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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七 公狗母狗 的爱情

七桐高中校园绿化做的很好,几栋教学楼,全漆的绿漆,天光一照,墙体不觉刺眼,把视线扫那么一下,眼眸里存留几分温婉,恍如秋天的黄叶,堆砌的枯,将枯未枯。

考试时间未到,“仓颉造字”华语原创文学大赛的前十就已经排出来了,十份优秀的稿子,潘叔湘仔细看了好几遍才落寞的确定一个残酷非常的事实,前十里没有笔伐社的,一篇都没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还是天意,排在第十一名的是笔伐社的白佐,这是笔伐社最好的成绩了,笔伐社的“考据派”在二十名开外。第十一名,多么的讽刺。

现在看来还是斯极高中的老师最有眼光,开考之初便把曹珂拖走了。

潘叔湘无心杀贼,无力回天,最初满腔的斗志,也消磨成了岁月中的袅袅婷婷。潘叔湘都开始想怎么解散笔伐社了。

所有人似乎都把齐逸少给忘了,齐逸少以一句“莎翁是谁”使所有人放松了对他的警惕。那四个字,算是彻底暴露了他的文学功底,所有人意识到齐逸少不具备威胁到场上任何一个人的能力,如此差劲,还来较劲,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是吧?底子这么薄,垫底儿都嫌硌得慌。所有人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当时文鬼鬼还在想:“丢人现眼啊,跟姓齐的比赛,让他一碗脑积水,一百条脑神经,一个下丘脑,外加整条扣带回,整条胼胝体,赢他跟玩似的。”

当晁颜儿上前去的时候,所有学生不自觉望过去,毕竟来参加“仓颉造字”华语原创文学大赛的女生很少,漂亮的更少。在七桐老师问晁颜儿的时候,牲口们都支棱着耳朵生怕错过姑娘的每一句话,都试图了解这个姑娘的情况更多一点,兴许哪句话她就把自己家庭住址,或者电话号码透露出来了。

晁颜儿的指头或许有某种魔力,在晁颜儿指尖所向,皆是披靡。那些个牲口,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都是下巴都要掉了,支使这个姑娘的,是说“莎翁是谁”的那个,那些牲口双眼喷火,皆是不忿那个混蛋此刻,竟然还能安然坐在位子上。让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给他交文章,难道不知道是一种犯罪吗?

“念念,念念,念念,念念,念念,念念念……”此时都陷入癫狂,甚至要求读齐逸少的文章比金耳袖那次都高昂很多。

“这个同学的必须念,必须念。”

“我们喜欢听这个同学的文章。”

“老师啊,你们也不要先看了,让这个叫什么,你叫什么?”其中一个学生问站在凳子上的章招招。

“不大好吧,大庭广众的——我叫章招招。”章招招微带着羞意,很连贯的说。

章招招这货还不好意思。

“让这个章同学念念,我建议,老师跟同学们一起听听,好不好啊?”

“好。”声震蓝天,震来几朵云。

“笔伐社的都是奇葩啊。”霞菲汀高中的老师意味深又长。

其他几个老师,都面带看笑话的笑。状元高中的老师倒是此时还认为那个齐逸少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还在苦恼的想,怎么挑他来了,自己有挑过他吗?潘叔湘早已看透了浮生,安静在旁沉默不语,面对那些讽刺也古井无波。

这些人存心要看齐逸少的笑话,是以强烈要求。

金耳袖剔着手指,想颁奖前不妨看一场戏。

章招招对齐逸少充满了信心,看着一张张嘲笑的脸,这些个悲情的角色,一个接一个,一排连一排,勾肩搭背,眉来眼去,淫雨绵绵,阴笑连连,印成了中国史上最著名的奸。章招招在心里对嘲笑齐逸少的所有人说:“操,一群****。”

齐逸少很多年以后,还记得那天,很多人准备好笑了,都在猜测那个问出“莎翁是谁”的少年,第一句话会是有多无知,行文会有多混乱,前后会有多矛盾,会写多少错别字,让读文章的章招招以至于停下来前去请教齐逸少,那个字该怎么念。

公狗母狗的爱情

我家有条狗,母的,我没给它取过名,都是叫她,****的。****的,很听话,我给她吃馒头,她会对我吐吐舌头。

****的,舌头很红,像被夕阳染了色,像女孩子抹得红色的唇彩。我喜欢****的用舌头舔我,很舒服。特别是在有风的日子,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我会在****的舔我的时候,数树上的鸟。这样我对时间,很模糊,很生疏。

日子如流水,****的也渐渐长大,懂得了少年的忧伤,每天站在院子的最干净处,看夕阳。我知道****的在细数流年,也可能在数身上的狗毛。

我家有个大镜子,离地最低处都比****的前两条腿站起来高,饭后****的去水盆里漱完口就是去照镜子,****的会用狗头推一个小凳子,推到镜子下,****的再跳上去,正好能照个全身。有时小凳子被人坐了,****的思想超群,在镜子前猛地跳起,狗眼能惊鸿一瞥,镜子里的身段。我知道****的想要被****了。

青山未青的时候,天空很明净。那时,有很多公狗在我家门前转悠,这些都是****的爱慕者,本村的,外村的,都有。我不知道,那些公狗是怎么知道吾家有狗初长成的?在我生命存在二十年,我见过形形色色的狗,我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狗求爱,一连好几天我们家门前,站满了狗,最浪漫的嘴巴里咬朵花,也有的狗来回跑,我想,它这是在炫耀基因优良,还有的相互咬架,还有一次,我甚至见到了一群狗咬死了一只毛色艳丽的狗。****的对此没有任何动容。我想,****的还没有遇到心动的狗。我想像不出,****的喜欢什么类型的,或许,她喜欢我这样类型的。可惜的是,我这样类型的,狗学不来。

****的,从不出院门,只在门里观望,像个骄傲的公主。****的从来不对其它的狗摇尾巴,在门里静静的,呼吸。****的视线穿过众狗,众狗依靠本能表演,每一只狗,都以为****的在看自己,表演更卖力了。几个星期过去了,谁也没能获取****的芳心,众狗却热情不减,雄性荷尔蒙在空气里飘荡。

狗队伍里,一条邻村的邻村的邻村的老狗自觉,几星期把****都给待没了,退出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邻村的邻村的邻村有一条狗,正是青春年少的光阴,在最意气风发的年代里,没有青梅竹马,没有母狗,没有舔伤,没有安慰,有的只是,**。此狗,意志坚强,没有把第一次,给自己的手。我听了此狗的事迹后,大为感叹,这狗跟我一样纯情呢。这狗从未有过异性,从未碰到过异性,他渴望跟自己不一样的狗睡觉,不是毛色不一样,而是没有******。对!他不是玻璃。他是一条正常的狗,性取向正常的狗。这狗听村里最年老而且刚从邻村的邻村的邻村回来的狗说,要想找到没有******的狗,就得去邻村的邻村的邻村。

就在他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他一刻没停,狗不停蹄,飞奔而去,一路绝尘,像一道流星,划过天际,他知道,那里,有他的爱情。当他来到心中的圣地时,只见圣地上挤满了虔诚的狗,狗山狗海,不见狗圣女,地上偶尔有坨没有高尚情操的狗拉的****,从邻村的邻村的邻村跑来的狗不小心踩在脚下,刚想骂一句:****的。转念一想,这话很明显没有杀伤力,在这个队伍里,都是****的,谁敢说自己不是****的?这狗拼命往前挤,换来了好几声狗叫。这狗另辟蹊径,围着我家转了一圈,从一个狗洞钻了进来。****的还在把守着大门,一狗当关,万狗莫开。夜幕降临,众狗散去,伸耳听去,一片狗吠。只恨我不通狗语,不能翻译下来,不然,老子早就是国学大师了,研究什么甲骨文,梵文,希伯莱文的……唔,你们继续研究。

当天,晚上,****的跟远道而来的狗相见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相见恨晚,我只知道他们对视了很长很长很长时间,我还知道的是,****的那晚,没有在家睡,我想,他们是出去开房了。

在后来,****的怀孕了,我知道了,那晚,****的孙子没戴套,让我家****的怀上了。

在她腹部还没有变大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怀孕了,因为我看她晒太阳时,老干呕,还爱吃酸。

在这之后,****的生了一窝小狗,一个没死,很可爱。

再后来,我再也没见到过一窝小狗的爹。

再后来,我们家门前冷落了,没有狗在张望。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用此文来祭奠,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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