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他扎晕了,点了他的穴道不就行了?”温弦说道,夙沙碎夜看着她抱着闻人白:“随手就扎了,你还想多听一会儿他对你的倾诉之言?”
“什么倾诉之言,我就想知道他到底在帮他师父干什么,咱们也好易容进去。”温弦将闻人白小心的放到假山后面,动作纯熟的扒下了闻人白的外袍,夙沙碎夜在一旁看得眼睛微眯。
温弦套上了闻人白的袍子,又拿出一张面具戴在脸上,顷刻变成了闻人白:“如何?”
“雕虫小技。”夙沙碎夜吐槽道。
“对你我来说是雕虫小技,但对别人来说是雕龙大技。七儿在这里等我片刻。”温弦隔着面纱吻了他的唇一下然后大摇大摆的出去。
她走进院子如入无人之境,推开门看到公羊本正看着火,头也不回的说:“小呆,你过来帮师父看会儿火,师父困了。”顷刻他被点了穴,昏倒在了地上。温弦围着药鼎转了一圈,看了一眼昏死的公羊本:“老儿,让我看看你炼得到底是什么药?”
温弦慢慢推开药鼎的盖子,里面热气腾腾,热气过后,她看到药卢里有四粒药,温弦拿出来两颗闻了闻:“人参、地精、何首乌……”这丹药中还真是聚齐了最名贵的药材,温弦用手绢包裹住那两粒药塞到了怀中,又合上了盖子。随后寻找着药方,却没寻到。
忽然外面传出声音:“王爷!”
温弦一惊,连忙解了公羊本的穴道扶起了老头,公羊本睁开了眼,温弦学着闻人白说道:“师父,你累了去休息吧,小呆帮着师父看火。”
“我……怎么睡着了。”公羊本揉着肩膀,又一大惊,“火!”这时,吴王唐双优开门进来:“先生,丹药炼得怎么样了?”
公羊本看着火,跑到丹炉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没事没事。王爷一切都好。”
“真的没事?”唐双优问。
“没事,没事。”
温弦则趁机溜了出来,公羊本问道:“小呆,你干嘛去?”
温弦捂着肚子:“师父,我肚子不舒服,再去茅厕一趟,哎呦哎呦……”温弦就跑了出来。
她一口气跑到了假山处,夙沙碎夜在那里等着她。温弦撕下面具,脱了外袍:“一切搞定了。”她又蹲下给闻人白穿好衣服,夙沙碎夜拉着她的手道:“我来。”
温弦看他一眼:“好。”夙沙碎夜为闻人白穿好衣服,温弦又将他扛到走廊上拔了针,闻人白摸着后颈醒了过来,迷茫的盯着温弦:“菇凉……”
“呆子,醒了?”温弦扬扬下巴,“以后走路长着点儿眼睛,别再撞到柱子上把自己撞晕了。”
“我……”闻人白揉着后颈,只觉得后颈有些疼,温弦道:“我该去睡觉了,我走了。”
“菇凉!”闻人白拉住温弦。
“干嘛?”
“没事。”闻人白忽然又松开她,因为他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温弦一头雾水:“你没事,我走了。”走了两步,她又停下:“闻人白,谢谢你救了我,晚上好梦。”
闻人白一直望着温弦消失的背影,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心里那堵堵的感觉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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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易容后出了吴王府,温弦牵住了夙沙碎夜的手望着天空的皎皎明月:“七儿,今夜月色这么好,我们去看一看翡翠谷的美景如何?听闻这翡翠谷之景在月色之下美不胜收。”
“你想我们这般走着去还是飞着去?”夙沙碎夜调侃道。
“这有何难?”
温弦撬开一家客栈的后院,从后院偷了一匹白马出来,她飞身上马急速略过夙沙碎夜身边,她向他伸出手来,夙沙碎夜握住了她的手飞到了她身后,一手执了马缰,一手拉着她,策马出城,而城门正要关上。
“城门要关了!”温弦喊了一声,夙沙碎夜用力一抽马:“你猜我们能过去吗?”
“那要看夫君的本事了。”温弦喊道,夙沙碎夜勾唇一笑,高喝一声:“驾!”
守城官吏看到一匹白马急速本来,连忙拔刀:“停下。”白马长嘶一声,愣是冲了出去,那些人也吓得反倒在地上,转眼之间,那二人已经出了城没了踪影。
风呼啦啦的在耳边吹着,清新的空气吸进肺中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一路上落下了温弦的笑声:“七儿与我私奔,今夜之后恐怕我们就成了吴王府的通缉犯。”
“明日也可能到处流传,有一个胆大妄为的采花贼劫走了吴王的小爷。”夙沙碎夜勒住马放缓了速度,温弦靠在他怀中,握着他的手作势要咬下去:“你说你是谁的小爷?”
“我是你相公。”夙沙碎夜低声说了一句,温弦还是一口咬了下去,只略用力咬了一口,夙沙碎夜也没有抽回手来:“我都说了,你还咬我?”
“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你是我男人,是我相公,你才刚刚承认,你说我不咬你我心里能舒坦吗?”温弦一边抱怨他一边却露出极为开心的笑容。
“那要怪,就怪你诚意不够。”夙沙碎夜又驾着马狂奔起来。
“我现在的诚意够了?”她转身问,他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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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谷。
远远传来溪水的叮咚声,二人骑在马上慢慢的走着,月色之下,可以看到两旁开着鲜艳的花朵,花香淡淡的飘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若是白日来这翡翠谷,这里一定美不胜收。”温弦下了马,撕了面具,伸着腰,舒展着四肢。夙沙碎夜在马背上看着她,月光洒在了她的脸上,那尖尖的脸庞、俊秀的眉眼都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花香缭绕,别有一番美态。
夙沙碎夜也轻巧的落在了她身边,温弦侧头温柔的看着他,从怀中怀中拿出了在公羊本那里偷到的药:“这是公羊本炼制的丹药,你看看。”
夙沙碎夜打开手帕,凑在鼻端闻了闻,温弦道:“我闻到里面有人参、地精、何首乌几位药,都是名贵的药材,看来吴王真是下了血本。”
“还有灵芝、犀角、麝香、牛黄、虎骨这些珍贵的药材。”夙沙碎夜碾碎了一点药末,“找到药方了没有?”
“没有,我找了炼丹炉所有的地方,都没找到药方。不过,就凭这药应该和我们猜得七九不离十了。”温弦说道,夙沙碎夜又包好了药,温弦揣进怀中:“如果依我们所想,吴王是想炼制长生不老药给他们的皇上,你猜其他几位王爷就真不会知道么?”
“你想搅浑这锅水?”夙沙碎夜问道。
“这样才能浑水摸鱼吗!”温弦抱住夙沙碎夜,低笑道,“虽然让他们这般互相牵制并无不好,但也迟早会有一方胜出,三方臣服。不如现在我们帮她们搅一搅,看谁先耐不住先出手。”
“你要帮的不仅是要保住温子繁与他夫人的性命,你还要帮助晋王夺位,让温子繁成为凤后?”夙沙碎夜一句点破她的企图,温弦眼睛转了转:“你觉得我有那么大本事么?”
“我觉得你有这么大的想法。”夙沙碎夜神情凝重,温弦捏着他的下颌,“你又这么严肃,即使我想帮他们,唐红玉也不一定就有这想法。现在重要的是要找到我师父,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控制他。”
夙沙碎夜拉下她的手说:“你这般肯定是有人控制你师父,而不是他出于自愿的?”
“我师父一向性情寡淡,我相信他有难言之隐。”温弦又摸着他的衣服,“这般美景不谈这些烦心的事儿了,好不容易才与七儿相聚,今晚就想与你好好约个会。我们去那边看看。”
温弦将马系在一边,搂住了夙沙碎夜的手臂,拉着他走,他颜色才稍解。
沿着翡翠谷一路走下去,远远就看到了许多发光的树,那些光十分微弱,犹如莹莹之光组成。温弦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七儿,你看!”夙沙碎夜也望着那边。
“我们去看看!”温弦拽着夙沙碎夜朝那里跑了过去,两人站在湖边,眼前之景如梦似幻,两个连接的湖泊,湖心如镜,映着天空的明月,形成“三月”的奇景。湖边围绕着那些会发光的树,偶尔之间还有萤火虫飞过。
温弦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了会发光的树,树冠上挂着无数的粉红色灯笼,绿叶放着淡淡的蓝色的光,真真是火树银花,连成一片,美丽无比。
“七儿,你看会发光的树,好美啊。”温弦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夙沙碎夜握了握她的手:“这叫灯笼树,在天气晴朗的夜里常常会发光。”
“七儿知道的真多。”温弦摸着他的腰,手指在他的腰上若无若有的行走,夙沙碎夜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近怀中,嘴角噙笑:“想干什么?”她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抚摸着那腻滑肌肤:“这般良辰美景,我们……嗯啊嗯啊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