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望着奶奶王爷苍老的面容,奶奶王爷是她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她已经和温子繁没有可能,还要虚度光阴让奶奶为她操心?那她真的是不孝了。
“奶奶,你希望我成亲?”温弦慢慢的问道。
“奶奶当然希望你能快点儿成家立业,再找一个可心之人,与他生女育儿,开枝散叶。奶奶希望阿弦过得幸福快乐,不要再被从前的事情羁绊。”奶奶王爷说道,温弦浅浅一笑:“好,我答应和亲。”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三月正是春光明媚时,桃花开得璀璨,那么柔、那么美,那桃花仙子一般的人儿似乎还站在桃花树下对她明眸一笑,翩然间化作桃瓣纷飞,再也不见。
子繁,你过得可好?你知道吗,我也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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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黑夜,黑得不见五指,柔软的夜风吹过,吹得**四溢。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房顶上以极快的速度飞跃着,那人脚不点地,几乎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黑影落在一个林间的屋子内,闪身进去,略过桌子上的一张信:奉启国客商欲求千年雪莲,藏于忌沙国青宫殿,酬金十万银,事成后于忌沙国都城交钱交货,时间一月。
温弦看过之后,放了一枚小巧的桃瓣形状的木雕,又揣信进怀中又急速的消失在黑夜中,宛若从未出现一般。
温弦站在院子中的桃花树下,周围萦绕着点点的清香。一阵微风吹过,**似雨一般的落下,落在了她的肩头、脚边,温弦抬头看着那夜色中摇动的星星点点。她拿出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柔软的桃**落在了她的脸上,犹如那年那个人轻柔的吻,温弦闭上了眼睛,信在须臾间变成了粉末,随着刮过的春风吹过。粉色的裙边飞起,长发妖娆,温弦负手而立,子繁,子繁,子繁……刹那间,那个名字堵在了心间,再也走不出去。
温弦一直这么站到了子时,听到更夫打过了子时的更,身上微冷,脚下一片缤纷。那如桃花一般的男子终究是不属于她的,如同桃花的**一般,春去花谢,不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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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翻墙又到了“倾国之色”,里面依旧春色盎然,女人搂着那些娇嫩似花的小倌上下其手,呻/吟不断,那些小倌面含无限春/情,娇/喘连连。偶尔传来极为娇媚的唱词,内容亦不堪入耳。
她一向不喜这种地方,若不是君知在这里,恐怕,她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君知是这里的花魁,也是一个只卖艺不能卖身的清倌。寻常人要见他非要花上几千两,这还要看他的心情。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君知的入幕之宾。唯有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君知也未曾留她。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她与君知约的是亥时,但君知的房间依旧光影绰绰,有个清雅的影子映在了窗边。温弦站在院中望着君知的影子,不知要不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