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渐渐黑了,徐州城的杀戮却还在继续,一直到后半夜,发泄完**的金军才消停下来,在城中各自找地方休息,只剩下城中百姓的哭泣声。天空上的明月似乎也是不想看见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悄悄躲在云后面。也是被着哭声影响,一阵寒风袭来,天空开始淅沥沥的下起了下雨。
而被冰冷的雨水刺激,失去意识的赵立慢慢恢复了知觉。原来城破是赵立只是被金军击中了头部,一时背过去了,并没有受什么致命伤。而金兵很显然知道赵立的身份不简单,应该是城中的高级将领,因此派人将他看守起来,但是由于入城以后金军纪律涣散,看守并不是很严。
苏醒过来的赵立开始打量四周环境,寻找脱身之法,他发现金人并没有用绳索束缚他,只是将他丢在一间被战争破坏了的民居里,派了两个士兵看守他。而这两个士兵也并不是什么尽责之人,早已各自睡着了,而武器就随意的仍在一边。
其中一个是金人,就睡在篝火旁边,显然温暖的火焰帮助他驱除了冬天的寒冷,睡得十分香甜。而另一个明显是汉人,却背赶到了门口,很显然身上的衣物并不能完全抵御严寒,蜷缩在一团,睡得十分不踏实。
看到这些,赵立突然想到了办法,他小心翼翼的摸到金人旁边,拿起他仍在地上的刀,一刀结果了篝火旁金兵的性命,了无生息。然而门口却发出了一声响动,吓得赵立一身冷汗,回头看去,才发现原来只是门口的那个守卫翻了一个身。
解决了屋内的守卫,赵立又小心摸到屋外面来,却没有立即结束门口守卫的性命,而是将刀架在了守卫的脖子上,同时用手捂住守卫的嘴巴。
守卫被赵旉的动作弄醒,拼命挣扎,但是嘴巴被捂住说不出话来。赵立右手持刀的手,稍一用力,守卫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道血线,守卫立马老实了。
“我一会把手松开,你不准呼救,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的回答让我满意了,我就放过你,同意就点点头,”赵立用一种猎人盯着猎物的眼神盯着守卫说道
守卫连忙点头,赵旉慢慢把捂住守卫嘴巴的手松开,然而握着刀的手却递得离守卫更近了。
然而没等赵立说话,守卫立马就求起饶来,“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
赵立立马又将守卫嘴巴捂住,用一种低沉的声调问道:“现在城内是什么情况?”
“城内已经被金军占领,宋兵大多数都战死了,只有少部分逃了出去。”
“知州王复现在在哪?”
“王复由于拒不投降,惹怒来了完颜元帅,全家都被处死了,尸体就扔在知州府的后门。”
守卫回答完赵立的问题,满眼希冀的看着赵立,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抹寒光,赵立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之后,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守卫解决。
解决了守卫之后,赵立开始向知州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没有惊动到任何人,等赵立来到知州府的后门,迎接他的却是知州王复,一家十余口的尸首,最显眼的就是最前面的一位中年文士,身上布满了刀痕,很明显是被乱刀砍死。
面对这一切,赵立这个坚强的汉子却在也坚强不起来了,顶天立地从不屈服的身躯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双膝跪地,只有无声的哽咽。
而同时在离徐州五百里的泗州也有一支金军,刚刚也占领了这里的城池,准备开始渡过淮河。
这正是完颜宗翰口中所说的那支奇袭扬州的金军,进过几天的奔袭,他们占领的淮河北岸的泗州,开始渡河工作。
领头的是一位中年将领,很明显的金人打扮,他就是这支军队的首领叫做拔离连,与他同来的还有乌林、泰欲、马五等人。
等军队渡过淮河以后,稍微修整之后,就立马南下,又经过两天的急行军来到了天长军(今安徽省天长县,五河县境内),而这天长军就是攻克扬州城最后的屏障了。
看着在眼前的城池,拔离连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眼光,他永远也忘不了之前攻克宋朝国都汴京的场景,无数的金银财宝,享受不尽的美人宫女,是他这一生渡过最愉快的时光,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卒,并没有捞到太大的好处,而这一次他作为一个统帅,将再一次打破宋国的新都,活捉一个宋国的皇帝,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是抢了宋国皇帝的老婆都可以,想到宋人那些漂亮的女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拔离连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立马挥手让部队进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部队刚一进攻,城门的守卫立马四散逃窜,让拔离连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城中,而城中将领和官员也早已逃之夭夭。让拔离连更是新生轻蔑。
而进入城中的拔离连却也不再着急,而是径直住进了太守府,派遣一支500人的先锋部队,先行向扬州行军,自己率领大部队在城内修整。当夜修整的金军又开始兽性大发,四处掳掠,而拔离连当夜就强掳了太守府的两个丫鬟行鱼水之欢,当做自己扬州城破的预演。
而此时的赵构还一无所知,正在潘贤妃的寝宫中酣睡。第二天清晨,当赵构还酣睡未醒时,康履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说是有紧急军情叫醒了赵构。
“启禀圣上,金军已经占领了天长军,正向扬州方向疾驰而来,望陛下早下决断”
赵构一天这话,睡意立马全无,从床上一跃而起,急急忙忙的穿上甲胄,吩咐睡在一旁的潘贤妃立马带上赵旉,向城外跑去。
赵旉还在大睡中,就被潘贤妃叫醒,还没来得及问清事情缘故,就听潘贤妃急忙忙的说道:“颦儿,快点帮旉儿穿衣,金军又来了。”
颦儿一听也是大惊,连忙将赵旉的衣服拿来随意穿在身上,抱着赵旉就跟在潘贤妃的身后往宫外走去。
只见赵构穿着甲胄正骑在一匹骏马之上,显得威风凛凛,只是脸上慌乱的神情却让这种威风荡然无存。而身后还停着一辆马车。
看见潘贤妃赶来,赵构立马让潘贤妃等人上车,自己一马当先向城门逃去,身后只跟着御营都统制王渊、内侍康履等五、六个人。
在车上的赵旉也睡意全无了,他知道这就是历史上所记载的维扬之变,金军又来了,由于赵构的带头逃跑,没有想过丝毫抵抗,导致城内的军民群龙无首,四散逃窜,乱民趁机作乱,官员也带头逃跑,城内踩死踩伤数千人。而之后渡河又造成哄抢,溺者更是无数。这次也让赵构真正被吓破了胆,从此就在长江以南逍遥享乐,不再北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