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大打出手
苏清末去了指定的包房，一推开门，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不过才五点，大部分人就都来了，一大群人聊天打牌，那笑容感染了苏清末。
“清末？你来了？赶紧过来！”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女人过来拉苏清末去坐，这个女人就是他们的学习委员，赵赵。
苏清末笑了笑，跟赵赵拥抱，“赵赵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喂喂喂！你就知道想赵赵，把我们这些老同学都给忘了？”这位是体委，当年就是一个有六块腹肌的小子，如今身材更加的魁梧，在做健身教练。
“去去去！进来添乱！我们俩姐妹情深！你一个大老爷们，懂什么啊！”赵赵娇嗔道。
旁边又有人上来打招呼，苏清末都一一笑着应对。她先前还在担心今天这场面，怕会尴尬，如今她很庆幸自己来了，没什么能比这些老同学更能让她开怀的了。那些过去的旧时光，不会再重演，而眼前的这些人，也已经不是青葱岁月里的张狂少年少女。
时间似乎一下子就过去了，再见面，他们都老了，可那感情沉淀了下来。
苏清末是班长，她在班级里的人缘也很好，今天来了二十个之多，让苏清末颇为感触，前几年的聚会，她都有各种原因没能参加。
“班长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啊！可是碎了我们的玻璃心！”一个男人说道。
赵赵回嘴，“你还有玻璃心？别恶心我了！”
“班长你还记得我不？可别给忘了啊！”
“怎么会呢，我都记得你们！来来，班长点名！”苏清末招手，这些人倒是配合她，都坐好了，等着她点名。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说道：“班长你当年还欠我一份政治作业呢，今天该交了吧？”
苏清末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喂，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咳咳，现在开始点名！没来的，迟到的，都按旷课处理，回头告诉老师！”
一大群人佯装哀怨，“又来这招！”
苏清末再次清喉咙开始点名，他们都跟年少时相差很多，样貌发生巨大的变化，可她却凭借着感觉，一个个的念出了他们的名字。寂静的包厢里，苏清末一一走过他们的跟前，朗声念道：“赵赵，林右翼，钱爽，宋椿……”
伴随着的是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到。
“苏清末！”她念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喊了一声，“到！”
大伙哈哈的笑了开来。
“好了，人到齐了，我们开吃吧。”苏清末说完就要去坐下。
包房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笑着说，“请继续点名。”
苏清末愣了片刻，看着来人，轻声的说：“唐楚。”
“到！”他回答。
几个男人围了上来，“唐楚！你小子总算是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想死哥几个了！”
“唐楚这几年好么？你他娘的，不够意思啊，电话都没一个，哥哥还以为你阵亡了呢！”
“唐楚，我那柔弱的小唐楚，你总算回来了，快让哥哥抱抱！”
……
他们笑闹了起来，一一拥抱。
赵赵一直看着苏清末的神色，这会儿突然推了她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苏清末笑的有些牵强。
赵赵叹了口气，“今天同学聚会啊，我叫他来的，你们俩不许闹别扭，以前有什么我不管，今天要开开心心的！”
苏清末笑的无奈，“好啦，我知道了。”
座位安排的让苏清末也有些尴尬，男女是分开坐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右边是赵赵，左边就是唐楚呢？这么个交接点就给了她。
偷偷的看了一眼唐楚，他神色自如，反倒是显得她小气了。
因为苏清末是班长，所以第一杯酒是她提的，按照老规矩，大家要轮一圈下来，挨个提酒。然后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你想灌谁都可以。
第一圈提酒，大家都还很委婉，祝酒词也都听得很舒服。可开始自由敬酒，那这些人就原形毕露了，什么样的词都能从他们嘴巴里吐出来。而这些人似乎先前说好了一样，都跑来灌苏清末的酒，理由是，班长你前几年都不来参加，老师很想你啊！老师就想你自己啊，我们很嫉妒啊！
苏清末只能咬着牙喝酒，跟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顾忌。
酒过三巡，这些人都喝的差不多了，七八分醉意。
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一句，“苏清末你和唐楚还在一起吗？”
苏清末的笑容瞬间就冷了下来。
又不知道是谁符合了一句，“对啊，我也早就想问的，咱们班就你们俩最般配，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今天看你俩都怪怪的，一句话都没说，怎么了？”
“余慕白！你喝多了！一边呆着去！”赵赵挺身而出。
余慕白被她一吓，愣了好半天，“我说错话了？”
包房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大家屏住呼吸，目光在苏清末和唐楚两人之间来回着。
“我们分手了，好多年了。”苏清末淡淡的笑着，声音不大，但是却掷地有声。
旁边的唐楚，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仰头一饮而尽，喝的不豪迈，有点悲壮。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分手？怎么就分手了？我们大伙就盼望着，哪天你们俩结婚了，这些个老同学，还有咱们老师，不管在什么地方，都给聚齐了，大家好好的见一见，这么多年了，大家各奔东西，每年聚会也就那么几个人，都说忙，可******谁不忙？见见老同学的时间都没有了？苏清末，唐楚，你们说，为什么分开？”林右翼一直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几句话说出来，就已经哽咽，这些年的变化，让他感触颇多。
“分就分了！”宋椿抢白，似乎火气不小。
旁人诧异，苏清末却依旧笑着说，“是啊，分就分了呗，在一起久了，肯定要分的啊，我都无所谓了啊，好了，今天难得聚一聚，大家开开心心的吧！过去就过去了。”
宋椿猛的拍了下桌子，酒杯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他怒吼道：“苏清末！你无所谓？你还能说出无所谓？你还有良心么你？！”
“宋椿，你干嘛？！”赵赵站起来，挡在苏清末的面前。
有不明所以的人问，“这什么情况？宋椿，你要对班长做什么？”
高中的那会儿，唐楚跟宋椿的感情就很好，这俩人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苏清末和唐楚的那点事儿，宋椿最清楚不过了。
“宋椿，你坐下。”唐楚沉声说道。
“我他妈就不坐！我今天就要问问她苏清末，她到底算个什么东西！赵赵你给我闪一边去！”宋椿说着就奔着苏清末过来，赵赵被他一下子推开。
大伙赶忙来拉他，“宋椿你别闹，喝多了把你，这是咱班长！”
“老子找的就是班长！苏清末，我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肤浅的女人……”
“宋椿你闭嘴！”唐楚打断他。
“你让我说完！”
苏清末摆了摆手，“你说，我听着，别拉他，没事儿的。”
“唐楚那么难才把你追到手，我以为你们俩会很幸福的过下去。可结果呢？”
“他出国了。”
宋椿摇晃着，指着苏清末的鼻子，满眼的不屑，“你就不能等他？你就那么不甘寂寞？”
唐楚一把推开他，“宋椿！我让你闭嘴！你再说半句，别怪我不客气！”
宋椿站稳身体，冷笑了一声，“我心里憋气，这么多年了，兄弟为你憋气！唐楚，你让我问问她，我他妈就想问问她！什么都不做，我就想问问她！这还不行吗？！”
“我说了，你可以说。”苏清末再一次站到宋椿的跟前，两个人对视，“他出国了，分手难道不对吗？我以前也跟很多人的想法一样，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这就是一句屁话！地域的问题是很大的问题，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因为时间久了而淡忘，这是某人告诉我的，我分手，难道错了吗？”
“你知不知道唐楚他其实……”
碰，唐楚一拳打在宋椿的脸上，宋椿几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这是干什么？都别打，住手住手！好好的聚会，你们要干什么？唐楚谁让你动手的？还有你宋椿，你喝多了就去醒醒酒！还有这么多女同学在呢，像什么样子！”体委发话，他的身材高大，很快的制止了这一场斗殴。
“对不起。”唐楚微笑，“大家坐吧，是我扫兴了，我自罚三杯。”
他说着自己斟自饮，整整三杯白酒。
“清末，你没事儿吧？”赵赵见苏清末脸色不好，小声问她。
苏清末回了她一个笑容，“我没事儿。”
言罢，她也给自己倒了三杯酒，“我自罚。”
“哎呀，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唱歌吧！好久没听你们唱歌了啊！清末你唱一首不？”
“赵赵！你可别害我们啊！我可是对班长的歌声记忆犹新呢！”
“对对对，我也记得，班长唱歌，狼外婆都得改邪归正！”
“绝对秒杀！还记不记得高三那年的联欢会，有人好奇，让班长出个节目，结果班长一开嗓子，好家伙！老班心脏病差点就犯了！”
唐楚记得，那天她唱的是问情，很老的一首歌，戏说乾隆的主题曲，苏清末含情脉脉的站在台前，手里握着麦克风，她一身素白的衣服，恬静可人，可是一张嘴就跑调了，后来更是严重，就跟被踩了脖子的鸭子一样，震惊全场。
唐楚淡淡的笑了起来，“我记得，也就因为这一曲，其他班级再也没有男生暗恋她了。”
苏清末原本的笑脸，顷刻间崩塌，她扭头看向唐楚，也许是酒劲儿上来了，让她不再鸵鸟，这几年来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她终于有勇气来问一问。
苏清末冷笑，“唐楚有几句话，我七年前就想问你了。”
“你问吧。”
“你跟我出来。大家先唱歌，我们马上回来。”
出了包房，他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刚一站稳，苏清末回手给了唐楚一巴掌。
他却一点也不吃惊，挨了她这一巴掌，“觉得不够的话，可以再打。只要你能出气。”
“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回来？七年前抛下我，跟某个女人逍遥快活，为什么还要回来？ＯＫ，你喜欢回来，你带着叶伽罗回来就回来，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为什么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我的身边？你为什么还总是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这张恶心的脸？！唐楚，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咱俩谁没良心？你怎么能这样？！”她说到后来已经哭了出来，对他拳打脚踢。
“对不起，末末，是我对不起你……”他一遍遍的道歉。
苏清末嚎啕大哭，这七年来，她一直想问一句为什么，三年的感情，他说扔就扔了，人间蒸发一样，让她找不到他，哪怕半点的消息，他不知道那段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她那时候甚至想到了死，一了百了。
可是如今，七年，她挺过来了，想要忘记了重新开始，他又肆无忌惮的回来了，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办。因为她一直懂事听话，所以她的父母一直都把爱留给自己的学生。出了事，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也会难过，她也会发疯，可是根本没有人来听。
“末末！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末末……”唐楚紧紧地拥抱着她，她大吼，用力的咬他的肩膀。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末末，让我们把过去都忘记了，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对你好，比以前更好，末末，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放开我！”
“我知道你还爱我，你也该知道，我也还爱着你，末末，给我们一个机会，七年前停下的爱情，继续下去吧！我说过，要给你一辈子的幸福，你也说过，要给我做一辈子的饭。末末，我不相信你都忘记了，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好不好？”他泣不成声，捧着她的脸，亲吻她脸上的泪痕。
苏清末却只是默默地流泪，她和他有着最纯粹的爱情，最美好的初恋，原本真的以为就这样吃到老玩到老，可是后来……
“你放开她！”一声怒吼，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粗鲁的介入，将苏清末从唐楚的身边拉回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是你？”唐楚认识这人，苏清末的前夫，温子瑜。
温子瑜回头看了一眼苏清末脸上的泪痕，扭头，二话不说，狠狠地打了唐楚一拳。唐楚遂不及防，被他打倒在地。
“跟你这样的人打架，有失身份！离我老婆远一点！”
温子瑜的这一举动吓坏了苏清末，她惊讶的看着温子瑜，这个对任何人都笑容可掬，除了对自己颐指气使的男人，也会发怒到打人？
“还看，走了，跟我回家！”温子瑜将苏清末抱在怀里。
“可是，我的同学们还在。”苏清末挣扎。
“那我跟你去一起到个别，顺便见见面，好让他们认识一下。”
“不用了！”
“房间号是哪个？我跟你过去。”
“真的不用了！”
“听话！”
苏清末闭了嘴，温子瑜的决定没人能反驳。而她呢，对旁人都很有主意，很有主见，很自主，可见了温子瑜，她就小绵羊一只，完事都得听他的。
温子瑜和苏清末出现在包房里，大伙差异这男人是谁。温子瑜自我介绍，“我叫温子瑜，是苏清末的老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下惊呆了所有人，他们的下巴恨不得掉在地上。
苏清末囧到了极点，只能躲在他的身后。
“我们家有早睡早起的习惯，真不好意思，我们得回去了，改天，我请大家喝酒。”温子瑜带着苏清末走了，顺便把他们的账结了。
“我来吧！”苏清末还想抢着付账。
温子瑜一挥手拦住了她，“收起来吧！都不够养活自己的！”
“我们聚会是可以ＡＡ的。”苏清末越说越小声。
“这顿必须咱们请！家属面子问题！走了！别发呆！”温子瑜拥着她上了车。
竟然是他的座驾，那辆很有小言风格的迈巴赫，他是开车来这里的？不嫌累？再一看，他穿着很正式，于是问道：“你来这里出差？”
“路过。”
其实，他是在跟她通过电话之后赶过来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一刻非常的担心她，很想要见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