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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阴人

阴人

当年我家距离陈大拿的铁匠铺不远,隔着三四条街,因为陈大拿的徒弟陈胜利和我是死党,我经常跑到陈大拿那里去捡铁片子玩儿,也是因为这,我经常听陈胜利说起他师父的这段离奇故事,但我也就是听听,要说相信,那还真是假的,我宁愿相信他是在女厕所偷摸女人屁股给摔折的,不过陈大拿也确确实实救过我的小命儿。

话说在我九岁的那年,因为在外面玩的太得意,把时间都给忘了,那时候在外面玩,根本不知道时间,就知道有人一起玩,绝对不散场,而且彼时民风也比较纯朴,家人也不担心碰到什么坏人,有好几次我都是玩通宵,第二天才回去的,家里人顶多说教几句,偶尔会打我几板子,但都是那种下手狠,落在屁股上轻的阵势,我也不太当回事,只是尽量早点回去。那天我回家的时候都快半夜了,正巧又是赶上七月十五中元节。

中元节,俗称鬼节、七月半,佛教称为盂兰盆节,传说该日地府的牛头马面会奉阎罗王的命令打开鬼门关,放出阴间的群鬼,据说有人曾在这一天的子夜时分,看到过百鬼夜行的奇观。这一天的禁忌颇多,比如半夜不能晾衣服,不能庆生,不能披头散发睡觉等等,听说有人因为半夜披头散发睡觉,被鬼魂误认为同类,竟硬拉起来聊天,随后拉着一起进了鬼门关。

那个时期正赶上除四旧、破迷信时候,我心里也不管什么鬼节不鬼节的,只是担心天黑回去晚了又要挨板子,虽然不严重,但是那也是皮肉之苦。当时走得着急,不慎把路边的一个破坛子给碰烂了,只听“哗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撒了出来,我也不管那么多,继续往回走,眼看着走到村口了,却有个穿旗袍的妇女拦住去路,脸色煞白,全身隐隐透着一股寒气,她瞪着我,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兔崽子,姑奶奶在那里住的好好地,你好大胆子,竟然倒了姑奶奶的宅子,如今姑奶奶没了安身之处,也别怪姑奶奶心狠了。”说完便不见了。我当时胆子大,只道是谁家的疯婆娘没看好跑出来了,也没在意,那日回到家后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中医、西医的也找了不少,就是不见起色。

街坊四邻见这阵势,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的老邻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妇人,据说他已经去世的婆婆以前是这一代的神婆,后来解放了就在家看孙子了。他见我这样就对我父母说我这肯定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后来家里也请了几位先生看,也都看不出门道,估计这些先生都是那种江湖混子,打着能捉鬼驱魔的幌子,到人家家里去骗吃骗喝的。正巧有一天,陈大拿到我家去收铁锄头的账,见我情形,就跟父亲说:“这小子怕是碰上邪祟小鬼儿了,俗话说这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我看这小鬼是赖上你们家娃娃了。”我母亲一听,可慌了神儿,说只要能救命,怎么办都行。我父亲有点疑惑,说是给先生看过,也看不出什么,陈大拿说:“那些都是扯谎的,人模狗样,装神弄鬼,都没啥真本事,这孩子一定是撞邪了。”

我父亲见陈大拿一脸凝重,将信将疑的问:“陈老,你说咋办?”陈大拿说:“我也不是什么内行人,就是见识多点,我年轻那会儿见人家驱鬼的都是用什么黑狗血、桃木符之类的,我看这孩子撞邪撞的厉害,现下试试找些黑狗血给娃子灌下,然后再到庙里认个神仙做干妈,在家躲个七七四十九天,兴许能躲过这场灾。”

后来我父亲就按陈大拿的话,在村里找了一条老黑狗,割了动脉接了一碗血给我喝下,然后把我带到千佛山上的碧霞祠,认了碧霞元君做了干妈,回到家之后直呆了五十多天,好歹算是把这小条命保住了。

这样看来,陈大拿的确是救了我的命,一来二去,我们两家人也就熟络起来了。也是因为这,我倒是对这些什么仙儿啊、鬼啊、怪啊的产生了兴趣,经常有事没事的去找些乱七八糟的书来看,当然都是偷着看,我知道陈大拿一肚子的新奇玩意儿,就经常往他家跑。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日子都过得紧巴,平时买东西都得有票才行,买面要面票,买布要布票,有些地方就算是掏粪,也得有粪票才行,没票给多少钱都不行,总之票比钱管用,村里的街坊邻居也就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点肉,可陈大拿家不一样,他好像是家里有吃不完的肉,他没什么忌讳,什么羊肉、牛肉、狗肉、兔肉,总之是月月都有肉,还变着法儿的换,今天烤羊肉,明天炖猪肉,时不时还能来点狗肉汤,用陈大拿的话说:好赖一条命,钱去一身轻,人生在世,就图个解馋,留那么多钱干嘛,满足口腹之欲才是人生最大理想。”

陈大拿无儿无女,就一个和我年岁差不多的小徒弟,他对我俩那真叫一个亲。我每次过去,甭管多少,陈大拿总能整出个四菜一汤,这些菜品在我看来那真是皇帝待遇,可在陈大拿那里不值一提,他常说这些东西跟当年他在大名府吃的那些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若说他吃的那些好东西在天上,那我们面前的这些都得埋到地底下去了,那些菜一个比一个金贵,什么油炸黄金,清蒸玛瑙,一个赛过一个。

其实在他那里吃倒在其次,我更喜欢他的故事,尤其是那些关于他当年走南闯北时候遇上的各种奇事,像是什么盗墓取宝,摸金寻龙的事儿,那真是让人陶醉,不过那些也全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话,却也不乏出天入地之奇,他说的奇妙,我们听的欢喜。这一来,我去他家就更勤快了,用我父亲的话说,叫做野孩子不着家。

陈大拿铺子后面还有一间小屋,周边有几棵大树遮着,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屋子的门一直锁着,但是锁上没有锈迹,应该是经常进出的。出于好奇,我就向陈胜利打听那屋子的消息。陈胜利说他也不知道,说是师父从来不让他进去,而且还说好几次在半夜看到师父进去拿了一包东西奔村南的四里山去了,行迹颇为可疑。也是好奇,在饭桌上我和陈胜利经常问陈大拿关于那间屋子的事儿,一开始他支支吾吾就是不说,我一看也不是办法,就和陈胜利商量有什么法子让这老头儿开口。

陈大拿好酒,我和陈胜利就决定弄一壶好酒,灌醉他再说。为此我回家将我父亲珍藏了十来年的一大罐白酒给偷了出来。那日,陈大拿一进门就吆喝上了:“哎呀,这哪里的酒香吆,老头子我这馋虫可勾出来喽。”我说:“拿爷儿,今儿你有口福了,上等的杏花村。”陈大拿一听,眼睛都快放光了,吩咐道:“胜利,快去街头李老汉那里切上几斤牛肉,顺便在王婆娘那弄一对猪耳朵和鸡腿儿,今儿咱们好好打打牙祭。”陈胜利从屋里拿了些票,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提了三四个大纸包回来了。

酒菜齐备,三人开吃,快吃到最后的时候,陈大拿摸了摸嘴角的油星子说:葛娃子,你小子倒真舍得下血本儿啊,连你爸藏了十多年的杏花村都偷出来了,以前求着你爸给我一小杯都不肯,这次,嘿嘿,让我喝了个底儿朝天,爽,不过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们两个小东西有什么事儿,说吧,我老头子可没什么东西报答你们,能办的尽力办就是了。”

我听这话,心道这老家伙真是人精,今儿无论如何得让他吐点东西,“拿爷儿,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你那小屋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啊,不然干嘛藏着掖着不让人看。”

陈大拿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说:“就知道你俩打得什么鬼主意,既然那么想看,就让你们瞧清楚喽,免得眼里瞅着,心里吊着,别憋出病来,去吧,开门去看吧,看完可别后悔。”

我从他手里拿过钥匙,跑了过去,开门一看,里面就一个架子,架上摆了几把破铲子,此情此景,我心里咯噔一下:****,上当了。这个老混球儿,白白占了老子一壶好酒,这要是回去了,我得被我老爹给劈了。

陈大拿喊道:“看完了吗?看完了就过来,再把剩下的这点牛肉沫沫给扫干净儿,可别瞎了好货。”

我想那陈大拿走南闯北的,好东西可能不多了,但总得留着一两件吧,本以为那屋子里是什么宝贝,也好开开眼,谁能想到就是一排排的破铲子,这可把我给气的,回到座位,我就开骂道:“老拿头儿,你个老东西,你唬我玩儿呢,感情你这是设了一个套儿,看着我往里钻呢,你赔我的酒,今儿要是不陪我酒我就赖你家不走了。”陈胜利人比较老实,也不敢帮我骂他师父,就乖乖的坐在一旁,看他模样就知道,自己也为难呢,一边是师父,一边是兄弟,还真不知道帮谁。

陈大拿笑嘻嘻的说道:“葛娃子,你知道这叫啥不,这叫好奇摸驴**,被驴踹一脚,想我陈爷也算是南山打过虎,北海擒过龙的主儿,就你们那点儿小伎俩我要真看不出来,我就白在道上混了几十年了。”

我怒道:“别扯牛犊子,你个老小子早就算计好了,故意搞那么神秘,就等着唬我家的酒呢,我告诉你,老欺少,没好报,你丫的要是不赔我,我—我就告诉老张头儿你晚上偷看他儿媳妇蹲茅坑。”

陈大拿一愣,忙说:“葛娃子,你小子真他奶奶的是个赖皮狗,你也吃了我不少的鸡鸭鱼肉了,上个月刚在我家啃了半个王八,干嘛,还要坏我名声,咱俩论论。”

这句话可把我呛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心里想想也是,还真是吃了他不少好东西,那加起来肯定比这酒值钱,况且这主意还是自己想的,就是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但是一想起我父亲那张脸,我心里就发颤,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豁出去了,等逮住机会在报复回来,于是就吆喝道:“行,老拿头儿,咱们风水轮流转,看看你陈大拿何时栽跟头,我到时候一定踹两脚。”之后因为这,我被我父亲打了一顿,两周多没敢下床。心里真是恨死陈大拿了。

当然了,恨一回事儿,来往是另外一回事儿,等我好了之后,没事儿该来还是得来,该吃还是得吃,反正在陈大拿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典型的无赖,我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到他家里,使劲吃,心想着把他吃成穷光蛋最好了。

有一年初冬,我出去捡煤渣回家,路过马鞍山脚,碰巧看见陈大拿和几个戴狗皮帽子的人窃窃私语,我心里好奇,心道这老头子又耍什么主意了,就走近了些偷听,听他们口中全是些一吊子、两吊子的行话,跟陈大拿混久了,也多少知道些倒斗行里的话。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他们是在讨价还价。我看陈大拿直接伸出一个手掌,暗示说就这么多了,再多就算了,那伙戴狗皮帽子的人相互看了看,就把身后一个破布兜给了陈大拿,然后收了钱匆匆走了。

我心里盘算着,陈大拿肯定有事儿,让这老头儿吃灾的机会来了。我听陈大拿说过城南四里山的鬼市,心道这个老家伙现在还在倒腾明器,怪不得总是有闲钱、闲票的买香的、辣的。我知道这行当里有条规矩,叫货快流手,就是说,收到的明器最好不要压在手里,因为阴气重,折寿,所以一般捣鼓明器的主儿,价钱合理,就赶紧出手。

我心里盘算着,今晚是鬼市开市的时候,陈大拿肯定是要去鬼市出货了。那时候鬼市交易都是政府禁止的,我有心敲诈陈大拿一笔,就一溜小跑,来到铁匠铺,跟陈胜利说,“胜利,今晚你要是半夜看见你师父出去,就跑去喊我,咱们瞧瞧你师父到底干的啥买卖。”陈胜利对鬼市也颇为好奇,正好也是有心瞧瞧师父半夜出去到底干什么买卖,不假思索,直接点头应许。

那晚的月光亮的有些出奇,听老人说,这种不是十五、十六的亮月而闪出月光是贼光,这个时候若是有一颗星星恰巧离着月亮很近,那星月连线的方位一定就会出吊死鬼!我是不信这些的。待三更刚到,就听窗口陈胜利叫我,我穿上鞋翻窗而出,和陈胜利一路跟了上去,远远瞧见陈大拿提了一个破布袋,披了一件破麻衣出门了,我俩怕陈大拿发现,就远远的跟着。

往常的鬼市都是四更开市,五更散场,我看这个时候也就三更末,整个半山坡处除了陈大拿、我、陈胜利三人之外,再没有一个人影,山上时不时传来乌鸦呱呱的叫声,倒真是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陈大拿找了地方,正准备摆摊儿,转身瞧见我和陈胜利,一惊,问道:“你俩来干什么?这是你孩子家家的来的地方吗?”我说:“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陈大拿摇了摇头,说:“就说莽撞小子命不长,你这前脚才去了小鬼儿,今儿要在碰上什么孤魂野鬼岂不是要把小命儿给送了。”我说:“我有了碧霞元君做干妈,哪个小鬼敢动我?”陈大拿叹口气,又指着陈胜利说:“你个小兔崽子,晚上不好好睡觉,瞎折腾什么。”陈胜利低着头,默不作声。僵持了一会儿,陈大拿看看我俩,说:“你们两个贼小子,待会我做买卖,你别做声,只管看着,听到没有!”我说:“保证嘴上和抹了胶似的,一个字眼儿不吐,半个音调儿不出。”

陈大拿从兜里取出个老油灯点上,寻了个僻静地儿坐下,我靠着他坐在一旁。也就是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从山中走出来一个身形微胖的人,穿着青布袍子,头戴宽沿儿毡帽,兴许是天黑,脸面看不清楚,他走到陈大拿面前说:“兄台可是跑道儿。”陈大拿说:“跑道儿不提,全在自己,做点便宜买卖,混个咸菜白饭。”那人又说:“有老种没有。”陈大拿说:“前些年还有,如今干了铁器买卖。”那人一听这话,颇有点怒气:“没点种头还跑道儿,感情是看我衣衫破败,拿不出钱财兑你吧。”陈大拿拱手一揖,道:“兄台既然说到这里,我就实话了,前阵子刚好收了一个绿头儿,年头儿够足儿,还真怕你吊子不够!”那人拍了拍腰间包袱说:“既然敢来就是足的。”陈大拿说:“这样最好,咱就是一锤子买卖,我且拿货给您瞧瞧儿!”

陈大拿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到油灯口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翡翠大扳指。我跟陈大拿这么长时间还真不知道他竟然有这等宝贝,斜眼看了下陈胜利,发现他也是一脸惊讶,显然也是没料到这一出,心想陈老头儿藏的够深,这么好的宝贝连亲徒弟都不知道。

那人凑脸过来细瞧!这油灯火不旺,但足以照明,这一下还真把我吓着了,那人脸色惨白,右半边儿脸上肉都烂掉了,露出森森白骨,左半边儿脸的皮肉也快掉了,就靠一点皮连着,整一块有一半巴掌大小的肉在脸上滴溜溜的晃荡,再看那两眼,没有眼珠,整个就如同两个窟窿,鼻孔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拿木盒的双手,形似枯槁,整一个刚从坟地里爬出的活死人!

我吓得拉了拉陈大拿的袖口,刚要说话,陈大拿一把把我嘴堵上,示意不要发声!陈大拿笑说:“兄台,成色如何?”那人点了点头,说:“你倒是有把子本事,能搞到这么好的货,今儿要打仗,你倒真是亏本儿了。”打仗就是以货易货的意思。陈大拿说:“老兄看着给!”

那人收起翡翠大扳指,从腰口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青瓷碗和一打纸币,递给陈大拿说:“这青瓷碗是明末的瓷儿,也是值大价钱的,只是比你这扳指倒是差了些,正巧我拿了些钱财,就补上吧。”

陈大拿赶忙接过,将青瓷碗和纸币收进包袱,跟那人打了一个照面:“过手的东西不看不问,兄台,我这边走先。”话尽,就端了油灯拉着我和陈胜利迅速离开,边走边小声的对我俩说:“别回头看。”我哪里能听,回头一瞧,那穿青布袍子的人早就不见了。

待到了山脚,已经四更天了,陈胜利问道:“师傅,你大晚上的带一包小铲出去干甚?”陈大拿舒了口气,骂道:“******,都是你们两个小灾星,铲子没卖,到赔了一个大宝贝,真他妈晦气!”我说:“老拿爷儿,你这买卖确实是亏本了,大翡翠换个小破碗,实在是亏!要不咱回去找那个家伙去,他要不给,咱找个麻袋绑了他,我看他那样子估计是得了什么怪病,也是快死的主儿,反正一了百了,绝对摊不上事儿。”

陈大拿转头狠瞪我一眼,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还要去绑人家,我看你还没到地方,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奇道:“咱三个虽然一老两小,办他一个应该还不成问题,你这老头儿,遇事就怂。”陈大拿气的嘴里直哼哼,把布包往地上一扔,怒道:“自己看去。”

我朝口袋里一看,除了那个瓷碗,其余的那里是什么纸币,全是阴人用的纸钱。我心一惊,道:“难不成刚才遇到鬼了!”陈大拿点了点头说:“那人一出来我就瞧着不对劲儿,浑身儿一点儿阳气没有,全他娘的是一股一股的阴气,幸好咱爷们儿几个命大,不然,早就交代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嘴上却说:“这丫的是什么鬼,还肯出来做买卖,还真有意思,照他的作风看,还不是一个财迷鬼。”

陈大拿缓了口气,说:“这世上有些人死了之后,心有不甘,就在脖子口咽着一口气,就因为这口气,这生前玩物成痴的,还以为自己没死,就会选个阴日出来继续干以前喜欢的事儿!用咱老百姓的话讲,就是没死透,这要是让人给拆穿了,这死人可就诈尸了!”

听完这话,我后脊梁骨还不住的窜凉气儿,我问陈大拿说:“老拿头儿,你以前做买卖没见过这个鬼儿?”

陈大拿摇了摇头:“济南这地界也没听说那个玩主儿死了啊,真他娘的晦气。”

陈胜利忽道:“前些日子,我听说从江苏来了一个顽主儿,喜欢翡翠宝玉成痴,就前几日儿,不知得了什么病死这了,就埋在四里山后山那边的树林子里。”

陈大拿点点头:“嗯,这样啊,昨晚看他那痴迷老种的样子,八成就是那江苏的顽主儿了,奶奶的,晦气,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好东西,本想多套点票子,这个月怕是要喝稀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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