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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生存与尊严(1)

善待生命

有一则笑话:法庭上,法官质问罪犯:“你难道不知道偷窃商店里的皮大衣是犯罪行为吗?”罪犯回答:“尊敬的法官大人,我只知道,得手了我就有暖和的皮大衣可穿了,失手了我也会有温暖的牢房过冬了。”暴笑,而笑过之后,忽又想起去年的一则旧闻: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深夜冻死在离救助站很近的闹市街头。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是怎样熬过那漫长的最后一夜的,只知道他衣衫单薄,手中紧攥着写着救助站地址的纸条。那一夜,他没有求助于路人,没有求助于110,没有求助于街边所有亮着灯的房子里的人,尽管那些都是近在咫尺的。有人说,那是个好孩子,好孩子的行为准则是遵纪守法,不给人添麻烦。于是,这个好孩子在遵守了一切的纪律之后在花季里凋零了,没人能想象到他的亲人是怎样的悲痛。

不由得反思,好孩子们为什么不会在逆境中自我保护?那个孩子没有打扰别人,没有向警察求助,没有想到可以敲街边店铺的门寻求帮助,甚至是用最严重的手段打破商店的橱窗引人注意来保全生命。当然,并不是鼓励违法,只是想说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呢?有的时候,反面的思维也并未见得就是十足的坏事。

现代的教育,只教人行善,却忽略了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由一个鲜活的生命去实现。没有了生命,还谈什么纪律规矩呢。有些所谓的坏孩子、调皮鬼往往在突变中安然无恙,就是因为他们的思维并不是只有正面,他们见识过经历过生活中的挫折磨难,明白生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阳光,学会了怎样在逆境中自处,学会了生存。至此,对于那位偷皮衣的人,不再只是嘲笑和鄙夷,因为至少,他懂得怎样去保护自己的生命。

让心灵洒满阳光

每个人都有烦恼、忧愁和恐惧。有时我们甚至不知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端端地,我们突然开始担心别人的看法,害怕孤单和被人遗忘,又觉得前途茫茫,看不到一点希望。如果我们把这些不快乐的种子都堆积起来,说不定赫然发现也有一个小山丘般大小。这一堆不讨人喜欢的东西,就是我们常说的“心事”,它沉甸甸地积在胸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么,你是任由心事阴沉沉地遮住本来清澄明朗的一颗心呢?还是愿意把心事端出来,设法动点小手术,了解它、解决它呢?我猜想,也许你乐意把心事摊开来,背着别人,自己偷偷地检查一下。

“心事”不外乎是自己的困难和别人带给自己的困难这两种。自己的困难比较好办,只要认清现实,肯付出代价,多半可以减轻痛苦。学生要考试,上班要交报告,月底要付房租,这些事情既无法拖延,也不能逃避,与其搁在心上,不如立刻坐下来,放弃娱乐、拒绝睡眠,努力去应付它。奇妙的是,就在你坐下来,决心要“抗战到底”的时候,那心事自然消失,剩下的反而是平静。

别人带给我们的困堆略为棘手些。到底另外一个人不是面团,不能任我们捶打,也无法由我们捏塑。所以,似乎事情的结果不完全操纵在我们手里。但是,你也不必太早放弃。如果肯花一些心思,把面对的情况彻底想个清楚,也许你会发现,其实决定权有一大半还是存在自己手中。朋方来借钱、同事背后说坏话、夫妻难相处、父母太严厉,乍看之下,这些都好像是天大的问题,把我们整颗心都笼罩在阴霾中,见不着快乐的踪影。如果我们肯让自己从激动的漩涡中抽身出来,稍稍用冷眼看看这些事,也许会找出比较适合的对策。最简单,也最无情的方法,就是想一想:他是他,我是我;尤其是对外人,大不了从此绝交,形同陌路,我们不会再受到伤害,落得一身清爽。

当然,你未必真要这么做,只是先用冷静的态度想一想,让自己轻松下来,这样事情可能会比较好办。然后再想想万一出现最坏的情况,自己会怎么样。朋友借走几千块钱;即使真的不还,我们损失了这笔钱,大概也还承受得起;同事的批评再恶毒,老板需要用人,大概也不至于赶你走路;夫妻无法沟通,大不了分手,时代不同了,亲友也会谅解的;不能遵守父母的规定,最坏是挨骂挨打,至少你还有家可回。这样一来,即使最恶劣的结局,我们都有办法承受,更何况真实情况绝对有办法沟通、绝对有转机的余地,还有可能获得感谢与道歉。所以,有什么好多虑的呢?天不会塌下来,你总能撑过去。

活出尊严来

报说,吉林省京华网络工程有限公司以锻炼员工意志为名,竟然让ii名员工一字排开,跪在长春市商业繁华地段重庆路上。对此,该公司一位负责人称,下跪者是搞推销工作的,没有“厚脸皮”将应付不了一些尴尬的局面。

在笔者心目中,“跪”绝对不是这样的。在古代,见了皇帝要跪,见了父母要跪,见了大官要跪,为冤屈告状要跪,“跪文化”在中国延续几千年,让中国人饱受跪之。正因如此,才有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的感慨。是啊,膝下有黄金,人有尊严,一个人绝不该随便给人下跪,丧失尊严。而丧失尊严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耻辱了。

“跪”是神圣的,ii名员工为何不要尊严而跪马路?生存使然。公司老板让他们跪马路锻炼意志,磨练“脸皮”,将来有饭吃。可见,老板让其跪,是为了其有饭吃。为打破员工推销心理障碍,公司采取一些行之有效的措施,无可厚非。但做任何事情都有个度,企业经营也不例外,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目的,这位老板的管理理念和做法确实让人气愦,一个拿别人尊严不当回事的老板,应该受到公众谴责。

谴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有人以“不为五斗米折腰”作对比,来贬低这ii名员工的跪马路行为。但是,我们也该设身处地为这些员工想—想。如果你不跪,老板就不要你,不跪的结局就是丢饭碗。况且,现在失业人员这么多,你不跪,愿意跪的大有人在。另外,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尤其在推销行业,竞争更为惨烈。不少推销人员低三下四,为推销产品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在这种情况下,推销人员如果没有跪的“气概”,恐怕真的难以适应环境,卖出产品,也就真的没有饭吃。

马斯洛理论把需求分成生理、安全、社会、尊重和自我实现五类,依次由较低层次到较高层次。一个人在饥饿时不会对其他任何事物感兴趣,他的全部精力就是得到食物。从需求层次上不难看出,要让人有尊严,首先必须满足其生理的需要。一个人如果连基本生存都成了问题,哪还顾得上尊严与骨气?这11名员工,就是在生存与尊严之间,作出了“跪马路”的选择。他们何时能堂堂正正地站起来?

生活与生存

毕生为民族解放而奋斗的爱尔兰革命家毛德·冈曾说:“我生活,别人仅仅生存而已。”此话虽极自负,却也反映了对生活的一种态度。

生活与生存有何区别呢?苏格拉底的名言不失为一种精炼的注解:“他人为食而生,我为生而食。”英国亦有谚语:“为活而吃,别为吃而活。”显然,活着是为了吃,生存也;吃是为了活着,生活也。进一步问:活着不为了吃,为什么呢?也就是说,生活的意义究竟何在?

威廉·巴特勒·叶芝认为:美是由3类人造就的。贵族造就了美的风度,因为他们在世间的地位使他们超乎生存的恐惧之上;农民造就了美的故事和信仰,因为他们无可丧失,故无所畏惧;艺术家则造就了其余的一切,因为他们天生就充满无畏的精神。这些人都无所畏惧,故能坚持他们所喜欢的东西。

叶芝的分类未必为一般人所认同,但他讲的道理无疑是真实的。不以生计为意,而以美的创造为乐是真正会生活之人的共同之处。庸碌之辈却只会过日子。前者可谓超越了生存,后者则为生存所局限。

或问,声色犬马,种种娱乐,算不算超越生存。答曰:否。这些只是消费,而非创造。因为饮食男女和低级游戏是人与禽兽共有的本能。唯有智力创造和道德修养之类的高级游戏才超越这一切之上,才使人之所以为人。大多数人的生活就是在赚钱和消费之间兜圈子,他们没有独特的创造,甚至没有够水准的业余爱好,而即便有,在他们心目中也是被摆放在远远次于谋生的位置的。

超越生存与否与贫富程度无关。有钱如葛朗台、阿巴贡之流,一生主要的精力都消耗在了积累财富、管理产业之上,营营苟苟,患得患失,是为守财奴。当然,有些富人的娱乐方式是时髦而奢侈的,如高尔夫、保龄球、轮盘赌之类,但绝算不得高级。高级的享受不是轻轻松松不动脑筋就能获得的。而贫穷如颜回者,“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能坚持自己超越生存之上的爱好,才能不为生存环境所困扰。正所谓“君子忧道不忧贫”是也。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对一种正当的事业或爱好执著到了近乎痴迷的程度,不仅可能超越生存,而且甚至可能不惜一切。伟大的阿基米德在罗马士兵刀加颈项的关头,仍从容请求他们允许他画完几何图形。

对于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人,孔夫子曾教导说,下下棋也是好的嘛。上古之世,丹朱不肖,尧发明了围棋,意在让他心有所骛。此后,痴迷于棋局而废寝忘食者大有人在。这可谓暂时超越了生存。往好处说,也可能是一种入道的方便之门,因为围棋毕竟是一种较高级的智力游戏C考学、求职时,人人都想从事自己爱好的专业,但不是人人都能如愿以偿的。更可悲的是,有的人压根儿就没有什么高尚的爱好,这说明他们对生活几无兴趣,他们只是被动地生存,就像鱼群、鸟群或羊群中的一只,追逐着群体的流动。能做到爱好和职业重合一致的人,可以说是幸福的。其意义在于,这样就获得了较大的自由。你可不必为了生计被迫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违心地服从甚至媚事自己瞧不起的上司。你所做的一切顺乎你的性情,合乎你的兴趣,事业即游戏,生计收入则成了副产品,何乐而不为呢。裴多菲有诗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古往今来,人们无不以获得自由为最大幸福。选择兴趣而非实利,即选择了自由。

据说丰子恺先生如是解释其师李叔同的出家修佛:他把人生比做三层楼。底层是物质生活;二层是精神生活;三层是灵魂生活。李叔同弃底层而二层而三层,实现了内外统一的真正超越。

如何安放我们的心

相传达摩祖师东来,中国僧人慧可曾经跪在达摩面前,自断左臂,哀求达摩教他如何安放他自己的心。达摩说:“你试拿心来,我当为你安放。”慧可突然感到拿不到自己的心,于是对自己的那个问题不免惘然若失了。其实慧可的问题也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中:怎样才能为心找到安顿之所,怎样才能让心与身互相融合?直到阅读了钱穆先生的《人生十论》,我对人心、人生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钱穆先生字宾四,江苏无锡入,著名的历史学家。20世纪30年代他即以《先秦诸子系年》奠定了其在历史、思想领域的学术地位,之后著述不断,影响深远。从《国史大纲》、《史记地名考》等历史学术著作,到《国史新论》、《论中国知识分子》这样的哲学思考,钱穆对于历史的反思、现实的关怀无不贯穿在学术著作始终,字里行间处处可见这位儒家名土真情的流露。除了引文著书之外,作为北大最受欢迎的教授之一,钱穆在讲坛上的风采同样让人折服。他在北大讲授通史,深入浅出、旁征博引,“每一堂课近三百人,坐立皆满,盛况空前”。他的语言支配着满堂的神志,震撼着在座每一位学生的心。这样一位具有人格与学术双重魅力的国学大师,在垂暮之年,在太湖之滨,将对人生百味的体会、对世事沧桑的感触、对历史深沉的思考都付诸这本随笔与讲演集——《人生十论》。

《人生十论》共分为三辑,一为“人生十论”,二为“人生三步骤”,三为“中国人生哲学”。钱穆先生从中国传统文化人手,语句随和、娓娓道来,有如脉脉清流让人心智开朗,自觉宁静。单论人生的目的与自由,便充满着切己体察、虚心涵泳的味道,其理性智慧令人敬佩。日何为而照耀?地何为而运转?山何为而峙?水何为而流?云何为而舒卷?风何为而飘荡?当我们还在蹒跚学步、咿呀学语时,这样的问题便深深地吸引着我们。等到长大以后我们才发现,比起自然来,人生的目的更为复杂。许多人一生也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钱穆先生在谈到人类生活的本质时告诉我们,“人生只是一串不断的事情之连续,而在此不断的事情之连续的后面,则各有其不同的目的。人生正是为此许多目的并有选择的权利而始有其意义。”人与物的不同,在于除生存以外的其它目的;人与人的不同,在于运用选择其他目的的自由。钱先生把人生分为自然人生与文化人生,而他自己推崇并选择的是追求文化人生,去创造、发现、选择更多更好的人生目的与自由。

除了对于人生目的的时论,钱先生还就如何完成物我的统一,如何解脱人生的苦痛以及道与命、物与心之间的关系做了冷静而富有条理的分析。在这些论说中,最让人感动的是先生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爱与坚守。他崇尚“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他最爱诵读“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他教育学生“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在钱穆心中,中国传统文化的意义深远,它对思想感情的熏陶、对思维能力的开拓、对精神境界的提升、对民族人心的凝聚作用是无庸置疑的。用钱先生的话来说,传统文化“现在则如波涛汹涌的海上,孤悬起一轮凄清的明月。在荆棘蔓草丛中,浇培出一枝鲜嫩美艳的花朵”。所以在中国内忧外患的近代历史中,钱先生坚守文化传统,凝聚经典智慧,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位国学大师”。

“问我何所有,山中唯白云。只堪自怡悦,不堪持赠君。”捧着《人生十论》,读其书思其人,青灯为伴,悠然入梦。在梦里,心找到了安放的地方。

要有理想和目标

每个穷人一定都曾有过成为百万富翁的理想和愿望,只不过是太多的挫折和难以脱离的贫穷,使他们失去了信心,让他们的理想之光慢慢暗淡下去了,他们变得消沉、萎靡,得过且过,学会了忍受命运的安排。他们觉得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穷人永远是穷人,永远难以赶上或超过富人。其实穷人不明白,超越别人有时是一件并不太难的事情,它只需要你超过自己就可以了,也就是说超越自己的过去,打败自己的自卑才是最难的。如果能摆正心态,把自己从烦恼、痛苦的困境中解脱出来,点燃起自己的希望之光,鼓舞起自己乐观的情绪,那么穷人的人生照样充满希望。

穷人往往只会对别人的成功和富有羡慕不已,对自己的平庸无能唉声叹气,那么穷人何不勇敢地解剖一下自己,找到自己的软肋,了解自己到底有多大潜能,然后树立起自己可以达到的理想目标。有了理想和目标,穷人就有了奋斗的动力,就不会终日浑浑噩噩了,有了目标,穷人的超越意识才会越来越强,他们时刻都想超越自己,战胜竞争对手,战胜自己心中的自卑感,进取的激情就会被激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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