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莜雪清楚地听到了白衣女子倾吐了两个字:“无夜。”
是了,冷莜雪知道,姬无夜是冷子然的真名,她明显的看到冷子然的身躯一震,这个女子,为什么能让师父做出这么大的反应?这个女子是谁,为什么这么亲昵地喊着师父的名?到底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白衣女子双眼含泪,显得楚楚可怜,她迈着莲步向冷子然走来,看到冷子然挽着冷莜雪的腰时明显一怔,眼底闪过谁也没有发现的妒恨。她的臂藕缓缓缠上冷子然另一端的手臂,轻轻地道:“无夜,好久不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她抬起那张柔美的脸蛋,注视着冷子然。
冷子然并没有拍开白衣女子的手,任由她拉着,听到白衣女子这样问,只是说了一句:“还好。”
冷莜雪见到这样的场景不觉有些刺眼,呐呐地偏过头去。这样,就看不见了……
白衣女子似乎不打算放过冷莜雪,她扯了扯冷子然的衣袖,笑着问道:“无夜,怎么不介绍一下?”
冷子然很是讨厌这样的触碰,要是冷莜雪还好,即使是这个女人……他轻轻蹙眉,“没必要介绍。”因为,不干你的事。
可是这番话在冷莜雪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原来,师父都不想把她介绍给其他人,这是为什么?怕那个女子误会吗?
那平常的亲昵又是怎么回事?装的吗?
冷莜雪的心口明显一疼。
白衣女子明显一怔,心思慎密的她看到冷子然蹙眉,默默地松了松手。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很痛,可她却浑然不觉。“无夜,你忘了我们曾经……”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冷子然打断了“水君莞,现在有别人在,到别的地方去聊。”
“无夜,你曾经从来不叫我全名的,我记得,你只唤我菀菀。你还说过莞尔一笑挽君心,菀菀一笑倾人城。这些…你都忘了吗?”水君菀眨着水眸看着冷子然,饶是男人看到都会心动,可是冷子然就瞪着双毫无波澜的星眸看着他,不为所动。
从冷莜雪这个角度看去两人就变成了深情对视。
别人?指的是她吗?曾经?又发生了什么?冷莜雪身躯一震,扯了抹难看的笑容,轻轻推开了冷子然搂着自己的手,异常平静地道:“师父慢聊,徒儿与怜儿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拉起了一旁抱着小黑的香怜儿,落荒而逃。待他们走远后,冷子然这才开口:“水君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来我母妃的坟前又想干什么?”语气里充满了烦躁。
水君菀一把抱住冷子然,靠在他的胸膛前,低低呢喃:“干什么?你没看出来吗?我是为了你。我放不下你,我就回来了。我知道你会来这里,所以我就一直候在这里。”
冷子然的眼里闪过愕然,但是心底却没有一丝动摇“当初,是你先离开的。”
水君菀泪水氤氲,抬起头,痴迷地看着冷子然,“是啊,可是,我一直爱着你,至死不渝。”说着,将长长的流云袖拉开,一片触目惊心,上面刻满了冷子然的真名——姬无夜。“无夜,你知道吗,每当我想你时,我就在手臂上刻你的名字,现如今,两条手臂都已经刻满了,而我,也终于见到你了。”
冷子然的心有些微微松动,尝试着张开双臂抱住水君菀。再怎么样,她也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虽然,现在他已经不爱她了。
水君菀突然抬起头对冷子然道:“无夜,吻我。”
冷子然明显一怔,想要推开水君菀。
水君菀踮起脚尖,在冷子然耳边轻吐几个字。冷子然听了,神色明显一松。搂住水君菀的腰,将唇贴了上去。
其实,冷莜雪并没有走远,她躲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冷子然与水君菀的行为,一旁的香怜儿见了,不免有些着急。水君菀她是知道的,毕竟跟了主子多年。水君菀是主子母妃的贴身婢女,年龄与主子差不多大,她是主子第一个爱上的女子。不过几年前,水君菀就离开了,主子从那一天起也就越发不苟言笑了。今天,她居然突然出现在这里,看样子,是想与主子重归于好。
香怜儿看了一眼面目平静的冷莜雪,有些心疼。
冷莜雪的面上一派平静,实则内心早已泛起了滔天巨浪。
原来,师父也有自己的爱人。
原来,她对于师父来说,仅仅是徒弟。
原来,她对于他的感情,早就发生了变化,早已不是仅限于师父关系。
原来,她很在意他。
原来,她终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可是,这又怎么样?她终究比不上水君菀。
她只觉得心脏一阵绞痛,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冷莜雪只觉得气血上涌,口中一股腥甜,“噗——”鲜红的血吐在地上,染红了地上的落叶,然后一阵昏眩,人就倒在了地上。昏过去前,她似乎看到了冷子然焦急地向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