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府,陈州县
陈氏家族是这陈州县上的第一家族,传闻此家族祖上曾是当今圣上打天下时候王,赵,陈,杨四大家臣之一所在的家族,当然着陈县家族只是这陈家旁支之一,但依然势力庞大。
黎明时分,天边还只是微微亮,这个时间陈府的家将仆人都还在熟睡,更遑论那些身娇肉贵的族中子弟了。
这时,位于陈府东南角的柴房,突地开启了一条微微的缝隙,紧接着一道瘦弱的黑影,从其中溜了出来。
这个时候整个院落之中依然静悄悄,而那道黑影也放佛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人。只见他小心翼翼的甚至连呼吸也十分的缓慢。他走过了仆人区,穿过了家将的住所,最后通过无意间发现的一个狗洞,钻入了了族中子弟才能出现的演武场。最后他慢慢沉入演武场一旁的花丛,任由那些带有充满腥味的淤泥把自己慢慢掩盖,唯留下一对,明澈有神的眼珠。甚至周围的花卉割伤了他的手臂、身体他也一动不动。放佛在等待着什么。
黑影是一个少年,从他的装束上来看,一身陈旧的灰衣,这明显是一名陈府的小奴。
这少年看起来才只有十二三岁,很明显他的家中想来也是落魄,不然谁人会愿意自家的小子到别人家去伺候人家那些身娇肉贵的少爷。
少年名叫陈天,他的父亲原本是这陈府的管家,而且极受这陈氏恩宠,并被赐姓为陈,奈何再受恩宠也不过是这陈氏的一条狗,叫你咬谁你便要咬水,典型的背黑锅你来,送死也是你去。
陈天不知道父亲犯了什么罪,只知道十岁那年有一天,父亲早上起来并没有以往那般挂着阿谀的笑容出门,而是眼神沉重的看着陈天,仿佛要深深的记下儿子的样子。并告诉陈天将来莫要为人奴。
自此,爹爹一去不复返。
从此以后,幼小的陈天仿佛一夜间长大,在主家干任何事情都是一板一眼小心到了极点。
呵
三个金饼子就买了爹爹的一条命啊,谁人也不知道陈天的心里早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那就是一定要查明爹爹的死因,为父报仇。他很快想到了一条路,那便是学好武功。奈何为人奴仆的祖上三代都打有烙印,不是想要脱离便能脱离,没有身份凭证陈天离开陈府恐怕活不过三天,所以陈天便蛰伏在这陈府试图偷看家族子弟练武。
“来了”
听到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陈天连忙收回思绪,大气不出,眼睛牢牢的盯着演武场。并且竖起耳朵。
只见,一群十来岁的少年出现在了演武场上。自发的开始演练武艺。
别看这些子弟才不过十来岁,可是个个身手矫健。
碰碰碰碰
拳风呼啸,少年们不时的击打着拳靶,这拳靶可以承受五百斤的力量。这些少年还处在武道一重练力的阶段,因此都习练的是陈氏家族最底层的基础武学。
陈天仔细的观察着这些少年的动作,神态以及发力的窍门。奈何他已经照着这些动作练习了一月有余,总是打不完一套拳法便无力为继,到头来力气没增长,倒是自己越发的瘦弱了而且还总是有眩晕的感觉
忽然,演武场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紫色大袍的中年,看到他的出现陈天不由的更加屏住了呼吸。
这个紫袍中年人,一出现演武场上便陷入了短暂的静寂,甚至连陈天这种还不通武学的人都感觉到此人仿佛像是一个小太阳,浑身散发着浓厚的气血。
此人正是陈家的初级武师李元阳,是一位武道四重天的强者,这是一个“以武封神”的世界,武道九重天,一至三层炼力,四至六层炼气,后三层以陈天如今还不得而知,但他知道一个武道四重的高手便能在陈家这样的氏族获得每月十个金饼子的例钱,而陈天身为杂役每个月才不过几十贯钱差距何止百倍。
一个月前陈天刚刚开始偷学武功,出于谨慎离演武场比较远,但是一个月下来学到的招式竟然对他没什么作用故而今天他便狠下心离得更近这也让他能够听清武师的话语。
所谓穷文富武,一个乞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武道高手,因为你们每天打熬体力,付出的辛苦,是常人的几倍,并且力气从哪来,力气不是凭空而来,这都是靠你们自己每天通过习练拳法,炼化你们每天所吃膳食的精华所来。所以一个穷小子是不可能练成武艺的,你们应该庆幸你们所出生的大族,能够给你们提供练武的条件……下面接着演练我教给你们的弓字拳。
听到这里,陈天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我练功不得法,而是我空耗了体力,却没有办法补充,难怪这几天我吃过饭每到晚上都饥饿难耐。想通了关节,陈天不禁兴奋,可是接下来他却又犯了难,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些世家子每天所吃的人参燕窝哪里是他一个小杂役能够拥有的。
看来我要想个办法弄些药材了。陈天有点苦恼的想着。
要是金饼子还在就好了,事实上当初陈天获得的三个金饼子根本连捂热都还没捂热便被新升的管事盘剥,他父亲在的时候也算“实权”人物,因此得罪的人并不少。
沙沙,随着一阵脚步的渐行渐远终于晨练结束,演武场上再一次变得寂静空旷。这个时候已近正午,这些子弟练了一早晨的武艺,早已经累的哭爹喊娘了,毕竟还都是些孩子。
陈天也得以找机会脱身,在如此的环境下,陈天保持一动不动的还要聚精会神的观看这些子弟的招式。而且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月不得不说,幼小的陈天毅力惊人。、
再次回到仆人所在的居处,顾不上吃饭,便连忙开始一板一眼的劈起柴来,陈天如今的工作便是劈柴,每天四十捆,家族里的圆木劈起来并不轻松,一开始十岁的陈天根本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因此经常找来管事的责骂,有时还会挨鞭子。
不过,到如今陈天不仅掌握了诀窍,而且每天还能多劈出十几捆来,陈氏家族像这样多出的也会给他们这些小奴折算成现钱,可惜,陈天在管事的眼里就是个眼中钉,经常克扣故而陈天现在手上的银钱少的可怜。
难道真要把它给当掉?摸着怀里的物事,陈天的心里陷入了两难。
仔细一看,他手里揣着的不过是一块缺了一角的杂色玉佩。但是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了……
就在陈天思索间,忽然柴房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走进来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身着青色的绸缎衣衫,四五十岁的样子,眼神飘忽。
“小子,一大早就不见你的人,是不是找地方偷懒去了告诉你今天三老爷要宴请客人你的任务要加倍,要是干不完就别想着吃饭了?”
这男人一开口便夹杂着一股小人得志的样子。并且眼神飘忽,有一种精于算计的感觉。
正是如今的帐房管事。
只是对于这样的刁难,陈天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做出争辩,只是在低下头时一抹怨恨的目光一闪而逝。
“知道了,管事”陈天支支吾吾道
看到陈天这么的识时务,刘管事倒也不好没事找事,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打量一眼陈天手里的玉佩。
想不到这小子一穷二白的竟然还有这么一块玉佩,肯定他爹那个短命鬼留的,怎么搞到手呢?
以为躲过一劫的陈天,却不知道自己身上唯一的东西已经被盯上了。
看来今天又要饿肚子了,陈天暗叹倒霉,但是手底下却是一刻不停,这三年来陈天唯一的收获就是砍柴已经得心应手,一斧头下去便能把原木斩成均与的两块。
四个时辰后,陈天的身前多了整整齐齐的三对木柴。
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陈天长呼一口气。
正在这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来,陈天心神一动,回过神来,只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后走进来一名满头灰发的老人。
“福伯”
看到来人,陈天一脸惊喜。
呵呵,小子还没吃饭吧,福伯年岁大了也吃不了这么多,就想着留下来给你吃,你还小正要长身体呢。从老人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似乎自身的处境也并不好。
福伯说着,便提着食盒走到了桌边一样一样的往外提东西,都是些清淡的白菜豆腐,好在白饭的量很大。
眼前的老人算是以前陈天爹爹的旧属,可惜,陈天爹爹出事后,老人也经常受到各种刁难
看到老人放下的饭菜分明一动未动,陈天心头忽然一热。这也许是自父亲离开后,陈天所得到的唯一温情。
福伯,咱们一起吃,陈天赶紧起身,为老人搬来一张椅子,自己则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副破久的碗筷。
福伯一直以来都把陈天当做孙子看待,父亲不在后,年幼的陈天受尽了以前那些家丁的欺负,唯有福伯经常接济他。
看到福伯只是一口一口吃着白饭,陈天心里更加的愧疚,要不是父亲出事,福伯如今也不会受到刁难,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待福伯一起离开这里,我陈天决不能给人当一辈子仆人,陈天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