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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论是外地来兰州旅游的人,还是久居兰州的老市民,要说找“兰州市工人俱乐部”,可能没有人能一下子给你说清楚具体方位;但如果你问兰州的城隍庙在哪里?老少妇孺们都会给你说清楚、道明白,那是因为城隍庙对于兰州人来说,是他们生活中不可分割部分且又常流连的地方。这不仅因为它是老辈子“兰州人”杂耍游乐的地方,更是现代人休闲和读书学习的去处。城隍庙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也就不足为怪了。鉴于此,我给你说说城隍庙故事及发生在那里的事情。

兰州城隍庙,据有关史料介绍,在秦末“楚汉相争”的时候,汉王刘邦被西楚霸王项羽的部队围困,即将被项羽活捉的刘邦,幸亏被其部下一个叫纪信的将军,化装成刘邦的模样,才使刘邦得以脱身,保全了性命。后来刘邦打败了项羽,建立了大汉王朝。为了纪念救他性命的纪大将军,便将纪信封王,在城隍庙里享誉香火的供奉,接受黎民百姓的朝拜和景仰,直至流传至今。这就是兰州城隍庙里为什么供奉纪信大将军,而不是阴世间管理城隍的“城隍爷”的原因所在了。

兰州城隍庙是我常去的地方。尤其是在双休日全面开放的日子里,那里是我驻步最多、乃至流连忘返的场所。这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极富吸引力。不仅是在“淘金”,满足我对历史典故知识和人文气息熏陶的需要,更有我对兰州地域文化黄河石—石头虎踞》典故和风土人情等方面知识的学习及收获心理的需要。

1964年,我随父母亲来到兰州。当时我家住在离城隍庙不远的“贤后街”。离当时叫“兰州市第一工人俱乐部”的城隍庙不远,清晰记得,走过“下水巷”,再向西走不到50米,就到了。在我的印象里,白天我在离家较远的兰州五中高中读书学习,晚上在城隍庙里有戏台,将放电影的荧幕往上一挂,露天场上看电影,美极了。对我印象极深的电影,如常香玉主演的—朝阳沟》、王文娟主演的—追鱼》、王丹凤主演的—女理发师》、严凤英主演的—天仙配》及后来风靡全国的—李双双》、—小兵张嘎》、—英雄儿女》、—南征北战》等等,都在这里放映过。只要花上二角钱,就可以自带凳子看个够。放映场上,秩序井然,人们欢声笑语,欣赏着艺术家们精彩的天才表演,感受着艺术家们无穷的艺术魅力的感染;有时周末,在这里也演戏,多是传统剧目,以秦腔为多,偶尔(多为周末)也演京剧,如—打渔杀家》就在这里演出过,在我脑海里留下不灭的印象。周日的时候,这是职工们休闲憨息的地方,在我周日去逛(城隍庙)的时候,见得比较多的是一些老兰州人(男同志居多),或是手里提着鸟笼子,相互逗趣自己的宠物鸟;或是要上一壶茶,几个要好的朋友(也有一家人)品茶,聊天,叙述自己所听到及亲身遇到的逸事等等;当然打扑克、下象棋也是人们度周日娱乐的最好形式,在这里见到人们,都是满面春光,洋溢着对度假和节日的快乐和满足……

光阴荏苒,转眼间30年过去了。当我在20世纪90年代初再回到兰州,我想念最多的还是城隍庙,虽然工作很忙,但在节假日里,我流连最多的地方还是城隍庙,吸引我的是,那里有古董,有“文房‘四宝’”,有古今中外的各类书籍和刊物等等。

现在请读者随我走进2001年6月某日的双休日城隍庙“市场”,体味所闻所见吧。

兰州城隍庙附近的街道和路面,几经修缮,已焕然一新了。而作为古典文化沉淀象征的城隍庙的建筑仍然保存下来。原来城隍庙的大门又重新装饰,雅典庄重。这里安放的城隍爷——纪信大将军早已搬家乔迁新居——走了;城隍庙院子里常驻的一些商户和业主,都改供上了“财神爷”的居多,也许现在人们注重的是与切身利益有关系的钱财吧。城隍爷也就只好让位于赵公元帅了。

城隍庙说是文物市场,其实什么都有,五花八门,店铺林立,瞧着兰州的城隍庙文物市场,简直就是中国历史上“北宋”王朝著名画家张择端笔下栩栩如生的—清明上河图》一般。只是张老古人做的是画,而城隍庙里,却是活灵活现实实在在的人和事罢了。

先从最里面的市场说起。院落的东侧摆放着奇石。奇石有:寿山石、黄河石、煤石及水晶石等等,最多的是人们喜欢的就地取材的黄河石,在这里惊现“双日映河”、“梅林”、“二龙戏珠”等招徕了不少奇石收藏者的眼球;而院落西侧则是邮票收藏者的天地。驻步并加入其行列的,多是年轻人。他们在谈论着与邮票有关系的年代长久、邮票收藏价值等等,出售珍藏集邮邮票的卖主与一些预购邮票的“淘金者”在侃侃而谈,吸引住了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我细心倾听他们的谈话,为的是了解集邮活动对人们的情趣和对其收藏意义所在,也为自己将来加入邮票收藏队伍做“投石问路”,尽快成为集邮“圈”内的行家;最使我眼球贯注的是城隍庙最里面院子东西两侧的地方,缘由出售字画的场所。那里有古画,如—九牛图》等;也有古名人书写的字帖,例如,清末的曾国藩、左宗棠,近现代的于右任等等。

现代的绘画大家和书法大师的可谓名目繁多,例如齐白石、张大千及擅长画马的美术大师徐悲鸿等及我不知道的一些画家作者的著作。据懂行的人说,多为赝品。但凡是价钱低廉得能让“工薪”人掏得起的“名画”或“名字帖”,千万莫急于出手购进,否则你会后悔得暗自责骂自己是“笨蛋”。却偏是我情不自禁地购买了两幅据说是爱新觉罗·毓歌书写的“厚德载物”和“天道酬勤”的字帖。我自我感觉良好的原因有二:一是对历史及历史人物的偏爱,“毓歌”先生是清朝皇室的后裔应该说是没有问题的,君不见其姓叫爱新觉罗(英雄之意)吗?二是我正在筹划写一本书,那是要付出我的智慧和辛劳的。

我坚信,用自己的坚强毅力和孜孜不倦刻苦学习精神,加上“耕耘”的汗水,上天都会为我的不懈地努力的追求和精神给予鼓励和回报的,不是吗?

从最里面的院落,由北向南即进入了城隍庙的第二个院落了。

这里可是我最热衷要游览的地方,你道是为啥?这里是文物和各种“古董”出售的地方啊!名目繁多,有各个时期出窑的瓷器;有上到夏商周王朝出土的青铜器;有远古时期出土的陶器;更有来自我省临夏地区出土的龟、犀牛、虎、大象和羚羊、豺狗等的化石,令人大开眼界的是还有恐龙蛋的化石;最为叫绝的是兰州的艺人们制作的雕刻葫芦和各种树木“根雕”等等。在这里我经过讨价还价,几十元钱购买了一副仿古的三足“青铜”酒杯。你道为了啥?那是因为我喜欢历史和历史“文物”啊。

走进了城隍庙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书籍交易的市场——城隍庙的第一个院落。这里的书刊:古今中外、人文地理、音乐、小说、剧本、书法、评论等等,包罗万象,但多为旧书旧刊物。在城隍庙这个文物市场占有场地最多,也是人们青睐的地方,那是因为人们对知识的渴求和追求的缘故。读书是一种潮流和时尚,也是一种享乐。在这里我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价位不算高的—杨贵妃传》,这意义就不言而喻了;至于我在这里购买了学习写作的各类书籍,并配齐了原有的册数不全的—水浒传》、—李自成》及—儒林外史》、—孽海花》等历史名作,也就顺理成章了……

朋友,你2001年6月某日随我到城隍庙文物市场游览,体验不会比我逊色吧?

洗澡

人的衣服马的鞍。这人嘛,洗洗澡、理理发,再换上一套时髦的时装,逛逛商场……人活一世,图的潇潇洒洒、干干散散,那滋味别提多滋润和得意了。

今日适逢双休日的第一天,我早晨起床之后,没有惊醒劳作了一周,困乏得只想睡觉的妻子和女儿,独自在自家的浴室里洗了热水澡。

前段时间,住宅小区的热水管道进行维修,又赶上全兰州市自来水的供应,按区域划分进行停供水,屈指算来,我已是20多天没有洗澡了。昨晚恢复正常供水,今早起身后,我就将洗澡问题安排在今日日程第一件办理的事情。长时间没有洗澡了,经热水浸泡,全身红润……浸泡一刻钟,自己用洗澡毛巾擦拭全身,看着成块的汗污垢跌落下来,我不由得想起幼时,当我在外面玩耍,弄得满脸满手泥垢,母亲一边洗,一边爱昵地数叨:“你这小脏人,看你洗下来的污垢能浇一亩好麦田了……”这事情已经过去40多年了,至今仍在我的记忆里时常浮现。母亲老了,我时常想起了母亲的舐犊之爱和养育之恩,终将以涌泉相报……

洗过澡,顿觉精神振奋,若用心旷神怡来形容此时身心爽快一点不为过。我突发奇想,世上生灵,不管是会说话的人类,还是那有意识,但表达不出来的动物,乃至到那植物界,谁个不愿意在一个舒适优雅的生态环境里生活和劳作?有所想,就有所动。我说干就干,步我洗澡之后,用温水给我的宠物犬“虎虎”洗了澡。“虎虎”是女儿从同学处抱来给我和爱人解闷的小犬,它聪明活泼,爱逗乐,善解人意,是我离开工作岗位之后形影不离的影子。前一段时间,它随我外出,不慎被一大恶犬咬伤。它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已经恢复了健康;但是它身上已很脏了,把一个浑身颜色黑白相间的“小老虎”变成脏兮兮的花面“小猫咪”了。长时间没有洗澡了,小家伙可真乖,不喊也不叫,一动不动,任凭我给它洗涤。经过我的洗涤、梳理等精心打理,它又现出了“威风凛凛”的雄姿,无愧“虎虎”的光荣称号。

我环视阳台上的花卉世界,发扬继续战斗的精神,又对我喜爱的花卉们逐个进行了清洗,使它们面貌焕然一新,使之享受到洗过澡后的欢愉和乐趣。不过你们一定记住,我给花卉的洗浴,绝对不用热水,而是百分之百的经过沉淀之后的自来水啊!

离岗了,怎么办

掰开指头算来,自打我不去单位上班,已有两个月十天时间了。

时光如箭,我的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去。随着岁月的流逝,将我原打算在单位下属的某事业单位继续再干数年的期盼“梦想”碾得“粉碎”,我不再指望某些“高官”们发慈悲动“恻隐”之心了。说实在的,我对不到退休年龄就不能替国家效力,心里还是深深愧疚的,也只能如此而已罢了。

细细思来,提前离开工作岗位,自有它的益处,它可以让人过早地品味退休以后的感觉和滋味;它可以告知离开工作岗位的人们,活人的日子是啥样?若不然,权力大了,做官的位置高了,猛丁离开工作岗位下来,那才叫不平衡呢。我说此话是有感于我原来上班单位的一位已到了退休年龄,由于留恋权力,在她即将离任之际,由于涉嫌受贿及与他人合伙贪污等罪名成立,而铛锒入狱,获判15年徒刑的惩罚。这时候真有悔不该早离开工作岗位的感受,已晚矣。笔者认为,如果那时候有提前离开工作岗位的政策,此女同志也许不会走到这一步,至少不会陷入如此罪孽深重的深渊啊。

前人之鉴,后人不可不防微杜渐啊。我有一种直感,身居管人管钱管物等部门,身负要职的甄石一类“高官”们,已经表现出来的胡作非为,逆民意而行之举动,到头来终会落得“聪明反被聪明误”,遗臭万年的可耻下场。甄石先生的所为,离其倒台的日子不远了。君孰不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不是不报,时间未到;时间一到,全部报销”啊。

离岗了,怎样生活和活人呢,我未曾经历过,也没有去问那些提前离岗了的同志们的感受和打算。各人有各人的活人方式,在这里我仅就自己的活人打算见诸于文章之内,权当是和大家一起做个离岗以后的思想和行动情况的交流吧。

离岗了,我可不愿意浪费这人生大好的时光。我有文化,又有几十年人生的“风风雨雨”的经历,还有着对文学创作和历史研究执著的爱好等优势,可以拿起手中的笔,将自己所闻所见的人和事情记录下来,再加上一些评论,就能写出篇篇“好”文章,和绘制成反映人世间“真善美”与“伪恶丑”的一幅幅画卷。可以向同志们披露,我已写出一部很不像样的剧本———唐宫怨妇》;现在我又将离开工作岗位以后,发生在身边所见所闻及所歌所憎的人和事写成了一部散文集,书名暂定为:—离岗岁月纪实集》;我还打算将在下乡插队当知识青年时候,与农民兄弟和知青插友们建立的深厚情感故事,写出一本书,作为对那个时代的留恋和怀念情感的纪念和回味。书名未定的原因是,一是自己未考虑周全,二是我还想请教与我有着大致相同知青经历的朋友们,商榷后再定名。以上所说的已基本成雏形的文章也好,还是正在构思的篇章也好,都要在我离岗以后的日子里完成,任重而道远;我有决心有能力去完成,这是我的自信。在这里,当然也请甄石先生一类人们明白,“廉颇老矣”已是过去的事情了,“回家休息”之判语应休矣。我们这些离岗者们倒要看看甄石一类的“高官”们,你们的身败名裂的可耻下场!

我的活人日子,过得虽说是不如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雷锋同志那样雄壮可歌可泣;但我至少活得有滋有味、有意义;绝不会像甄石先生那样整天提心吊胆,唯恐哪一天失去自己手中的权力而落得“千夫指”的可耻下场。

我活得很自在,该吃该喝该娱乐,无人管得住;心旷神怡之时,我还可以放开喉咙高声歌唱我们的新生活。甄石先生,你怎样?你活得累,那是因为,你整天想着整人,想着往上爬……不是吗?

为了未了情,我再努力一次

骤然,电话铃声响起。我接过电话听时,知道是我过去一起工作过的一位地质勘察单位同志洪某打来的。我们相互致意问候之后,他单刀直入切入主题:“请你再向有关领导汇报有关我们地质勘察单位的情况,能在甘肃地勘单位项目资金上给予支持和帮助,完成未尽的项目建设任务。”我委婉说明现在已提前离岗了,说不上话。

电话那头许久未语。一会儿:“这热心办事的同志,咋就离岗了?”听着他遗憾的声调,我回应道:“为了我省的地勘事业,也为了未了情,我再努力一次吧。”

说起这位志同道合的同志,我感慨万分。为了地勘事业,他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地做好每一项工作。曾多次受到上级领导部门的表扬和嘉奖。我在和他一起工作的时候,他告诉我一件催人泪下的故事:某年,在远离闹市的一个偏僻山沟里搞地质建筑材料勘查的他,在接到其老父亲生重病的消息,为了未了工作的完成,他未能及时赶到老父亲病榻前尽孝,更使他遗憾和不安的是,老父亲临终是一直在念叨:“儿啊,来了吗……”说到动情之时,他满眼是泪。我望着这位看起来极普通的工作同志,深深为他的敬业精神所感动,更敬佩他公而忘私的精神。在忠孝两者之间,他选择了为国尽忠的选项……

为了基层,也为了那位洪某同志的未了情,我决定再向上级有关单位做地质勘察经费的最后的申请和陈述工作。就算是我即将离开工作岗位的时候,为基层单位的同志们再努力工作一次吧。

补记:数月后,洪某同志来电话告诉了我,向上级申请的地质勘察经费申请,批复下来了,经费到位了,地勘建设项目运作了;感谢我对此事的关注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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