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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101号房(1)

他躺在一张床上,像是行军床,不过离地面很高,他不能动弹,像是被绑住了身子。比平时更强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奥勃良站在旁边,低头看着他。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打针的注射器,站在另一边。

即使是在眼睛睁开以后,他也是慢慢地才看清周围的环境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深深的海底世界,游到这个房间中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下面游了多久。自从他被逮捕以后,就再没见过白天或黑夜。而且他的记忆也不是持续的。他的意识常常忽然停止,即使是在痛苦中,然后又过了一段空白的时间以后,就又恢复了。但是这一段空白间隙究竟是几天,几星期,还是不过几秒钟,他也没法知道。

在手肘遭到那一击之后,才是噩梦真正的开始。后来他才明白,当时接着发生的一切事情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开场,一种例行公事式的审讯,几乎所有犯人都要经历一遍。人们要做的就是,供认各种各样的罪行--刺探情报、破坏,等等。招供不过是个形式,但拷打却是货真价实的。他都已经不记得被打过多少次,每次时间又是多久。

不过每次总有五六个穿黑制服的人同时向他扑来。有时是拳头,有时是橡皮棍,有时是铁条,有时是皮靴。他常常在地上打滚,像畜生一样不知羞耻,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来回滚着,想躲开拳打脚踢,但其实一点也没躲过去,只会招来更多的脚踢,踢在他的肋骨上、肚子上、手肘上、腰上、腿上、下腹上、睾丸上、脊梁骨上。他有时甚至觉得最残酷、最可恶、最不可原谅的事情,不是他们这样没完没了地拳打脚踢,而是他竟无法使自己失去意识昏过去。有时候他会神经紧张得还没有挨打就大声叫喊求饶,或者一见到有人伸出拳头来就自动供出了各种各样真真假假的罪行。也有些时候他下定决心什么都不招,实在痛不过时才说一言半语,或者他还安慰着自己说:

“我可以招供,但还不到时候。一定要坚持到痛得难以忍受的时候。再踢三脚,再踢两脚,我才把他们想知道的说给他们听。”有时他被打得站不住脚,像一袋土豆似的倒在牢房里的石头地上,歇息了几个小时以后,又被带出去痛打。歇息的时间有时也会比较长。但他也记不清了,因为都是在睡梦中或昏晕中度过的。他记得有一间放着木板床的牢房,墙上有个架子,还有一个洗脸盆,送来的饭是热汤和面包,有时还有咖啡。

他记得有个脾气古怪的理发员来给他刮胡子剪头发,还有一个一本正经、没有感情的白衣护士来试他的脉搏,验他的神经反应,翻他的眼皮,粗糙的手指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看有没有骨头折断,在他的胳膊上打针,让他昏睡过去。

拷打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了,而演变成了一种威胁,如果他不能给他们满意的答案的话,就会用拷打来恐吓他。拷问他的人现在已不再是穿黑制服的粗汉,而是党内知识分子,都是矮矮的小胖子,戴着眼镜,动作敏捷,分拨来对付他。有时一拨持续达十几个小时,确切是多长时间,他也弄不清。这些拷问他的人总是使他不断吃到一些小苦头,但是他们主要不是依靠这个。

他们打他耳光,拧他耳朵,揪他头发,要他用一只脚站着,不让他撒尿,用强烈的灯光照他的脸,一直到眼泪流出来。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使他感到屈辱,使他不再有辩驳的能力。他们真正厉害的武器还是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地、无休止地无情拷问他,使他说漏了嘴,让他掉入圈套,歪曲他说的每一句话,抓住他的每一句假话和每一句自相矛盾的话,一直到他哭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他感到耻辱,但其实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已经精神崩溃。有时他在一次拷问中要哭五六次。

多半时间,他是在听着他们的辱骂,稍有迟疑就扬言要把他交还给警卫去拷打。但是他们有时也会突然改变腔调,叫他同志,还要他看在英社和老大哥的面上,假惺惺地问他对党到底还有没有半点忠诚,让他知错就改。在经过长时间的拷问而筋疲力尽之后,听到这样的软话,也会使他泪流满面的。终于这种喋喋不休的盘问比警卫的拳打脚踢还要奏效,使他完全屈服。凡是要他说的话,签的字,他都一概遵命。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们想让他招什么。这样他好马上招认,免得再受皮肉之苦。他招认暗杀党的领导,散发煽动反叛的小册子,侵吞 公款,出卖军事机密,从事各种各样的破坏活动。他招认他信仰宗教,崇拜资本主义,是个老流氓。他招认杀了老婆,尽管他和拷问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老婆还活着。他招认多年以前就和果尔德施坦因有个人联系,是个地下组织的成员。该组织包括了他所认识的每一个人。招认一切不存在的事,把所有人都拉下水,是件很容易的事。况且,从某个角度来说,也不全是不存在的事。因为他的确是党的敌人,而且在党的眼里,思想和行为没有差别。

还有一些记忆互无关联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好像是一幅幅的照片,照片四周一片漆黑。

他在一个黑的牢房里,也可能有亮光。附近有一个仪器在慢慢地准确地滴答响着。有一双眼睛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突然他腾空而起,跳进眼睛里,被吞噬掉了。

他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四周都有仪表,灯光强得耀眼。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在观看仪表。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门打开了。那个蜡像一般的军官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警卫。

“101号房。”那个军官说。

白大褂没有转身。他也没有看温斯顿,他只有在看仪表。

他被推到一条很大的走廊里,有一公里宽,尽是金黄色灿烂的光,他的嗓门很高,大声笑着,招着供。有的没的,他都招了,甚至在拷打下仍没有招出来的东西也都招认了。他把他的一生都向听众说了,而这些听众早已知道这一切了。同他在一起的还有警卫,其他拷问者,穿白大褂的人,奥勃良,秋莉亚,查林顿先生,都一起在走廊里经过,大声哭着。跳过了藏在未来会发生的可怕的事。一切太平无事,不再感到痛楚,他的一生都曝光于众,得到了大家的谅解和宽恕。

他想要从木板床上坐起来,似乎听到奥勃良的谈话声。在整个拷问的过程中,他虽然从来没有看见过奥勃良,但是他却一直觉得奥勃良就在他的旁边,只是没有让他看见而已。是奥勃良指挥了这一切。

派警卫打他,又不让他们打死他,是奥勃良。温斯顿什么时候痛得尖叫,什么时候缓一口气,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打 针等等这一切都是奥勃良决定的;提出问题,暗示要怎么答复的,也是奥勃良。他既是拷打者,又是保护者;既是审问者,又是朋友。有一次,温斯顿也记不得是在打了麻药针睡了以后,还是正常睡了以后,还是暂时醒来的时候,有一个很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别担心,温斯顿,你现在由我看管。我已经观察你七年了。现在是时候了,我要救你,要使你成为一个英雄。”他不确定这就是奥勃良的声音,但这是同七年以前在另外一个梦境中告诉他“我们将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会”的说话声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他不记得是如何结束的拷问。有一段时间是黑暗的,接着就是他现在所在的那个牢房,或者说房间,这间屋子逐渐地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他完全处于仰卧状态,不能移动。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被牵制住了,甚至后脑勺也被什么东西抓住似的。奥勃良低头看着他,神态严肃,很是悲哀。从他的角度去看奥勃良的脸,皮肤粗糙,神情憔悴,眼睛下面有好几道圈儿,鼻子到下巴颏儿有好几条皱纹。他比温斯顿所想象的要老很多,大概五十来岁。他的手下面有一个仪表,上面有个杠杆,仪表的表面有一圈数字。

“我告诉过你,”奥勃良说,“要是我们再见到,就是在这里。”

“是的。”温斯顿说。

奥勃良微动了一下他的手,瞬间温斯顿全身感到一阵痛。因为他也没搞清是怎么回事,所以感到更加害怕,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他不知道是真的这样,还是用电的效果。但是他的身体被搞得不成形状,每个关节都被慢慢地扳开了。他的额头上痛得出了汗,但是最糟糕的还是担心脊梁骨要断。他咬紧牙关,通过鼻孔呼吸,尽可能地不发出声响。

“你害怕,”奥勃良看着他的脸说,“你特别担心你的脊梁骨一会儿会断。它在你的心里很逼真地慢慢裂开,髓液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温斯顿,你是不是在想这个?”

温斯顿没有回答。奥勃良再一次拉动了仪表上的杠杆。阵痛很快消退了,几乎同来时一样快。

“这还只有四十。”奥勃良说,“你可以看到,表面上的数字最高可以达到一百。因此你要始终记住,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我有能力随时随地地让你要多痛就有多痛。如果你对我说谎,或者是搪塞,甚至或者说的不符合你平时的智力水平,你都会马上痛得叫出来。明白吗?”

“明白了。”温斯顿说。

奥勃良的态度不像以前那么严厉了。他又正了正他的眼镜,踱了一两步。他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很温和,有耐心。他的神情看上去像医生、教员,甚至像牧师,一心只想解释说服,不是惩罚。

“温斯顿,我关注你,”他说,“是因为你值得我关注。你很清楚你的问题在哪里。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都清楚,只是你从来都不肯承认而已。你的精神是错乱的。你的记忆力有缺陷。你不相信那些真正发生的事,反而使自己相信你记忆中那些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幸运的是这可以得到治疗。但是你自己却从来没有治疗的想法,因为你不愿意。其实这只需要你意志上稍作努力,可你却不肯。而且我也知道,即使现在,你也仍旧是这样,还把它当做是一种美德。我们现在举一个例子来说明。我问你,眼前大洋国是在同哪个国家打仗?”

“我被逮捕的时候,大洋国是在同东亚国打仗。”

“东亚国。很好。大洋国一直在同东亚国打仗,是不是?”

温斯顿吸了一口气。他张开嘴巴要说话,但又没有说。

他的眼光离不开那仪表。

“要说真话,温斯顿。你的真话。把你记忆中的告诉我。”

“我记得至少在我被捕的前一个星期,我们还没有同东亚国打仗。

它当时是我们的同盟国。而战争的对象是欧亚国。前后打了四年。在这以前--”奥勃良的手一摆,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再举一个例子,”他说,“几年以前,你产生了一次非常严重的幻觉。有三个人,三个以前的党员叫琼斯、阿朗逊和鲁瑟福的,在彻底招供以后按叛国罪处决,而你却以为他们并没有犯那些所谓的叛国罪。

你还看到了可以证明他们提供了假口供的物证。你当时有一种幻觉,以为看到了一张照片。你还以为你的手里真的握到过这张照片。”

奥勃良手指中间夹着一张剪报。它在温斯顿的视野里出现了大约五秒钟。这是一幅照片,而且他可以确定就是那张照片。是琼斯、阿朗逊、鲁瑟福在纽约一次党的会议上的照片,他曾在十一年前意外见到过,但随即就销毁了。可是就在刚才他已经看到了,它确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虽然只是一瞬间!他强忍着痛拼命想坐起来。但是不论朝哪个方向,他连一毫米都动弹不得。这时他甚至忘掉那个仪表了。

此时他只想再看一眼那照片。

“它存在的!”他叫道。

“不。”奥勃良说。

他走到屋子那一头去。掀起对面墙上忘怀洞的盖子。那张薄薄的纸片就在一阵热风中被卷走了,在看不见的地方燃烧了,化为灰烬。

奥勃良从墙头那边转身回来。

“灰烬,”他说,“甚至是认不出来的灰烬、尘埃。它并不存在,也从来没有存在过。”

“但是它存在过!它确实存在!它存在记忆中。我记得它。你也记得它。”

“我不记得它。”奥勃良说。

温斯顿的心一沉。那是双重思想,他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他现在能够确定奥勃良是在说谎,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完全有可能,奥勃良真的已经忘记了那张照片。如果这样,同样他也就忘记了他否认记得那张照片,将忘记这一行为本身也忘记了。也许这只是个小手段,也许真的是自己的幻觉,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他感到绝望。

奥勃良沉思地低着头看他。他比刚才更像一个教师,在想尽办法帮助一个误入歧途但很有培养前途的孩子。

“党有一句关于控制过去的口号,”他说,“你来复述一遍。”

“‘谁能控制过去谁就控制未来;谁能控制现在谁就控制过去。’”

温斯顿顺从地复述。

“‘谁能控制现在谁就控制过去’,”奥勃良说,一边慢慢地点着头表示赞许,“温斯顿,那你是否真的相信过去是存在过的呢?”

温斯顿又彷徨了。他的眼光盯着仪表。他不仅不知道怎样答复才可以使他免受痛苦;甚至也不知道到底怎样答才是正确的。

奥勃良微微笑道:

“温斯顿,你不懂形而上学。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所谓的存在是什么意思。我问得更具体点。过去是不是具体存在于空间里?是不是有个什么地方,一个有具体东西的世界里,过去仍在发生着?”

“没有。”

“那么过去到底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在记录里。这是写了下来的。”

“在记录里。还有?”

“在头脑里。在人的记忆里。”

“在记忆里。很好。那么,我们,党,控制全部记录,我们控制全部记忆。因此我们控制过去,是不是?”

“但你怎么能让人不存在记忆呢?”温斯顿叫道,又暂时忘记了仪表,“它是不自觉的。它独立于一个人之内。你怎么能够控制记忆呢?

你就没能控制我的记忆!”

奥勃良的态度又变得严厉了。他把手放在仪表上。

“恰恰相反,”他说,“你就是因为没能控制住你的记忆,才会到这儿来的。你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不自量力,不知自重。你不愿顺从地过着神志健全的生活。你宁可做个疯子,少数派。温斯顿,只有经过训练的头脑才能看清现实。在你看来现实是某种客观的、外在的、独立存在的东西。而且觉得它的性质不言自明。其实都是你的自欺欺人,你还觉得其他人也和你一样,有着这样的认识。但是,温斯顿,我告诉你,现实不是外在的。现实就在人的头脑中,不存在于其他任何地方。而且不存在于个人的头脑中,因为个人的头脑容易犯错误,而且反正很快就要死亡。现实只存在于党的头脑中,而党的头脑是集体的,不朽的。不论什么东西,党认为是真理就是真理。只有通过党的眼睛,才能看到现实。温斯顿,你得重新学习,这是事实。这需要自我毁灭,需要意志上的努力。你首先要有自卑感,然后才能神志健全。”

他停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待着他吸收这一观点。

“你记得吗,”他继续说,“你在日记中写:

‘所谓自由即可以说二加二等于四的自由’?”

“记得。”温斯顿说。

奥勃良举起他的左手,手背朝着温斯顿,大拇指缩在后面,四个手指伸开。

“我举的是几个手指,温斯顿?”

“四个。”

“如果党说不是四个而是五个--那么你说是多少?”

“四个。”

话还没有说完就是一阵剧痛。仪表上的指针转到了五十五。温斯顿全身汗如雨下。他大口地喘着气,即使是紧咬着牙,也会发出很大的呻吟声。奥勃良看着他,四个手指仍伸在那里。他把杠杆拉回来。

不过剧痛只是稍微减轻一些,并没有完全消失。

“几个手指,温斯顿?”

“四个。”

指针到了六十。

“几个手指,温斯顿?”

“四个!四个!我还能说什么?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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