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与南宫燕两人都像盯怪物一样盯着他,他是不是受了刺激。
邱成刚笑得一笑“你晓得我怎么起家的撒,不让我上去,我就赢一千万再上去。”
两人脑袋有些发麻,八百美金,赢一千万,这是不是有些秀逗。
这其实不怪二人,没进过赌场的人,怎么也不可想象,用八百美金赢上一千万,做梦也难以想象,可是真正在赌场混过的人都知道,这其实也很容易,如果你能每一把都赢,这其实很快,只是不可能有每一把都赢的运气。
邱成刚靠的并不是运气,带着二人,晃过了老虎机,百家乐意,轮盘赌,最后,来到骰子桌旁,这是他最熟悉的,上一次,差点把洪石头开的赌场赢得破产。
底楼的其实都是随意来逛逛,偶尔玩上两把的客人,堵注并不算大,邱成刚八百美金的筹码并不算少啦。
赌场坐庄,押注有N种方式,押单双,赔率一倍,押大小,赔率一赔三。押点数,赔率一赔十五。如果是豹子,庄家通吃,不过,没人押点数的,总共六粒骰子,压中点数,那除非是出门掉狗屎堆里了。
邱成刚静静站在一旁,却并不下注,很快,有黑人老兄不耐地推攘着他“到底玩不玩,不玩就让开,别这里挡地方。”
黑人老哥拉着邱成刚的肩膀摇晃,却奇怪地,这个瘦的像风吹既要刮走的小子,竟然像是生长在那里的一颗雕塑,还是大理石的,凭他能举起一百公斤杠铃的力量,竟然也不能撼动他分毫。
黑人大哥奇怪了,用手揉了揉眼睛,还用手抹了摸成刚的脸颊,看看究竟是不是大理石雕像,可是刚才没有啊,难不成自己眼花,白绫卷处,黑人汉子飘了外去“别碰他,你想找死吗。”南宫燕护在了成刚身前。她知道,对这种底层的黑人,不能客气。虽然她也不明白,成刚究竟在干啥。
黑人大哥从地上爬将起来,看着动手的是一位美女,很让人垂涎三尺那种,不过却带刺,从女人出现到他摔倒,连看也未曾看清,知道得罪不起,骂骂咧咧地唾了几句粗口,悻悻地过去了另一桌。
桌子边的人也注意到了这具奇怪的雕像,不过看黑人大汉吃了亏,也就不敢上前,议论得几句,也就埋头到了赌桌上。
邱成刚平日里行功都不带入定的,除了初入门那一次,还有上一次在赌场里,如今成钢摒息凝气,再一次进入到那种境界,场中很嘈杂,甚至站对面小声点连说话都听不清。成刚却感觉一下子周遭静了下来,聚精会神处,一切无关的声音都没过滤开去,只剩下那骰子滴溜溜的滚动声。
邱成刚已经不是当日的初哥,他精心已经观察了五十把,自信已经绝对不会再出任何差错,这才出了手,事实上,他也不能出差错,他现在手头只有八百元筹码,要等到银行解封转账过来,不知道要等多久。
场中人来如梭,有咒骂的,有喜形于色的。不过更多的是垂头丧气,呼斥押注,最大的赢家是庄家,却是不动声色。
哗啦啦,一大把筹码堆放在了十八的点位上,推庄的大吃一惊,周围人也暂时地抬起头来,谁有这么大手笔,抬眼一看,竟是一直闷不做声的石像出了手。
庄家打得额头在冒汗,她能大致摇出大小来,却猜不中手中骰盅的点数,颤抖着揭开了骰盅。2,3,3,3,4,5,二十点大。
庄家的汗水终于滴落下来,赌场迅速地支付了筹码,才一万二千美金,这对赌场和成刚都不算什么,只是让庄家害怕的是,这个中国小子一直站在那里不出手,一出手就押中了点数,他有些害怕。
收拾起心中的情绪,这小子也许走了****运,他再次摇动了骰盅,这一次,摇了很久,终于落将下来,由于心里紧张,他连自己摇的是大还是小都不清楚了。“哗”地一声,刚刚兑换给成刚的一大袋子筹码又一次扔在了二十八点的注码上。
庄家揭盅的手上冒起了青筋,果然,5,6,5,4,6,2点大,庄家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地上。
这种赌场高手是有的,可是他们来一般都会交换名帖,讨要一点过路费,赌场会用良好的态度将他们请走,这种高手,赌场里都有纪录,没有保安来驱赶成刚,所以他肯定不在纪录里,再说,这样的高手都不会在普通区玩的,这里堵注太小,环境又太嘈杂,就算是绝顶高手,也不能在这里听出骰子点数。
难道,邱成刚是一个刚出道的雏。庄家的手再不能保持稳定,不信邪地摇了第三次骰盅。
又一次全押点数,十五点小,打开骰盅,1,2,3,3,1,5.。庄家终于瘫倒地上,更要命的是,这一次还有两个赌徒跟着成刚押注到了点数上,当然,他们押注的面额并不大。
才十七万,成刚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让小姐把它全换成大一点的筹码,这么多一百元的筹码,袋子里也放不下了,南宫燕拍拍他的肩头“行啊,你小子还有这一手,怪不得姬老要你来做事,该不是要你把赃款都赢回去吧,还是方便你趁机捞一笔。”
邱成刚横了她一眼,她真是冰雪聪明,因为黄永听把赃款几乎全存到了瑞士银行,抓他回来没用,恰巧他是一个赌徒,除非把他的钱赢过来,只有邱成刚才能胜任。所以姬晓风才把邱成刚这种高薪的金牌特事员派来办这样的小事,如果只是抓捕,让国际刑警通缉,再遣送就可以了。
其实在这种底层的普通赌区内,做庄的荷官即使输了也不会有事,只是邱成刚次次出手都是全押,而且押点数,次次都中,这种心理压力实在太大,做庄的荷官承受不住,终于晕厥过去。
赌场又换来另一位荷官,他检查了一遍赌桌和骰子,开始摇骰。
这一次,奇怪地,骰盅摇完了,却没有一人下注,在桌边的赌徒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一人,适才大家还拿不准,只有两个胆大跟着小捞了一笔。现在,所有的赌徒都不是傻子,现在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赌神。
一大袋子筹码被换作了小小的十七个一万美金的筹码,很没有质感,邱成刚也不打赏,恨得端着筹码的赌场小姐眼睛发绿,牙齿切切错响,两把,就赢了十几万,见过吝啬的赌徒,没见过成刚这么吝啬的,刚才这么多一百美金的筹码也不打赏一个的。
邱成刚根本就孰视无睹,他全神贯注地在听着骰盅的声响,他现在只想快些儿上去,慢的一分,那个黄永听输一千万,他就要少掉一百万,输一亿,他就少一千万,要是全没了,他回去还得受处罚,已经耽搁两天了。
庄家脸上露出了冷笑,一桌周围的赌徒眼巴巴地望着成刚,成刚也笑了,他听出来了,有一丝细微的杂物声,又来这套,上一次在洪石头的赌场里输了也是这套花样。这一次,邱成刚不会上当了。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邱成刚这次不下了,转身去了另一桌。他没注意,他的身后跟了一大帮赌徒。
还是那样如雕像地呆立了半响,邱成刚出手了,押在了十七的点数上,哗啦啦,一大把零零散散的筹码也跟着押在了十七上,每个人眼睛里都放着绿光。
这一次,邱成刚手里有了两百七十五万,还差一次,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邱成刚听不懂,南宫燕翻译道“问你是哪条道上的,你表现这么抢眼,已经引起赌场的注意了。”
“你告诉他,我哪条道上的都不是,我只想快些上到贵宾区。”
南宫燕原话翻译,所有人傻了眼,包括刚才一应阻拦成刚的保安,从第二把开始,他们就挨训了,站在成刚身后看他的精彩表演,同时观察他有没有出千。邱成刚很老实,没用半点手法,他们惊讶得目瞪口呆,如果自己有这样的本领,哪里还用得着做什么保安。
黑衣人没有说话,走向了桌边的骰盅,接手摇了起来,邱成刚全神贯注,还差一把,他不能输。黑衣人骰盅飞舞,摇得天花乱坠,邱成刚摒息凝气,两人像是在做一场无声的战争。
“啪”骰盅落在桌上,邱成刚一包筹码也随即摁到了35的点位上。
黑衣人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果然是个雏,他太心急了,自己手还没有离开骰盅,他就下注了,刚才只是把骰盅拍在了桌子上而已,他轻轻晃动了一下,这才放开骰盅,叫到“下注。”
邱成刚脸色变了,他听到了骰子轻微地滚动了一下,大是懊恼,自己为什么这样心急,按照规矩,赌注押到了赌桌上,是不能拿起来的,虽然在开盅以前,可以移动,可是成刚知道,不管移动到哪里,都是死,因为,黑衣人摇出来的,是一个豹子。
邱成刚冷汗潺潺而下,他不能输,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他,已经没有翻本的筹码了。赌徒都感觉到一丝异样,所以这次,跟注的人只有一半。
邱成刚憋了许久,一把撑在了赌桌上,源源如洪流一般的内力透过桌面,朝着两米开外的桌子那头的骰盅袭去,这种实木制成的桌子是很难传导内力的,但邱成刚内力太过庞大了,终于,骰盅内的骰子跳动了一下。
黑衣人脸色变了,赶紧上前揭开了骰盅,已经晚了,一个六点滚动一边,正是35点,“你,你出千。”黑衣人怒指邱成刚,虽然他也不明白邱成刚如何出千的,邱成刚自始自终都没有靠近过骰盅,他却明显听到了骰盅内骰子的滚动。
“是你想耍赖吧,这样吧,我只要一千万,你即刻让我上去。”邱成刚感觉这样子让南宫燕在中间翻译好不方便。
邱成刚还是太嫩了,他不明白,如果他强横一点。黑衣人还拿不准,可是这样,三千万只要一千万,摆明了是他自己心虚。这样的高手要到贵宾区干嘛,黑衣人反倒踌躇起来。他是这家赌场的股东,本身也是一赌场高手,叫做亨德利。
亨德利久久没有说话,气氛浓重得可怕。吉米怯怯地拉拉成刚的衣角“算了吧,咱们赢这么多了,还去贵宾区干嘛。”
亨德利正踌躇间,一道人影远远地奔了过来,脱下礼帽,对着成刚深深鞠了一躬“嗨,是你,上帝保佑,我还能再见到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随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英国少年,和成刚打着招呼,对着先前那人说道“我怎么说的,他是超人,超人是不会死的。”
亨德利诧异道“威尔逊,他是你的朋友?”
这两人正是飞机上劫后余生的威尔逊父子“当然,岂止是朋友,他们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以后他们有什么麻烦,我威尔逊趋家荡产也要帮助他。你们好像发生了争执?”威尔逊除了家产,想不出别的报答方式。
“没有,我们能有什么争执。”亨德利堆上了一脸笑容,吩咐服务小姐给成刚换了筹码,并为他置办了VIP卡,领着他们上去了贵宾厅。
贵宾厅是一个个的包厢构成的小单元,所幸邱成刚隔着纱布也能透视到里间,在那,对照片上刘永听那中年发福的身材记忆犹新,而今,他正在和几人赌着纸牌,好像是梭哈,成刚犹豫了。
许久,他对着亨德利问道“那一间,我能不能参与进去。”
“这个,这个。”亨德利很踌躇“他们的筹码,都是底注一千万的,您这点钱,恐怕不够。”亨德利尽量让自己含蓄地说道。
“这有什么问题,鲍尔,你立即给我提一亿美金过来。”威尔逊吩咐手下道。
邱成刚推拒不过,想想会还给他的,也就勉为其难地收了过来。
“这个。。。”亨德利为难道,碍着威尔逊的面子,还是将成刚介绍了进去,带过门,转头一脸忧色对威尔逊道“你这个朋友处境不妙呀,他怎么会选择到这间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