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懒洋洋的脚步推门而进。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连走路都不想用力,背了一个大大的背囊,又脏又旧的。
不由得目瞪口呆,他真的能行吗?还是又一个沽名钓誉的家伙?
闫少帝微微一笑,“相信我,不能看他的外表,那家伙在的话,我敢保证,苏琪会健健康康地出来,不然,你就找我算账。”
她一点都不觉得他在安慰自己。
相反,她竟然完全相信他的话。
不管她多么讨厌他,但他是闫少帝,一个在她心目极可怕,又无所不能的男人。
他低头凝视她无助清丽的脸蛋,扇子般的睫毛还沾染着水珠一般的泪水,晶莹通透,楚楚可怜,不像平日那般张牙舞爪,像只小野猫。
修长的手轻轻地拭去眼边的泪水。
灼热的温度仿佛烫痛了她似的,避开了他的手指,然后发现自己还在他的怀中,为自己的矫情感到脸红耳赤。
尴尬地笑了笑,离开他的怀抱,轻咳一声,说:“刚刚不好意思。”
后面的外国人面无表情地说:“我先去酒店,不打扰你们两口子久别重逢。”普通话说得流利非常。
她再一次目瞪口呆,想解释说他们不是俩口子,你外国人到底懂不懂成语呀。
偏偏闫少帝不知羞耳地搭着她的肩膀向外国人挥手,“好,等阿克出来,我会让他到酒店找你。”
外国人对她挤了挤眼睛。
想像一下满脸的严肃的人,对你突然挤眼睛,那是多么逆天的一种感受。
安初夏再一次悲催地目瞪口呆,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了。
不过也因为这样,她心中的担忧和难过确实被冲减了不少。
保镖们也趁机躲到外面去了,谁敢打扰BOSS和他的女人在这里眉目传情,不怕被扣薪水吗。
她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你怎么知道……”突然想起他的保镖跟着她们,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们所发生的事。
鼻子一酸,该死的,她为什么又要感动起来了。
这个男人,他做这么多事,都是想要她感动,她为什么要上当?可是,她就是上当了。
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在她无助的时候,只有他一次又一次地出现。
他对自己做过的伤害,她似乎已经渐渐地忘记了。
也许,他根本不曾故意伤害她。
只是她将被前男友的欺骗和设局所造成的伤害都嫁怒于他,觉得他的出现毁灭了该属于她的幸福,他的出现,才会让前男友背叛了她一直以来信仰的感情。
她真心地说:“谢谢你,闫少帝。”
“如果真心想谢我的话,就亲我一下。”他邪邪一笑。
窘红了脸,无语。
她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总是这样,老是破坏气氛。
幸好,这时候院长出来,满脸的兴奋,哈哈一笑,“闫总,你那个朋友好高明,在大家都以为那小姐要死的时候,他妙手回春,没几下功夫就救活了她。”
“小琪醒过来了?”安初夏捉紧他的手臂,激动地问。
院长满脸笑容:“是,醒过来了,闫总的朋友在处理一些伤口,不过你可以进去看望她,只是不要太久,她还虚弱,需要休息。”
安初夏兴奋地对闫少帝说:“少帝,你朋友果然好厉害,连院长都夸赞他,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闫少帝抱胸,对于她呼他“少帝”觉得很满足,是一种很开心的满足。
他抱胸,用极帅气的表情对她微微一笑,“快去看她吧,你都担心了那么久。”
她深呼吸了一下,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脚,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左颊,满脸绯红地说,“谢谢,真的谢谢。”
说完,她转身跑了进去,留下闫少帝在那里。
浅浅的冰凉感觉还残留在脸颊上,他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被亲的地方,身体深处仿佛有一朵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花缓缓盛放,幸福、喜悦、甜蜜。
那是他从来没有试过的一种感觉。
每次看到她那样纯净甜美的笑容,他都会有一种据为己有的冲动。
可是现在,这么美好的感觉,他该怎么才能拥有?
安初夏,不管你同不同意,他都希望你成为他的女人,会让你一辈子都绽放那样纯净率真的笑容。
她进了里面,阿克刚好用懒洋洋的嗓音安慰苏琪,“不用担心会有伤口,等你出院之后,你还是漂漂亮亮的女孩,身上一个疤痕都没有。”
“嗯……你为什么要留着胡子?你长得很难看吗?”苏琪虚弱的声音传来。
初夏不知道该气还是笑好,那么重的伤,一醒来应该说些有营养的话,而不是留意别的男人为什么留胡子。
她怕苏琪激怒了那个邋遢男,轻咳一声,想代替苏琪向他道歉。
结果,他根本不以为意,依然用懒洋洋得很欠揍的语气说:“病人不应该关心医生的样子,应该关心医生的技术含量,我长得难不难看不重要,重要是,你不会难看就行了。”
苏琪轻轻地笑了。
刚醒来的不适感也消减了不少。
“小琪--”
初夏怕她继续说一些奇怪的话得罪他,连忙过来,问道,“医生,小琪怎么样了?她的伤怎么样了?”
邋遢男应该在笑,回答,“放心,所有的伤都只是小事,脑震荡了一下,但是没有变小笨蛋,证明没有大碍,在医院里躺一个月就应该能出院了。”说得风淡云轻的,好像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
安初夏相信他的话!
根本说不出来什么理由,就相信他。
这个男人,就算邋邋遢遢的样子,胡子那么长,根本看不见他的样子是什么,一看就是颓废的样子。
偏偏,他的眼睛极清亮,像星星一样。
就在他说那段话的时候,逆天的有一种强大的说服力,让人情不自禁就会信服他的话。
他说完了那句话,就懒洋洋地走了出去。
安初夏坐在床边,不敢握苏琪的手,泪水涌了出来,哽咽,“小琪……”
苏琪的头包着严密的纱布,脸蛋还有擦伤的伤痕,手和脚都打着石膏,很惨重的样子,也让初夏心疼得不得了。
“痛不痛?”
小琪努力地微笑,“笨蛋,不痛啦,麻醉药还没有过去呢。”
“安安,你呢?你没事吧?”
初夏抹了抹泪水,勉强地笑了笑,“没有啦,我只是受一点小伤,你别担心我呀,好好休息,知不知道?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小琪虚弱地应了一声。
“你睡吧,我在外面等你,院长刚刚说,在这里住两三天,就可以换到普通病房,所以我现在只能在外面陪着你,你别害怕,知道吗?”初夏温柔地嘱咐道。
“嗯……你不用天天陪我,你要……上班……不然,谁来付医药费。”那么重的伤,还这么清醒地想到最重要的问题,安初夏苦笑。
用包着纱布的爪子轻轻地触了一下小琪的脸蛋,“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咬着下唇,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安初夏等纱布可以拆下来,就开始上班。
一下班就到医院陪小琪。
那个叫阿克的医生倒是天天在,每天例行检查,正如他说所的一样,小琪已经过了危险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只是手脚都骨折过,没办法动弹。
公司离医院太远,她中午没办法赶过来喂小琪吃东西。
本来闫少帝非要给她们请了一个专护,一开始安初夏坚决地拒绝,还是斗不过他的霸道,最后还是答应。
不过她依然坚持,所有的费用都要自己付。
过得很忙很累,但是只要小琪一天天地好起来,她觉得很开心。
航空公司竟然很大方地给小琪请假两个月,这让她很意外。
当然,她不会知道,那是闫少帝背后动了手脚,不然早就辞退小琪了。
在公司里,安初夏依然做着晴子的活,没有公司安排的应酬,她也就没有额外的奖金,这样的薪水,连晴子的都不如。
她明白,安莹莹是故意的。
闫少帝的维护,让安莹莹视她如眼中钉。
终于下班,安初夏迫切的心情比较明显,晴子抱着文件悄悄地过来,“初夏,安小姐让你到她的办公室。”
她愣了一下,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安莹莹当她是部门隐形人好多天了,怎么突然又想起她?
晴子摇头,“不知道。”一顿,“不过临下班才找到,猜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现在大家都知道闫总那天抱着安初夏闯进医院的事,报纸上都登出来了,还是条头新闻,将相片放大,全市的人都知道闫少帝的新欢是他公司的一个公关小姐。
安莹莹的情敌就是自己部门的人,现在全世界都在打赌,闫少帝这次的新鲜期会是多久,堂堂市长千金连自己的下属都管不住,不但是公司,就是整个名流社会都当这是一场笑话。
名媛们都幸灾乐祸,富太团都当成下午茶谈资。
安莹莹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
初夏敲门许久,才听见冷淡的声音传来。
“进来。”
她走进去,只看见赵琳正坐在办公桌前面,幸灾乐祸地望着自己,而安莹莹握着一支笔,低头望着文件,根本不看她。
“安经理,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赵琳,你先出去吧。”
“是,安小姐。”赵琳站起来,经过安初夏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用极尽讽刺的口吻说:“初夏,你现在越来越红了呀,经常上报纸,一点都不将安经理放在眼里嘛,既然这样,又何必再上班呢。”
安初夏站直,不接她的话,赵琳经常这样挑畔,语气里就是极尽讽刺和尖酸,她早已习以为常。
赵琳出去了之后,安莹莹依然没有说话,仿佛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似的,而她却又是很忙,十分认真地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