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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白发魔法师

神历247年2月6日夕阳从镶着金边的白云中洒下它如血般的光芒,梅勒公国西边的吕卡斯山地在光芒地照耀下披上了一件红衫。山顶积雪融化成的雪水从山间淌淌流过,在纯净的雪水滋润下四周的森林特别的茂盛,木妖精们在茂密的树林中互相追逐嬉戏。

晴朗的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闪电,这蓝白色的利刃击在了靠近小溪的草地上,在被击中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光球。木妖精们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物体惊吓得躲到了森林的深处。光球的力量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光芒由蓝白转成纯白时,光球迅速萎缩消失,只在那块烧焦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个人。

那个趴在地上的人躯体抽搐着爬起来,夕阳最后一抹红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纯白的头发和眉毛下,有着一对看不清眼球的眼睛,在深邃的眼眶中只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身上一件破旧不堪的马夫服显然抵挡不住还没被春意驱走的寒气,双手使劲地摩擦着躯体借此来增加躯体的热量。他就是在承接宇驮纳都的法力后,被圣龙和宇驮纳都激战时的光芒所吞噬,而失踪了二十年的奥恩特。

经过激烈的摩擦奥恩特的躯体略微恢复了暖意,他环顾着四周陌生的森林。这是在哪里呀?我来过这里吗?这好象不是在陷落森林?难道是那股宇驮纳都的永恒之力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圣龙项链也遗失了,怎么跟克德交代呢?一个个问题像小溪中的水泡似的从奥恩特的心中缓缓地浮出来。

被一堆问题绞得头疼的奥恩特走到了小溪边想让冰凉的溪水使他冷静下来,但洁净的溪水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般映放出他业已改变的面容。他惊讶地看着在水面上那张陌生的脸,伸手摸着脸颊,使劲揪扯着银白的头发,以确认水中的影像是自己。

"我的天啦!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奥恩特惊声地嚷道。

他冷静下来转动着头部使自己可以更好地看清水中的脸颊,他发现只有头发、眉毛和眼睛有所改变,其它的都和原来一样。奥恩特看着自己那双散发着淡淡魔力的眼睛逐渐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明白宇驮纳都的永恒之力在赐给他强大魔法的同时,也夺去了毛发的颜色和那双如晴朗黑夜般漆黑的眼睛。

永恒之力就像一把双刃利剑,在获得利剑带来的力量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光明教会的教宗斯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在承接导师寄存在光之权杖中法力的同时,却被从权杖中涌出来的强大力量给击成重伤,他的双眼也在那个时候被击瞎。

"吁--!"奥恩特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圣龙项链的缘故躯体才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宇驮纳都强大的永恒之力所吞噬。

通红的太阳从西边的高山上缓缓地落下,山间的朝霞逐渐变紫、变红、变黑。夜幕已经降临,月亮和繁星往大地上洒下了圣洁的光辉,虫兽之间求偶的鸣叫声响遍了整个森林,这些鸣叫声代表着生命的延续。

奥恩特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又饿又冷的他环顾着四周,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搜索着可以果腹的食物。

借着皎月的光芒,奥恩特在小溪边看见有着几只肥大的地鼠在草地上嬉戏。他尝了尝嘴唇,双手对准即将成为食物的地鼠,心中默默地吟唱着"火焰裂弹"的咒文。

"跃动之光啊!为我焚烧眼前一切!"他躯体四处涌动着的强大法力,在双手之间迅速集结成一个巨大的火球,他惊愕地看着眼前还在不断涨起的火球,完全沉迷在自己魔法的威力中。直到火球的体积比他的躯体还大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该把手中的火球放出去。

在奥恩特手心的法力推动下,火球如同急速坠地的流星般冲入了前面的森林,漆黑的森林在这个火球地照射下如同白昼般明亮。这个充满法力而且白热的火球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弧形的深沟,森林中的风木被高温的火焰烧成了灰烬,躲在树林后面的野兽和那几只地鼠都被烧成黑炭,数十具尸体躺在乌黑的地上中冒着袅袅的白烟,在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臭气味。

奥恩特惊惶地看着自己施展的魔法所造成的毁坏力,被火球强大的威力给吓呆了。业已冲出数十丈的火球在树林深处忽然停了下来,有一面光墙象是巨大的手掌般挡住了它去路。

可火球并没有因为那面光墙而完全停下来,它还在一点点地向前推移,那面光墙也在渐渐地衰弱。

在火球与那股力量相互对峙的时候,才刚刚清醒的魔法师急忙伸出双手对准癫狂的火球,嘴中念诵着咒文,火球在施术者地控制下停止向前冲。奥恩特深邃的眼眸由于法力地发挥激放出璀璨的强光,他很快地举起双手把火球推上了天空。如同脱缰野马的火球在布满繁星的夜空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光带,然后消失于浩瀚的宇宙中。

这一切过后,整片森林又恢复了平静宇黑暗,只有地上的焦尸还在散发着恶臭。四周虫兽停止了鸣叫,火球的恐怖力量吓得它们都躲进了自己的巢穴中,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在深沟的尽头,也就是火球被挡住的地方,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走了出来。他有着苍白的头发和胡须,额头上深深的皱纹隐含着无穷的智慧,头上戴着一顶用青藤编成的王冠,洁白的长袍掩盖住了他瘦弱的躯体,如同树根般的手上相握着一个风木权杖。

"木妖精王!"奥恩特惊异地叫道。

奥恩特听博林说过,在每一片山林里都有一个木妖精王统领着周围的木妖精守护着自己的森林不被毁坏。他们不会在人类面前现身,就算是森林遭到毁坏,他们也只是使用幻术使毁坏者迷失方向,而自动离开树林,忘记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只有在好友地妖精和强大的魔法师的召唤下才会出来。但绝没有听说过木妖精会主动在人类面前现身,而且还是木妖精王。该不会使我把森林毁坏得太厉害了吧!奥恩特心中不禁想道。

木妖精王走到闯祸的魔法师前,深绿色的眼眸投放出冰冷视线,愤怒地说道:"在我眼前强大的魔法师,我们木妖精族是否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呢?"奥恩特非常歉意地行礼说道:"尊敬的木妖精王,我从没有被木妖精伤害过,甚至你们曾经还救过我的性命。""既然我们曾救过你的命,那你为什么像在要攻击我们,"木妖精王转过身,指着被烧毁的树木和焦黑的土地,说:"你看,你的魔法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毁坏,树木全部化为了灰烬,寄居在树中的木妖精也都被烧死。大地因为你的魔法而收回了它所赐予的恩惠,这片焦黑永远都生长不出任何植物。这难道就是我们救你的回报吗!?""木妖精王,我现在只能用抱歉来表示我的心情。我并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只是因为一个愚蠢透顶的原因,才使我造成了这么大的悲剧。我现在能做什么事情,才可以弥补我对你们所造成的伤害呢!?"木妖精王在奥恩特说话的同时,用古大陆语咏唱着咒文,静静聆听着充满歉意的话语。

这是木妖精所特有的魔法--问心术,它可以让施术者分辨出说活的人心中是否和他的话语是一致的。

"魔法师,我相信你说的话。虽然你现在心中充满对我们的歉意,但你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如果你现在离开这片森林,让它恢复以前的宁静,这就是对我们最好的补偿。"木妖精王看着奥恩特歉意的脸说道。

奥恩特知道自己很难弥补对木妖精们所造成的伤害,内疚的心使他无法面对善良的木妖精王,尽快离开这里对双方而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善良的木妖精王,你的善良可以和大地母神修丝娜相媲美,我再次对我所犯下的罪过做更为沉痛的道歉。其实我也很想离开这里,但是我在这片森林里迷路了。请告诉我,该怎么走才可以离开这片森林呢?"木妖精王领着奥恩特走到小溪前,指着溪水流动的方向,说道:"魔法师,你只需要顺着这条小溪一直往东走,大概三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一个叫做风之村的小村庄。""说实话,我有几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已经饿得全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别说是要走三天,就算走一小时也不可能。仁慈的木妖精王,你是世界上最具有善心的王,请告诉我有什么捷径可以快速到达村庄?"奥恩特尴尬地看着木妖精王,双手搓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心中咒骂着食物之神劳克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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