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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死于非命

正如村长所设想的那样,赵磊的娘,原本就是一位颇有风韵颇有念头的女人,记得她刚嫁入两河村那会儿,脸蛋象三月的桃花一样红艳。

在以贫为荣的那年月,赵磊娘阴差阳错,嫁给了窝囊的老实的大她十几岁的赵老爹。

随着时代的变迁,赵磊娘时常哀叹命苦,好不容易熬到赵磊有出息了,要过上好日子了,赵老爹却死于非命,扔给她一大片责任田地。

男人在生的时候,女人尚且玩过偷人,如今男人撒手归天,障碍彻底消除,再次偷人,只是剩下了时间问题。

果然,尽管村长的那一套,很老土很露骨,毫无情调可言,但土老冒的方式,一旦重复若干次,变成无止无休的纠缠,也能产生不一般的效果。

赵磊的娘,起初念在跟赵老爹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严辞拒绝了几回,慢慢的,心不自觉的动摇了,又守不住了,偷偷摸摸的,半推半就的,又跟村长做起了野夫妻,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比上次的情形,来得更猛烈,更肆无忌惮。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没法子的事儿,可是,不准娘偷人,还是有办法可想的,并且是做儿子的义务,解决的方式是,把讨怨的不要脸的野汉子,给做了!来个永绝后患。

赵家长子赵磊,远在千里之外的江洲美术学院读书,自顾不暇,他曾经成功的说服了娘,断绝与村长见不得人的来往,可这次,阻止阻击的重担,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次子赵家老二的肩上。

赵家老二,正在邻镇的普通中学,念高中二年级,学习成绩与长兄当年相比,相距甚远,若想考取大学,简直象是天方夜谭,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也有一些优点,那就是生得牛高马大,胆量出众,嫉恶如仇,敢作敢当,而且,他从小爱看武侠以及侦探悬疑小说,幻想着有一天,成为英雄好汉,除暴安良,匡扶正义。

观念这东西,和其他的东东一样,在年复一年的,发生着变化,饿肚子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彩电冰箱等电器,原本属于城里和村里有钱人家的专属品,渐渐的,走进了寻常百姓家。

两河村外出打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带回了新的见识,出轨二奶小蜜等新鲜词语,时有挂在嘴上,人们对钞票对物质利益,变得愈来愈敏感,寸土必争,对隐私隐情,变得有些见怪不怪,不再那么神经兮兮的。

赵磊的娘和村长,在这样的大情势下,保密措施有所放松,都快变成半公开的偷了,偶尔还成双成对的出入,有说有笑的,旁若无人,弄得两人之间有一腿的信息,在两河村地界,几乎人尽皆知。

村民们私底下嬉笑的议论,说赵老爹死得太不值了,留下个妖里妖气的妖精,拼命的给死老公戴绿帽子,甚至还有个别皮厚的男子,也想过来凑凑热闹,讲些没头没脑的混帐话,试图跟寡妇玩上一玩,但碍于村长的凶样,还不敢在女人面前动手动脚。

赵磊的娘的形象,在村里一落千丈,成了坏女人的典型。

赵家无辜的几兄弟,无形中,成了别人眼里的龟儿子,有个别好事者,竟然大胆的推测,说赵家老二,原本就是他娘和村长生的野种,要不怎么会长得那么五大三粗的?举止投足都有几分象,那人讲得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差不多。

那些不堪入耳的风言风语,象扩散在空气中的气味,无孔不入,不晓得哪天,通过什么途径,就传到了赵家老二的耳朵里了,老二是个急性子,忍不住火冒三丈,他暗中悄悄的观察,很快发现了娘跟村长的那种破事,他血气方刚,岂能善罢干休?他要实施严厉的报复,他要采取非常规的手段,让野汉子付出最最沉重的代价!

曾经在很长的时期内,以血缘亲缘为纽带的模式,根深蒂固,父债子还,父仇子报,子承父业,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看多了武侠小说的赵家老二,脑海里充斥着替父报仇的念头,但他多少懂得些法律,不会象那名上了省报的莽汉一样,一通胡来,最后把自己的命,毫无悬念的搭了进去。

赵家老二,也没有采用他哥赵磊的方式,对偷人的娘,进行苦口婆心的规劝,他自量资本不够,读书读不出来,将来很难有大的出息,在娘心目中的分量轻,劝了也可能是白劝,甚至还可能引起娘的反感与仇视,因此,他要象侦探小说里描绘的那样,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对策,既能解决问题,替父行道,又不把自个儿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

两河村,交通闭塞,离最近的乡镇街道,也有十几里地。但这里也有一片自然风光,绿色无污染,仿佛世外桃源,安静安详。两河村最不缺的,顾名思义,就是水了。

两条河流交汇,一年四季水长流,村子周边,还有不少天然形成的水湾,深不见底,水微凉,村里的男女老少,每到炎热的夏秋季节的旁晚,收工回家,日落西山,不忙着吃饭,都喜欢跳进天然水湾里,尽情的游泳戏水,洗尽身上的疲惫与垢物。两河村里的男女之中,向来出游泳的高手,闭一口气沉入水底,能潜游几十米的人,比比皆是。

那一天黄昏,天气格外的闷热,月似眉弯,暗淡无光华,村口的水湾里,近乎漆黑的一片,前来游泳冲凉的男男女女,特别特别的多,影影绰绰的,如果不开口说话,谁也分不清谁是谁,人们象往常一样,在水中自在的嬉戏,丝毫看不出有一股不祥的预兆。

赵家老二,用毛巾包裹着那尖尖的钢筋,也静悄悄的下了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得意的鸟男人村长,正在水中得意的高谈阔论,家里放着一个女人,外头还有一个女人,任他纵横驰骋,他太得意了,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生命,今夜将走向终点!

赵家老二,无声无息的潜入水下,无声无息的潜到村长身边,举起那条钢筋,狠狠的用尽全力,刺进了娘的野汉子的腹内,他甚至感觉到了,有一股血流,在清澈的水中弥漫,染成了一遍红彤彤的图画,他伸出强健有力的臂膀,把受伤的男人,拖入深渊,继续狠狠的刺,一下,两下,三下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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