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怀中已酣睡过去的婂花,,强压着内心澎湃的情绪,轻描淡写地对倚翠道:“姑娘不必疑惑,我只是听陆离上仙提起过好奇问问罢了。即是忌讳的事,就当我没提过。”
“哦,小婢知道了。”倚翠低声应道,却仍面有疑色。
我将熟睡的婂花轻轻放在床上,拉过锦被给她盖上,看着她长翘的睫毛,轻声对倚翠道:“这会她睡了,我也闲着没事,不如劳烦姑娘领我在这园中逛逛可好?”
倚翠盈盈一笑:“姑娘有此雅兴,倚翠乐意至极。不若姑娘在这多住几日,我瞧着姑娘亲近,也多个说说话的人。”她的脸上竟有几分落寞:“自从娘娘离去,这宫中就冷清得很……”她止住了口中的话,和我一起往外走,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婂花又面露疼爱道:“睡相真是娇憨可爱,真是像。”
我心里嘟哝道:“眼神真的差,都还在说像,要是像倒好了,那我至少也是个大美女了。”
我随着那倚翠到了那凝碧园中,瞪着眼尽力在园中搜索那怪梦中的场景,却不尽相同。我记得分明,那梦境中园子里到处花开正艳俏枝头,微风拂过,落英缤纷,簌簌落了一地的花雨,空气中夹杂着阵阵甜香,而现在所见之处也不过是彩色玉石雕砌的花树,我突然有些同意陆离的看法,玉石虽然奢华,但是却少了几分生动。莫非那梦中的园子不是这里,我转念一想,也不太对,天君也说过,他这天宫之中早因为几千年的那场变故让陆离老儿变成了不毛之地,而我梦见的大概是变故以前,有花有草也就不算稀奇了。
我边走边打量着这凝碧宫,虽然现在的景致不若梦中那般青翠艳丽,倒也算格调雅致。亭台楼阁无一不玲珑秀气,每一处皆有精致的细节,跟那蜜姬豪华的浣花宫一比还更符合本姑娘的审美需要。换句话说,那蜜姬浣花宫流于艳俗,而这凝碧宫贵在一个凝字,说到底就是底蕴的问题了。无论亭台处摆放的各种乐器,还是竹帘外随处悬挂的诗词字画,文化气息浓郁得扑面而来,分明彰显着这儿的主人是个文艺女青年。
我一边忍不住赞叹一边好奇地问那倚翠:“你家苾妃娘娘爱好搞艺术啊?莫非是文艺女青年?”
她怔了怔,收了笑意,一头雾水地望着我。
“哦,我的意思是你家娘娘喜欢吟诗作画?摆弄乐器?”我看她被我的超前词汇弄得不明白,又用她听得懂的话仔细解释了一遍。
“恩,苾妃娘娘兰心蕙性,才华横溢,”那倚翠一提起自家娘娘的光辉面又面露喜色,自豪地说道:“娘娘,尤擅音律和舞蹈。这天宫之中,娘娘若要论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你家娘娘一定特别漂亮吧?”我直接挑了最感兴趣的问题发问。
“那是当然,”倚翠言辞凿凿道:“这普天之下没有比我家娘娘姿容更出色的女子。那年我家娘娘到凡间去一趟,就有说书人流传出一个段子,叫做苾妃自有倾国色。”
我暗暗思忖道:“果然又是美人效应,倾国倾城,难怪众人惦记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