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不好意思,以后都不用再给我们送饭了,我们可以自己种着菜来吃。”
“那正好,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别到时候再向御膳房要饭菜了,还得咱家来送。”
“不会不会。。再也不会麻烦公公了。”
“那行。不过嘛。”公公转念又说,“咱家这些年可不是白送饭的。”
“那是自然,多谢公公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了,”小竹自然是知道他所说为何,从自己玉臂上拔下一个手镯递过去,“这些是小意思。”
公公接过,可这玉镯颜色浑浊而色浅,又颠了颠重量,有些不屑的说道:“就这些?”
小竹为难,“只有这么多了,别的真的拿不出了。”
这个公公等了一会看她实在找不出别的,就在骂骂咧咧中走开了。
而后,小竹又把一些自己平日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东西分发给时常守门的侍卫,让他们自行吃酒去,不必每日看守。那些侍卫本就是怨声载道,不仅得不到提拔,还每日守候这废弃的妃子,何时是个头啊,这下听这小竹几句说道,自是乐意之至。时日一长,这院门前就很少有人当值了,有时候一连数日不见有人来。。院内之人更是甚少与外界接触,渐渐的宫里之人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甚至没人会主动提及有一个东国来的婷妃住在这宫中的某个角落。
日日如此,本以为会一直这么消寂下去,可谁知3个月后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让人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被忽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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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亭中。
上官尹独自一人坐与凉亭之中,置起酒杯把自己刚刚摘下的白色梅花碾碎展于酒中,一抿而下,梅花带来的丝丝清香也半之润入喉中,多少让人心绪安宁一些。
自从上次田梅大婚之后就不再见过她,以为思念会随着时间推移会渐渐消减,可是错了,这种思念就如这醇酒一般,越尝越浓,越品越无法自拔。
“梅儿,你说,为何这酒品到最后中还有一丝苦涩呢?你曾告诉朕,酒可以使人深醉,可是朕已经喝了这么多还是如此的清醒,清醒到朕都能看见你对我笑了,你知道吗,你的笑多么的迷人,多么让人神往,朕想看到你对朕笑,想听到你叫朕的名字,而不是老是对朕冷眼,可你呢,就连这么一点点的要求都不愿意满足.”院外忽远忽近的喧闹,让上官尹眼前的女子飘忽不定,转身渐渐离去,上官尹本能的爬起来想抓住,“梅儿,梅儿,,你别走。别走.”可是双手触碰到的却是冰冷的红柱。
这时上官尹才稍许清醒,原来刚才的美好只不过是自己的幻像罢了,凄然的一笑又坐回原处的石凳上,重新为自己倒满酒杯后,唤来人:“院外为何如此喧嚣?”
跪下之人已然知道皇上不悦,回答话也怕有一丝的闪失,恐掉了自己脑袋。
“回皇上,冷宫刚才起火,侍卫们在外候着,奴才在想要不要呈报上来?”
“冷宫?”
拿在手中的青瓷酒杯又放回桌上,上官尹有些疑惑。
“是的,就是关押婷妃娘娘的地方。”
“婷妃?”
上官尹回想了好久,终于想起了是有这么个人,对于她的样貌却不是那么清楚,只记得她伤害过梅儿,既然如此那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早该死了,只不过因为群臣的反对,把她发配在冷宫之中就没再过问了。
“那现在怎么样了?”
“回皇上,火势基本被扑灭了,不过..”
“不过什么?”她不会是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了吧?
“火势中发现一具已经烧焦的女尸。”
“尸体?确定是她的吗?”
下跪之人当然知道皇上说的她是谁了,依实回道。“暂时奴才还不清楚。”
“什么叫不清楚。”上官尹把酒杯一搁掷,震得石桌都好似在抖动,说话的语气也透着怒气,“着大理院给朕查清楚再来回话。”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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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上书殿之中。
大理院首跪于桌前瑟瑟发抖,对于自己刚才回禀的话,知道自己免不了又要受罚的,正等待皇上的裁决。
可谁知坐在桌前的上官尹一言不发,眼中却含可怕的凶光,真没想到她竟敢逃走,没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而如今她却有胆子以婢女的尸体来蒙骗所有人的眼睛以致逃离皇宫。
“不管你如何逃,终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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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肚子很不争气的此时响起来。
逃出皇宫的皇甫婷偷偷摸摸的走在一个人烟较少的巷道上,摸摸自己一直叫唤的肚子,看着拐角边上一个摊贩手中拿着热乎乎的馒头咽了咽口水。
“想吃吗?”
“想~”皇甫婷点点头,又咽了几下口水。
“给~”
摊贩发善心递过去,可皇甫婷的手刚一触碰到馒头,突然一个人从旁边撞到她摔在地上,刚到手的馒头随之滚落在街道在中央。
看到这个馒头被行人踩在脚下,她心痛不已,“我的馒头.”这是她一天的口粮,因为急于逃出宫,又不了解宫外的物价,她只带了很少的银两,才走2天身上的钱两就剩不了多少了。
“姑娘,你没事吧?”
身后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随之是他挽住了皇甫婷的胳膊,想搀扶自己起来,可头一抬看见他的穿着,还有跟在其身后的那些人,皇甫婷像见了鬼似的推开他就往前跑。
“姑娘~你的钱袋.”
皇甫婷哪里还顾得钱袋此时保命要紧,要是被抓了还有命?那她还怎么回东国见梅儿嫂嫂?
自从皇甫婷逃出宫,她最怕见得就是军官,以为他们都是来抓自己回去审问的。之所以不敢走大路而是多绕了好多小路也是怕遇到他们。这次好不容易快到了码头,怎可能再会让他们带回去?
所以一想到这,皇甫婷哪能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