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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伤别离(中)

回到怀家,待怀清一口气缓过来,却看到石泉正陪在自己身边。想起石泉所言,不觉叹了口气,道:“石公子所言果然是至理名言,可惜怀清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差点连累爹爹!”

石泉已经听怀父讲过事情原委,心中对怀清的善良、至纯至真的性格颇为欣赏,自己堂堂男儿,也未必有怀清的勇敢,想一想,便道:“姑娘不必太过悲观,凡事要看两面,此事说不定以后还会成就了你。”

怀清听石泉话中有话,但是却似乎不愿意点明,便道:“石公子话中可是有未尽之意?”

石泉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我是灵山的弟子,隶属于剑门,每三年我们便会下山历练,一方面为贫苦百姓解除灾祸,另一方面也锻炼自己的能力。如今我历练时间已满,应该是要回山了。我听前辈说你很希望学习药理,成为一名巫医,你既有此志向,为何不同我一起去灵山,灵山先祖乃是十巫,具是精通巫医丹药之神,如今灵山亦有巫医门,门主乃是我师叔涵灵真人,还有法门,三大门主本是一门之师兄弟,各有所通。只是涵灵师叔收徒颇为严格,若你有此心,我可以带你去灵山一试!”

怀清当然听说过灵山仙人之事,听石泉所述,才知道原来涵灵真人便是传说中的灵山神女,心中很是敬仰,便道:“涵灵真人若是能够收我为徒,自是求之不得,即便不愿收我为徒,也可以在灵山做一个粗使丫头,长此以往,也会有所长进。怀清请求石公子能带怀清去灵山,大恩必当铭记在心!”

石泉听怀清说十分愿意去灵山,心中欣慰,自从在何府偶遇怀清,脑海中便时常浮现她清丽的面容,也不由自主想去关心她,只是自己回山的日期越来越近,时常等在柳树林,心中却莫名奇妙焦躁不安,直到看到怀清,心中焦躁不安的情绪忽然褪去,听了怀父叙述怀清的经历,心中对怀清更是怜惜不已。

“以后你就叫我石大哥,我呢,直接叫你清吧,叫什么公子姑娘的反而生份了。我们告诉了你父亲,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去灵山吧。”

怀言听说女儿想去灵山学艺,还有石泉可以相随照顾,心中也很高兴,本来还为女儿未来担心,如今竟有如此好去处,还能学艺,心中也感到安慰,想起怀清母亲临死前曾说过希望怀清能有一技傍身,便道:“清,你若能拜在灵山巫医门下,为父也会为你高兴,还有你母亲,她生平最大愿望便是你能有一技傍身。只是你此去灵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应该去向你母亲告别一声!”

怀清点点头,道:“我本来也打算去向母亲告别,明日一早,告别了母亲,我们就打算起身了,爹爹,无论如何你要保重身体!”

两人叙了家常,便去准备东西了。

何老爷回府,大夫人、三夫人带着三位公子在府外迎接。在路上也曾听到家仆说起府中所发生之事,看到三位公子安好,何老爷心中的不安便稍稍减了几分,再看到自己所宠爱的二夫人并未来迎接自己,心中已明白几分,面上略有不快。

接至府中,便传上家宴,为何老爷接风洗尘。席上菜品丰盛,玉碟重重,满摆山珍海味,杯泛流霞,尽斟着琼浆玉液。更兼奇果异品,精致小食,十分丰盛。大夫人还特地叫来伶人奏乐助兴。

虽然宴席很丰盛,但是每人心中均有忐忑之处,所以气氛并不热烈,只有大夫人成竹在胸,慢慢品酒,时时为老爷夹菜,端庄体贴如常。

三夫人则不时望望大夫人,又不时瞧向老爷,心中忐忑不安。虽说二公子答应不追究,大公子也答应向大夫人说情,但是三夫人向来与大夫人不睦,大夫人既未说不追究,也未说如何惩罚,心中不知大夫人何意,三夫人坐立难安,没有吃上几口菜,一门心思都在揣测大夫人和何老爷的心思上了。

四夫人已经隐约听说二夫人被禁足的事,她向来和二夫人交好,此时最害怕的是二夫人供出两人曾经合谋干过的龌龊事,所以也是心神不定。

何老爷虽然已经从家人口中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大概,但是却不全面。他知道大夫人处理事情向来有理有据,虽然有时候颇有些心计,但是也是为维护自己何府女主人的尊严,夫人的尊严也是自己的尊严,因此对这些他并不反对,况且大夫人从某种程度上对自己的事业帮助很大,因此对大夫人还是颇为尊重。

何老爷望向大夫人,但见她面色如常,便摇了摇头,知道想让大夫人自己开口是不可能的,再望向大公子,大公子虽然稍有些憔悴,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过精神还好,便开口问道:“子琰,为父在路上听到你出事的消息,非常担心,便急往回赶,后来府里来报说你已经平安回府,我才稍稍放心,子琰,说说你这几天的经历。”

大公子便详细叙述了这几天的经历,何老爷一直眉头紧锁,待大公子叙述完毕,大夫人这才开口道:“老爷,子琰已经讲完了,妾身还有一事想要请教老爷,便是这暗害子琰的幕后凶手该如何处理?”

何老爷略一沉吟,道:“夫人可知这幕后之人是谁?有何证据可以证明?”

大夫人向夏雨耳语几句,一刻钟之后,夏雨便带着春芬和另外两个男子进来。春芬大家都认识,而那两位男子的身份大家不用想便也猜得到,一定就是暗害大公子的凶手。

果然,那两个人被带上来后,便磕头如捣蒜,道:“请老爷夫人们饶命,我们也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谁知道那位姑娘更是心狠,我们没有拿到钱,还差点被那位姑娘害死,求老爷夫人开恩,饶过我们吧!”

何老爷满面怒气,瞪向春芬道:“春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二夫人派人暗害大公子?”

那春芬始终不曾抬头,冷笑一声道:“暗害大公子是我的主意,和二夫人无关,二夫人对我极好,我见大夫人处处刁难二夫人,便心中怀恨,所以才想暗害大公子!”

大夫人听了之后,冷冷笑道:“春芬,二夫人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不顾惜自己的生命,为二夫人承担这一切,春芬,你觉得值吗?”

春芬以恶毒的目光望向大夫人,道:“此事本就是春芬自作主张,大夫人却一定要牵扯上二夫人,不知道是何居心?”

大夫人此时反而不急,微微笑道:“好一个尖牙利齿的丫头,我今天倒是一定要查明真相!三夫人,你不是说二夫人曾经让你加入谋害大公子的事,你因为良心谴责而放弃了,是有这回事吧?”

众人的目光顿时射向三夫人柳氏,三夫人顿时明白了大夫人的用意,自己儿子的生命此时就系于自己的一句话,若是答案是肯定的,那么自己儿子可能无事,但是自己却永远陷入大夫人的股掌之中。若答案是否定的,自己儿子刺伤二公子,大夫人便会从严处理,那么即使儿子性命可能无忧,但是儿子的前途可能就被毁了。柳氏一会儿看看春芬,一会瞧向大夫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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