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4点，江凡准时醒来。
迅速从床上爬起，活动了一下肢体，双手搓了搓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得不说，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就是能休息好。江凡觉得整个人精力充沛。
已经连续两天能吃饱饭、睡好觉，对他的恢复十分有利。
查点好装备，他出了屋，敲了敲对面次卧的门，等谢雅馨出来。
谢雅馨不到半分钟就开了门，看来也是和衣而睡，随时准备起床。
“出发了。”江凡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说道。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谢雅馨默默地跟在后面。
两人先下到一楼。在临街的门市房有一家回收旧电器的店铺，江凡走进去，很快找到了一个老式的录音机，装上电池一试，还能用，就带着，还顺手拿了盘磁带。
他之前就已经看到这家店铺，知道在里面多半能找到这种可以外放的录音机。如果实在找不到，他会用抓到的老鼠做一个持续敲打的装置，弄出声响。
提着录音机来到学校，离锅炉房大约七八十米远的地方。这时正是晨曦微露，勉强能看到锅炉房那边的情况，果然是黑压压一片，足有七八十只丧尸。
这么多丧尸，按说可以打破门窗闯进屋里了，但谢雅馨说锅炉房的门是大铁门，很结实；窗户不多，只有两个，一个已经被他们钉死了，另一个开在后面，而后面因为有水井，也已经被他们围起来了。
最主要的是，这些丧尸没有相互配合、齐心协力的意识，所以不会集中一点猛攻，只会在那儿拍门、挠墙，各干各的。
而因为锅炉房里已经一夜没有动静，所以它们连拍门挠墙都停止了，只是在锅炉房四周慢慢游荡，或者干脆静静站着，陷入了类似睡觉的休息状态。
当然，虽然不再攻击锅炉房，可是要等它们自然散去，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毕竟聚集的数量太多了。
锅炉房在教学楼和体育馆之间，靠近学校围墙的一个角落里。江凡所在的位置则是学校大门的保安岗亭，两者正好呈一个对角线穿过了整个学校操场。
“一会儿我要在这个岗亭放音乐，把丧尸引过来。不过很可能不会引到所有丧尸，剩下的就靠你了。”
“嗯。”
“音乐开始之后，我会绕到那边教学楼下，从教学楼里靠近锅炉房。为了安全，你先去教学楼那儿等着，顺便侦察一下楼里有没有丧尸。”
江凡说着，把手中的简易木矛递给谢雅馨：“拿着这个。万一碰上丧尸，不要慌，刺它咽喉。”
“好。”谢雅馨答应道，接过木矛。表面上没有露怯，其实心里很害怕。
不过她的心思十分敏感，经过昨晚跟江凡的接触，她已经基本感觉到江凡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这个时候畏畏缩缩，一定会让江凡非常不满。
接过木矛，她弯下腰，贴着校园围墙迅速来到教学楼处，在楼侧的走廊窗户旁边感觉了一下：里面没有危险，就冲江凡招招手。
江凡收到信号，示意她原地等待，就在岗亭里布置好录音机，放入磁带，摁下了播放键。
这是一盘大悲咒的磁带。开篇浑厚悠长的钟声过后，各种乐器华丽包装过的梵呗响起，飘荡在这个昏暗、死寂的末日世界的凌晨，充满着莫名的玄妙悲凉意味。
如果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在这里，可能会被勾起心绪，对灭亡与轮回展开一番思索。可江凡不是文艺青年。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调节着音量，由低到高。一边调节，一边观察着那些丧尸的反应。等看到有丧尸被惊动，往这边走来了，就停下手中的动作，出了岗亭，同样弯腰贴着校园围墙，迅速跑到了教学楼处。
操场上，一拨丧尸已经迈开脚步，往岗亭走去。
“快进楼，从窗户爬进去。”江凡对谢雅馨说道。身子半蹲，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给她做人梯。
谢雅馨显然没有这种攀爬经验，站在那里，举着木矛手足无措。江凡见状顿时皱起眉头，催促道：“东西扔进去！脚踩上来！快点！别磨蹭！”
他着急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不尽快进入楼内，丧尸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可能发现他们。
谢雅馨也知道这一点。咬了咬牙，把木矛扔进窗户，抬起右脚踩住江凡的手，被江凡一送送上窗台，努力地翻过窗棂钻了进去。
江凡没她那么费劲。一个助跑蹬踏就上了窗台，直接跳进了楼道里。
楼道里还很暗。江凡打开手电筒，用手捂住，不让灯光泄到楼外，只凭手指间的微光察看着脚下。
“跟进我！注意千万不要绊倒，也不要踢到东西。要是弄出声响，把几十只丧尸引过来，咱俩就直接抹脖子吧！”
他毫不掩饰地吓唬谢雅馨。谢雅馨本来就挺紧张，被他一吓更紧张了，一步步踩着他的脚印，半点也不敢行差踏错。
好在这楼道还算宽敞，地面上杂物也不多，两人顺利到达另一头。
从这边的窗户看出去，锅炉房就近在咫尺了。这时还有十几只丧尸逗留着，都是离锅炉房很近，没有听到校门那边的声音。
“这些丧尸需要你引走，没问题吧？”江凡道。
谢雅馨咬着嘴唇，不说话。十几只，还是挺多的。
“你看那边的体育馆。一会儿你出去，吸引这些丧尸的注意，然后往体育馆跑。用你的直觉预警能力，进馆里找一个安全的房间藏起来，等我解决了这边的事，就去救你出来。”
“好、好吧……”谢雅馨明显有些迟疑。
江凡立即皱起眉头，厉声喝道：“你想临阵退缩吗？！上了战场，就不能当逃兵！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差最后几个环节就能成功。如果你这时候打退堂鼓，我就只能等这些丧尸自然散开，再找机会潜入。那时候肯定已经天亮了，如果惊动了里面的教导主任，我们就前功竟弃了！”
谢雅馨被他训得一阵委屈，可是又无处发泄，只好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道：“好吧，我知道了，我这就引开它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