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片轻飘飘的树叶般被人从水面掠起,被拥抱着打着转儿落到了地面。跟所有老旧的剧情一样,我们几乎面贴着面,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我从来没有离一个男人如此之近,我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挺直的鼻梁,深黑的眸子,如果不是里头深沉如潭水,我一定可以看见自己因羞赧而通红的脸吧?咫尺之间,他脸上短短的虬须触及我的脸庞,不觉有些痒痒,我甚至可以看见那青色的齐整的胡茬以及浅浅的绒毛。我嗅着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好似春天田野中的青草那般浅淡,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兔子,怦怦乱撞,我从未如此这般地打量过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如此好看的男人。以至于他松开了怀抱我的双手,我还是发着呆。
那天君见我发愣,一抹笑意写上了脸庞,眼里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哈哈,刚才一揽芳华,不过没有一亲芳泽真是遗憾,遗憾哪!”
那蜜姬见状急匆匆地走上台来,讪笑着对那天君道:“君上幽默了,这等庸脂俗粉那配君上搭救。喏,她还弄湿了鸟儿的扇子。”
她朝着我努努嘴,我低头一看,我还攥着那羽扇,只不过那扇已湿透大半,之前光彩照人的羽毛现在湿哒哒地粘在一起,还滴着水珠。看上去黯淡了许多,已不复之前的色彩。我心里暗暗觉得不妙,之前那浣珍说过,我要是弄坏这扇子,那君上就会要我的小命。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从浣珍给我扇子我就料到要被陷害,难道她们是勾结了那青衣女鬼一起弄湿这羽扇来整我,我只道这天宫中的女人多可怕。
那天君反背着手,绕着我踱了两圈。突然对蜜姬一笑:“嘿嘿,蜜妃是不知道这扇子被鸟儿弄湿过多少次么?晾干就好了嘛。”他正了正色道:“以往鸟儿每次跳舞,总要玩这一招,往水里跳,等本君上去抱,倒是每次这羽扇都透湿。”他缓缓地说出这话,眼神悠长。
那蜜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笑容都僵住了,只道:“这臣妾……有所不知。”掰着脚指头我都知道她心里有多不爽,本来是想暗算本姑娘,想着让我弄湿这扇子让这天君大发雷霆,结果人家早把这扇子弄湿千次万次了,还玩的是情趣,嘿嘿,这蜜姬倒弄得个自己心里失落,这就叫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吧。不过这鸟儿到底是谁啊,跟这天君如此亲密,就算魂飞魄散还被念念不忘,一定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吧,君上的女人?呵呵
那天君绕着我走来走去,好奇地打量着我:“你是在哪里学的这舞?”他笑眯眯地说道。
我想说不知道,但是转念一想,谁会信呢?我当然也不可能把我遇鬼的事说出来,毕竟这里这么几个心怀鬼胎的人,比那女鬼还厉害都说不定。我就指着那群小舞姬故作乖巧地笑着对他说道:“跟她们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