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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附录(29)

清代顺治年间,以吏部官员地位最为尊显,职司最为重要。吴郡顾松交和顾来都以吏部郎的身份在家乡闲居,每日宾客云集。这天,人们在一起聚宴。席间,有善谑者指着顾松交和顾来,对在场的众客人说:“二公可以说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众客人听了,都不由得发笑。

原来,“顾”谐为“顾”姓,有讥讽二顾之意。

官还要做

明代世宗时,因蒙古俺答大兵进犯,京都近郊通州告急。嘉靖皇帝气愤兵部尚书丁汝夔不修战备,将其处以死刑。缙绅们见丁汝夔身居高位要职,就凭嘉靖皇帝一句话,顿时一命归西,呜乎哀哉,一个个深有感触,纷纷叹曰:“仕途如此险恶,谁还有什么心思做官?”言外之意是再不要为争权夺利工于心计了。谁知其中一人却笑着说:“假如兵部尚书是一天杀一个,那只得弃官不做;假如一月杀一个,这官还是要做的。”

和尚成亲

吴地有个和尚姓王,后来他的哥哥科考得中,家境变好,于是还俗娶了老婆,并且趾高气扬,因此遭人厌恶。一日饮宴并观演戏,有人对演员说:“王和尚很讨厌,想法挖苦戏弄他一下。”随后演出反映战国苏秦故事的《苏季子》,戏中占卜者有两句台词是:“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演员故意改为:“王和尚有成亲日,起课人无得运时?”

将“和尚”谐“河尚”、“成亲”谐“澄清”,“起课人”即占卜人。众人听了大笑,王和尚狼狈离席而去。

只管下令

丛兰,字廷秀,明代弘治进士。他任淮安巡抚时,在裁减冗员方面做得有些过分。有一滑稽者进言说:“您尚有没禁止革除完的。”丛兰听了很高兴,就向他请教。那人说:“现在人们的裤子都是两条裤脚,这多浪费布料啊,要是去掉一条,那就节省多了。”丛兰不理解此人的意思,沉思了许久才说:“该不会不便于行走吧?”那人笑着说:“您只管下令禁止,谁敢说不便呢?”丛兰这才知道是讥讽自己,就把一些不合理的禁令放松了一些。

大人虎变

孙扩图任平湖县令时,有上官从境内经过。孙接待热情周到,连所居之处都贴上了新写的对联。上官初时很高兴,谁知就寝时突然大怒,将孙扩图召来,训斥道:“你为什么视我如老虑。”孙扩图极力辩解,称并无此事。上官指着对联继续发火,补扩图这才醒悟。原来对联是:“君子龙光,大人虎变。”后句出自《易经·革卦》,“虎变”谓变革一新,焕然可观。上官对此常用之典全然不知,真令孙扩图哭笑不得。

自来旧例

据《湘山野灵》载,宋代中川眉州人杨叔贤曾任郎中之职,他在家乡时听说不久将有太守上任,便在新太守到来之日,组织百姓夹道欢迎,还让乐队边演奏边呼口号:“为了酬报官吏民众,需要大大庆贺,因为灾星走了,福星降临了!”新太守听了大喜,觉的百姓将自己视为“福星”,便激动地问:“这个口号是谁作的?”

人们抢着回答:“这是本州历来的老规矩,只此一首。”新太守这才明白,待自己走时也将称作“灾星”,顿时万分扫兴。

有天无日

明宪宗成化年间,浙江嘉善知县林某,生性贪吝,滥施酷刑,百姓对他恨之入骨。时值暑月,林某邀同僚赏戏。有伶人机敏聪慧,扮演官吏,并于演出中加观赏雪景一段,令同事扮士卒做一头雪狮子藏于阴处,告之曰:“藏‘山阴’不可,藏于江阴,也不可,藏‘嘉善’最好!”士卒问:“江阴有阴,山阴也有阴,当可藏;只嘉善无阴,怎可藏之?”伶人所扮官员道:“这嘉善有天无日头,正好藏哩!”讥讽此间为贪官污吏所据,暗无天日。

死鳖生梨

有一次,太仓的一位富绅设宴款待当地学者名流,明代“后七子”之一的王世贞在应邀之列。

此富绅虽然很有钱,但他生性悭吝,今日设宴本为捞取好名声,却又舍不得破费。待客的食品中就有臭鳖与生梨,吃起来很不是滋味。碍于情面,众人强忍着吃了几口,又都私下里悄悄议论。王世贞却不管这些,当众高声说:“真是世上万般愁苦事,无过死鳖(谐音别)与生梨(谐音离)啊!”在座的客人心领神会,哄然大笑。

夫二郎者

某地有座二郎庙,供奉的是二郎神。庙前立碑,上刻有妙语一段:“夫二郎者,三郎之兄,大郎之弟,老郎之次子,小郎之父也。人皆谓树在庙前,而我独谓庙在树后……”为什么在如此“庄严”的去处,竟有这样令人喷饭的粗俗文字呢?据传当时有位叫何夫子的人,庙成之后,大伙请他撰写碑文,他既不知二郎为何人,又不肯躬身求教,恐别人笑自已无知,于是便自以为是地写了这样一通敷衍文字,留给世间一段笑料。

十八拍也

明代自成祖迁都北京,以隶属于南京的地区为南直隶。

明朝末年,熊芝冈奉命督学南直隶。这次考试,规则定得比较宽缓,而处分相对显得严厉一些。考了优等的有时也可能要挨板子。诸生胡绍寅写作,已经被责打了十板,又拿着考卷辩白,当即加责八大板。胡绍寅一向骄傲狂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此番被责打,时人故意讥讽说:“这是胡笳十八拍。”闻者不禁捧腹大笑。《胡笳十八拍》是蔡文姬所作乐府诗,谐音“胡家十八拍”,讽胡绍寅。

金星水星

段少连,字希逸,宋代开封人。累知州县,皆有政绩,迁工部郎中、龙图阁直学士。他精通音乐,一次饮宴之中,亲自吹笛演奏,以助雅兴。座中懂音乐的,也都操起乐器同奏。只有一老儒感叹说:“我命中无金星的帮助,所以不喜欢音乐。”古代乐器统称八音,“金”为其中之一。老儒将八音中的“金”与天文学的“金星”

混为一谈。段少连开玩笑说:“岂止金星,水星也不是很得力。”古人以“水星”与“智”对应。段借以讥老儒误说无智。

请禁月光

李茂贞,五代后唐人,本姓宋,名文通,赐姓李。后唐亡,自称为岐王。他设立府署,设置官职。因为古邑岐地狭小,管辖的百姓极为有限,征收的赋税也就不会太多。为此,李茂贞下令点灯所用油脂属于专卖,并禁止携带柴火进城。原因是柴火可以拿来照明,百姓如有柴火便不会购买灯油,将直接影响赋税的征收。有一个以乐舞戏谑的优伶对李茂贞说:“臣请大人连同月光一起禁了。”李茂贞听了,哭笑不得。

三耳二心

据《苕溪渔隐丛话》载,宋太宗时,国子监主簿郭忠恕,常与洛阳同乡太常博士聂崇义开玩笑。这日,又以其“聂”

(繁体为聶)姓相嘲,说:“近贵全为聩,攀龙只是聋。虽然三个耳,其奈不成聪。”所说“聩”

字,指耳聋。听觉灵敏为“聪”,既“聩”又“聋”,自然就“不成聪”了。聂崇义当即以“忠恕”二字相戏解嘲云:“勿笑有三耳,何如蓄二心。”这是指“忠恕”之名皆带“心”字,故称其“如蓄二心”。反唇相讥说他心怀叵测,生有异心。

卷来地皮

笔记《江南余载》中有《掘地皮》一段,说的是五代十国时吴国权臣徐温的儿子徐知训,曾在安徽宣州一带任职。

他依权仗势,聚敛苛暴,使百姓蒙灾受难,叫苦不迭。徐知训入京朝见皇上时,皇上侍宴招待。宫中的伶人故意身穿绿衣,又用浓彩涂面,好似鬼神一般。又有一伶人问道:“你是何人?”答道:“我是宣州的土地神。”再问:“不在宣州,何故至此?”答曰:“徐知训入朝觐见,和地皮一起卷来,故得此。”闻者皆笑。

犬马之冠

据《夷坚志》载,宋代陈士柔性滑稽。一日,他与武官、使者相偕外出,出衙署遇一道士。此人毫不谦让而坐于上席,遭陈士柔斥责后,方将座位让给武官。使者为免道士难堪,故意称其所戴竹冠样式新颖,制作精致,问此冠叫什么名称。陈士柔抢先说:“一曰‘笑冠’,一曰‘笃冠’。‘犬’的头上加‘竹’是‘笑’,故曰‘笑冠’;‘马’的头上加‘竹’为‘笃’,又称‘笃冠’,即犬马所戴之竹冠也。”道士知他仍在嘲讽自己,不好意思地退了下去。

罚驮药磨

庄乐是明朝初年的名医,生性诙谐幽默,爱开玩笑。有一次,同乡好友李庸派仆人送信给他,仆人直呼其名,很不礼貌。庄乐看过信后,故意骗他说:“你家主人要借磨药用的石磨,你给背回去吧!”并写了一张纸条作为答复,上写:“来人当面称某姓名,罚他驮药磨两次。”李庸见仆人驮着沉甸甸的药磨回来,累得汗流浃背,不知是何缘故,待看过带回的纸条,禁不住大笑,当即就让仆人稍事休息后,再把药磨送回去。

疥疮五德

据《事林广记》载,陈大卿害了疥疮,他的上司加以讥笑。陈大卿却说:“你不要耻笑,此病有五种美德可以称道。”上司不解,追问哪五种美德。陈大卿摇头道:“不好说。”上司讲:“不要紧,但说无妨。”陈大卿于是说:“此病不害到脸上,是‘仁’呀;喜欢传染给别人,是‘义’呀;让人叉起手来抓挠,是‘礼’呀;生在手指节缝里,是‘智’呀;定时发痒,是‘信’呀!”上司听了之后,大笑起来。这是对古代以“五德”为名而实不如此的伪君子的巧妙嘲讽。

黄柏苦人

宋高宗赵构设宴招待朝臣,御前优伶扮秀才三人。首问:“第一秀才家何处?”曰:“上党。”又问:“上党出何药?”曰:“人参。”次问:“第二秀才家何处?”曰:“泽州。”再问:泽州出何药?”曰:“甘草。”接着问:“第三秀才家何处?”

曰:“湖州。”又问:“湖州出何药?”曰:“黄柏。”“如何出黄柏?”“最是黄柏苦人。”优伶用谐音双送法进行讽谏,借性寒味苦的中药“黄柏”,指心狠手辣的:“皇伯”,揭露其在湖州横征暴敛使百姓受苦的罪恶。闻者皆笑。

狐媚药方

鸦片战争期间,广州流传《狐媚药方》,语云:“余黄堂号(谐音荒唐)精制此方,服用的人可以延年益寿,润身肥囊,固宠求荣,加官进爵,实在是偷生得福之妙药。药方如下:

柔肠一根,黑心一个,厚脸皮一张,两头舌一根,媚骨一副,屈膝一对,叩头虫不拘多少,笑脸三分。以上八味药材,用笑里藏刀切碎,口密为丸,藏于乌龟壳内,临用时以狼心一个,狗肺一副煎成糊涂和药送服。”对媚敌求和的卖国贼予以嘲讽。

卫养之术

包恢,宋代学者,从朱熹、陆九渊学,嘉定进士,官至资政殿学士。他八十八岁时,依然精神康健,登拜郊台,步履不艰。贾似道特别羡慕,一日特意求问:“包老先生如此高寿,身强体健,必有卫养之术,请不吝告之一二。”包恢对贾似道这个奸臣一向看不惯,故意说:“要说卫养之术,实有一服丸药,乃是不传之秘方。”贾似道急欲求得,再三询问。包恢徐徐一笑,说:“我吃了五十年‘独睡丸’。”众人望着淫乱的贾似道,哄然大笑。

被鬼耍弄

晋代罗友有才学,他曾向桓温求官谋职,桓温虽然答应,却久久没有兑现。后来同府中有人被任命郡守,桓温设宴叙别,罗友故意迟到。桓温问他缘由,回答说:“我出来的并不算晚,只是在路上碰到一鬼耍弄我。这个鬼对我说:

‘我只见你送别人到郡城上任,却不见别人送你到郡城上任去。’我很惭愧,便回身与这个鬼争辩起来,这么一来就迟到了。”桓温听出罗友的话中之话,脸上露出微笑,心中却不高兴。

一彪一狼

杨思玄曾为吏部侍郎,他凭借帝王妻族的特殊身份,对待候补、候选的官员极不尊重,多有轻蔑排斥的行为。候补官员夏侯彪气恼至极,便将杨思玄告下。御史中丞郎庆余为官清而用法厉,便向唐高宗上书弹劾,结果将杨思玄罢官。时有中书令许敬宗对人说:“早知杨思玄必败无疑!”有人问是什么原因,他开玩笑说:“一彪一狼,共同对付一只羊,羊还能不失败吗?”以“狼”谐音郎,以“羊”谐音杨。

只好又挨

燕荣是隋朝将领,曾任幽州总管。一日途中,他见路边丛生的荆条可做打人的棍杖,便命人砍了一些,并拿身边的一人来试。那人忙称自己无罪,不该挨打。燕荣说:“这次打过了,以后有罪时可免去处罚。”到后来,那位无辜挨打的人偶尔犯了一点小过错,燕荣命手下人将其抽打。那人忙为自己解脱,说:“前段时间大人曾经答应,我若犯了错会放过我的。”燕荣说:“你没错时还挨了一顿打,何况这次还有过错呢?”那人只好又挨了一顿打。

御史里行

武则天刚当女皇时,深怕人心不依从,就令众人自我荐举任职,正员之外,设置拾遗里行、御史里行等散官,委官极滥,当时有“补缺连车载,拾遗平斗量”之讽语。一日,有位御史台令史要去官署,见好几个御史里行闲站在那里,便从驴背上下来,将驴赶到他们中间,故意大声作训斥驴的样子说:“你的本事可想而知,长得又如此丑陋,你这畜生算什么东西,竟敢在御史里行!”那些御史时里行明知是讥讽自己,也无可奈何,深感羞惭。

又遭鞋底

杨亿,字大年,北宋文学家,淳化进士,任翰林学士兼史馆修撰。他虽然颇有名气,但参知政事们对他所起草的诏书照样涂改点窜,他为此气愤不平,特意将被涂改处添墨画成鞋底样,在旁边题字:“祖传杨家鞋底。”人们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回答说:“这是别人的脚印。”言外之意是讥讽那些参知政事随便踏别人的文字。此语一出,当时传为笑话。

后来凡中书舍人起草诏书被人涂改者,就相互开玩笑说:“又遭鞋底!

三百里湖

冯谧,本名延鲁,字叔文,五代南唐时累迁至中书舍人,后降周。一天,冯谧与诸位阁老闲聊,有人谈起唐玄宗赐给著名诗人贺知章三百里镜湖一事。冯谧听了深为感慨,说:

“他日告退还乡,如要能得到宗武湖二十里,就心满意足了。”座中有一人叫徐铉,字鼎臣,官至吏部尚书。他对冯谧所言有几分反感,便嘲讽地说:“皇上礼贤下士,难道会舍不得一个小小的湖吗?遗憾的是缺少贺知章那样的人啊!”众阁老大笑不止。

“我嚼甘蔗给她吃啊!”

水平差不多

一天,有两个行人,一前一后到了句容县衙门口。有个牌子写着:“句容县。”前面一个看见说:

“到了苟容了。”后面一个看了看说:“明明是到了句客县了吗!”两人就争吵起来。

这时来了一个人,见这两个人吵,就说:“嗳,都是行人,吵什么事情啊?”两个人就把吵的事告诉他。这人原来是和尚,听了两个人的话说:“我县个吃齐的人,怎么晓得苟容还是句客呢?”

两个人听了哈哈大笑:“世上只有吃斋的,哪里听过吃齐的呢?”

吵着吵着,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也没有多少文化,倒是认得几个字。三个人把事情跟他说了。他听过后说:“我又不是苏东皮(坡),怎么晓得哪个对啊?”

吵着吵着,又一来个人,“你们四位为什么事情啊?”

“唉,我们都为认字的事,你先生给讲讲。”

“你先生说这是不是苟容县?”

“你先生说这可是句客县?”

“你先生说是吃齐还是吃斋?”

那个人听了把头一摇说:“我又不是孔天(夫)子,哪里晓得谁对谁错?”

句容县有两个公差出来抓一个犯人。犯人很狡猾,跑掉了,两个人空着手回来,很恼。

看到县衙门口有一伙人在争吵,想:“好大胆,竟跑到县衙门口吵闹!就把他们抓了起来。

升堂了,县老爷问:“为什么在我句容县门口吵?”

五个人讲了因由,县老爷一拍桌子“把纸笔拿来!”写下四句话:“苟容句客不相离,遇到和尚说吃齐,你也不是孔天子,他也不是苏东皮。”

大家听了齐说,到底是县老爷,真有文才。县老爷一笑说:“我不过是受圣上之思(恩),踢(赐)了我一个进士!”

巧改对联从前有一家大财主,家财万贯,但十分吝啬。他为了富上加富,并炫耀自己,就在大门上贴了这样的一副对联:

父进士,子进士,父子皆进士;婆夫人,媳夫人,婆媳均夫人。

一天傍晚,有穷秀才从这家财主门口路过,看了这副对联不禁暗笑,便用笔偷偷把上联的三个“士”字的短横拉长,在下联的三个“夫”字上边都加上一撇,又在下联三个“人”

字上天分别多加两横,结果就变成:

父进土,子进土,父子皆进土;婆失夫,媳失夫,婆媳均失夫。

第二天,这个财主的门口围了一大堆人,嘻嘻哈哈,指指点点,都夸改对联的人是神笔。吵闹声惊动了财主老爷。他一瞧,原来是那副对联被人偷改了,当时就气得昏倒在地。

气死老财

从前,有个姓李的大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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