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法门的大弟子石漪,他目光如炬,看向两人,怀清心中坦荡,也以目光相迎。石漪看向怀清手中的软鞭,那是石泉之物,他自然知道,而兰霓他也有所耳闻,兰霓的父母是秦王宫巫医,是秦王身边的红人,也是自己想要结交借助的对象,如何能够不得罪兰霓而又能为怀清解围,确实有些棘手。石漪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来到怀清面前,道:“姑娘,我能不能看看那枚白玉钿。”
怀清心中无愧,便取出白玉钿交到石漪手中,石漪拿着那白玉钿来到兰霓面前,道:“早就听说兰霓姑娘美丽高贵,宽宏善良,如今一见,果然是倾国之姿,姑娘之貌可用一首诗来形容,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兰霓本来心虚,听得石漪夸赞其美丽,心中十分高兴,越发甩了甩衣袖,摆出一副弱柳扶风之柔姿,浅浅而笑,道:“多谢三师兄夸赞,兰霓愧不敢当。”
石漪看兰霓之情态,心中知道此计可行。接着轻叹一声,将那白玉钿放在自己眼前,细细端详一番,口中则发出啧啧叹息,道:“这枚白玉钿,虽看起来晶莹剔透,但是仔细望却是细纹横生,不但价值低廉,而且乃是妨主的不详之物。姑娘出身高贵,又是巫医世家,居然佩戴这低廉的妨主之物?”
兰霓听石漪如此说,便寻思到若在师兄面前说这玉钿是自己的,岂不是自毁身份,并且这玉钿是不祥之物,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只能说明自己道法浅薄,哎,不该逞一时之能自认了这倒霉物。如今是无论如何不能说这玉钿是自己的了。
想到这里,便满脸含了笑,故意往石漪身边凑了凑道:“三师兄,可能是我眼花了,错认了东西,我本来有一枚相似的玉钿,但是那雨钿是上好的古玉所制,且是祥瑞之物,可惜却不知去向了,如今看到怀清头上的白玉钿便误认为是我的,让师兄见笑了。”
石漪等的便是这句话,听了此话,便微微笑道:“姑娘爱物之情,石漪能够理解,既然这白玉钿不是你的,我就还于怀清。待闲暇时,我帮姑娘寻找自己的白玉钿。”说完,就把白玉钿送还怀清。并装模作样叹息道:“姑娘,这玉钿姑娘还是慎重佩戴。”
怀清明白了石漪的计谋,接过玉钿,道声谢谢便离开了。才没走多远,看到林月带着石涟匆匆而来,见到怀清无恙,两人焦灼的神色略有缓解。
石泉道:“清,你没事吧,怎么会突然得罪了兰霓?”
怀清狠狠瞪了石涟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兰霓对你情有独钟,而你却在她面前那么高调地宣布我是你的表妹,她自然气不过了。”
石泉搔搔头,一脸坏笑,“原来这事的起因还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而遭人嫉妒呀?!那你后来是怎么脱险的?”
“是法门的师兄石漪,他虽帮我脱险,但是我觉得此人对兰霓却是讨好拉拢之意。”
“法门所学乃是治国平天下的谋略,所以他们的目标是自己的政治主张为哪个诸侯王所用,得以实现自己的富国强兵、治理天下的宏图大业,所以他们的行事向来和我们不同。”
怀清听石泉如此说,明白石漪虽替自己解了围,却终究不会是自己朋友,便不再提他。想起自己找石涟的目的,便问道:“大师兄,你和凌霜师姐关系可好?”
“我待她如同兄妹,只是她老觉得她应该作我的姐姐。”说完,裂开嘴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她的一个贴身之物?”
“这,”石泉面有难色,“她失踪那么久,并且所居住的授书台一向不允许其它弟子靠近,我如何能得到她的贴身之物?再说,你寻那有何用?”
“为了寻找她所用。我看古书上说,贴身佩戴之物便会带上自己的灵性,若是能静神凝思,再加上小白的帮忙,说不定可以据此判断出她的大概方位也有可能。”
“师尊尚且寻找多时都没有结果,你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是巫族之人,他们身上自有上古留下来相互联系的方法。”
“不试一下怎么可能知道?”
石泉默认,略一思索,叹了口气,道:“的确是有她的贴身之物,只是很难取到。那人视此物为自己的生命,我若是想办法私自拿了此物,他必定会砍了我!”
怀清哑然失笑,道:“在这灵山之上,也有大师兄害怕之人,再说你作梁上君子不是很有经验吗?”
石泉叹了一口气,道:“我且去试试,拿到之后马上交给你,如果此法有用,找到凌霜,他应该是谢我还来不及。”
怀清答应下来,两人就此别过,心中想着不知道是什么神秘之物,石泉竟然会害怕去取,想到这里,竟对那神秘之物颇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