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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网贷:借贷危机终结者?金融时代革命家?(1)

(第一节)互联网没有难借的钱

P2P信贷并非只是简单的技术形式,还是理念与方式的革新,它展现了金融脱媒和互联网的结合在个人端的巨大能量。但是,市场也普遍担忧其中蕴含的风险,尤其是对那些在实践中衍生出来的P2P信贷新形式。

由于目前并无明确的立法,因此,P2P金融(Person—to—Person,个人对个人)在国内存在着争议。但谁都不可否认的是,P2P是一个打破思维定式的金融创新形式。

拍拍贷,是张俊和他的团队共同创立的、中国第一家P2P网络信用借贷平台,同时也是第一家获得国家“金融信息服务”资质的互联网金融平台,从这个角度上说,拍拍贷在中国已经拥有一个身份认可。但是,P2P究竟怎么发展?我想借用哲学大道至简的三个问题来解读: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复制尤努斯模式

为什么会有拍拍贷?拍拍贷之所以会诞生,与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尤努斯教授和他的乡村银行有极大关系。张俊说:

“2006年下半年,我和我的团队一度非常迷茫。此前,我们在互联网上创立了一个视频网站。网站做好后,我们反思了一个问题:即使把视频网站做得再好,又能给社会带来多大的价值?”

毫无疑问,视频行业肯定是有“钱”途的行业,但却非我们之所愿。我们这个团队的人,在别人看来,总有一些疯狂甚至愚蠢的公益想法—我们爱钱,却不以个人财富的积累为第一目标;我们希望我们不是商人,虽然不得不先要做个成功的商人。

“彷徨中,我们看到尤努斯教授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报道,所有的点点滴滴,瞬间在我们脑中连成了一条线—通过互联网做小额贷款。这样既可以帮助需要资金的人改善生活、改善经营、实现梦想;又可以帮助投资的人获得报酬;还可以让不诚信的人得到惩罚。”

“受此启发,我们决定转型,在中国也复制出一个“尤努斯模式”:在互联网上做小额贷款。它对我们团队的重要价值就是,一方面满足了我们做公益的想法,一方面又能融合商业。”

做最简单的平台

张俊的设想是大胆的。他和他的团队深深地知道,任何一个没有支撑的梦想都是空想。假如,只是简单地把尤努斯的线下模式照搬到中国,他们注定会失败。幸好,现在的我们有互联网这个先进的生产工具。当你利用先进的生产工具审视旧领域时,会惊喜地发现,很多地方都会产生机会。互联网结合传统金融就是如此。一方面是IT技术创新,使以前的低效率环节变得高效率;另一方面是金融机制创新,可以通过创立一些规则,改变旧机制、催生新事物。

2007年,中国首家P2P(个人对个人)纯信用无担保网络借贷平台拍拍贷在上海成立,在拍拍贷策划和运营之初,张俊和他的管理团队主动和很多互联网及金融界的朋友进行探讨,这些交流经常碰撞出无数的火花。有人建议他们做债权转让,迅速扩大规模;有人说可以学习美国,做资产证券化;有人说可以引入担保公司、保险公司,建立大平台;还有的人说网络社交化火热,你们可以开发类似Facebook的功能……

这些方向的确让张俊和他的队友们很激动。但是,他们最终选择了技术创新的方式。和国内后来兴起的其他P2P公司相比,拍拍贷采用了纯信用网络借贷模式。拍拍贷不做担保,而是利用互联网技术来解决借贷中出现的问题。由于不做担保,就需要做大量基础建设—平台、人才、品牌等,耗时长且收效慢,所以,现在国内只有拍拍贷在采用这种模式。但张俊认为,这是一条更稳同时可以走得更远的路。

“分散投资、收益覆盖风险、投资组合”这是拍拍贷用来进行投资者教育的三原则。他们坚持让每一笔投资都要经过投资者的思考,确保拍拍贷流淌着的都是聪明的钱。他们坚信,聪明的钱不会轻易随大流,聪明的钱能够做正确的事,在获利的同时对公司、行业、经济起到更多正面的作用。

迄今6年,拍拍贷仍然是简单的平台,张俊和他的队友们相信,这种自我限制会让他们在更长的时间内有更好的发展。

更专注长期价值

我有一个同学,大学期间我们曾一起创立过摇滚乐队。毕业后,大多数人选择进入大型企业,而他去德国做了程序员。多年后,他放弃移民回了国。他不再写程序,他开始画画。

看到他的画时,我被震惊了。他的画很奇特:远看是水墨山水;但近看,每块石头、每棵小树、每朵浪花,都是由用手工点绘的奇怪而精致的图案“组装”而成。不讲创意如何,单就创作这种画的过程,要耗费多少精力啊?我问他为什么用这样的作画方式?他说,我不是科班出身,无法几天就出一幅画。我的画,需要几个月甚至一年以上时间。

这和张俊创立拍拍贷时的想法何其相似!萌生创立拍拍贷的想法起于2006年年底,运作于2007年。张俊当时就知道,拍拍贷的想法太超前,可能不合时宜。但用长远的眼光看则不同。张俊坚信互联网金融是一个大趋势。忍受寂寞,可以让他们更早更快地犯更多的错误,测试更多的可行性和不可行性。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想把拍拍贷打造成一家与众不同的公司。他们不以短时间来规划,而是更专注于能够带来长期价值的事情。

事实上,2007年到现在,很多热点已经消失了,但拍拍贷还在。很多人往往高估3年内的发展,却低估10年后的发展。张俊希望拍拍贷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也希望拍拍贷能传承尤努斯的理念:用创造长远价值的方式看待世界,规划我们的发展。

网商贴士

尤努斯模式和P2P金融

2006年度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尤努斯博士,于1983年创建了格莱珉银行,通过无抵押的小额信贷业务和一系列的金融创新机制,在创造利润的同时,还使扶贫者与被扶贫者达到双赢。

尤努斯的无抵押的小额信贷业务和一系列的金融创新机制,就是最初的P2P金融雏形。目前主要分为两种模式:基于电子商务的网络P2P和传统线下的P2P。尤努斯模式为线下P2P。

(第二节)O2O化的P2P

人人贷商务顾问(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人人贷)O2O线上线下对接的模式,是美国P2P网贷在中国本地化演进得较为理想的一套商业逻辑。由于国内征信体系不完善,线上无法完成对借款者信用的调查,人人贷借助于同门兄弟公司友信的线下网络完成了客户信用考察、审核、贷后管理、催收等工作。2012年,人人贷交易额增速达803%,2013年上半年同比增长267%,人人贷在两年多内实现了高速发展。

目前,国内P2P主要分为三种类型。

一类是线下交易为主的模式,以宜信为代表,虽然规模够大,但潜在风险巨大;一类是纯线上模式的拍拍贷,发展速度相对较慢;另一类是在线上线下结合开展业务的模式,以人人贷为代表。这一模式具有发展速度快、将网络的虚拟世界落到了现实、风险可控性更强的特点。同时因为没有了债权转让过程中居间人的存在,使债权更加清晰明确,放款人获得了更多的收益。

人人贷商务顾问(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人人贷)O2O线上线下对接的模式,是美国P2P网贷在中国本地化演进得较为理想的一套商业逻辑。由于国内征信体系不完善,线上无法完成对借款者信用的调查,人人贷借助于同门兄弟公司友信的线下网络完成了客户信用考察、审核、贷后管理、催收等工作。线下发展贷款端,线上发展理财端,将两种模式进行整合,各取其优势,在有效控制风险的前提下,2012年,人人贷交易额增速达803%,2013年上半年同比增长267%,人人贷在两年多内实现了高速发展。

众所周知,只有具有专业金融背景的团队,才能有效把握平台的风险控制。因而,人人贷董事长张适时把专业团队建设作为人人贷快速发展的基石。人人贷做的P2P小额网络贷款的本质是金融。人人贷团队的成员大多毕业于清华或北大等名校的金融系,其中多位成员在国际金融机构有任职经历,堪称专业豪华版团队配置。

最近两年,国内的P2P处于快速发展阶段,但仍处在尝试摸索期。因而,未来必须要更稳健并找准方向。国外一个企业可以做到100亿元的规模,现在中国P2P的规模跟行业潜能相比还很小,而目前人人贷的月成交金额还不到1亿元。但张适时对P2P在中国的发展非常乐观。

探索P2P本土化模式

用户可以在人人贷上获得信用评级、发布借款请求以满足个人的资金需要;也可以把自己的闲余资金通过人人贷出借给信用良好、有资金需求的个人。中国线上征信体系的不健全及贷后管理的难度,让真正想借钱而且有能力还钱的人没有在互联网上搜索贷款的习惯,怎么办?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人人贷把贷款的开发重心放在线下来做。

据张适时介绍,人人贷公司目前有100多人,还有一家同是这一创业团队建立的友众信业商务顾问(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友信”),意在为传统渠道中众多对网络并不熟悉的客户提供服务,也就是将P2P业务模式搬到线下,友信公司拥有自己的营销团队和风控团队,目前已发展到2000多人。

早在2011年,人人贷创业团队就成立了友信公司,专注于对线下优质客户所在市场的挖掘、探索与经验累积。而人人贷也在次年与友信达成了深度合作,利用友信遍布全国的门店协助人人贷拓展这类客户群,并对客户进行有效的贷后管理。人人贷与友信于2012年年底合并组建了集团公司,他们目前在一个写字楼的同一层办公。

张适时认为,虽然目前的模式保持了高速发展,从长远来说,P2P还是要向纯平台化的方向发展,但这要取决于外部市场的发展环境。随着我国信用体系的进步,资料信息化程度的提高,数据的进一步丰富,理想中的纯平台化的机构会获得更广阔的生存空间。核心是围绕个人和信用搭建平台,不向社交方向发展。

设计信用审核流程

P2P这个互联网金融的新兴模式,在外人看来,是用互联网数据分析高效配置借贷的高科技行业,是“阳春白雪”。其实,目前的P2P是彻头彻尾的“下里巴人”,没有什么高科技的影子。

张适时坦言,人人贷目前存在的一个障碍就是,信用信息不太便捷,数据不足以支撑信贷,目前纯靠数据生成信用还不成熟。对于用户的审核还是比较传统的线下方式,即使是借贷几千块,也要严格按照流程递交、扫描大量文件,填各种表格,包括个人信息、营业执照、流水等采集录入,再通过自身的评分体系生成信用等级。如果让用户有更好的体验,必须精简流程,甚至完全搬到线上。

P2P在国外都是线上审核。但在中国,线上审批机制不成熟,无法分辨材料真假,无法实地考核征信,无法直观判断经营情况,无法贷后催收管理,再加上线下小微潜在客户群体巨大,对于贷方的审核大部分是线下进行的。人人贷的平均信贷额度5万左右,审核员一天处理5到10个,对每个客户的成本是几十块钱,这相对来说是比较低的。

张适时将人人贷目前可能实现的盈利模式分为三种:一是针对借款人的管理费;二是对理财用户收管理费,目前大部分都是免费;三是债权二级市场转让费—转让平台正在搭建。目前,人人贷收入主要来自第一部分,但他并没有透露盈利水平。

保证金风控机制

2012年,人人贷逾期90天以上坏账率仅为0.9%,而2012年四季度风险的提升曾敲响了公司风险控制的警钟。

由于中国的信用体系不完善,跟国外的P2P相比,国内P2P广泛介入了担保,人人贷为迎合国内需求,为客户提供安全性的体验,设立了一个风险基金,对所有借款用户都提供保障。如果出现坏账,就从这个风险基金池子里拿,坏账收上来再放入池子里。目前,坏账率在1.5%左右。人人贷收取的服务费将全部存于风险准备金账户,用于人人贷的本金保障计划,风险准备金在1000万元左右的规模。用户逾期欠款30天后,风险准备金启动,向出借人全额垫付本金,并开始催收,90天后委托给专业机构进行催缴。

人人贷的风险基金是从贷款成交额里抽取的,根据用户的信用等级,抽取0到5个点不等。在人人贷网站,我们能看到每位贷款人的资料信息,其中包含A、B、C、D、E等标识,这是人人贷根据贷款人的信用数据和资料做出的信用评级,方便理财客户在借出钱时做出判断。另外,他们还和公安部公民身份证中心等多家第三方机构合作,从而能及时有效地分辨贷款人提供的信息的真实性。

对于因平台介入担保而产生的风险问题,张适时解释说,人人贷采用的是风险保证金机制,公司承担风险有限。如果风险保证金不够,可以转移到用户身上,额外风险由客户承担。比如,一个借款用户有12个点的收益,人人贷收取贷方交易额风险保证金5个点,一旦风险加大,风险保证金加大到10个点,从借款收益中截取,借款用户完全可以接受少挣5个点,因为他仍有7个点的收益。人人贷也鼓励用户将本金分散给若干个贷款用户,以降低风险。此外,人人贷执行的都是等额本息的还款方式,如果前三期连续出现还款问题,公司平台就会提前介入。

(第三节)“庞氏骗局”阴影笼罩P2P网贷

从2007年零起步,经历6年的自生长,原以为P2P网贷能扛起互联网金融的大旗,但现在,随着平均每天一家P2P网贷平台爆出财务黑洞,过热的P2P网贷行业正不断发出焦煳味儿,整个行业面临被严控的可能。

2013年12月2日,P2P(Peer to Peer Lending,个人对个人的借贷)网贷平台—上海今鑫财富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今鑫财富)的前台,成了愤怒人群的攻击对象,人们用手掌击打着台面,问今鑫财富讨要说法。

事端的缘由,是当日今鑫财富的平台上,登出了该公司全体员工给他们失踪4天的老板项国宵的一份告书。告书大致意思是,敦促老板“勇敢地站出来,勇于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提醒他“挽回声誉”并“拯救百位投资者的家庭”,末尾还特别警告“不要触犯法律的底线及违背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今鑫财富的老板跑路,并非是P2P网贷行业首例“落跑演出”,此前跑路的还有淘金贷、天使计划、天力贷等P2P网贷平台的老板。据第三方资讯“机构网贷之家”提供的数据,截至2013年12月,已有近70家P2P网贷平台出现经营失败或倒闭,而自2013年11月后,平均每天都有一家P2P网贷平台出现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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