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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信往来

转眼间,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临。一切都在平静中度过,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那只有西尔为艾米莉举办的那次盛大的生日宴会。一向讨厌宴会的西尔这次来了个大手笔,邀请了所有在城里的贵族子弟们参加宴会。他自己花钱为艾米莉置办了所有精美华丽的衣物,并买来各种豪华奢侈的装饰将宴会大厅布置一新。宴会选在城里最好的酒店中,西尔夸张的举动将整个酒店的风格都换了个样子。

自然的,当晚西尔和艾米莉成为了众人的焦点。那情景,就好像在举行婚宴一般。不过,在宴会休息时,我却听到艾米莉和西尔在酒店的花园中大吵特吵。内容大致就是艾米莉很不喜欢西尔这样的夸张和炫耀,好像已经将两个人的关系确定了下来,然而西尔却觉得这样做天经地义,面对发火的艾米莉他满腹委屈。之后,西尔跟我抱怨他花了那么大力气,却没换来一个笑脸。西尔还说他确实想在宴会上对艾米莉求婚的,这本来留在宴会的高潮时刻。不过这么一吵,西尔也没了心情,准确地说,他应该是不敢,他怕他真的拿出了那贵重的晶石项链和订婚戒指,艾米莉会拂袖而去。

“她可真作的出来。”西尔唉声叹气的说。“不过,我也就是喜欢她这样的率直,不像那些个高阁里的千金们,一个个装摸作样的。”

春天来临了,我在皇家学院的学习也结束了。毕业的时候,每个学生都拿到了自己的评语。西尔的父亲给了我很高的评价,这让我很高兴。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西尔帮着我忙前忙后的,替我买了许多东西,也送了我很多东西。我知道他很舍不得我走,我也不太愿意和这么一个好朋友分开。不过,我不能忘记我和叔叔的约定。当时间到来的时候,我准备启程了。西尔拉着我到痛痛快快地和了一顿酒。我想,那是我一辈子喝的最痛快的一次了,酩酊大醉的我们许下许多的诺言,约定将来要一起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最后,我和西尔说好了要书信往来,互通消息。

回到卡瓦城后,我很快的就成为了叔叔的副官,帮他管理着城里的军队大小事务。我意外的发现,在学院学习的那些东西用在军事上也并不是全无用处。一年的学习让我思路清晰,条理顺畅,没有多久,我便对军队事务驾轻就熟,一切都被我处理的有条不紊,而经过叔叔的指点,我在枪术上也有了更大的进步。那时的我非常自信,我想,我现在唯一缺乏的,就只是经验的问题了。

卡瓦城和圣蒂诺城相隔很远,正常的书信大概要十几天才能收到,加急的信件也要五六天才能送到。不过在我回家后没过多久,就收到了西尔的加急信件,其实也没有什么真的急事,他只是想我快点收到信而已。

在那短短的几个月中,他写了很多信,有几封信的内容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第一封信,这第一封信其实有两封,第二封紧接着前一封送到的。

“凯尔曼,我最亲爱的朋友。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现在你可好?我想你应该是很忙的。你曾说过你回家之后要帮助你的叔叔整理军务,对于你来说,那应该不成什么问题的。你这家伙,一向就喜欢处理那样琐碎的事情。

还是来说说我这里的一些事吧。经过一个月的无聊时光,学院里终于又来了新生了。其实,每年在家里看着新生们陆陆续续的报到也算是我的一种乐趣。我喜欢站在自己的窗口,观察着那些新生们,看看他们刚迈进学院大门时的表情。这一届的学生比我小了,所以我更有些优越感,我喜欢拿他们像小孩子一般逗着玩,告诉他们学院种种本身并不存在的规矩,看他们那紧张的样子真是很有意思。不过后来被母亲说了一顿,她说我简直是无聊到一定的程度了。

学院的学生似乎除了人数以外,每年都没有什么变化,不过父亲决定,从下一届学生开始,要放宽入学的条件了,并延长教学的年数了。他打算收一些平民百姓的孩子,我想他是看烦了那些贵族子弟的嘴脸了。所以,今年也是最后一届的贵族学生了。

不过,今年也有个特殊的学生在这里。他的名字叫沙利昂?翰达勒,是个莱德尔人。

据说莱德尔在战败之后,已经改称为莱德尔联邦了,我不明白这个‘联邦’的含义。从那之后,莱德尔和我们签订了和平协议,两国也非正式的互派使节。但是这个使节我看也只是单方面的而已,因为我们几乎就没有派人到过莱德尔,倒是他们总是派人过来。在帝国看来就好像是俯首称臣一样,这令帝国无比的骄傲,所以也在某种程度上,帝国也会‘大度’地接纳这些使节们。小时候住在皇都的,我就见过不少次这种民间使者了。而这个沙利昂是这次莱德尔使节带过来专门留在这里学习的。

小时候对莱德尔人的印象模糊不清了,这一次,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莱德尔人。

其实,他们和我们的长相差不多,可以说,毫无二致,并不是老人们说的那样凶神恶煞,而语言上除了口音更是没有什么区别。要说不同,也只有一些习惯和穿着的不同。沙利昂刚到这里的时候,穿着他们的民族服装,宽大的袖口,松大的外衣,以及长长的皮制的马靴,显得格外的特别,这也招来不少人的冷眼相待。不过这两天为了避免麻烦,他已经换成我们的衣服了。当穿上我们的服装是,你几乎就看不出来他是个莱德尔人。

因为过去两国交战的关系,在这里除了必要的交流外,几乎没有人理会他。不过你知道的,我天生的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们身上没有贵族的架子,更加平易近人,不会漫无边际的吹嘘。沙利昂迫切的需要有人帮他熟悉这里的环境,所以,我们很快也就成了朋友。他给我讲了许多有关莱德尔的事情。

沙利昂告诉我。他刚来到普利达尔的时候,被这里的景象震撼,这里有许多山峦,一个个的在他眼前展开,就如同庞大的树林一般,让他觉得深不可测。这里的城市各个雄伟坚固,用坚硬的石头砌成的围墙,稳稳的保护着城里的人民。即便寒冬来临,也不会感到寒冷。这里的河流众多,周围形成丰润的田园,让人们丰衣足食。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羡慕。

然而,他还是更喜欢他的家乡,莱德尔大草原。那里是一望无际的草海,天气晴朗的时候,可以看见满天的白云和北方巍峨的山脉,那是属于莱德尔唯一的山系了。天空湛蓝,云朵洁白,地面上满眼的绿色青草,闭上眼睛,你会感到微风拂面,就好像自己在这草原上飞翔一样。当你骑上高大的骏马,策马扬鞭在草原上驰骋的时候,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的脚步,你仿佛就要奔向天边,去看见世界的尽头。

沙利昂还告诉我,莱德尔正在进行着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当他们战败之后,阿斯特尔斯大首领在回程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这是一个与我们都长得不一样的人。他的个子不算矮,但是整个体型觉得比这里所有的人都小上一圈。最特别的,是他满头的长直黑发。这在这里所有的国家都没有的。莱德尔人和普利达尔的人都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头发,头发总是自然的形成漂亮的卷曲,但是唯独没有黑色的直发。这个人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长袍,当他戴起长袍的兜帽时,你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脸了,配合着这身宽大的长袍,他整个人走起路来也觉得轻漂漂的,仿佛在地上飘动滑行。沙利昂的叙述,让我觉得这个人的打扮就像是普利达尔神秘术士们的打扮,不过如今术士们打扮得并不这么俭朴了,也不再神秘。他们大多也是衣着华丽。因为有许多的贵族在支持着他们研究着所谓魔法和炼金术,我觉得他们中绝多达数都是在骗吃骗喝。

不过这个人并非是个骗子,在沙利昂的叙述中,这个奇怪的人自称骆离。尽管他外貌奇特,而且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但是他很快就得到了大首领的信任,担任了国家的最高顾问。实际上,莱德尔的许多改革措施,都是他提出来的。首先,就是和普利达尔停战,虽然没有签署正式的停战协议,但莱德尔依照他的指示做了不少示好的行为。

许多年过去了,如今莱德尔的发展日趋稳定,游牧民族渐渐减少,固定的聚集地开始增多。而在各个边境地区,各国来往通商的人也增多了。整个莱德尔比之前的松散部落更像是一个齐整的国家了。

亲爱的凯尔曼,我并不讨厌莱德尔人。这么说或许有不太合适。但是毕竟我没有经历过那些战争,我只喜欢战争中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部分,对莱德尔人的恨意我却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在我看来,他们和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外貌相同,语言也相同。沙利昂的叙述,让我对莱德尔大草原满是憧憬。我想,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到那里去看一看。我已经看了太久普利达尔的华贵建筑了。当我站在普利达尔帝国任何一个街道上,往任何一个方向看去,都可以看见宏伟的建筑物。曾经,我为这些恢宏的景色所震撼。但是,如今我已经厌倦了,这些高大的建筑就仿佛我得身份一样,将我包裹得太紧了,甚至不能喘息。我想看看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天地。如果我能够站在莱德尔的大地上,像沙利昂告诉我的那样纵马驰骋,我想,我会感觉到彻彻底底的自由。

就写到这里吧,望你一切都好。

你永远的兄弟

西尔蒙特-格里菲特”

“亲爱的凯尔曼:

我想这封信可能会和前一封同时到达,因为我花了些钱让人送了个战时急件给你。放心,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实际上,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我和艾米莉订婚了!!!

就在昨天,在双方父母的主持下,我们举办了一个盛大的订婚仪式,我正式的将订婚戒指给艾米莉带上了,而且!而且!那串晶石项链,我也终于送给她了!你知道吗,就连皇室的人也前来祝贺了,我真想当时你在那里。哦,我简直是太兴奋了!不过不要紧,等婚礼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届时你要站在我的旁边,当我的伴郎。我想婚礼会比这更加隆重。对,肯定会的!因为格里菲特家可以举办皇室规格的婚礼!

因为艾米莉的坚持,婚礼将订在今年的九月份。离现在还有八个月呢。我也只好忍耐住这迫不及待的心情了。这几个月时间也正好可以好好筹备一下,我一定要有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然后,我会和艾米莉永远幸福!

婚礼的请柬我会第一个发给你,你一定要来!

你永远的兄弟

西尔蒙特-格里菲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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