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涩之青木·涩》
作者:弦生
题记:青春如破茧成蝶的蜕变,旋转着,过去似乎面目全非,旋转着,我们都泪流满面。或许青春就是那记忆里有着花飞漫天的春天,而年轻的我们总会因为轻狂和迷茫错过一些景致,失去些什么,遗忘些什么,又莫名地痛苦过什么。而这一切都要成为过去,只有轨迹依旧糅合在我的脚印里,只有旋律依旧悠扬在我的歌声里。
九月,依然酷热无比,丝毫没有入秋的迹象。傍晚时分,太阳收起它灼热的强光,在一望无际的城市边沿绘出一片橘红色的天幕。
校园附近的步行街道,人潮涌动,随处可见的大学生在路边吃着各种烧烤,各地的烧烤老板不时用高亢的声音吆喝着,一边说话一边翻转着食物。旁边垃圾桶散发出的味道丝毫无法盖过鸡翅烤熟的香味,给摊上食物增添一道另类的香料。
大学,新生报道的第一天。
作为迎接新生的学生会代表,我带着学生会成员穿梭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里。行李箱在校园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滑行声,夹杂着无数混乱的方言,仿佛一场闹剧。我的目光转向了一个人,他穿着黑色T恤,牛仔七分裤,皮肤黑黑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五官刚毅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提着行李箱,在人群中慢慢地走着。显然他是新生。
我大声的招呼他过来,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隔着嘈杂混乱的人群,朝他招手。
他走了过来。“你好,我叫沈彬,是医学系学生会代表,专门负责迎接这一届的新同学。你是新生吧?”
他贸然不敢与我搭讪,安静地说了:“恩,我叫高扬羽鑫。”
“一个人来报名的?”
他没有说话,点点头。我不禁朝他多看了一眼,他也看看我。彼此就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很寂静的笑容,脸上细细的绒毛也发出细微的笑声。
大学生活步入正轨后,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他不过是我接待所有新同学的其中一个。我后悔没有进一步留下联系方式。
但是好景不长,在医学系的辩论会上,我再次见到了高扬羽鑫。
开幕前,我站着报告厅的台上维持秩序,眼角的余光使我不禁看到了高扬羽鑫,他静静地呆在一个角落里,帅气依旧和刚进校园一样。冷而不冰,淡而不乏。活动结束后,我找到了他。去和他打招呼。
我走到他身边,说道:“哥们,还记得我吗?”
“呃,是你。活动组织的不错!”他向我微笑,然后示意我坐下。
他表示了他的友好,于是接下来我坐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因为我们聊天声音过大,在附近同学的恶意注视下,我和他双双被迫离开教室。
到了外面,我们边走边聊,我了解到:他是CD人,21岁比我小1岁,出生武警家庭,从小父母教育严格。喜欢锻炼,独自一人来到ZJ上学。到后来逛街的时候,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是微妙。下午4时,霍帅打电话给我,说学生会临时开会,叫我回去。我对他说我要走了,他陪着我坐公交回到了学校。快走向教学楼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说:“把你的电话给我吧,我们电话联系”。他扬起嘴角,让我觉得这个闷热的夏天忽然云淡风轻起来。
渐渐地,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为了进一步地靠近羽鑫,我把他搬进了我们宿舍。
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有时候羽鑫上课的地方离我们上课地方很近,我们都会利用那短暂的10分钟休息时间,在一起说话开玩笑。午饭、晚饭都在一起吃,有时候在学校食堂,有时候在学校门口小饭店。如果没课的时候,我们就在学校里面闲逛。晚上么,我们去图书馆看书,到了双休日就去学校电影院看电影。
有一天在球场边,羽鑫对我说,他喜欢上和我同班的一个女生——沈婍儿。我二话没说直接把那脏球衣扔在了他的头上,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把羽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嗤笑道:“沈婍儿?全医学系最张扬的女生?她长的那么有创意,都已经违背了自然科学,你怎么喜欢上她了?如果带着这样的女朋友在外面走,实在太没面子了。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别是烧到连审美观也有了问题……”
“把你的爪子拿开!”羽鑫甩开了我的手,把球衣又扔给了我,“你怎么对别人就那么有偏见,动那么大的怒火?”
“那是相当有啊!”我底气很足。“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只是奉劝哥们儿一句别玩的太过,小心回头她缠着你不放。”
我的理智希望自己能平心静气地向羽鑫发出祝福,但我做不到,嫉妒每天啃啮着我的心。
临近期末考试,我陪着羽鑫在教室里复习组织胚胎学。当我们正在为一道医学题讨论的热火朝天时,听见门口响起了一声熟稔而清脆的声音:“羽鑫,出来一下。”
在我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羽鑫就腾地从座位上弹起来,一把把我猛推到前面,手忙脚乱地从我身后穿过,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门口。
我看见沈婍儿站在那里,笑语盈盈。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只看见羽鑫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蔓延。我坐不住了,匆忙间随口编了一个蹩脚的理由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