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趴在床沿上眼里都快滴出口水来的婂花不禁哑然失笑,忙嘱咐她坐好,把饺子吹了又吹,用盘子接着喂进她的小嘴里。那丫头一口将整个饺子含进嘴巴里,两腮被撑得鼓鼓的,嘴角渗出黄澄澄的油珠来,还不忘笑眯眯地拍手叫好,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娘……娘亲,好……好吃!”遂眼疾手快地从我盘子抓了个饺子油腻腻地凑到我嘴边:“娘亲你也吃。”
我心里突然有些感动,轻轻推开她的手,假装瞪她:“我不吃,你慢些吃,含着东西不要说话。”话毕,自己都心生惭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吃东西都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现在还能有模有样的教育别人,婂花望着我,嘻嘻一笑又把饺子塞进了自己嘴里,我摸出一张绢帕,轻轻为她拭去嘴角的油渍,又仔细地揩了揩她沾了油的小胖手。
那旁边的女子见状称赞道:“姑娘真的好细心呢。”在她眼里,我分明就已经母爱泛滥了。
“你不要误会,我是她姐姐。她年幼无知,随便乱吼的。”我懒得对那女子解释前因后果,只淡淡撇清道。
那女子浅浅一笑:“姑娘看似已到及笄年龄,有子嗣也不足为奇。加之小女儿伶俐可爱,这种福气,要是别人巴望不得呢。”她眼里竟是一股艳羡神情,好似恨不得婂花是她女儿。
晕,我这解释跟没解释一样的,别人根本听不进去,我这一解释,倒还搞得婂花这丫头像我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似的。
我只好装死不吭气了,那女子缓缓揭开竹屉的第二层,盛出一小碗白粥,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她又从碟子里拨拉了些金黄的酱腌萝卜丝上去,看上去让人十分有食欲,我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惜这慈母的戏还得演下去,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碗,用银质的调羹舀了粥呵着气一口一口地喂婂花。
一吃上饭,这丫头竟分外的乖巧,背着手,坐得端端正正地让我喂她,还转动着黑豆一般的眼珠盯着我手中的碗,心无旁骛地喝着粥。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地享受着食物。我不觉心里一叹,为何我好吃,连我的守护神尼玛都是个吃货?
旁边的女子微微笑道:“这小女进食习惯良好,看来是姑娘平时教育有方。”
呵,婂花终于为姐争了一回光。
“不过,昨日姑娘过来的时候,我倒不曾见这秀丽的小女儿……今日一早竟……”那女子试探着我,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话。
“哦,陆离带她过来的。”我一边喂着婂花,一边答她的话。心想对于这边的人,不太熟悉的陆离老儿也许是很好的挡箭牌,糊弄糊弄也就混过去了。
“哦?是这样?我刚给陆离上仙送早餐过去,上仙在那东厢房还未起床,说是昨晚醉酒头有点晕沉,想再多睡一会。让我把点心放下就好。”那女子眼露疑惑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