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何碧痕的内室,何碧痕就倒在床上不做声了。
龙晓婉看躺在床上的母亲,心里也是一阵心酸,她想,本来自己的母亲总是那样精力充沛,热情而充满活力,对他们几个孩子,也都慈爱无比,一看到就笑眯眯的,先搂过一个女儿过来。
在过去,龙晓婉跟着母亲进了内室,母亲首先将自己藏着的好吃的,拿给龙晓婉吃,又会将自己收的好饮品,拿给龙晓婉喝,可惜那时候龙晓婉太小,不懂珍惜,她吃喝着,还不怎么搭理母亲,母亲搂着她讲话,她还有点嫌烦。
现在,看到母亲不再自信,不声不响地倒在床上,她心都酸了。
龙晓婉坐在床前,柔声地劝慰母亲:“娘,你这里有什么好喝的没有,我们一起喝,说会儿话吧。”
“哦,娘这里还收了一些桂花清露,是我娘家亲人从别的地方带来的,乖女,你去那个柜子里,打开第二个抽屉,就找到了。”何碧痕赶紧悄悄地擦掉脸上的泪水,转过身来,对龙晓婉说。
龙晓婉走到那个气派非凡的大柜子,拉开第二个抽屉,果然找到了母后说的那一瓶桂花清露。
龙晓婉将那瓶桂花清露拿到床边的小桌子那里,将小桌子上放着的茶碗拿了两只,将桂花清露倒了进去。
“倒一点儿就行了,冲点冰水,又清香又甜。”何碧痕翻身坐了起来,她还如小时候那样教龙晓婉。
龙晓婉眼圈也一红,想哭,她的心也好酸,母亲总是把她当小孩子,总是不放心她。
“嗯。”龙晓婉拿了一个装着冰水的瓷壶,冲进放了桂花清露的两只茶碗里。
看到母后坐起来了,龙晓婉拿了一只茶碗给母后,说道:“母后,您喝。”
何碧痕拿着冰凉的带着桂花清香的茶碗,轻轻喝了一口,舒了舒气。
龙晓婉看着茶碗里的水,是清淡的黄色,里面飘着几朵小小的桂花,很像云雾岛上纳兰家种的那种桂花。
她也喝了一口,又清又冰甜,真好喝呀。
龙晓婉看着母亲,轻声说道:“母亲,父王每天都接触各种新鲜事物,也和各式各样的新派人物交往,他现在打扮得也越来越潮流,谈吐举行也很洋派,他又注重保养,看起来,还挺年轻。再看看您,不打扮,封闭自己,不跟外界交流,又不锻炼,身材也发福了,真的比父王看起来要憔悴一些,而女人一憔悴,就会显老了。”
听到女儿这么一说,何碧痕身子一抖动,女儿的话,真的刺到她的心里去了。
别人是不敢对何碧痕说这样的话的,但龙晓婉敢,第一,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第二,只有她说的狠了,母后才会真正听进去。
何碧痕冷冷地说:“你父王年轻,就让他找小妾去,我是不管的,我自己在寝殿,过得挺自在。”
“母后,现在父王不想找小妾了,真的。”龙晓婉告诉母亲:“父王刚开始想找小妾,一是您不理他,冷落他;二是我跟三哥都在外地,不着家,父王想我们,而家里又这么冷清,他才萌生了找小妾的想法。这次,我跟三哥的分身回来,他看到了,欢喜得不得了,他也表示了,再也不找小妾了。他本来还藏了一位女士的头发,想做和合术,但他还是拿了出来,还给人家了。父王真的变好了。”
“真的?”何碧痕心一动。
“真的,母后,咱们一家,多好啊,他何苦找个外人来家里让大家都不自在呢?”龙晓婉说道。
何碧痕不做声了。
龙晓婉给母亲的茶碗里,又倒了点桂花清露,并加了点冰水,接着说道:“母后,我记得小时候,您是那样的爱笑,美貌又热情,可现在,您看看,您确实看起来比父王老很多。而且,又不爱理会父王,我怕,等我跟三哥的分身再出门,父王又会找小妾。”
“那也没办法,岁月不饶人啊。”何碧痕看着自己的深身的衣服,衣服下面是略带臃肿的身材。
“母后,哪有,岁月不饶人,可父王也年纪大了呀,但他都不服老,显得又年轻,又气派,您也可以这样,您打扮打扮,生活注重保养,您会比父王看起来更年轻。”龙晓婉有信心地说道。
她拉起母后,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开始给母后梳头发。
何碧痕任龙晓婉摆布,她心情好了些了,看乖女能给自己打扮成个什么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