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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附录(18)

孔子周游列国时,有天住在山上,让子路去山边汲水。子路在水边遇到了老虎,与老虎搏斗,最后将老虎尾巴拽了下来。他将虎尾藏在怀中。取回水后,他问孔子:“上等武士怎样杀老虎呢?”孔子说:“上等武士杀老虎时抓住虎头。”他又问:“那中等武士如何杀老虎的。”孔子说:“中等武士杀虎时抓住虎耳。”“那下等武士呢?”“下等武士杀虎捉住虎尾。”子路羞为下士,便从怀中摸出虎尾扔掉了。又在怀里藏了一个石盘。

心想:“老师,你知道老虎在水边,却让我去取水,是想杀我了。”于是就想杀掉孔子。他先问:“上等武士如何杀人?’,孔子说:“用笔杀。”“中等武士如何杀人?”“用语言。”“下等武士呢?”“用石盘。”子路气得扔掉石盘就离开了。

糊涂无礼

胡合庵太宰担任楚地巡抚时,有一位下属来进见时,遭到巡抚的训斥。这位下属就说自己“糊涂该死”,说了又说。

这正好触犯了巡抚名讳,巡抚就说:“你不只糊涂,还表现无礼,这正是你应受训斥的地方。”这位下属这才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人们以此传为笑料。

朱笔

《遣愁集》上记载:“归有光是昆山人,曾任吴兴县令。他升堂理事时,吏人们常常围在桌子周围,拥拥挤挤,县令几乎都无法落座。县令生气了,用判案的朱笔蘸饱了朱墨向他们说:“你们如若不快点退下去,我就用朱笔洒过来了。”

曹公右军

吴地的人常将梅子称作曹公,将鹅称作右军,这是因为曹操望梅止渴和王右军(即王羲之)用写的《黄庭经》去换鹅这两个典故的原因。有位先生给人送酸梅和退了毛的鹅,写信说:“醋泡的曹公一坛,用热汤退了毛的右军两只,姑且让你们凑合吃一顿。”

钉鞋匠

有一个钉鞋的和一个制作乐器的住隔壁。钉鞋的母亲去世了,还没有装殓,乐工却调乐器响得没完没了。钉鞋的生气了,就骂起人来。两人打起了官司。乐工说:“这是我的职业!我要是不工作,吃穿靠什么?”执政判决说:“这是乐工自己的职业,怎么能废止呢!今后乐工家有了丧事,也任凭你不断地去钉鞋就是了。”

宵禁

《论语》中讲到孔子的学生宰予白天睡觉被孔子大骂一顿的事,孔子斥责宰予的这种行为就像腐朽的木头不能作雕刻材料,就像粪土不能用来垒墙,还骂他言行不一等。宋朝有个考生参加《周礼》这门经义考试,出的考题是《禁宵行者》(禁止夜晚出来走动)。宵禁一直是中国历代王朝所实行的一项礼仪制度,从周朝开始就在朝廷设有负责宵禁的官职,名为司寤氏。这个题目要求学员讲清夜晚出来行走的害处,实行宵禁的必要性等。有个考生在试卷中详细列举出宵行的害处最后说:“所以先王专门设立司寤氏来负责管理此事,并建立了法律制度。”至此,试卷都回答得很符合要求,可该考生最后又画蛇添足说:要不然的话,宰予白天睡觉,孔子为什么要生气呢?考官不明白宵禁和宰予白天睡觉有什么联系,将考生叫来问,他回答说:“他要是夜晚不违犯宵禁令,胡乱出来行走,为什么白天会发困呢?”考官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开务

元朝至元年间,有一位御史外出巡察。老百姓中有因田产纠纷来向他告状的。告状的人说:“这事连续发生了几年,官府总是用‘务停’(进行调停)为借口,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这位御史不懂“务停”的含意,就告知有关官府说:“你们传我的话,开了务吧。”听到的人为之大笑。

无所不为

一个幕府门客拿着沈太史的信函去拜见御史。御史问太史近来可好。那人笑着说:“太史‘无所不为’。”(本意是说,各方面都好,但故意用错了词。)御史站起来哈哈大笑。

与你何干

扬州地方的风俗,谁家里有了丧事,开吊时,要让妇女在棺材旁哭丧。丧家的孝子多半雇佣邻居家的老太太来代哭。这些代哭的人哭着哭着,时间一长就厌倦了。她们一边拖着哭声一边数落说:“想来想去,这别人办丧事关我什么事呀!”来吊唁的客人听她这番数落不满意地说:“就是雇来的,也拿了人家的钱,不应该这么哭呵!”代哭的老太太又连哭带数落说:“想来又与你有什么相干呀!”

大眼睛与小咽喉

甲乙二人相遇,都带着生气的样子。乙问甲:“请问你为什么生气?”甲:“我虽然身子在中国,耳朵却能听到万里之外。我方才正静坐时,忽听见西天有个和尚念经。我嫌吵得慌,叫他别念。他不理我,我一时生气,拿起须弥山就扔过去。谁知那和尚只把眼睛一挤,用手一抹就没事了。口里说:哪里飘来的砂灰,几乎眯了我的眼睛。说完仍去念经。我无法治他,岂不气恼?”甲又问:“你为什么气恼?”乙说:“我家昨天来了一位客人,我没东西招待他,就捉了一只蚊子,破开肚子,取出蚊肝,用刀切成一百二十块,下锅炒熟送他吃。谁知他吃得噎住了,直怨我肝块切大了。现在这人还睡在我家哼哼哩。岂不恼人?”甲说:

“哪里有这么小的咽喉?”乙说:“你有听西天的远耳朵,能迷进须弥山的大眼睛,难道就不许我有噎蚊子心肝的小咽喉吗?”

阔面孔

有一人家摆席请客,坐在上席的两人,一个瞎了左目,一个瞎了右目,不久,有个近视眼客人来了,坐在上席的对面。过了很久,这近视眼悄悄的问其他客人:“上席的那位阔面孔的朋友是谁呀?”

三灾石

萧颖士这个人文章写得挺爽利超群,但为人傲气刻薄得很。他曾到李韶家里去,看见李的歙砚很好。出来以后,使对同行的人说:“你们认识那砚吗?那叫三灾石。”同行的人不理解他的话,就问他何意?他说:“这么好的一个砚,可惜用的纸张却不好,这是砚的第一灾;主人的文辞也不好。

这是砚的第二灾;窗子、桌面上乱七八糟,这是砚的第三灾。”对这种刻薄话,同行的人听得有点皱眉头,但也认为他蟹艾子在海边上走,看见一个又圆又平扁,又有许多脚的东西。问当地居民:

“这是什么?”答:“梭子蟹。”过一会儿,又碰见一个又圆又扁的又有许多脚的东西。再问当地居民,回答:“螃蟹。”最后又拣到一个东西,样子和以前的一样,只是比以前的更小,只一点点,问当地居民,回答:“彭越。”艾子叹息道:“为什么一蟹不如一蟹呢?”

蠢牛不出头

有位名叫李安义的人,去拜见一位姓郑的有钱人。这些有钱人不愿意接见李安义,就借口主人外出不在家,辞退了。李安义临走时,便在他大门上写了一个很大的“午”,字。

有人问他,这是什么含意?他说:“蠢牛不出头,不就是午字吗?”这种方式也是古人进行讽刺的一种手法。

怎么发落

一个专门借帮别人家办红白喜事的名义来混酒饭吃的人。有一天,给一家出完丧,他自己却号啕大哭。主人家全家都很惊奇,问他为什么哭?他借哭诉亡灵的口气说:“你的尸灵到今天算出了门了,可把我这个尸灵怎么发落呀?”

请公子让道

侯白在隋朝做的是只有官品等级没有实际职权的散官,所以是个无事可干的大闲人。杨素爱他能高谈阔论,每次到衙门值班时,便叫他去聊天说笑,常常从早上一直缠磨到晚上,才放侯白回。有一次,侯白刚被杨素放回来,走到衙门口,又碰上杨素的儿子玄感。玄感拉着侯白说:“侯秀才,请给我说一个笑话吧。”侯白被拽住,无法走开,就说:“有那么一只老虎,想到山野里去寻食,看见一只刺猬仰卧在那里。它以为是块肉,就去用嘴咬。刺猬身子忽然一卷正好挟在老虎的鼻子上。老虎惊吓得顾不得休息,向山林中跑去。不知跑了多久,老虎跑累了,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刺猬趁机放开老虎鼻子逃走了。老虎一觉醒来,鼻子轻松了,十分喜欢。它走到橡树底下,看见地上落有橡斗样子和小刺猬差不多,就斜着身子避到一边,然后对橡斗说:“我早上曾碰上你父亲,已经领教过了。

希望小公子给咱让开一条道,我再也不敢招惹足下了。”

跳舞报恩

苏东坡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个叫杜黄裳的人,年轻时就喜欢积阴德,碰到暴露的人骨头,就将它埋葬了。鬼便在暗中报答他,让他有时拾到宝剑,有时获得埋在地下的银钱。这是因为他只想积德,并无求报的心思,才有此报应的。后来有个读书人为了图报才去积德,有次他碰到死人骨头,就脱下自己穿的粗缯袍子埋了枯骨。他忍着寒冷直等到三更天,希望鬼来报答。鬼忽然在房檐上叫道:“秀才,你会唱梁州、伊州曲吗?我是唐朝开元年间的一个优人,想给你跳一曲舞,用以报答你。”

不愿同道

苏东坡被贬到广东儋耳,久无音信,传说已经死了。过了七年,苏轼从南方奉诏回来。这时,他的政敌,章悖丞相正被贬到广东雷州。东坡走到南昌,南昌太守对他说:“人们传说苏学士已升仙界,离开了人间,可喜先生至今还在人间游戏着。”苏东坡说:“我在阴曹的路上碰到了章悖,我不愿与他同道,就回来了。”

裂鼻牛

晋代孙盛和殷诰两人爱一起清谈辩论。每天辩论起来,你来我往,讨论得十分辛苦。这时根本顾不到客主的界限。家人给他们送饭来,他们来不及吃,冷了热,热了冷,三番五次拖下来。两个人手里各拿一把麈尾,来回摔动,麈上的毛都摔掉了,饭菜里全是毛。就这样两人直到晚上还忘了吃饭。殷对孙说:“你这犟马,我要拽住你的鼻子!”孙说:

“你才是一头裂开鼻子的牛呢,我要套住你的面颊,拉你走!”

破坏了脸

佛学名家支道林东归时,当时的社会名流都到征虏亭为他送行。蔡子叔到得早,坐在林公身边;谢万石后到,坐得比较远。叙谈中间,蔡暂时起坐出去,谢就移到蔡原来坐的位子上。蔡回来见了,就连坐褥带人将谢扔了出去,自己又坐回来。谢被扔得帽子都掉了,便慢慢地坐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又坐好,脸上神态平和,一点不生气。谢坐好后对蔡说:“你是个奇怪的人,几乎碰坏了我的脸。”蔡回答:

“我原来就没有想照顾你的脸面。”此后两人都不介意。

不要争

张万里,字广陵,福建人,爱吃酒。醉了就骂在坐的人。

他醉后,一边走,一边在街道中呕吐,一群狗尾随着他。他睁大眼对狗呵斥说:“你们不要争了,我全吐出来给你们!”街两旁的人听了为之大笑。

敲鼓

隐居村野的处士裘婴,性格高傲古朴,喜好弹琴。他将弹琴戴的指套卸掉,用指头弹。有位公子不喜欢这样弹出的声音,裘婴就变脸生气地对他说:“你如果喜欢听响亮的声音,那为什么不去敲鼓呢?”听的人都大笑起来。

夜空

太子太傅司马道子夜晚坐在书斋前乘凉。这一天,明月当空,没有一丝云彩,天空像刚洗过一样明净。他赞叹说:“这月色真美!”谢重在座,提出不同的看法,说:“依我看,还不如有点淡淡的云彩点缀一下,那才美哩!”司马道子戏弄他说:“你的心里可不干净哟!竟然还要强求万里碧空也按照你的心思而被污染?”

再不要扔死人来

唐时,刘禹锡被贬到连州作刺史,代替了原刺史高寓。

高寓因此回京城到羽林军做了将军。高从京城给刘禹锡带去一封信,说:“承蒙你的照顾,接替了我在连州的职务。”刘回信说:“从前有个笑话,说有个老太太在山里行走,遇见了一只老虎一瘸一拐地不敢落脚迈步,好像是伤了脚。老虎见了老太太就将爪子举起来向老太太示意。

老太太发现,原来有一根刺扎在老虎脚掌上,就给老虎拔了。老虎很快就能活动自如了,但觉得无法报老太太的恩。自此以后,就给老太太庭院中扔些麋鹿狐兔之类,天天不断。老太太登上墙头察看,扔东西的就是从前负伤的那只老虎。于是向亲戚说了这件事,并感到很奇怪。

有一天,老虎突然扔进一个死人来,死人身上血肉模糊。老太太就被村长拘捕讯问。老太太如实相告,村长才放了她。

老太太就又登上墙头,等老虎来了对它说:‘感谢你了,向大王叩头,请你以后再也不要扔死人来了。’”

乡巴佬

武后当政时,李昭德是中书,娄师德是侍中,两人一起入朝。娄胖,行动慢,李走几步回头看看,等他一会儿。娄总是跟不上,李发怒说:“真是急死人了,你这个乡巴佬!”娄听了,反而慢慢笑着说:“师德不算乡巴佬,还有谁像呢?”

胡子最硬

两个人一块争辩说:“天下什么东西最硬?”一个人说:“铁最硬。”别人说:“铁见火就化了,还算什么最硬?”“那你说什么最硬?”“最硬莫过胡子。”“胡子怎么算最硬的?”“你看,不论多厚的脸皮,它都能钻透,冒出来。”

六眼龟

苏东坡喜欢开玩笑。因为吕徽仲长得肥胖,就常常戏弄他说:“你真是个做大臣的骨架,这就是‘坤六二’,所谓‘直方大’。”(《易》坤爻中有:“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

“象曰: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不习无不利,地道光也。”在坤卦中,六二是个上好的卦。对君而言,臣是坤,徽仲长得又方又大,所以联想到坤爻中的六二。这便是称他为“大臣体”的原因。)徽仲后来当了宰相,拜相之日,正赶上东坡值班为他起草诏命,东坡在起草的诏命中有这样的话:“通晓六艺,有孔门弟子的风采,体格又肥又大,符合坤爻中好大。

臣的特征。”有一天,东坡去拜见徽仲,徽仲正睡午觉,很长时间没出来。东坡等急了。等他出来,刚坐下。东坡看见屋里菖蒲上的盆里养着一只绿毛龟,便说:“这龟好找,如果是六眼龟就稀奇了。”徽仲问:“六眼龟生在什么地方?”东坡说:“从前唐庄宗同光年间,林邑国给皇上进贡过六眼龟。

当时,伶人敬新磨在大殿下,说了几句顺口溜:“不要闹,不要闹,听取这龟儿口号,六只眼儿,分明睡一觉,抵别人三觉。”

只管光临

有一位侍郎官,骑马出门,突然急想上厕所。正好道旁有一座空着尚未住人的宅院,他就跑进去,进了住宅里的厕所。原来这是著名优人穆刀绫的空宅。侍郎刚解完手,穆刀绫忽然到了,侍郎含着羞惭之色向穆表示感谢。穆刀绫说:“不必客气,侍郎今后要是再想上厕所,请只管光临好了。”这种事情传出去,听到的人无不笑得前俯后仰。

甘草癖

宣城的何子华请客吃饭,酒吃过一半,他拿出严峻画的茶圣陆鸿渐的像让大家欣赏。子华就此画说:

“前人将迷上好马良驹的人称为‘马癖’,迷恋钱财的人叫‘钱瘫’,陷于子孙之爱中而夸子夸孙的称为‘誉儿癖’,沉溺于褒贬别人的叫‘《左传》癖’,像陆鸿渐这老儿,沉溺于茶中,应给他起个什么‘癖’呢?”杨粹仲说:“茶是最珍贵的,但它总归离不开草类吧。它是草中最甘甜的,应称陆氏为‘甘草癖’。”在坐的客人都说:“很恰当!”

鸟巡抚

据《明季遗闻》上记载:两湖巡抚宋一鹤,既贫困又懦弱,还善长阿谀献媚,因为杨嗣昌的父亲名鹤,他去谒见杨嗣昌时,名帖就不署一鹤而署一鸟。两湖的人就叫他“鸟巡抚。”

穿红袍

刘攽字贡父,王汾字彦祖,两人都在翰林院任学士,两人又都喜欢开玩笑。有一天,刘攽去拜见王汾,说:“皇上赐你穿红色官袍了,所以来向你祝贺!”王汾说:

“我没有接到圣旨呀!”刘攽说:

“今天早上我听见掌礼官传报了此事,你去打听打听吧。”王汾赶紧暗中派人去掌礼机构打听,原来今早曾传皇上旨意:“各位王坟(王爷的坟墓,“坟”

谐“汾”)可以用红泥涂抹。”

《唐书》

不久前,有一富庶地区的知府,办事干练,是位吏才,但知识面很不广博。有一天,他五更天和侍从一块坐在待漏院等待皇上升殿召见,忽然对大家说:“昨晚上睡不着,偶然读了一段《孟子》,好甜哟!”张台卿翰林在一旁听见了,随口说:“你读的恐怕不是《孟子》,一定是《唐书》吧!”(“唐”谐“糖”)待漏院的人听了哄堂大笑。

雨与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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