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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谪仙居的牌局

在云瀑山半腰有一座造型似道观的建筑,因为常年被瀑布的云雾围绕着,酷似仙居,所以起名为“谪仙居”。

在这居内,此时正有身份显赫的四人围坐在一张雕有古代神兽的方木桌前,以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方式谈论国情时事。

“勋,京国有新动向。”一个白衣女子神色凝重,摸起一张牌。

“什么??”花勋抬起头来。

“我想他们的组织已经开始南下往各国渗透了,我的人都陆续观察到京国探子的踪迹。”白衣女子抿了抿嘴。

“南陆的对外进出关防都是摆设?”花勋很怀疑各国城关的戒备能力。

“二筒!”花勋对头的青衣男子把牌响响地敲在木桌,似乎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碰!”花勋转过头来,截下对头的二饼,立马接着放了张三万。

刚转头过去和上家讨论方才的话题。可余光中却见对头青衣男子拾起自己刚打出的三万,然后把手牌推倒,桌上一亮。

“胡!哈哈!”青衣男子拍手叫好。

“我这也胡了。”青衣男子的下家小心翼翼地把牌亮出。

“哈哈一炮双响,花勋~给钱”青衣男子幸灾乐祸地伸手要钱。

花勋突然眼前一黑,他的心思根本没在打牌上。这种感觉就像几个重臣正在激烈认真地讨论国家要事,突然殿下有下人来报:“大人您家的房子塌了”。

“不能啊。你这三万应该还没听呢,沈青余不是胡三万吧”

“这都多少圈了,你和李妍说话那会我就听了。”青衣男子推倒废牌准备重来。

“我和李妍说话呢,没顾得上这边。哎~,你们有没谱的?这边李妍在说京国的事,你们不但不关心京国的情报,还乘我不注意胡我?”

“勋,明白为什么各国都不能发现京国的暗中渗透么。”坐在花勋对头的萧天苍突然摆出一副狡猾的样子,眉头紧锁,似乎早就对这个问题有了深入的研究。

“有话快说!”因为被胡了牌,花勋不带好气地说道。

“勋。你干嘛呢,说正事呢。。”李妍坐在一边有点小小的焦急。她也想知道缘由,对于常年做情报工作的她来说,一个两个还有可能,南陆众国都没有注意到京国的渗透或者说是放任其不管,是比较奇怪的。

“说吧萧天苍。”沈青余也显得有些好奇。

“那好。”萧天苍展开了紧锁的眉头。把头凑向众人,显出一副极其神秘的样子“其实。。”一副欲说却止的样子。

“其实什么呀,哎呀你说啦”李晴有些着急。

“来。凑过来。其实。”萧天苍进一步得紧锁眉目,面目显得更加狰狞,对于快到半百年龄的人来说,萧天苍的行为显得相当的幼稚。

当然,花勋作为四人中最为厉害的人物,自然有纠正萧天苍的义务。没等萧天苍说出重点,花勋突然一把推开他将要凑过来的脑袋。

“你干嘛呀!”萧天苍一脸惊愕,瞪大了双眼看着花勋。

“能不闹了吗?每次叫你说点事。你就弄得跟得了麻风似地”

“哈哈哈。。”李妍被这突入其来的对白逗乐了。“你两。。你两就是到花甲之龄也得是这样。。”

一旁的沈青余则是卯足了劲不笑。

“花勋。你以为,我打不过你?”萧天苍后仰去抓挂在墙壁上的剑盒。

“哎。。有些人就是有时候总喜欢高估自己啊。我算算啊。。不是我你已经死了3次了,哦不对,是4次吧。”花勋不紧不慢地折着手指头算着。这两人聚在一起便会触发彼此的老顽童综合征,平日的礼教风度一扫全无。

“哎呀天苍你别和勋闹了,快说吧。”李妍出手缓和了下气氛。

“哎。。你说吧。”花勋也不耐烦地松口了,他确实想知道。

萧天苍退回桌旁,“那好。”

“哈哈哈哈。。”李妍忍不住重新涌上的笑意。

“其实。勋。你想一下你刚才为什么会被我胡”

“~怎讲?”

萧天苍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笑。

花勋秒懂了他的意思。“我一直都在想李妍和我说的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三十五年的知交不是费的。有时候知己的意思就是:我一抬手,你就知道我要甩凳子开打了。

“你说给他们听。”

“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我们在这牌局上,各国的关系像是这打牌,不是我吃你就是我碰你互相有小摩擦。但是,显然有事情分散了各国的注意,让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这战局之上,就像我刚才在和李妍讨论分散了我的注意。”

“那这件事是什么事?????”沈青余向萧天苍发问。

“据我所知,近年南陆有鬼族的痕迹。难道是这件事引开了众国的注意力?”李妍接过话去。

听到鬼族这两个字,众人心中一怔,灰暗的往事再度浮现脑海。

“正是。”萧天苍答道。

“鬼族????不是被打回去了么”花勋并不惊讶萧天苍的回答,他摘下挂在墙上的剑盒吹去一层淡淡的细尘,“是吧?霜凝?”霜凝是剑盒里宝剑的名字,是萧天苍的佩剑。

“或许有这个可能,近年来南陆都有陆续出现鬼族的痕迹。我的耳目曾多次在各国城中发现鬼族人。”李妍表示出疑惑。

“当年我和叶鉿亲手将鬼族首领武菁收押,战了五天四夜,鬼族大约五万族士在京国锭谷几乎全军覆没。”花勋的话语显得十分肯定。

“这个我知道,当年我就负责将一组俘虏押送回汴洲。”萧天苍开始回忆起那段灰暗的战争岁月,当年的他是一位京军偏将。

当年鬼族大军在不到3个月收割了整个中陆南半边和北地京国的一半疆土,直逼京国主城。整片中陆处处荒凉,疾疫四起。这些历史在中陆人脑子里都是刻骨铭心的。

那年,花勋刚继位夜王,王位还没坐稳,就碰到鬼族把整个南陆给扫平了。危机下,他联合南陆各国精英,前往京国与叶鉿谈判组成联合军以抗鬼族。

借着京国之王叶鉿出色的指挥才能和花勋卓越的战术天赋,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游击战夹杂伏击战的洗礼后,鬼族终于被联合军逼入锭谷,被迫开始最终一战。

鬼族核心部队实在强大,各个行动快如闪电,而且高大勇猛。联合军队百战后残余的人马根本难以抵挡。计划是等鬼族入谷后,联合军立马撤出,并引爆早已埋放在谷中的火药。

迫于当时形式,联合军队还来不及撤出,叶鉿就下令引爆火药。整个锭谷在火药爆炸后火光映天,最后叶鉿、花勋两人与武菁在锭谷中间大战四天。武菁被俘,鬼族族士几乎被灭绝。

经过谈判,被俘虏的12名鬼族首领被送回鬼族东出岛汴洲,但是在被遣送回去的路途中估计被埋伏的各路愤恨野士刺杀死得差不多了。

“鬼族现在不可能有实力再向中陆发动又一次奇袭。他们对中陆构不成半点威胁”沈于青客观地分析道。这场战役发生时沈于青在南陆的樊城隐居,但是多场对鬼族军队的埋伏都是经过他的策划实施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即使是现在鬼族没可能倒戈一击,但是他们在中陆人心中始终是个黑色的心结,不得不使人留意。”李妍感慨道。

“那就是说不是各国不知道京国的渗透,而是因为提放鬼族人而无暇予以回应?”沈于青说道。

“正是我想说的”萧天苍非常同意沈于青的看法。

“那么说现在的南陆形式非常诡异,北有京军渗透,内有鬼族隐匿。”李妍说道。

“如果真如天苍所说,京国人天生就是战争机器,自从鬼族被打退,各国百废待兴后他们就对南路虎视眈眈。而鬼族人基本不能算是人,冷血,迅速。依我看假如这次是他们联手干,南陆定是要被血洗”沈于青说道。

“虽然说有这种可能。但是叶鉿不会堕落到和鬼族联手的,应该没那么复杂,调查一下。”花勋起身穿上外袍。

“京国那边比较好办,李妍去。鬼族。。我觉得也没有想像中的可怕,不管有没有这事,让年轻人去探探吧。”花勋其实想借这次机会锻炼一下自己的徒弟。

“呵呵,叫他们去??”萧天苍说道

“恩,就叫惜林他们去做。”花勋点头。

“秦芮就不去了她的武功较弱,我怕有闪失”秦芮是李妍的侄女也是弟子,李妍对于自己这个从小含金钥匙长大的侄女老是觉得少那么点底气,况且这么危险的任务,是第一次。

“没事,于青去暗中保护。顺便,我是想看看他们的水平。”花勋对着沈于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的任务。

“嗯,我会暗中跟随的。”于青说道。

“担心什么??你看我什么时候担心过青峰。”萧天苍打趣说道。

花勋一听笑了,“是啊,天苍这水平这不也活到现在了么,你看人家对自己徒弟多有信心。”

“不是我没信心,只是。秦芮是我哥用命换回来的,我真怕万一出事。我没法给九泉下的我哥交代”李妍是南陆云城城主的亲妹妹,在云城被鬼族攻打的时候,李妍带着襁褓中的侄女秦芮冲出包围,兄长李散却战死在城里。

“就这么定了,别说了。”花勋平静地说道。

“。好吧,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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