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章中,我们讲到了明哥给我打电话,然后我们很激动,并且和明哥约好了见面时间,然后介绍了一下明哥刚去军营时的情况。感觉上文章顺序有点乱,因为这不是简单地写军旅生活的文章,也不是简单地虚构。当我继续回忆,继续写下去的时候,如果细细品味,将会明白我深层次的含义。
其实真正的生活不是一个个完整故事构成的,而是支离破碎的回忆和片段。不是为了写小说而写小说,就像鲁迅一样,写东西不仅仅是为了胡编瞎造,不仅仅停留在虚幻之中。在科技发达的今天,我们要从阅读中得到的到底是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在回忆中总结,在总结中对于自己和他人的一些不好之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我们暂时跳过这一段,因为我想到了关于明哥的另外一段关于青春期的记忆。
我们回到之前提到过的明哥小学时的女神小S,这个女孩让明哥整整单相思了5年,终于有一天,明哥觉悟了。事情的经过很有意思,我和明哥住一个小区,我们初中也一直在同一个学校。那时我们初中生活也是很有意思的,第一年在老校区上学,学校离家比较近,我和明哥都是走路去上学。第二年,建设部门说因为我们所在初中校舍存在严重安全隐患,我们不得不全校搬离,但当时市里没有能容下这么多人的地方,因而我们学校只好寄人篱下,最后一个重点初中跑到人家技术学校上课。每天上课时能听到吱吱嘎嘎的车床声音,要不就是满地木屑和空气中浑浊的油漆味。第三年,学校的新校区终于建好了,但在偏远的市郊,骑自行车快的时候需要将近半个多小时。每天早晨要早自习,晚上作业巨多,基本上我和明哥的初中生活没有一天不熬夜的,特别到初三,基本上天天晚上2点睡不了觉。人是有元气的,一个阶段耗费的元气太多,另一个阶段肯定不够用。
一直到初中,神奇般的明哥和小S一直一个班,初二的时候,明哥和小S还是同桌。但这同桌的短暂的时间竟成了明哥命运的转折点。事情经过很简单,因为离家远,我们上学都骑自行车,但因晚上作业太多,早上起得太早,骑车又累,当时路都没有修好,全是泥路,所以根本就没有精力听课。住在我们小区在同一所初中上学的人特别多,最后家长集体和居委会提意见,看看能不能开通从小区开往学校的小巴。因为家长愿意交钱,所以成功了。我们后来就一直坐小巴上学了。但明哥真是怪,起初明哥就是不坐,后来却坐了。就是因为小S的一句话,此话当年明哥告诉我时双目呆滞,简直魂飞破散,因而我记忆深刻。
那是个冬天,明哥说,因为每天早上骑车去上学,穿的衣服多,车骑的快,不免挥汗如雨,一身汗味。小S说他太臭,影响自己听课,还让家长告诉老师,让老师调位。明哥被班主任当天给调开了,女人可恨了,漂亮的女人更狠。当时小S训斥明哥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说的。明哥是个要面的人,那一刻,明哥心彻底碎了。明哥像疯了一样,见到我没有别的话,一直重复一句,“她一定是因为以前和阿龙去她家做客时拿人家心相印果冻太多的原因,觉得我们都是穷人。”
人就是这样,当信仰突然被剥夺的时候,就变成了祥林嫂。我亲爱的明哥,就这么消沉了很长时间,头发也不理,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然后明哥也终于开始坐小巴了。那时流行把妹,我在坐小巴期间就把了一个,不光我自己当时坐小巴的有20几个人。基本男女比例均衡,所以男孩都可以对自己中意的女孩表示一下羞涩的感情。有一个,不,是两个比较例外。一个当然就是明哥,他只顾天天拉着他的大长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另一个就比较给力了,现在来说就是女汉子级别的,没人敢碰,她家里据说是开夜店的。你想想,那年头国家法律管黄赌毒这么厉害,还能开,这是多么牛啊。我把的妹和这个女汉子关系很铁,我天天在明哥面前晒幸福,秀恩爱,时间长了我感觉我快失去明哥这个好哥们了。并且看到明哥这一天天消沉下去,心里真不是滋味。
以我的观点来看,明哥需要开窍了。所以说遇上我这种损友也是明哥的一大悲哀吧。但我知道,明哥离不开我,就像我离不开明哥一样,这就是感情。
怎么帮明哥,很简单,我在行,让我的小女友帮忙,找女汉子斗一斗明哥。我请了一顿肯德基大餐,磨破了嘴皮子,三寸不烂之舌还是有用的。女人最怕什么,不管是多矜持的女人还是霸气的女汉子,都抵不过一句“对你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而一发之不可收拾。”星爷,经典啊。在我迷茫的日子里,是你教会了我把妹的真理。结果就是搞定了女汉子,女汉子同意帮我们斗一斗明哥,让明哥开心点。好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说曹操曹操到,东风来了,短暂的周日之后,又来到了周一上学的日子。我们几个早已订好了戏弄明哥一番的大计。小巴的座位个数是固定的,人数和座位数是一致的,但有两个单坐,剩下的都是双人座,最后一排是通坐。基本上大家坐那都是固定的,以前我抛弃了明哥,和小女朋友坐双人座。今天起,我和女朋友说好,让出双人座,让女汉子和明哥坐,提前和车里的哥们都说好了,得到了大家的配合和支持。
好戏开演了,大家比往常早起,到车上各自坐好了位置,留出了明哥和女汉子的双人座。过了一会儿,明哥来了,我坐到了明哥以前的座位上。明哥目光呆滞的看看我,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阿杰,你坐错地方了吧,和女友吵架了吗,我去帮你劝劝?”我当时在想,明哥啊,就你现在这个衰样,还想帮我?“不用了,我和女友分了,你去那坐吧!”,“那怎么行,你女朋友坐那,我过去不好。”“没事,她在车后面,那没人。”明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我女友正假装生气得在车后排瞪着我,这才无精打采的坐下,“那我坐了啊。”“你坐就行,废话真多。”我回头看看我小女友,向他做了个V字形手势,她向我吐了吐舌头。大功告成。
“往里点,我坐哪!”女主角粉末登场,正在犯迷糊的明哥被这女汉子的大嗓门给镇住了,抬头看了看,一副无辜懵懂,外加不认识的样子。也是,明哥坐了快一个月的小巴了,除了和我还有我的小女友之外,基本上没和别人说过话,可能真不认识眼前这位打扮摩登的女汉子吧。明哥愣住了,“还不快滚。”女汉子又来一句,一般这种情况下,男主角应该一身怒气,反驳几句,然后剧情才会狗血般的发展。其实听到“滚”这个字眼的时候我内心有点不忍,没想让女汉子刺激明哥,我怕明哥受不来,但女汉子不好控制啊。我们全车都在看好戏,都希望明哥爷们一下。事与愿违,明哥就是明哥。他竟然起身,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位子,请原谅,我现在就走。”说完,明哥就向车前走了过去,把着扶手站着。这下热闹了,女汉子觉得丢了人,上去揪着明哥的耳朵,“我让你靠窗坐,没让你站着,你给我坐下。”哇塞,没看当时那个场面,一个身材苗条,高170多的女汉子揪着一个180多身高的男汉子,硬生生的摁在了座位上,一个排山倒海给推到了靠车窗的位子。“跟老娘斗,你算老几,乖乖的,你怎么这么贱,敬酒不吃吃罚酒!”女汉子开始发飙了,这是计划外。可能女汉子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吧,看到温文尔雅的明哥不太适应。也可能和家庭环境培养有关,看看最近新闻报道的郭美美就明白了。她二舅,她三舅,都是她舅。我于心不忍,明哥对不住了,大家的目光全在明哥身上,有一种中国式围观的感觉,每个人想看到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我的心揪揪的,换做是我的话,不二话,一巴掌过去,你个臭老娘们。当然我也不可能这么没素质。什么叫做素质,明哥真的又给我上了生动一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像高利贷放贷的来收租的情境下,明哥微笑了,他竟然笑了?好神奇,明哥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同学,我昨天睡太晚,今天早晨没睡醒,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原谅,不好意思。”全车的看客们悻悻散去。明哥啊明哥,你真不愧是我的明哥,难道你是忍者神龟吗,南无阿弥陀佛。
女汉子震惊了,服了,看惯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女汉子,这一刻心乱了。“嗯”不知该说什么的女汉子径自坐下了,被明哥传染了似得,双目呆滞,任凭一路上欢笑声不断的小巴上发生着怎样惊天动地大事,这两位各怀心事的大神周围都是强烈的低气压。一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