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姑娘直到现在都还不明白王上对姑娘的心么?”
韵依突然叫道,王上这些日子以来的动作她全都知道,可是,为何连她都一眼便能够看明白的东西,宫筱婼会不懂?
“韵依,你若是不出去,好,那我出去!”
宫筱婼说罢便要朝着外面走去,身后韵依急忙拉住了她的衣袖,道“姑娘,有些话,韵依今日一定要说清楚,不然,韵依便日日都来姑娘这儿,姑娘若是真的不想再看到韵依,就请听韵依把话说完,说完之后姑娘你若是还想着韵依离开,那韵依便不会再出现在姑娘面前一下。”
韵依坚定的神色,让宫筱婼眉尖一簇,若是她不答应,韵依只怕真的会每日都会来她这儿的,一个赫连斩云每日来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若是再加上一个韵依,只会更加的糟糕的!
收住脚步,宫筱婼淡淡说道:“好吧,你就说吧。”
······
乌黑一片,又是水牢,凌淡淡一笑,自己和这水牢还真是有缘,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因为宫筱婼,没想到,这次,是自己被关在了里面,人生,当真是很奇妙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凌收起脸上的表情,看向入口处,那里,也是漆黑一片,不过,等下有人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就会有光亮传进来了。
一阵刺目的光亮传了进来,凌被刺得迷上了双眼,突然地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应,来水牢已经有一些日子了,除了一开始赫连斩云来过之后,这几日几乎就没有人来过的,而他,也许就都没有见到过阳光了。
进来的,是赫连斩云。
一身不同于朝堂之上的黑衣,现在的他,才像是那个宛如死神一般的人。
“王子在这儿呆的可好?”
凌只是闭着自己的双眼,稍顿片刻之后,才懒洋洋的回了一句:“王上这次来有什么事?”
赫连斩云一笑,向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影子包括暗在内,全都退到了外面去,巨大的铁门一关,里面,又恢复了原来的黑暗。
光亮,一点一点的消失,凌才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墨色的眸子和黑暗融为一色,看不出半点心绪。
“你就不担心她么?”
黑暗之中,赫连斩云问道,冷然的声音,有着一种别样的情绪。
“你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凌一笑,声音依旧是那么的玩世不恭,“她于你,就像是她对我来说的一样,我不会伤害她,而你,也定然不会的。”
男子的唇角上扬,脑海之中似乎又出现了那张脸,这几日在这黑暗之中,只要他一想到那张如花的笑靥,就会莫名的轻松许多,况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将会成为黄雀呢?
“也是,她已经是朕的人了,朕自然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不过,”赫连斩云明显感觉到男子倏地收紧的双手,说道,“朕就很好奇了,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凌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便收紧了,赫连斩云刚刚说孩子,难道他已经?!
一股怒火从他的胸腔一路燃烧上来,凌想要冲上前狠狠地给赫连斩云一拳,奈何手脚都被锁链拴住了,静谧的水牢之中便只能听见一阵锁链所发出的撞击声,以及凌的怒吼声:“赫连斩云,你混蛋!”
“赫连斩云,你若是敢动她一下,本王子绝对饶不了你!”
“饶不了朕?”赫连斩云挑眉,看向声音发出的源地,“你怎么不饶朕?现在,你可是笼子里面的猎物,等着朕宰杀的猎物而已。”
暴怒过后,凌总算是有一些清醒了,思量了一下,而后突然就笑了一声:“赫连斩云,你想激怒本王子?”
“激怒你?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朕那样做?”
暗中,埋在黑色的衣袖之下的那双手却微微有些收紧。
“想来,你应该是知道了那个所谓的孩子不过是一个顺嘴溜出来的谎言而已,可是,她直到现在却还是没有接受你,你呢,气不过,所以才想着到这里来,刺激本王子一下,好让本王子陪着你一块儿生气,对不对?”
凌的声音有着一丝喜悦,只是,与他的高兴相对,赫连斩云脸色阴沉,虽然凌此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却能感觉到赫连斩云胸腔之内那股涌动着的不低于他刚才怒气的内力。
当下一笑,凌不怕死的再加了一句:“怎么?莫不是王上被本王子说到了痛处?恼羞成怒了?”
一股闷笑从他的口中传出,凌很欣赏现在的暗潮涌动。
赫连斩云双手握紧,“咯嘣咯嘣”的响,可是,他却不能动凌半分,不然,他早就不知道该死多少遍了!
“凌,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
赫连斩云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月氏王室特殊的体质,在受伤的时候会将自己所在地的讯息传给周围的月氏的人,那他早就让凌挂彩了!
“赫连斩云,不是本王子看不起你,”凌流里流气的语调,“本王子就是在赌,赌你不敢动本王子半分。”
“你————”赫连斩云手一甩,道,“呵,等到朕将月氏归下侯国的版图之后,也就是你该死的时候了!”
“是么?不过,你没有那样的机会了,赫连斩云,月氏,你拿不下的,妄想吃到自己咽不下的食物,可是会梗死的!”
“好啊,朕拭目以待。”
丢下一句话,赫连斩云出了水牢,凌的话却萦绕他的耳边,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王上。”
暗站在水牢之外等着赫连斩云,见他走了出来,忙迎了上来。
“暗,朕想喝酒,你陪朕吧。”
“是,王上。”
看着那抹走在前面地身影,暗微微叹气,王上什么时候都是意气风发的,可是,自从姑娘住进凤鸣宫之后,王上就变了,朝堂之上,他仍旧是霸气凌人的君王,可是,只要一靠近凤鸣宫,他就变得犹豫不决了。
两个人找了一处没有人的凉亭,等到宫人们将酒放下之后,暗挥退了他们。
赫连斩云启开了一坛子酒,一仰头,就着酒坛子便开始喝了起来,说是喝,实则和倒是差不多的。
“暗,你说,她为什么要把朕拒之门外?”
“啪————”
一个酒坛子砸在墙上,碎成碎片,赫连斩云又拿起另一坛酒,猛地喝了起来。
“王上,属下,不知道。”
也学着赫连斩云的样子,暗仰着头喝了一口酒,呛人的酒味儿窜入他的鼻息,可是,他却感到一种无比的畅快。
“也是,”赫连斩云一抹嘴,“你不懂,你没有爱的女子,你不懂的。”
“有时候,朕都在想,她宫筱婼到底有什么好的,让朕那样做,可是,朕却还是忍不住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