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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相残不弃5

稍后,回寝殿更衣完毕,一国之君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从秘密通道出了皇宫。

而苏正,则和徐盛一起由宫门离开。

当管家和老太监到了昕王府门口的时候,骑马而至的贝凌云早已经先行入府。

昕王府内已经布置好了灵堂,阖府的下人都是全身素缟。

一身素服、头戴白花的昕王妃跪在灵前,为夫君守灵。

见到皇上,原本就跪着的她并没有起身再跪,而是恭敬地俯身叩首。

“弟妹毋须多礼!”贝凌云淡然说道,尽了应有的礼数。

旋即,他来到了棺椁前。

棺材是敞开的——出殡仪式没有举行之前,是不盖棺盖的。

蒙着裹尸布的贝御风直挺挺地躺在棺材里,毫无声息。

贝凌云站了一刻,便伸出手去,揭开了尸首头上的裹尸布。

一张已经开始变成浅灰色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端详了片刻,男人伸出手,在灰色的脸上抚了抚,一阵沁入心骨的冰凉让他不由得想要打冷颤。

可他没有马上收回手指,而是把指头挪在了贝御风的脖子上。

那里,有颈部动脉。

一旦人死,那里就不会有跳动。

换言之,如果颈部动脉还在跳,就说明他是装死。

手指放了好一会,没有察觉到任何的跳动,贝凌云这才拿开了指头。

“老四,你怎么就死了呢?”面无表情地问,看不出是忧伤还是别的什么情感。

这时候,苏正和徐盛赶到,一前一后走进了灵堂。

“老四,你走得这么早,让哥哥如何是好啊……”贝凌云忽然嚎啕大哭,样子哀伤极了。

徐盛赶忙上前,搀扶着主子。

“皇上,昕王爷已然往生,您千万不要太伤心了,要保重龙体啊……”老太监适时解劝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男人扭头望着苏正,“你说,朕的四弟怎么会这样?不是只盲了眼睛吗?怎么连命都保不住了呢?”

苏正听了,“扑通”跪下,“皇上,王爷已然去了,您要节哀顺变啊……”

“朕的四弟啊——”贝凌云再度呼天抢地,甚至比跪在灵前的遗孀还要悲伤。

徐盛心知主子在做戏,不过这戏做得有点过了。

他知道,皇上是在表达一种释怀之情呢!

原本把昕王爷派到皇陵去守孝,为的就是困死他。

如今可好了,昕王爷竟然暴毙,也省得主子一直把这个人当作心腹大患了。

贝凌云又哭了一阵儿,最后被徐盛扶着,去了灵堂旁边的屋子歇息。

苏正跟随着,伺候皇上在软榻上歇了,又转到灵堂那边去忙碌。

“皇上,您可得注意身子啊……”徐盛递上干净的锦帕,轻声说道。

男人扯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冷笑一声,“朕为他哭一哭,也是应该的。算是报他曾经救朕一命的恩情吧!”

“皇上终究狠不下心来……”老太监在为主子脸上贴金,还有什么是他狠不下心去做的吗?

“不管如何,他终究是真的死了……”抬起手,手指之间互相摩挲着,回忆着触摸到尸体脸颊时的感受。

“那就好……”太监瞄了一眼敞开的门口,“皇上安心歇息吧!待会我们得回宫去了,总不能在死人身边待太久!”

男人嗤笑着点头,“好。走的时候告诉苏正一声,厚葬昕王爷,费用由国库出。”

徐盛一愣,旋即挑起了大拇指,“皇上这么做,可谓一举两得啊!”

“哦?”贝凌云挑着眉毛,“怎么讲?”

“一则,让天下百姓尽知皇上对胞弟的爱护,竟然不惜拨取库银为其发丧;二则嘛,人们自然会暗地里引论,说这昕王爷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建树,死后竟然还挥霍了国库……”

“哈哈哈!”一国之君豪放地笑了三声,转而不语,只是用手指不停地指点着太监,意思大概是说,他真狡诈。

隔壁的灵堂,苏正在给长明灯添灯油。

乔若惜呆呆地跪在灵前,不停地把纸钱往火盆里续着。

“昕王妃,您别太伤心了,毕竟,这是谁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苏正看着女人哭得好像烂桃一样的双眼,心生不忍。

女人不言语,顾自烧着纸钱,嘴里碎碎念叨,“现在好了,你逃到了我追不到的地方……你就那么想逃离我身边吗?”

“王妃……”苏正叫了一声,到了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徐盛过来告知,皇上身子不舒服,要回宫里去了。

管家便赶忙出去相送。

领了“厚葬”的旨意之后,复又回来。

“王妃,您歇一会吧……,还要熬两天呢,要是您现在就熬倒了,明后天怎么办?出殡的时候还要您来主持大局呢!”管家竭力劝说。

乔若惜想了想,终于支撑着起身。

随后,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灵堂。

因了之前管家对下人有命令,所有人没有吩咐都不得进灵堂来叨扰王爷的亡灵,遂,屋子里就剩下了苏正一个人。

他接替了昕王妃的位置,跪在灵前继续烧纸。

“王爷啊,您一路走好……”细声念叨着,把纸钱扔到火盆里。

然,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脸上的悲戚颜色并不是最多的。

最多的,是忧心和不安。

夏国,皇宫。

入夜,寻瑜站在榻边,用力推着榻上的横梁。

随着手臂的发力,床榻爆发出了有节奏的“吱扭”声。

蕊妮坐在榻上,身子随着床榻的颠簸而摇晃着。

然,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

连续好几天了,他每天晚上都要重复这个无聊的行为,这让她很是不解。

终于,两盏茶的时间过去,额头冒汗的男人停了下来。

女子乖巧地递给他一块锦帕,并以唇语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把男人难住了。

他张着嘴巴支吾了好半天,最后来了一句:“我……,在做运动!”

可不是做运动嘛!

每天入夜,对寻瑜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因为蕊妮是他跟皇上要来的,所以,行鱼水之欢就是必然的事情。

皇后寝宫的主人虽然是怜月,但皇上的眼线可是分布在每一个角落的。

这些人的任务,就是时时刻刻监视他——可见南铮对他还是存着戒心的。

如果探子跟南铮报告,说他大舅子并没有每天晚上跟绿衣女操练,那他岂不是白白地担了“取向正常但癖好特殊”的虚名?

届时,南铮就会怀疑他。

只要是能令其生疑的事情,他都会竭力杜绝。

数着手指头盼,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计划就可以进行了。

虽然胜负还是未知数,但总比现在这样煎熬着强。

南铮还是每天都来皇后宫里跟他研讨计划的执行细节。

每一次,寻瑜都提心吊胆的。

他跟蕊妮说,一定要每天都易容。

虽然她把过去的记忆都丢掉了,却没有忘记易容的技术,这是让他稍微宽慰的一件事。

蕊妮追问为何要每天易容,他只能编造一个理由来吓她。

“皇上只认你易容后的那张脸。如果你换了模样,他就会认定你欺君罔上。欺君是什么罪行你知道吗?杀头都是轻的,搞不好要连坐。你认识的所有人,都得死!”他虎着脸对女子说道。

孰料,她想了一会,冲他“说”了一句话,

“我现在认识的人只有你!”

“所以啊,为了不让我死,你得易容!”他真佩服她,失忆后跟失忆前一样的可爱。

女子听了,重重地点头,从此后,每天易容。

反正“黛汁”不影响吃东西,只要注意别吃太酸的食物就可以了。

于是乎,她的一口大黑牙还在。

这口牙可是为她立下了汗马功劳呢!

做完了“运动”的寻瑜擦干汗水,便和蕊妮“聊”了起来。

连他自己都奇怪的是,“聊”了这么多次,他竟一点没有提及她的过去。

或许,他是在下意识回避跟她谈论过去。

毕竟他的过去在她的记忆里是不光彩的。

有时候他会暗自庆幸,庆幸她失掉了记忆。

没有了记忆的女子是很可怜没错,可这也给了他跟她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感觉得到,她现在很信任他,比之前两人逃出玉阔国的时候还要信任。

遂,他不想跟她提过去,甚至有意隐瞒过去的许多事情。

为了不让她想起曾经发生的过往,他甚至没有把祖义的骨灰取回来。

反正那间房还有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才到期,到时候,正好是回玉阔国之际。

他会想办法把骨灰一同带着回去,再把祖义葬在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如此,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做了这个打算之后,寻瑜的心里多少有一点点愧疚。

若是换做以前,他可能想都不想就会毁掉女子与过去的所有关联之处。

可现在的他会为她着想。

他觉得自己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否则将来她一旦恢复了记忆,定会恨他的自私。

作为最在乎她的人,他只是在最大程度上让她自然而然地向他靠近。

他有这个自信,所以,不曾对她做出一丁点的过格行为。

面对男人的秋毫不犯,女子的心是踏实的。

她说不出话,又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他用强的,想来必定屡试不爽。

他是尊重她的,她知道。

她也知道,他对她的喜欢是多么的浓烈。

可是,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什么填满了呢?

因此,他才没那么容易进来。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今晚,她终于“问”了他这个问题。

这是她纠结了好久的疑问。

最初没有问,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担心会被他诱骗。

然而,现在她已经对他完全信任,所以,这个问题可以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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