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尹对她在背后干的这些“好事”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她背地里还干了这么多,事态还这么严重:“瞧瞧你干的好事!”
转头对花槿木:“你们直接赶她走吧,我没意见。而且我宣布,我现在不是她的同伙了,所以我可以不用走了对吗?(卖萌状)”
小花妖气得跺脚:“兔尹你趋炎附势、抛弃队友!”
白璧抱臂大笑:“你这种猪一样的队友,要是我,我也抛弃的啦!”
“为何不可?”花槿木好像在微笑,双眼却又微微眯起,“兔尹,既然你箭伤已愈,来去自由,一直待在我这儿不太好吧?”
“我……”兔尹被这句话噎住,声音低下去“至少现在不行……”现在走对他们没什么好处,只有郡主府是最适合待的地方,可是当初的协议到期,他还真拿不出说得过去的理由。
白璧手往腰上一叉:“反正就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走人,要么赔钱!”
花槿木淡扫蛾眉:“蓝夭儿,你拳头握这么紧做什么?到现在还不肯认错吗?”
小花妖“噌”地站起身:“走就走,两百八十万足够我承包客似云来的天字号房十年了!你们郡主府这么黑,傻子才愿意住呢!”不由分说,拉起兔尹风风火火地朝门外冲去。
“喂喂喂,你走错了方向,出府门应该往右!”白璧一头黑线。
“本姑娘知道走哪边,不用你提醒。我现在先回房收拾东西,哼哼!”
白璧拿送瘟神一样的欢乐眼神看她:“不用那么麻烦了!(一击掌,门外一个侍女拿着个包袱走了进来)咳咳,你们清点一下,看看可有什么遗漏的。”包袱砰地砸到蓝夭儿怀里。
蓝夭儿打开一看,两只绣花鞋、一小瓶“九步归西”,还有一枚磕了角的铜钱。没错,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全部家当了。
“你……!要不要这么绝!”
“怎么,散伙前还想吃一顿最后的午餐?我们可以满足你。”
兔尹这时却挣脱小花妖的手,站出来,摆手断然否决:“不行!我们不能走!”清了清喉咙,又道,“夭夭她虽然闯了不少祸,打坏不少东西,但这两个月来,也帮衬了不少小事,看在这个份上——”
小花妖见状立马拉着白璧衣角,可怜巴巴道:“对啊对啊,木有苦劳也有功劳啊,你不在的时候,谁给你喂鱼?”
白璧抽搐。本来花重金买来的十几个品种上百条鱼苗,被小花妖喂了两次,到如今,就剩几个孤种的独苗了……那是她最爱的小宠物!
白璧转身擦了把眼泪,无力地摆摆手:“罢了,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小花妖还犟嘴:“帮你干活我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辛苦?”白璧语气沉痛:“浇两朵花就说手抽筋,晾件衣服就喊腰酸背疼,你看看你的手(小花妖的手摊开,嫩生生的手掌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一点干活的痕迹也没有)。多完美的一双玉手,连个茧子都没有!”
“……无脸男,”蓝夭儿往小仙那一指,“你来说句公道话,本姑娘有她说的那么不堪吗?”
“擦,还敢给我们公子起绰号!欺负公子好说话是不是!你这态度公子会替你说话才怪!”
果然,小仙默默地低着头喝茶。
小花妖:“……”
“还有你,兔公子!从来不走正门的家伙,次次都翻墙,炫耀你的御风术是不?去厨房吃饱喝足了,就回来看热闹是吧?”泼辣干练的白璧拿着手中的鸡毛掸子,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俨然成了一家之主。“你想装无辜做好人,先把嘴上的点心碎擦干净了!”
兔尹大囧:“……”他真是躺着也中枪,不过是有一个吃饭后甜点的小习惯而已嘛,何其无辜……
小仙与众人听了乐不可支。
“赶紧走赶紧走!”白璧双手作挥赶状,“放心,我们主子呢,一向古道热肠,这么多钱既然赔不起,也不用你们赔了,就当乐善好施一回。这里还有另外一百两碎银相赠,足够你们喝一回客似云来的雀舌茶了。好、走、不、送。”
小花妖掏出手绢,咬着手指啜泣:“呜呜……难道没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了吗呜呜…人家哪有那么不堪呜呜……”
白璧真是恨不得给她一巴掌:“装,继续装。我看你装给谁看。”
小花妖从眼缝中偷偷看花槿木,见她面无表情,继续嘤嘤哭泣:“呜呜…有事不能好商量么呜呜……何必为了几棵花几条鱼伤感情呢呜呜……人家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说赶就赶呢呜呜……”
弱女子?众人翻倒。
府上除了花槿木,上至小仙,下到仆人,全都尝过了她这个所谓“弱女子”的厉害,无不知她的手段和人品。
小花妖不甘寂寞,天天在府里捣蛋使坏,刷存在感,下人早就讨厌透了。在他们眼里,小花妖的眼泪就是鳄鱼的眼泪,根本不值得同情嘛!
“你以为只是因为你毁了东西我们才赶你的吗?”白璧冷笑,“这两个月来,你祸害了府上多少人!既然你不服,那咱们今天就分说分说,你干过的一些‘好事‘!主子,你说呢?”
花槿木给了一个“你随意,我也正想听一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