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后吕雉独家发明用来对付戚夫人的一种酷刑。彘,豕也,即猪,人彘也可理解为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
事主要见《史记·吕太后本纪》的记载,吕后断戚夫人手足、去眼、烷耳、饮喑药、使居厕中,自命曰“人彘”。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最后还扔到厕所里。戚夫人被折磨成“人彘”,苦撑了三天后痛苦死去。
而后武则天对付王皇后和萧淑妃的做法与此异曲同工。据《资治通鉴》记载,武则天先是把这两个人各打了一百大板,打得皮开肉绽。而后截去她们的手足,她又把这两人置于酒瓮中,称之为“令二妪骨醉”。当时都只有二十多岁的王皇后和萧淑妃,就这样被折磨死了。
可以看出“人彘”是女人对付女人,尤其是情敌最严厉而残酷的刑罚,体现了施行者的狠毒和内心的阴暗。今日听闻,仍旧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对这一切,在外平叛陈豨的刘邦并不知情。韩信死后不到三个月,刘邦灭了陈豨,回到洛阳。他听到韩信死的整个事件,“且喜且怜之”。喜的是这个心腹大患终于除掉,以后他便可以放开手脚,建设国家;悲的是几次都不忍心原谅了这个张狂的人,如今却也还是被诛杀。对于这个为他做出过太多牺牲的结发之妻,刘邦虽不宠爱她,但对她非常尊重。对此没有追究些什么,只是问道:“韩信临死时说过什么话?”吕后回答说:“韩信说悔恨没有采纳蒯通的计谋。”刘邦于是就诏令齐国捕捉蒯通,他问道:“你唆使淮阴侯反叛吗?”蒯通回答说:“是。我的确教过他,那小子不采纳我的计策,所以有自取灭亡的下场。假如那小子采纳我的计策,陛下怎能够灭掉他呢?”刘邦生气地说:“煮了他(亨之)”蒯通说:“冤枉啊!”刘邦道:“你唆使韩信造反,有什么冤枉?”蒯通答:“秦朝法度败坏,政权瓦解的时候,山东六国大乱,各路诸侯纷纷起事,一时天下英雄豪杰象乌鸦一样聚集。秦朝失去了他的帝位,天下英杰都来抢夺它,于是才智高超,行动敏捷的人率先得到它。蹠的狗对着尧狂叫,尧并不是不仁德,只因为他不是狗的主人。正当这时,我只知道有个韩信,并不知道有陛下。况且天下磨快武器、手执利刃想干陛下所干事业的人太多了,只是力不从心罢了。您怎么能够把他们都煮死呢?”刘邦听后,也实是无话可说,于是赦免了蒯通。也结束了他与韩信间那说不清的恩怨纠葛。
古代刑罚中的一种,烹人的大锅古时叫做鼎或镬,用铜或铁铸成的,无足,因此古时把这种酷刑也称做镬烹、鼎镬或汤镬。如在《汉书·刑法志》中记载“陵夷至于战国……增加肉刑,大辟有凿颠、抽肋、镬亨(烹)之刑”。
施刑者将犯人的衣服脱光,放在一锅沸腾的液体中,或者先将其放在冷的液体里,再放在柴火上烹煮而死。液体可能是:油酸、柏油、水或溶铅。
古代烹刑是一种较为常用的刑罚,死在鼎镬之中的人可谓不在少数,包括春秋时期的齐哀公、战国时期的乐羊之子、秦末楚汉战争期间的周苛、十六国时期的刘寅等等。虽然在隋代以后,朝廷颁布的刑法正式规定的死刑只有绞、斩、凌迟等,但烹也作为一种非正式的刑罚一直有人在使用。
韩信曾经是有大志向的,他不安于在项羽那碌碌无为才来投奔刘邦。本是一大将之材的他,果势如破竹击溃敌人,也因此邀到了“王”的称号。但是项羽败后,刘邦对他就大不如从前,拿走了称号将为“侯”,还剥夺了他的军权。料想韩信怎能罢休,于是便演绎了一段未能成功的谋反之计,也给自己定下了死刑。所以说是韩信的谋反,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而且这个杀他的人还是吕后,并非是刘邦。世人们所说的韩信之死全是他功高盖主, “兔死狗烹,鸟飞弓藏”等结论,并不准确。
那么又是什么造成了世人纷纷为韩信鸣不平的状况呢?这主要是因为当时齐人蒯通劝过他谋反,但韩信没有同意。因此人们质疑,在齐国手握重兵之际韩信都无意叛汉,如今没有了兵力却来谋反实在有悖常理。
蒯通对韩信的劝告在《史记·淮阴侯列传》中占了近七分之一的篇幅,足见太史公对这一部分的重视。当时蒯通对天下的局势进行了分析,竭力劝说韩信三分天下。并且强调绝不能帮刘邦,其原因是刘邦的野心太大。他的目标是要兼并天下,目前之所以重用你韩信只是因为项羽在,你不过是对付项羽的一个工具。你的命运和项羽的命运无疑是连在一起的,一旦项羽被灭,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韩信了。韩信听了此话也有过犹豫,他道“先生休矣,吾将念之。”但考虑到汉王对他好,“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而且有认为自己功高,刘邦是不会狠心害自己的,就拒绝了蒯通的劝告。他当时不反,如今天下局势已定,丧失了兵权的韩信,闲居长安,又怎么会兴起造反之念呢?况且吕后根本就没有他造反的证据,所以才亟不可待的将他杀死,以免招人话柄。这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此外,刘邦也的确有“兔死狗烹,鸟飞弓藏”的行动,废王夺兵权之举,也的确让人们觉得他是要除掉韩信的。因此谋反极可能只是一个外在装饰的幌子,韩信也因此不幸成为汉朝第一个被杀的功臣。
但是仔细思考这种推测,我们发现其中存在着一些漏洞。刚刚说过,杀死韩信的是吕后而非刘邦。如果刘邦想杀韩信早可在钟离昧的事件之时,不必非要等到这个时候。可以这样说,已经被夺了兵权的韩信,不能对刘邦构成任何威胁。他要是想取韩信的项上人头也并非难事,不用非要大费周章的去与陈豨作战,三个月后才回来,也不必编造这样一个复杂的谋反事件。况且当时在韩信被贬为淮阴侯软禁以后,刘邦为了缓解他的心理压力,还时常与韩信聊天下棋。从这些细节就能看出刘邦对韩信是有愧疚之心的,其中非只是不忍杀之这么简单。如果说这些不是刘邦的编造,而完全是吕后的一手操控,也说不过去。吕后当时还没有什么政治势力,完全要诬陷韩信谋反,必然要隐瞒处理过多的阴谋,更要面对未知的风险,这些都还是她当时所无法承受的。尽管她可能看出了刘邦的犹豫,一个弱女子要自行制造出一个如此轰动的事件,恐怕是不太可能。
而从事件另一角度说,当时韩信不起兵叛汉,并不能说明他以后也不会有这个想法。当初刘邦待他好,如今为钟离昧一事无凭无据就将他俘虏并软禁;当初他认为自己功高,刘邦不会耐他何,如今却贬为侯,还夺了兵权。当初他不肯叛汉的两条理由,如今都已经被推翻。那么在这样巨大的落差下,难保不会改变一个人,处于那极度失意的境地,韩信萌生谋反的念头也就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认为韩信没有兵权是不可能造反的,这未免太过臆断,因为韩信并非是与刘邦的军队抗衡,他只是帮忙在宫内给陈豨做接应。如果后来事情不被泄露,诛杀吕后和太子之事很有可能会成功。那么今天的世界也许就将是另外一种面貌了,当然历史又岂能容人们此般假设呢。
在韩信墓前的祠堂有副对联,上书十个字“生死一知己,存亡两妇人”。看来讲的果真没错,“一知己”说的是萧何,“两妇人”其中一个是曾救过她的洗衣妇人,另一个便是最终害死他的吕后。虽说韩信的死源于吕后,跟刘邦也摆脱不了关系,但终究还是由于他自己。太史公在《史记·淮阴侯列传》最后的史论部分就说道:假使韩信能够谦恭退让,不夸耀自己的功劳,不自恃自己的才能,那就差不多了。他在汉朝的功勋可以和周朝的周公、召公、太公这些人相比,后世子孙就可以享祭不绝。可是,他没能致力于这样做,而天下已经安定,反而图谋叛乱,诛灭宗族,不也是应该的吗。读完这段话,再纵观韩信的一生,只能以“痛惜”二字形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