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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走出埃及

摩西依靠耶和华的威力战胜了埃及人,率领大部分犹太人走出埃及,重回家园,寻找自由生活。

基督诞生前一千四百年,尼罗河流域还在拉美西斯一世的统治下,这时在埃及的埃及人和犹太人之间的冲突已经达到不可调和的程度。数世纪前受欢迎的客人,现在受到各式各样的羞辱和奴役。埃及的国王们一向喜欢建造大型的宫殿和公共建筑物。金字塔已经过时,最后一座还是两千年前建造的。现在要建造的是兵营、道路和堤坝,此外,王家的土地上所需要的劳力日益增加。各类劳役的报酬低得可怜,埃及人自己尽量逃避不干,却强迫犹太人去干这份苦差。

尽管这样,很多犹太人还是能想方设法留在城里经商,无疑他们是非常善于做生意的;这是埃及居民极其妒忌犹太人的一个原因,因为他们竞争不过这帮外国人。一部分狭隘的埃及人奏请国王把犹太人全部消灭掉,这当然难以实施,但是,宠爱其子民的国王,却想出了另一招来解决这问题。

他下了一道命令:所有犹太新生婴儿凡是男孩一律杀死。这是一个简单而极其残暴的办法。

这时有一个名叫暗兰的犹太人,他和妻子约基别已经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叫亚伦,女孩叫米利暗。他们又生了第三个孩子,是个男孩,他们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让这新生儿活下去。

他们把这个取名为摩西的小男孩藏在家里,千方百计地不让国王的官员们发觉。这样藏了三个月,邻居有人听到哭声,开始怀疑起来,看样子孩子在家里藏不住了。于是约基别把儿子抱到尼罗河岸边,她用草编了一个小筐,四边涂上厚厚的泥土以防渗水,使它成了一个小小的摇篮,约基别把男孩抱进这简陋的摇篮里并放到尼罗河中,让他独自漂向未知的世界。

小摩西没有漂出多远,因为那时是枯水期,尼罗河河水流量小,河道浅,小筐被岸边丛生的芦苇缠住了。真是幸运得很,国王的女儿正巧来到这儿游泳,她的侍女发现了个奇特的摇篮,就从水里把它捞起来。四个月的孩子总是逗人喜爱的,法老的女儿决定收留他。不过她不懂如何照料婴儿,便派人去找个保姆来。婴儿的姊姊米利暗一直在附近窥视,这时候她便出来说她知道有一个人非常适合做这个婴儿的保姆。法老的女儿很高兴,于是米利暗回家带来了自己的母亲。

就这样,至少有一个犹太男婴从大屠杀中逃脱了出来,并在他亲生母亲精心而不暴露自己身份的看护下,在宫廷中受着贵族教育。

对死里逃生的摩西来说,这确实是奇特的命运:当他的哥哥必须在砖场汗流浃背地劳动,稍歇一口气就会挨工头皮鞭抽打之时,摩西却可以过着青年贵族的生活,穿着漂亮衣服游来荡去。

但在内心深处,摩西知道自己是一个犹太人。一天,一个埃及人殴打一名衰老的犹太人,摩西出面制止,并狠狠打了那埃及人一顿,可是因为出手过重,埃及人倒下死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摩西就有可能被处死。

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

事隔不久,摩西再一次上街,看到两个犹太人在激烈地吵架,他上前劝解,谁知道其中一个犹太人冷笑道:“你又想来当审判官?难道你也想杀死我们,就像那一天杀死那埃及人一样?”

这事很快传进王宫,法老下令将摩西逮捕并处以绞刑。摩西何等聪明,他闻讯立即逃之夭夭。事后证明这是明智之举,如果摩西留在埃及,即使不受监禁,也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再也不敢做犹太人的人了。而现在,公主的养子成为了逍遥法外的逃亡者。

他穿过红海周围的大片沙漠,来到一口井旁,正赶上附近一位祭司(名叫叶忒罗)的几个女儿赶着羊群来饮水。在这里的黄昏,所有牧羊人都要赶着羊群来饮水,因而时常发生冲突。这一天,有一个牧羊人硬抢在叶忒罗的女儿前头,摩西挺身而出帮助了姑娘们,她们便邀请他到家里做客。这样,摩西遇见了祭司叶忒罗,为他放羊,就像当年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一样。叶忒罗将女儿西坡拉许配给他为妻,夫妻俩过着沙漠人的简朴生活。

在孤独而寂寞的沙漠生活中,摩西开始真正认识到自己的使命。他的族人已经忘掉了自己的上帝耶和华;背离了那些曾经引导祖辈度过无数艰险的教义;他们对本民族的伟大前途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而正是这一前途照亮了他们祖辈的心灵。

总之,他们已经面临这样一种局面:一方面是对城市奢侈生活的向往和迷恋;另一方面是实际生活的日益贫困,正是这两者使他们不再成为一个独立的和有特点的民族。

摩西下决心挽救犹太民族。他听到耶和华从燃烧着的荆棘丛中发出的召唤,他重新开始信奉耶和华的万能神力。他宣称自己将驯顺地依照伟大的意志行事。他深深感到自己的使命所在,于是他回到埃及,着手一项庞大的工作——动员全族人民从一个国家,穿越辽阔的西奈沙漠,向另一个国家迁徙。

困难无疑是巨大的。这时拉美西斯国王已死,继位的密奈帕塔恐怕根本不知道那件摩西打死埃及人的事情,所以摩西可以放心地回到埃及。然而他自己的族人——犹太人却并不信任他。

雅各为埃及人带来的奴隶制度也不可避免地使在埃及的很多犹太人成为了奴隶。

奴隶制度把人变成懦夫,对人们的灵魂产生了很坏的影响。犹太人在埃及生活艰苦,不过肚子还是能勉强填饱的。到一个新的地方去过光荣的和自由的日子,这讲起来当然令人欢欣鼓舞,可是那块乐土还在千里以外,并且当时还掌握在敌对的异教徒手里。如果要回去就必须通过炎热的西奈半岛中的大沙漠,这将耗费好几个月的时间,说不定还会遇上打仗,这番长途跋涉到头来是否能成功,当然不由同胞们不产生怀疑。

摩西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但他有着坚定的信念和果断的决心及非凡的忍耐力。当他暂时说服不了族人时,他就明智地把初步的说服工作让他哥哥亚伦去做,自己则全力去抓在行动之前必须安排好的许多具体工作。

他大胆进到王宫,向国王请求准许犹太诸部落(他们多数是在约瑟执政时期自愿来的)和平离开埃及。

国王委婉地拒绝了他的请求。于是,那些王家制砖场的可怜的犹太工人就更倒霉了,从此他们被当作是企图逃脱的犯人,被看守得更严,工作更加艰苦。原先,制砖所必需的稻草是上面供应的,现在则要他们自己去割,而且每人每天所应交的砖数不变,这就是说要增加劳动时间。种种新的规章使犹太人对摩西大为不满:都是他插手的结果!他们对摩西怒吼:趁早回他的沙漠去,让他的同胞们好好地过日子吧。别把伟大的法老惹火了使犹太人都遭殃啦!

摩西这时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他的处境危险。他把跟随他来埃及的妻儿送到远在米甸的岳父家里,然后专心致志地应付往后的日子。他日复一日地劝导犹太人跟他走,但毫无结果。他试图使他们相信是上帝在对他们说话,说他们必须马上从这身为奴隶的地方离开,否则当年耶和华对亚伯拉罕的允诺——以色列将是一个伟大民族——就永远成为空头支票了。

犹太人把这一切都当作耳边风,谁也不动。长期的奴役使他们失去了信仰,他们不相信他们的古老上帝的威力。他们很安于当奴隶的命运。

摩西终于认识到,如果不用强力,族人和法老这两方面谁也不会动一步;他一个人没有力量使他的族人一下子恢复理智和信仰,他也不能指望说服法老。只有耶和华能办到。

在此紧急时刻,耶和华没有抛弃忠实的仆人;他告诉摩西再去见国王,警告国王若再不听从犹太上帝的告诫,可怕的事情就将降临。

于是,摩西和亚伦第二次到王宫去要求准许犹太人和平离开。自然,他们再一次被拒绝了。

亚伦拿出神杖向尼罗河水面上一划,河水立刻变成红浆,人们只得掘井取水以免渴死。法老听到干渴的人民在哀声呼救,可他还是不准犹太人走。这显然不是说法老对犹太人有多喜爱,而是他不愿意一下子失去那么多奴隶。

第一次灾疫后,跟着又来了一次。

尼罗河两岸经常可以看到青蛙。这一次,从沼泽地带爬出来数以百万计的黏糊糊的这种小动物,跳到全国各地。它们登堂入室,滚进新挖的水井,搞得人心惶惶。法老的宫廷里也很快爬满了令人恶心的活青蛙。法老动摇了,他要求摩西把青蛙弄走,并答应只要青蛙走了,就批准犹太人离开埃及。可是等到摩西下令把青蛙都弄死了,法老却把诺言抛到了脑后。犹太人的处境并未有丝毫改变。

于是来了第三次灾疫:大群苍蝇嗡嗡飞遍全国,到处传播疾病,埃及人的食物变质,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人们。法老试图妥协,他向摩西提议说,可以让犹太人到沙漠地带去住几天,按自己的习俗祭祀自己的上帝,只要他们答应在祭祀完毕后仍然回来,他们就能有几天假期。摩西结束了蝇灾,而为摆脱了这场梦魇而庆幸的法老,等到最后一只苍蝇从他的餐室飞走后,就将所许的诺言忘在了脑后。

于是第四次灾疫降临了:埃及人所有的牛一夜之间都染上了不知名的致命疾病,市面上鲜肉逐渐看不到了。

法老还是拒绝。

第五次灾疫降临了:所有埃及男女全身长满了脓疮,医生们毫无办法。

第六次灾疫降临了:冰雹打坏了田里的庄稼。

第七次灾疫降临了:雷电交加,天火把仓库里的麻布和来年用的种子都烧了个精光。

第八次灾疫降临了:蝗虫铺天盖地飞来,一天之内就把所有的树叶和灌木林都吃光,不剩一片叶子。

法老终于大为惊骇。他把摩西请来,答应放犹太人和平离开,但要把孩子留下来作为人质。摩西拒绝,他宣称他的族人一定要带着儿女一起走,不然就不走。

于是来了第九次灾疫:从沙漠中扬起了黄沙风暴,把阳光整整遮蔽了三天,全埃及暗无天日。

法老赶快派人把摩西请来,他发誓说:“我让你们的人走,不过牲口要留下。”

“我们的人要走,孩子、牲口、全部家当都必须带走。”摩西毫不妥协。

又一次灾疫降临了:尼罗河流域的每一户埃及人家的长子都死了。摩西的族人逃脱了这场厄运,因为他们事先得到耶和华的警告,要他们在家门口涂上羊羔血作为记号,这样,当死神奉耶和华之命降临这不幸的国家时,就会逾越门口涂着羊血的犹太人之家,而只将埃及人的长子杀死。

法老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比他更强的力量击败了。他恳求摩西赶快带他的族人离开埃及,以结束一再降临的灾疫。

黄昏时分,犹大、利未、流便、西缅、西布伦、以萨迦、但、拿弗他利、以法莲、亚设、迦得和玛拿西等部落,在埃及吃了最后一顿晚餐。到夜晚来临时,他们带着畜群踏上了行程,往约旦河两岸的老家一齐走去。

但是,为其长子之死所激怒的法老,再一次违背诺言。他率军追赶逃亡者,要把他们抓回来为许多无辜儿童的猝死报仇雪恨。

法老的军队在红海之滨看到了犹太人的车队。但是一层云雾(摩西认为那是耶和华本人)遮住了犹太人的营地,使埃及士兵看不到。

清晨,摩西一声令下,海水向两旁迅速分开,各部落从海这边顺利地走到了海那边,一个人也没有丢掉。不久云开雾散,法老看到敌人正爬上对岸的陡坡;法老带头跳进浅海中,但是先前分开的海水突然回卷,在滔天巨浪的冲击下,法老和他带来的官兵一个不剩都淹死了,没有一个人能回去通风报信。

犹太人终于离开了埃及人的控制进入了沙漠,他们自由了。但是他们还得在茫茫旷野中飘泊长长的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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