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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5,金风玉露一相逢

今年许是春天来得早,桃花迫不及待地开了,一树粉粉嫩嫩的惹得蜜蜂忙碌不停。望着窗外的桃花,霍天屹想起了方紫菡,方紫菡也是在桃花初开时不辞而别的。等到霍天屹在楚江市找到了方紫菡,却得到这么一句话,“天屹哥,请不要逼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当即霍天屹就打消了强行带回方紫菡的念头,实在是怕方紫菡做出傻事,最后只好打道回府了。

不能与方紫菡朝夕相处,霍天屹把这一切归罪到于安邦身上。当年方紫菡爱的是于安邦,不过于安邦拒绝了方紫菡,因此方紫菡伤心之下决然而走,希望随着岁月的荏苒,爱可以变得模糊甚至烟消云散。可惜方紫菡是走了,于安邦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还相继交往几个女朋友,不过到了最后无一例外都和于安邦分手了,原因就是霍天屹的“横刀夺爱”。不过于安邦不在乎霍天屹的“横插几杠子”,毕竟那几个女朋友均不是于安邦的挚爱,只是为了应付父母而已,再说有几个女人能抵抗霍天屹带着痞性的眼神,同时还具有家财万贯挥金如土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标签”,所以于安邦不会去报复前度女朋友的。

桌上放着张书云呈上来的调查资料,霍天屹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曾森雅,女,29岁,在楚江大学的中文系博士毕业后主动放弃了留校,于三年前来到群英市在一家名叫闻达的广告公司担任文编。据说她离开楚江市的原因是男朋友富漾驰的移情别恋,还娶了她的学妹杭绛雪,但有关这一点有待考证。

她在群英市和于安邦的表妹燕若薇最为要好,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朋友……”

仔细看完曾森雅的详细情况,霍天屹非常满意就夸张书云,“书云,你办事我放心。”

“这没什么的,是我分内之事。”张书云一向很谦虚。

霍天屹陷入了沉思,张书云不敢打扰他,于是悄然退下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资料上没有显示于安邦和曾森雅是情侣关系,但指出两人一起去和富漾驰夫妇见过面,看来于安邦和曾森雅的交情不浅,要不就是于安邦对曾森雅也有兴趣。

毕竟曾森雅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谁背后没有故事呢?方紫菡也是。那就讲讲她来到楚江的故事吧。

楚江的春天是多雨的,一下就是七八天,许多刚来的人很不适应总嚷着衣服太潮晒而不干,不过方紫菡来了三年已经习惯了,习惯于楚江的阴雨绵绵,恋上了楚江的一草一木。

逃离群英市,方紫菡至今都不后悔,虽然方紫菡在楚江市受了很多苦遭了不少罪,但是方紫菡认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就是杭缃绮。

说起与杭缃绮的初见,那是方紫菡来到楚江市的第100天,当时方紫菡一个人在家里看着《焰祭》这本书,正看得入迷,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人大声喊叫着:“快开门,紫菡姐!”不用问准是室友苏蝶恋又忘记带钥匙了,她经常丢三拉四的。

方紫菡快步走出卧室打开了门,一看果然是苏蝶恋,除了苏蝶恋以外还有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醉酒的女人,一个是眉清目秀的男孩。苏蝶恋顾不上和方紫菡打招呼,就和眉清目秀的男孩一起把醉酒的女人搀扶到客厅里,而后醉酒的女人就被放倒在沙发上。

闻到客厅酒气熏天,方紫菡皱起了眉头,正待问话间苏蝶恋跑进卫生间拿了毛巾,用热水打湿以后搭在了醉酒女人的额头上,同时还请求方紫菡:“紫菡姐,帮忙倒杯蜂蜜水吧,记得不要太烫!”

“我干什么呢?”眉清目秀的男孩问苏蝶恋。

苏蝶恋回答道:“等一会儿老大再吐了,你负责收拾残局吧。”

天哪!还要再吐!方紫菡听后快气晕过去了。真是不该图房租便宜,交了这么一个室友。最初来到楚江市,方紫菡想着先住下再说,于是找了一家房屋中介去看房子。一连看了几套方紫菡都不满意,直到沮丧之时想着再有一套就定了,毕竟已是夜幕降临再不定下又要去酒店住了,身上的钱可不经花。恰好看到最后一套房子处于交通便利、环境优美和配套设施完善的小区,并且是和一个妙龄女子合租,方紫菡当时只觉得捡到宝了,因此马上就和中介交钱并签了合同入住。

等到方紫菡见到室友苏蝶恋,与苏蝶恋同居一段时间以后,就深刻体会了“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句真理。原来苏蝶恋是个夜猫族经常晚归,十次回家不带钥匙就有八九次,这就需要方紫菡不能关机等着给苏蝶恋开门,时间久了就会影响方紫菡的睡眠,让方紫菡得了神经衰弱。

方紫菡给苏蝶恋委婉提醒过,但是苏蝶恋收敛几天依旧我行我素,没办法方紫菡就想另觅他处。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房子可供方紫菡选择,所以方紫菡只能将就住着,多想想苏蝶恋讲卫生、出手大方、不讲闲言碎语的优点就行了。

就在方紫菡心里默默抱怨时,醉酒的女人把方紫菡倒的蜂蜜水喝下后,突然起身来了一阵排山倒海的呕吐,顿时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气味。

完了,刚拖的地板!这是方紫菡的第一反应。好在苏蝶恋迅速地把醉酒的女人扶到了卫生间,紧接着眉清目秀的男孩先把窗户全部打开,然后用拖把收拾起地板的脏污,方紫菡也捂着鼻子走进了卧室。

等到半个小时后,一切恢复到正常,方紫菡才从卧室走了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薰衣草花茶,然后等着苏蝶恋的解释。

苏蝶恋抱歉地说道:“紫菡姐,对不起!老大刚吐了一次,没想到在这儿还会再吐。”

“是啊,紫菡姐!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眉清目秀的男孩很有礼貌地倒了歉,顺便还介绍了他的名字叫曾焱炘。

方紫菡指着醉酒的女人问苏蝶恋,“今晚她怎么办?”言下之意就是她要再吐了怎么办?

“不要紧,紫菡姐!老大和我睡到一起,我来照顾她。”苏蝶恋满不在乎地回答。

方紫菡一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就忍不住说道,“蝶恋,当初我们可是约法三章,不能带人留宿的。”

还没等苏蝶恋回答,曾焱炘主动说:“紫菡姐,老大喝醉了正难受着,你就通融一下吧!”

苏蝶恋拉着方紫菡的手哀求道,“求你了,紫菡姐,好不好!好不好!”

方紫菡被苏蝶恋吵得头晕脑胀,只好勉为其难地说:“她要再吐,你来收拾干净!”

“好的!谢谢你紫菡姐,我就知道你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女人!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苏蝶恋恭维着方紫菡。

“那好,我进去了,你们不要太晚了。”方紫菡打断了苏蝶恋,说着就向卧室走去,要把《焰祭》看完再睡。

几分钟后,曾焱炘告辞了,方紫菡听见动静,像是苏蝶恋把醉酒的女人扶到了她的卧室里。慢慢地方紫菡也进入了梦乡,直到早上七点被闹钟闹醒。

这个醉酒的女人就是杭缃绮。

在第三天,杭缃绮找上门来说是要请方紫菡吃饭,报答方紫菡的收留之恩。方紫菡推却不掉就和苏蝶恋一起去了,席间聊起来方紫菡才知道杭缃绮和苏蝶恋竟然是亲姐妹,而曾焱炘是杭缃绮的同学曾森雅的弟弟。

方紫菡不得不奇怪为什么苏蝶恋有别墅不去住而租房子,杭缃绮居然也能狠下心不去帮妹妹。或许苏蝶恋看出了方紫菡的疑惑,就解释说她和父亲已经一刀两断,不再花父亲的一分一厘。说到这里,苏蝶恋还感谢了曾焱炘,说要不是他的帮忙,自己肯定会流落街头衣食无着。

原来如此,她们的父亲是个封建暴君!都什么年代了,还让三个女儿恪守家规,做所谓的大家闺秀。可惜除了杭绛雪,杭缃绮和苏蝶恋都让父亲头疼,因为她们总是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比如苏蝶恋经常参加地下飙车赛、看不惯谁还召集人打架,活脱脱的太妹形象。而杭缃绮更离谱,总是中性打扮,在公众场合还会带女伴出席,一点也不顾忌杭家的脸面,只差公告自己是拉拉了。

对于两个女儿,父亲杭学礼雷霆大怒用过家法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棍棒之下苏蝶恋干脆脱离了杭家不再回来,还自作主张跟了母亲姓。对于杭缃绮,杭学礼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管教,毕竟杭缃绮手段狠辣有杭学礼之风,在商界为杭家夺得了不少利益,所以杭学礼有所忌惮,只是口头警告而已。

通过与杭缃绮的这次吃饭,方紫菡与杭缃绮的接触多了起来,渐渐地方紫菡觉得杭缃绮很有吸引力。但是吸引归吸引,方紫菡还是不会接受杭缃绮的性取向,不可能变成杭缃绮的亲密爱人。面对杭缃绮的追求,方紫菡摆出了鲜明的态度,杭缃绮也很理解还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就做好朋友吧”。

方紫菡以为给杭缃绮讲清楚了,她们就可以不再尴尬低继续交往下去了,但是在一个七夕之夜她们成了爱侣,犹如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那个七夕之夜是不是很浪漫?

让我们一起来回顾一下吧。

这个七夕是方紫菡来楚江市过的第一个七夕,遥望星空看见白茫茫的银河横贯南北,在银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那就是织女星和牛郎星。此时,相信世间会有很多有情的男女正在期望他们的姻缘美满。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方紫菡打开了门,惊讶地发现杭缃绮带着微微的醉意站在门口。

“我能进来吗?”杭缃绮的眼里带有泪意。

方紫菡刚说了可以,杭缃绮就踏进了屋里。屋里正播放着王心凌的那首《第一次爱的人》,“灰色的天你的脸,爱过也哭过笑过痛过之后只剩再见。我的眼泪湿了脸,失去第一次爱的人竟然是这种感觉,总以为爱是全部的心跳,失去爱我们就要、就要一点点慢慢的死掉。当我失去你那一秒,心突然就变老……”

杭缃绮听着听着泪就无声地流了下来,方紫菡走到杭缃绮的面前,安慰杭缃绮不要哭。但是杭缃绮的哭声反而大了起来,有愈演愈烈之势,方紫菡瞬间有了一种冲动,抱住了杭缃绮。其实方紫菡当时只觉得杭缃绮虽然是个女强人,但毕竟也是女人需要关爱的,所以就安慰了杭缃绮。但没想到杭缃绮片刻就与方紫菡吻了起来,方紫菡想要挣脱,却被杭缃绮压得死死的,还攫住了方紫菡的香舌,柔软地侵占着纠缠着。

泪仍在流,咸咸的,甜甜的。

“亲爱的,别离开我,让我爱你好吗?”杭缃绮温柔地在方紫菡耳边呢喃着。

方紫菡听见了杭缃绮的情话后,仿佛着了魔似的就轻声说,“我也爱你,亲爱的缃绮。”

杭缃绮俯下头去,重新又吻住了方紫菡。

月光如水倾泻在她们交缠的身影,注定这是一个无眠的七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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