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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裕丰应约

环裕庄村前的河道边,二位妇人与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同在河道边的石墩上搓洗着衣物。“二毛啊,要婶帮你吗?”一位妇人对那个年轻小伙子说道。“谢了,婶,不用了,这种活咱也能干的。”“看这!如今村里的大男人小男人也都要干起这类活了。”另一位妇人边捶打着衣物边笑言道。“这有什么办法呢?他家里两个老人都生病了,能不干吗?这说来也怪啊,昨天不光是咱当家的突发腹痛,拉起肚子,这全村里原来也是……”两个村妇在那里你来我往的说着,而那个叫二毛的却没再言语,一个劲的搓洗着衣物,很快他就洗罢,正欲起身与二位村妇告辞,却在转头时,看见在河道上游方向,一位翩翩少年正向自己这边走来。“这是……哦,是苏瑾呢!”那位叫二毛的小伙子叫道,旁边两位村妇闻声也转头看了一眼,果然是苏瑾!“他这只身一人的,也不知干什么去了。”“谁知道呢,这小子天天看不到人影,也不知做些什么……”二位村妇闲聊着。

为了防止被村里的人看到他们诡异的举动,苏瑾与小龙早早就从穿云珠落身在无人的河道岸边,顺河道向下游的村庄方向走去。这段时间应该是一些村民到河边打水,或干些洗涮之类的活了。小龙一收回穿云珠,不等苏瑾吩咐就很自觉的闪到命魂之鳞里去了。果然,不一会儿在村民经常洗衣服的地方有了几个人影,随着靠近苏瑾才看到了其中一个人就是刘二毛。“苏瑾,你这一趟查到什么异常情况了吗?”二毛提着装着衣服的桶问道。“哦,二毛啊,吴婶,陈婶你们也都在啊?”苏瑾招呼道。“哎!是啊,这每天都得来啊。”“那是!女人嘛,洗衣做饭看孩子,那是样样省不了的哟。”两个村妇说着笑着,又问了问苏瑾干什么去了,为何这个时间回来等话题,苏瑾只是简单的回答应付了几句就向她们告辞,转身朝村里走去。而此时已洗完洗衣服的刘二毛却紧跟着苏瑾,“苏瑾,你到上游找到什么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刘二毛紧跟着苏瑾的脚步向他打听着。苏瑾不想与他详述,便随意答道:“那是当然的了,上游河滩边,我确实发现了脏东西……”他故弄玄虚的停顿下来,激的那刘二毛赶紧小跑着侧着脸凑到苏瑾前面追问道:“什么东西?啊,你发现了什么?”“死猪!一只大死猪!很恶心的……”苏瑾一副略带调侃的神情道。“什么!什么?死猪怎么会在那里呢?”二毛挠着头一脸狐疑,“啊!苏瑾,喂!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二毛还未说完苏瑾已经走出老远,只抛下了一句“回头再说!”就消失在房屋的转角处了。

回到家后,母亲没有再过问苏瑾干什么去了,也不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只是跟他说饭菜还热在锅里,要是饿了就自己去拿的吃,还说他爹喝了草药后已经好了很多,吃了饭就出去了。“娘,爹这刚一好就出去了?做什么去啊?”苏瑾向此时正在堂屋端坐绣着什么的母亲头号道。“哎,能干什么去,不是之前跟你说过的吗?镇上药铺的掌柜跟你爹说的那个事呗!”母亲回道。“瑾儿,你真的决定要去三清观?”母亲不等苏瑾回应便接着道。“是的,娘,我决定了,明日就将启程与陆大哥会合。”苏瑾语气坚定的说道。苏瑾的娘闻言一怔,但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静静的走去卧房里了。“娘!娘,你怎么了……”苏瑾看着母亲的背影喊道。“没,没什么,我去卧房拿点线……”母亲头也不回淡淡的道。苏瑾几步跨到娘身边,挽着好的手臂道:“娘,你是不是不舍得我出远门啊?娘,您放心我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您的……”“去!谁舍不得你了,在家我还闲烦呢,走远点啊,走远点。”母亲尽管这么说,可苏瑾还是捕捉到她微微泛红的眼角,此时已有些湿润了。“好了,娘,不管你和爹怎么想,我既然做了决定我就会坚持走下去的。如果一有时间我肯定还是会回来看您和爹的!”苏瑾冲着挣开自己纠缠的母亲说道,母亲没有回应就径自走入卧房了。

寂静的夜晚,一如往常一样,村里早早就亮起了灯火。人们吃过晚饭后都会促在餐桌前有的没的聊着天,打发这寂寥的漫漫长夜。苏瑾家也不例外,堂屋的餐桌边苏瑾和他的爹娘,一家三口还在灯火之下聊着什么——“瑾儿,明日你就要离开爹娘出远门了,可有所准备?”父亲向苏瑾问道。“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包裹我早已准备好了,一些日常所需和一些简单的衣物。”苏瑾如实回道。此时一旁的母亲也说道:“瑾儿啊,你可是头一次离开家,去这么老远的地方啊。在外面可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知道吗?”苏瑾的爹在一旁点点头,捋了捋胡须却没有言语。苏瑾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说道:“爹娘,孩儿这一出门,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你们了,你们在家也要多保重啊!您们别担心,我会好好的。只要有时间我一定抽空回来看望您们的。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发了。”“儿啊,你怎么就非想着去什么三清观修道呢?难道这山村小镇就不能留住你……”苏瑾的娘说道。“你知道个什么啊?男儿志在四方,岂能留在这山村僻镇?出去闯闯也好!再说眼下妖魔横行世道混乱,学个一技之能也好傍身嘛……”苏瑾的爹说道。苏瑾听着爹的论述,连连点头道:“是是,爹说的极是,我可不想一辈子呆在这清淡乏味的山村里。我要去外面见识更多的知识。”“哈!这山村怎么啦?不一样过日子啊?”母亲听了苏瑾的言词,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苏瑾的父亲——苏启文瞟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又转头对苏瑾道:“瑾儿,你娘所说的也不无道理,非要跟你认识的那个陆飞扬去三清观?”“爹,我能去哪儿,除了陆兄可心引荐的那个地方之外,还有别的门路选择吗?”苏瑾向父亲问道。苏启文转头捋了捋下额的胡须缓缓道:“瑾儿,你果然是有必要出门闯荡见识一番才行啊,在这山村小镇只会让人目光短浅心无大志的!”苏瑾无语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爹讲述着。

“天下之大,修真门派林立,修真之人更是多如过江鲤鲫,但真正有威望的要数‘千叶门’和‘虚灵宫’两大派了,而你所要去的三清观是最近几年才逐渐鼎盛起来的一个纯道教门派。”

“……哦?”苏瑾从未听到这些信息,一时不知所惑。

旁边的母亲也似是从未听过这方面的消息,显得很惊奇,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继续讲述着……

突然苏瑾的娘打断道:“我说老爷,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小道消息啊?怎么从未听你谈起过呢?”苏瑾的爹回道:“夫人,平日里跟你也谈不起这些不相干的事吧?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从镇上一些外乡人那里听到的,因为经常去镇上的药铺送药,免不了会遇到或接触到那些进药铺的江湖人士,是从他们那里零散听来的。”“喔啊,爹,没想到您还知道这么多啊,那您说说关于三清观的信息吧……”苏瑾一副羡慕的神情对爹说道。“三清观!以前还是名不经传,一个普通的香客拜祭许愿的地方而已,一百多年前……”苏瑾的爹讲述着关于三清观的往事,不知不觉夜已深了,苏瑾和双亲才纷纷回各自的厢房休息去了。

回到卧房,躺在床上苏瑾却毫无睡意;他枕着双手看着床顶发呆。想着爹今晚所说的一些事,关于三清观的一些情况,苏瑾似乎有了大致的了解:原来一百多年前,观里来了一位云游的闲道。他与掌门真人一起打理着教内的一切事务,斩妖除魔造福百姓,嬴得众多的香客前来参拜,更是培养了一大批修道门人,让方圆百里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受妖魔所侵。可是在几十年前与一个妖魔的统领一番苦战之后不幸罹难仙化。原来这个道观是名‘清风观’为纪念这位仙道便更名为‘三清观’的。意为清欲,清邪,清魔!苏瑾碾转难眠,不禁为那个不知名的仙道而挽惜,同时钦佩他所立下留名青史的功勋。想到这些,苏瑾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准备召唤小龙了来聊聊天,可是伸出的手又停了下来。“还是算了吧,这么晚了,要是把爹娘给惊醒了就不好办了。”他自语着便又重新躺了下来。可是一闭眼,白天发生的一些事却又浮上心头,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当时明明看到两个异物从手心侵入,为何此时却没有任可迹象可寻,难道是我看花眼了?虽然小龙那么说,可是真如他所说非世间产物,那会是来自哪里呢……”就在这一系列的疑团中,苏瑾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当苏瑾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啊,差点睡过头了!”苏瑾赶紧穿好衣,麻利的一番梳洗之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就向厢房外冲去。而此时,双亲正在堂屋餐桌前等待着。“爹,您这么早……娘,你怎么没叫我起床啊。”苏瑾轻轻说道。“快来吧,你娘怕你睡不好,所以今天才没催着你起床……”苏瑾的爹说道。“哦,爹,娘,孩儿就先给您们请个安了。”苏瑾笑笑道,便躬身拜礼。“得得得!今天却这么礼数起来呢!快吃饭吧!晚了别人可不会等你的,不过那也正好……”苏瑾的娘打断道,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在脸上划过。这顿饭,苏瑾的爹娘没怎么说话,他们接连着的往自己孩子的碗里夹菜,并叮嘱道慢慢吃不要着急。“爹,娘,我已吃饱了。”苏瑾放下碗筷时说道。而此时爹娘早已吃完,都静静的看着自己。“瑾儿,娘真是舍不得你直走啊……”餐桌旁的母亲以一副不舍的神情说道,眼着处明显的挂着泪花。“娘……你不要这样嘛……”苏瑾背起包袱站了起来说道。苏瑾的爹娘此时也纷纷起身,眼里尽是不舍的神情,毕竟这是他们的儿子头一次出门远行,而且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团聚。“爹娘,你们保重,孩儿这就告辞了!”苏瑾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路上小心!一路保重!”,“瑾儿,有时间就回来看看!”苏瑾的爹娘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喊道。“爹娘,我会的,我一定会回来探望你们的!”苏瑾转过头,在心底回应道。渐渐的,爹娘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苏瑾才加快了脚步,向裕丰镇赶去。

路过村里二毛的家门口,苏瑾转头看了一眼,门却还是紧闭的。还有那猎人王魁家,此时也还未听到动静,想必时间太早,他们还未起床吧。翻过一座同坡,又走过一小片树林,苏瑾才正式进入了裕丰镇的范围。城门口来来往往已有好多的人了。苏瑾东张西望,自上次来这里已有些时日了,但此时的心情却完全不同,所行的目的也完全变了。苏瑾一番感慨,抬头瞅了一眼城头上‘裕丰镇’三个雕刻的大号字牌就径自进了城内。陆飞扬家既然是开布庄的,找起来也很容易;但苏瑾与他约定时,陆飞扬并没有约定在他自家布庄碰面,而是在镇内的一家名叫‘小聚茶馆’的地方汇合。走过一家还算有些规模的布庄,虽然牌匾上写着陆氏布坊,但苏瑾不想前去叨扰,只是在布庄之外扫了几眼便往前走去,不一会,一个迎风摇曳的布制招牌呈现在苏瑾眼前,正是‘小聚茶馆’!苏瑾驻足小声念了一句:“小聚,茶馆。”便走了进去。“呵!客官里面请!这里有空座。”一进门店小二就热情招呼道。苏瑾随着店小二的指引来到一张靠墙边的方桌前坐了下来。

“请问这位公子,您要点什么呢?”店小二麻利的清理了一下桌子后说道。

“呃,那就来一壶清茶吧。”苏瑾随口说道。

“请问公子是否在等人呢?我们这儿还有一些点心,您需要一点吗?”店小二随手把擦拭客桌的布巾往肩头一搭,轻声询问道。

苏瑾心里一怔,这店小二还真是精!竟看出了自己是在等人。“哦,不需要了,你这儿不是茶馆吗?还会有吃的?”苏瑾说道。

“嗯嗯,当然有啦,公子您好像是头一次来咱们这茶馆吧?”店小二随即应道。

苏瑾说道:“不错,店二哥果然好眼力!别的就不要了,就来一壶清茶吧。”

“得嘞!一壶清茶!”店小二吆喝着走开了。苏瑾应约,还是头一次进这镇上的茶馆,颇有士包子进城的感觉。他看了看茶馆里的其他客人,叽叽喳喳絮叨不休,也不知在聊些什么。很快店小二就端着热腾腾的一壶茶水过来了。“这位公子,您慢用!”店小二说了一句就转身招呼别的客人去了。苏瑾独自喝着茶等待着陆飞扬的到来。一壶茶都快喝了一半却还未见陆飞扬的出现,苏瑾有些坐不住了,可正准备招呼店小二过来结帐时,他看到一个面容清秀身材挺拨的年青人出现在茶馆门口,他身着一袭白衣进入茶馆之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此人不是陆飞扬那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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