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看着千秋坚毅的眼神,急地直跺脚,“小姐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好歹你也是将军府的嫡女,是主子。
没有继室的示意,王妈妈她一个奴才,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你。
现在回去根本就是狼入虎口,岂会有好日子过?
依奴婢看还不如待在庄子上呢,至少能保命。”
她说着转身一屁股坐在架子床上,嘴翘地能挂个水壶,手里死死攥着包袱不放。
千秋脑海浮现出原身体主人的记忆,今早王妈妈破天荒地亲自送来一碗鸡汤,她喝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下。
再醒来自己便离奇穿越,占据这具身体。
好狠毒的继母!
可惜我不再是先前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千秋,既然我占据这个身体,那么我就要代替原主好好的活着。
敢欺负我?
哼,她嘴角绽放一朵妖娆的笑。
“寒露你去把王妈妈叫来,说我要好好赏她,感谢她这么多年对我的关照。”
寒露先是一愣,以前小姐每次受欺负都是忍、忍、忍!
只有她自己气地直跳脚。
现在小姐总算是开窍了,她高兴地应了声,立即请来王妈妈。
同王妈妈一起进来的还有徐嬷嬷,她见千秋已经换上将军夫人送来的衣裙,便急不可耐的想走,但又不好明着催促,只有耐着性子站在屋子背光的阴影里等着。
王妈妈看见千秋好端端地坐在茶几旁,眼中闪过惊愕,竟然没死?
真是命大。
哼,命大又怎么样?
可惜是个又蠢又窝囊的,明知是我害她还要赏我,随即脸上笑成了菊花,
“十七小姐真是客气,奴婢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什么赏不赏的。”
千秋笑地光彩照人,拿起茶几上刚刚泡的热茶,喝了口润润火辣辣的嗓子。
她并没回答王妈妈,而是看向站在屋子阴暗角落的徐嬷嬷。
“按照将军府的规矩,弑主的贱奴应该怎么处置?”
王妈妈的脸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震惊地张大檀口,惊呼道:“小姐你在说什么?
奴才怎么听不懂?”
徐嬷嬷微微皱眉,她是将军夫人身边的心腹,自然知道王妈妈的所作所为,而且这些所作所为都是夫人苏鑫暗中指示。
再说了,她只是奉命送十七小姐回将军府。
这些事自然不愿意管,也不能管。
“十七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
王妈妈是庄子上得力的管事,夫人很看重她。
怎么会——”
“啪!”地声脆响,千秋将手里的茶盏狠狠地砸在地上。
徐嬷嬷身体一抖,抬眸对上千秋的眼神。
直觉得她的眼神如出鞘的宝剑锋芒、锐利,徐嬷嬷不由生出寒意。
“你是在怀疑我这个主子的话了?
回去我到要问问父亲和夫人,将军府的下人是不是都像你们这么没规矩!
不然将军府被你们败坏了名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徐嬷嬷连连赔不是:“老奴失言、老奴失言……”
“来人将王妈妈脱下去给我乱棍打死!
那个要是手下留情,一并重罚!”千秋的眼神慵懒,好似打杀王妈妈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徐嬷嬷这才惊觉,她竟不由自主地就被千秋牵着鼻子走,现在话已经说出口,想反悔已晚。
王妈妈是夫人的人,她眼睁睁看着千秋把王妈妈打杀了,回去怎么向夫人交代?
她眼见着两个奴仆把王妈妈往外拖,刚想开口替王妈妈求情。
却听见王妈妈哭嚎道:“十七小姐饶命、饶命啊!是夫人叫奴婢做的啊……”
徐嬷嬷脸色立即大变,眼眸闪过一道杀机,厉声呵道:
“你个蠢奴才,想要活命竟敢污夫人名声!
赶紧拖下去,打杀了。”
那两个架着徐嬷嬷的奴才原本心里还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听十七小姐的命令。
毕竟王妈妈是夫人看重的人,当他们的管事近二十个年头。
平日里欺负十七小姐,是稀松平常的事。
现在他们听见徐嬷嬷亲自发话,便毫不犹豫地将王妈妈拖出去。
院外传来王妈妈杀猪般的悲嚎声。
徐嬷嬷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来,朝着千秋问道:“十七小姐我们现在可以启程了吧?
夫人他们可是等着呢。”
千秋微微颔首同寒露一起上了印有将军府“虎头”徽章的楠木马车,朝着京城驾去。
这一路很顺利并没出现继母派杀手、人贩子半路阻挠进府的狗血剧情,这让一年到头都在执行任务的首席特工千秋觉得非常无聊。
晌午时,总算是来了将军府。
马车才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挑跳下马车。
亮蓝的天空下,一座朱门大户前两座麒麟威风凛凛,彰显将军府威武气派。
“十七小姐请走这边。”
徐嬷嬷说着伸手朝着左侧那条随着高高的白墙延伸的小道,做了个请的动作。
后门?
千秋微微挑眉,在古代嫁过来的妾室走后门、奴仆走后门。
论身份我现在是将军府的嫡女,一进府就走后门,岂不是坐实了卑贱的身份?
这根本就是下马威!
她理都懒得理徐嬷嬷,径直朝着朱红大门走去。
徐嬷嬷没曾想千秋会不听她安排,急忙追上去:“今天府中有贵客,十七小姐才回府,很多规矩还不懂,若是冲撞了贵客老奴可担待不起。”
千秋听她的话绵里藏针,贵客?
这倒是个好借口,不过身体原主人的娘亲出身名门世家,从小就受到优良的教养。
她教出来的女儿岂会差?
千秋脸上明媚地笑道:“徐嬷嬷不用担心,我绝不会连累你。”
她抬步跨过门槛走进将军府,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无一不彰显出府邸的大气奢侈。
这些花的都是千秋娘亲的银子,他们在这里住着享清福。
花银子的人却住在穷苦的乡下,穿不饱穿不暖,病了没钱治,只能死。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能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徐嬷嬷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不悦地皱眉想着绕道避开主厅。
若真的冲撞了那位贵客,可不是她一个不受待见的嫡女说与她没关系,就没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