄人的成绩为时过早,但我们不得不思索的是更为广大的中学生们,如何在应试教育主导下,保持创造力。“素质教育”喊了许多年,但我们仍有太多的人把能否升入名牌大学当成评价素质教育成功与否的“指标”。当某大学附属中学全班学生放弃高考时,人们做出的最多的反应是惊讶和叹惋。

是什么让我们的中学生失去了创新能力?这个问题值得每一位家长、教师和关注下一代成长的人们深思。深思之余,除了感慨,我们是否还能做些什么呢?

何谓“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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