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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辽、金、西夏(2)

1112年,辽天祚帝到春州混同江(今松花江)钓鱼,接见女真各地酋长。乌雅束因病未到,派阿骨打代替他前去。天祚帝摆设“头鱼宴”,招待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辽主竟然要女真众酋长跳舞助兴。

轮到阿骨打跳舞时,他当场拒绝,而且傲视众人。天祚帝再三下令,阿骨打就是不从。辽帝非常生气,于宴会结束后说道:“阿骨打气定神闲,绝非一般人。我必杀之,以绝后患!”

枢密使萧奉先劝道:“阿骨打并无大错,如何杀之?如果硬要除掉他,只能令女真人对我朝更加不满,得不偿失。再说,阿骨打纵然有谋逆之心,以他的力量必然不能成事,何劳陛下忧心?”天祚帝认为他说得有理,便不提此事了。

1113年10月,乌雅束去世,阿骨打担任完颜部酋长。这时,辽朝派使者质问完颜部,说道:“你们酋长死去,为什么不向天子报丧?”阿骨打气愤地说道:“我们办丧事时,朝廷因何不来吊唁?这岂是我的过错!”从此,辽人与完颜部的矛盾公开化。

1114年,阿骨打在来流水誓师,然后攻克辽朝宁江州。不久,女真军队又与辽军于出河店激战,辽军失败。这时候,阿骨打的军队已经达到一万多人。1115年正月初一,阿骨打在安出虎水附近的会宁(今黑龙江省阿城西南白城)即位称帝。

阿骨打说道:“辽的意思是镔铁,契丹人虽以镔铁为号,却未想到铁终究会坏掉。世上只有金子是永远不坏的,我们的国号就是金。”于是,一个奴隶制国家——金国建立了,阿骨打就是金太祖。

到了秋季,金太祖说:“如今秋高马肥,可以用兵了!”他亲率大军,占领军事要地黄龙府(今吉林农安县)。辽天祚帝大惊,亲率十万大军前去征讨,双方军队在护步达冈展开激战,结果辽军再次败北。从此辽朝再无能力制约女真。

这一年,辽朝汉官李良嗣(本名马植)投奔宋朝,向徽宗献计道:“辽主荒淫,金兵势大。您若遣人渡海,与金人联合,必能灭亡辽朝,夺回燕云十六州!”以当时宋朝实力,若与金为邻,实在危险至极。可是徽宗竟听信李良嗣之言,赐他姓赵,命他作好渡海的准备。

1118年,赵良嗣坐船过海,晋见金太祖,商谈联合事宜。金太祖格外高兴,与赵良嗣订立“海上之盟”。宋、金两国约定,灭辽之后,燕云十六州归宋朝,宋朝则须向金朝提供五十万两白银、五十匹帛。

1122年3月,宋将童贯攻打燕京,却被辽军打得大败。他唯恐受徽宗责问,遂请金兵相助。6月,金太祖在石辇驿大败辽军,天祚帝狼狈而逃。12月,金太祖不战而取燕京,并在德胜殿接受百官朝贺。

1123年,金太祖虽将燕京及五座州城纳入宋朝疆界,但要求宋朝依“海上之盟”进贡岁币,每年另交纳一百万贯代税钱。撤军之时,金兵又将燕京等地3万户人家迁走,宋军得到的只是6座空城。

这年8月,阿骨打在撤兵途中病逝,其弟完颜晟即位,就是金太宗。1125年,金兵攻克应州(今属山西),辽天祚帝被俘。辽朝灭亡。

海陵王篡位

海陵王完颜亮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孙子,辽王完颜宗干的第二个儿子。煕宗完颜亶因父早丧,被宗干收为养子。海陵王和煕宗自幼一起长大,关系非常亲密。

完颜亶登基后,提拔完颜亮做了左丞相,对他非常宠信。皇统九年,完颜亮过生日之时,完颜亶让侍臣给他送去许多金玉赏玩之宝物。侍臣正要出宫的时候,被皇后裴满氏传了过去,又赐了数倍于皇上所赐的礼物给完颜亮。

不料,裴满氏的做法让完颜亶发现。完颜亶本来就对皇后不满,听说皇后也给完颜亮送礼物,一听就火了,便来找皇后理论。

完颜亶问裴满氏:“你向完颜亮赠送如此贵重的礼品,怕是居心不良吧!”一句话正中裴满氏心坎上。她此番行事,正是要借完颜亮生日之机,进行拉拢,以培植自己的亲信党羽。但见完颜亶将一切尽数说破,心中大惊,脸色大变,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完颜亶见她如此光景,也不再与之理论,拂袖而去。

回到广仁殿,完颜亶的怒气尚未消尽,平章政事秉德前来奏事,完颜亶于是迁怒于秉德,将他拉出去杖责了八十。秉德本无过错,如今无故挨打,从此记恨在心。

完颜亮得知宫中消息,心中大为惊恐。他本来就在欲谋篡位,现在听说皇上不许皇后赐礼于自己,又杖责秉德,便担心皇上是不是有所怀疑。正在惶惑间,皇上完颜亶又降旨将他贬出上京,去燕京做行台尚书。

其实完颜亶此举并非针对他,只不过怕皇后拉拢重臣,为祸朝纲,如此加以限制而已。但完颜亮心中本来有鬼,现在又将前后事一联系,更加肯定皇上已对自己有所警惕,所以先一步采取了行动。

他也不甘心就死,在路过北京(今内蒙古巴林左旗东南波罗城)时,找到了以前结交的北京留守萧裕,二人密谋一番,完颜亮夺位之心更加坚定。

皇帝完颜亶将完颜亮贬出上京后,又觉完颜亮才能出众,朝中无人能比,自己将其贬逐,这样做好像也不妥当。思谋再三,又让驸马唐括辩快马出京将完颜亮召回。唐括辩在古北口率安驿追上完颜亮,二人平日还有些交情。唐括辩传完皇上圣旨,便在完颜亮的邀请下,入席饮酒。

完颜亮捉摸不透皇上召自己回去的意思,便向唐括辩试探道:“皇上才贬我出京,此番又召我回去,不知是何用意?”唐括辩随口道:“皇上近来疑心很重,谁也难以猜透他的心思。”言语间,左顾右盼,一眼瞄见墙上有一首题诗,便提着灯上前细观。

这下可吓坏了完颜亮。原来,完颜亮到率安驿后,见天色晚了便住下来。率安驿虽小,景致却十分优雅。而完颜亮虽遭贬逐,但他已下定篡位之心,心情反倒轻松安闲了。于是走出驿馆,欣赏落日余晖,偶然发现驿馆前的台阶下竟生着一蓬翠竹。北方竹子本就不多见,又难得生得这样翠绿。完颜亮认为是吉兆,一时诗兴大发,托物言志,回屋在墙上题下一首七言律诗:

孤驿潇潇竹一丛,不闻凡卉媚东风。

我心正与君相似,只待云捎拂碧空。

此诗暗含反意,如今唐括辩上前细看,完颜亮怎能不怕?唐括辩也是个机灵的人,一眼看出是完颜亮写的,而且对诗中之意也是一目了然,他微微一笑道:“诗是好诗,只不知皇上知道——”完颜亮未待他说完,忙接口道:“不过是戏笔,还请唐将军从中包涵”。

唐括辩其实也不想得罪完颜亮,不过是点到为止,做个顺水人情。闻言拍了拍完颜亮的肩膀道:“王爷写了什么吗?我今日酒喝多了,似乎什么也没看见呀!”完颜亮这才如释重负,与唐括辩相视而笑。

回到京城后,完颜亮官复原职。但皇帝完颜亶同时提拔了完颜晟之子完颜宗本为太保领三省军,秉德为左丞相兼中书令。二人官职均超过了他。完颜亮怎肯屈居人下,想来想去,想出一计。

一日,他进宫见完颜亶道:“皇上,臣尚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完颜亶对他素为器重,今见他似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忙道:“爱卿但讲无妨。”完颜亮便悄悄对皇帝完颜亶说,完颜宗本为太宗完颜晟之子,太宗未传位于他,他必然心中不满;如今皇上给他的权势过大,恐多生祸患。此事正戳到完颜亶的心坎上。他就是怕宗本有反心,故此委以高官,着意拉拢。如今,见完颜亮提出此事,可见其对自己之忠心,从此,对他宠信有加,朝中大臣,无可与之相匹者。

完颜亮取得了皇上的信任,走出了第一步。他又开始大肆拉拢培植自己的亲信党羽。大理卿乌带与完颜亮本为旧交,而完颜亮人面兽心,竟暗中与其妻唐括氏勾搭成奸,大理卿乌带对此一无所知,照常与妻子无话不说。而听到有关朝中之事,唐括氏便密告完颜亮。

不久,完颜亮在与唐括氏鬼混时从她口中得知,秉德与驸马唐括辩要谋反、另立新君。他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夺位之机,便找到唐括辩探听消息。唐括辩在率安驿站已知完颜亮有反意,当下也不隐瞒,如实相告并让完颜亮与他们共同谋划此事。完颜亮正中下怀,当即表示同意。

完颜亮与唐括辩等人狼狈为奸,极力怂恿皇帝完颜亶大肆杀戮。完颜亶对他言听计从,先从皇室宗亲杀起。先杀了皇弟胙五常胜和查剌,又杀了邓王之子阿懒和挞愣,紧接着又杀了皇后裴满氏和众多妃嫔。满朝文武见皇上连杀重臣,连皇后、皇弟也杀了,心中害怕,唯恐一不小心便会杀到自己头上。朝野上下,人心不稳,一片混乱。完颜亮一看时机到了,便发动秉德、唐括辩等人发动兵变,杀了完颜亶。

完颜亮终于大权在握,登上了皇帝宝座。他登基后立志富国强民,下诏:减轻农民负担,减轻刑罚,鼓励农耕,奖励勤政廉洁的官吏等等,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但是同时他为了巩固新政权,也采取了一些暴力措施,如秉德、乌带、唐括辩等人均被他当做守旧派或后室宗亲给杀了,他的心腹萧裕也因策划谋反被他杀了。就这样,完颜亮终于稳稳当当地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迁都燕京

完颜亮夺取帝位以后,也算励精图治,国势日渐强盛,这也助长了完颜亮的野心。

当时,金国的都城在上京会宁府(现在的黑龙江阿城南部)。海陵王认为这地方太偏僻,离南宋太远了,会妨碍他向南宋发动进攻。所以,海陵王决定把都城迁到燕京(现在的北京市)。

海陵王让人把营建新都城的规划图献上来给他看。古代的人有一种习惯,做什么事都要符合阴阳五行。阴阳就是事物互相对立的两个方面,像天和地,男和女等。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种要素。阴阳五行是一种很深奥的东西,有时也会被用来宣扬迷信。

有人就按照阴阳五行绘制了一张营建燕京宫殿的规划图,献给海陵王。这个人说只有按照阴阳五行去建造宫殿,国家才会兴旺发达。

海陵王一听就不高兴了,他对大臣们说:“国家的前途是好是坏,要看皇帝是不是英明,而不在于是否符合阴阳五行,即使修建宫殿的地方很好,让夏桀和商纣这样的暴君住进去,国家也是要灭亡的,像尧和舜这样好的领袖,不管他的宫殿在哪里,国家都会兴旺发达的。”海陵王因此不要那张按照迷信绘出来的规划图。

不久,海陵王派了贤明的张浩去燕京主持营建新都城,限定他要在3年之内把新都城修建好。

张浩在朝廷里做尚书右丞的官,老家是渤海郡。张浩也和海陵王一样,对汉族文化很感兴趣而且很有研究,特别擅长建筑。这回,他听见海陵王要把都城迁到燕京,心里非常高兴。海陵王知道张浩有才能,所以就派他去负责这项艰巨的工程。

张浩修建的燕京城在今天的北京宣武区和它偏西的地方。公元1153年,燕京城就修好了。

燕京城是正方形的,四周总长为9里30步,大概等于4550米,有内城和外城。内城就是皇宫,它的正门叫通天门。宫殿共有9重36殿,最前面的叫大安殿,是皇帝接见外国客人的地方。大安殿的后面有座太庙,是祭祀皇帝祖先的地方,西面是大臣们工作的地方,叫尚书省。外城是官吏贵族居住的地方和做买卖的地方。这外城共有12个城门,还建造了一些宾馆,让来金国的南宋使者和西夏使者居住。城外还修建了供皇帝和他的亲人们游乐的花园,花园里有些东西还保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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