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空灵死寂,凡我肉体之躯,血肉之骨,何来,何去。
死者,亦知凡事,凡我灵魂之体,嗜血之魄,何来,何去。“
四周响起一片喃喃之声,声音开始低沉缓慢,渐渐开始声音变大,渐渐变得空灵起来。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空灵沉寂的声音,像是地狱使者,来人间索取自己想要的。
“停!”
明决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黑衣人渐渐越来越围拢,凑成一个紧凑的圈,光线打在每个人脸上,显得诡异不已。
黑衣人慢慢退开来,剩下五人围在中间。
不多一会儿,黑衣人绑上来一群孩子,看上去都是十岁左右的童男童女。
明决走上前去,喝掉一大口烧酒,猛地喷在那群孩子身上。
孩子们忽然间像是醒了过来,看到这么恐怖的场景,纷纷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一时间,这里充斥着孩子们嘶哑哭喊的声音。
唐紫萱走上前去,靠近其中一个眼泪汪汪的女孩子。
“小妹妹……”
唐紫萱低下头,凑近女孩子粉嫩的面颊,轻轻哈气。
小女孩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唐紫萱,眼睛里满是不信任和恐惧,惊恐的往后退。
唐紫萱轻轻一笑,忽然伸出手,狠狠一下,拧断了小女孩儿的脖子!
“啊啊……”
四周响起刺耳的尖叫声,哭喊声。
孩子们吓坏了,全都惊恐的大声哭喊,呼喊着,嗓子都哑掉了,但是还是不断的哭喊着。
唐紫萱眼睛里满是残忍,看着女孩儿的断颈,上面骨头白森森的,从断裂的地方,插出来,鲜血喷涌出来,染红了小女孩儿的衣裳。
唐紫萱的衣裳上,也满是鲜血。
鲜血顺着断掉的颈子,哗哗流出来,流到了地上,散发出腥甜的味道。
唐紫萱看着鲜红的血,眸子忽然变得残忍不堪,还带着丝兴奋。
嗜血的兴奋。
把女孩儿的头,猛地向上一提,整个断掉的头颅,随之出现在了唐紫萱的手上。
伸出舌,仰起头,把那断掉的头颅上的鲜血,一点一点的吸到自己的嘴里。
顺着头颅的下沿,舌尖灵活的吮吸着,似乎要把里面的鲜血吸个精光。
此刻的唐紫萱,看起来像是个魔鬼。
满脸的鲜血,神情狰狞,那断掉的头颅,鲜血汩汩冒着。
在唐紫萱的眼里,似乎那不是令人作呕的鲜血,而是什么琼浆玉露。
唐紫萱眸子里满是嗜血的兴奋,努力的吮吸着那鲜血,努力的吸着。
扔掉手里的头颅,冲着不远处的四个人,嘿嘿一笑,“你们愣着干什么?新鲜的效果才好!错过了机会,别怪我没告诉你们。”
四人听了,回过神来,一个个眼睛里满是炙热的光芒。
纷纷围拢上来,每人选了一个孩子,照着唐紫萱的样子,贪婪又残忍的吮吸起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格外的热闹。
上官璟年牵着慕容幽兰白皙的手,细细的在她耳边说道,“兰儿,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慕容幽兰今天气色好了不少,脸颊有了些许红润,但是还带着些病态的美。
慕容幽兰轻轻的笑,“好呀。”
乖巧的模样,就像是最初于上官璟年相见。
来到一处卖娃娃的地方,上官璟年站住了。
拿起一个可爱的娃娃,这娃娃藕节般的手臂,抱住一个大大的金色元宝,咧着大嘴,在无声的笑。
粉嫩的脸颊,神情看起来憨态可掬,很是讨人喜欢。
上官璟年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娃娃。
一边的慕容幽兰,也伸手拿起一个胖嘟嘟的娃娃,是个扎着鞭子的小女娃娃,神情也是十分可爱,憨憨的,胖嘟嘟的小手,捧着一些银子,咧着嘴,冲着慕容幽兰笑。
“老板,这个怎么卖?”
两人异口同声。
转头,看着对方,慕容幽兰先是露出一个微笑,上官璟年也笑。
“哎呀!你们两个可真是有缘!这个呀,是财神娃娃!只有这一对!你们拿着的,刚好,就是那一对!”
老板嘴角泛着白沫,介绍着自己的产品。
财神娃娃?
慕容幽兰记起来了,那财神娃娃,自己不是还有一对吗?确实每一对都是不一样的娃娃。
那对娃娃,也是上官璟年买给自己的。
对着娃娃,娃娃眉开眼笑。慕容幽兰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嘴角,也牵起一个淡淡的笑。
慕容幽兰的笑容,被上官璟年看在眼里,这个剑眉星目的男子,嘴角也不自觉地牵起一丝笑意。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着自己怀里的财神娃娃,冲上官璟年喊道,“原来那对,是不是在你那里?”
“额?”
上官璟年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嬉笑,“当然啦,你这个记性,竟然还记得它?”
明显的调侃的语气,慕容幽兰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晕,作着凶巴巴的样子,“喂!你这是在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上官璟年忍不住偷偷的笑,看着慕容幽兰张牙舞爪的样子,眉眼都是笑的。
配合的跑远,回头故意笑道,“来追我呀!我就是说你的!笨蛋!记性差!”
慕容幽兰心口忽然痛起来。
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似乎,在内心深处,这一幕,早已深深的刻入了自己的骨子里。
只不过,那个嬉闹着,故意说自己笨,逗自己开心的人,已经不在眼前。
上官璟年跑出了几步,觉得身后似乎没有人追过来,转身一看,慕容幽兰正在愣愣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兰儿?”
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幽兰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担心自己的男子,扯出一丝笑,“哪,没什么的,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说着话,拉起上官璟年的衣袖,就往人流较多的繁华地段走去。
上官璟年看着这样子的慕容幽兰,轻轻摇头,笑一笑。
慕容幽兰一定是又想起了他吧?
上官璟年任由慕容幽兰拉着自己,心里想,“只要她能够开心,一切都好。”
轻笑一下,跟了上去……
瑞王府内,一名老者,头发花白,已经脱了一些发,原本应该被头发覆盖着的地方,露出了些许的头皮,有些褐色的光泽。
老者闭着眼,静静的坐着,双手摊开,脚盘起来,看上去像是一尊静止的佛。
老者一动不动。
不多时,外面开始喧闹起来,似乎有什么人来了。
“瑞王爷!”
有男子在外面高声喊着。
老者倏忽睁开眼,有些松弛的眼皮下,是一双闪着光的眼睛,瞳孔是黑色的,如墨一般的黑。
老者对身边也静止的男子道,“请他进来。”
“是!”
男子应一声,快速出去了。
立刻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一名男子走进屋子来,爽朗的笑声,充斥着整间房子。
“哈哈哈!上官老哥!好久不见!可想死老弟我了!”
进来的是名中年男子,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留着一小撮胡子,看上去十分有长者风范。
男子走近,拍着瑞王的肩,“老哥!你怎么也不出来迎接我一下!”
老者淡淡的笑,看着面前的男子,不动声色地把肩上的手拿开,寒暄道,“老弟,你来得这么快,老哥我想要去接你,都没有机会呀!”
男子丝毫不介意,把手重新放在身子两侧,“老哥,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瑞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老弟!坐下说!”
男子也是不拘小节之人,直接坐下,还靠近瑞王,寒暄道,“老哥,你现在在朝廷,混得似乎很不错!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瑞王毕竟还是不怎么习惯别人这么热情,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很久未见,感情还是在的。
“自从我们在凉州一别,就没再见过了。”
老者慈祥的笑,对这中年男子笑,“哎,时间过得可是真快!这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
男子也是感慨万千,“是呀!那时候,老哥你还是个俊俏的小生呢!怎么现在,苍老的这么快?!”
中年男子盯着老者稀疏的头顶,眼睛里透出一丝疑惑的光。
“哎……“
瑞王叹口气,继续笑着道,“还不是操心操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在朝廷,不是那么好处得!”
中年男子面露同情之色,“老哥,我说你再做两年,也该告老还乡了吧?不要再待在朝廷之上,毕竟这待的越久,可就越不安全呀!”
瑞王从鼻子里哼一声,道,“要不是我在朝廷之中,你觉得我们一家子,能够这么安然的在这长安生活下去吗?”
中年男子笑道,“老哥现在在朝廷之中,手握重权,谁敢拿你怎么样呢?”
老者却是叉开话题,“穆生,你最近这几年,可好?”
中年男子,被唤作穆生,也笑道,“没什么的,小弟自从和你再凉州分别之后,就觉得不能再在这朝廷之中呆下去了,所以,当时我就辞了官,回乡去了。”
顿一顿,“我现在呀,不涉及朝廷的任何事情,就专心经营我的丝绸店,这几年,倒也还不错。”
老者有些皱纹的脸上,褶皱更加深了,他笑,“你倒是落得清闲!对了,你娶妻生子了吗?”
穆生撮了一小口面前的酒,咂咂嘴,“哎呀,老哥,我可都是将近五十的人了,你说,我还能不娶妻生子吗?”
老者也小酌一口,等着那中年男子说下去。
“不瞒你说,老哥,我呢,这命中注定就无香火继承,到现在,我膝下只有一名女儿,唤作鄢儿。”
老者却丝毫不在意,笑道,“你有个千金,有什么不好的呢?总比我这个儿子好,总是操心。”
穆生一听,来了劲儿,“对了,我记得你儿子叫上官璟年,对吧?算算生辰,他也该有二十一二的年纪了吧?”
老者瞥一眼男子,“没错,你还记得璟儿?”
中年男子却不答话,自顾自问道,“那你家公子,可有了妻室?”
老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叹道,“怎么?穆生你来跟我攀亲戚?”
中年男子见自己的意图被拆穿,也不觉得尴尬,嘿嘿笑几声,“老哥!实不相瞒,我家小女,今年十八,本身已经为她找了好几家的公子,可惜她都看不上,你说,这姑娘家的,十八就该嫁了。”
“我只有她这一个女儿,我是百般疼爱她,没想到,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叫她嫁人,她都不肯,说什么非要找到自己喜欢的,否则,宁愿一辈子都不嫁!”
“你说,这可把我气得!可是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总不能逼得这女儿,不认我这个爹呀!”
穆生这么说着,额角都渗出了青筋来,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老者微微一笑,还是安慰道,“那么,老弟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呀,就是想的我们哥俩,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若是能够做了亲家,自然是好。所以,我想,能不能让他们先见一面?”
见老者有些犹豫,穆生又继续说道,“老哥你放心,我那个女儿,虽然我平时比较惯她,但是,女红,书法,所谓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至于这长相么,小女也算是这长安少有的美人儿!”
老者眼带笑意,看一眼男子,不说话,独自开始慢慢品着自己面前的花雕。
穆生急了,“老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老者笑,“你着什么急?我没说不行。”
穆生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老哥,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我就让嫣儿过来,你好瞧瞧!”
说完话,朝着四周望一望,“老哥,你家的公子呢?怎么没看到他?”
老者酒杯停顿了一下,随即道,“他不住在这里。”
中年男子瞬间明白过来,“老哥,你放心,我穆生绝对不会对你家公子不利的!再说了,我还指望着,他能够给我当女婿呢!”
“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爽朗的碰杯,开怀畅饮起来。
南宫邪不耐烦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青衫女子,“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女子掩口轻笑,“我说,你不用这么不耐烦吧?”
“我今天,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个消息。”
“说。”南宫邪冷冷的,看也不看一眼那女子。
女子放下轻掩住口鼻的手,正是唐紫萱。
“那好,我也不卖关子了,听说,慕容幽兰,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