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熙宝珠只觉得心肝儿尖尖都在颤抖着。
“另外,听说江家小姐江兮浅的那双眼睛不错,不知当球踩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明明是年轻男子狠戾冷绝的声音,此刻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味道的妖娆。
朱雀身子颤了几颤,“属下明白。”
“那就最好了。”男子骤然回身,挥手间庙外的树枝上,一道黑影砰的落地,然后快速地逃离。
“主人,属下立刻去追。”朱雀双目迸裂,她居然没有发现,该死。
那人却摆摆手,瞅着那道黑影离开的方向,摆摆手,“行了,轻身功夫倒是不错,只可惜了……”
话音落地,一阵冷风飞快递拂过。
朱雀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额头上直冒冷汗,刚才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命丧当场了。
“啪——”
熙宝珠刚抬起头还未来得及起身,而后就只觉得脸上一疼,整个人被掌风扇得再地上滚了两圈,喉头一阵腥甜;她捂着脸想要发火,可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赶紧爬起来跪好,“尊使!”
“哼,本使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被跟踪了都全然不觉,这巴掌就当是教训,若敢再犯,哼!”朱雀立在破庙大门口,心还在不规则地颤抖着。
刚才,刚才自家主人身上的气势,她几乎以为自己,以为自己……
“属下知错。”熙宝珠仍旧跪在地上,嘴角一丝猩红,她眸中泛着凌厉色,只是抬起头时,却掩饰得很好。
“姐姐,嗝,今儿真是太开心了。”
陆希凝单手抚着肚子,嘴唇还砸吧砸吧,“我们现在回去吗?”
从有间客栈出来,江兮浅面色还晕着微微桃花色。自楚靖寒离开之后,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之前的孟浪,两颊忍不住发热泛红。
“姐姐,姐姐?”陆凝儿见江兮浅久久不答话,呈魂游天外状,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啪!”江兮浅扬起手轻轻拍在她的手背上。
陆希凝瞪着圆滚滚的大眼,轻颦娇眉,“姐姐你没事吧?”
“我像是有事?”江兮浅朝着她,眉梢上挑,眼角带着精光。
“嗯!”陆希凝可是个不怕死的,狠狠地点头,“姐姐,自从我逛街回来,你就老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那个什么三皇子把我们姐姐的魂儿都勾走了呀,嗯?”
听着陆希凝那故作撒娇又拉长了的声音,江兮浅顿时胸口血气上涌,面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故作愠色,“胡说什么?”
“……”陆希凝撅着嘴没好气地做西子捧心状,“哎呀人家可真是伤心,好嘛好嘛,是人家胡说的。”
说完,耳边传来银铃儿般的笑声。
江兮浅没好气地,想要掩饰可眉梢的那股娇媚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一路且行,且闹。
很快到了相府大门前,尚未来得及进屋,就看到在大门前左顾右盼的素心。
在看到她们一行时,赶紧迎上来,“小姐,你们怎地才回来呀。府上出事了。”
“嗯?”江兮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陆希凝也急急地问道。
“有一个自称是江大人弟弟的男子拖家带口而来不说,还霸占了竹园和锦园,还想要硬闯咱们汐院,素衣姐姐在前面挡着,几位公子在院子里,奴婢们怎么肯让,虽然分明相安无事,但事关小姐闺誉。”素心面色急切,眉头紧皱。
“谁?弟弟!”江兮浅轻哼一声。
听着素心的述说,一行人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你这个小贱蹄子,长本事了啊,横什么横,不过是个下贱坯子,给本夫人让开。”
“就是就是,难道说那个刁蛮任性的草包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成?”
“告诉你们我可是你们相爷的弟弟,难道自家的院子我还不能进去不成,我就不信了……”
“砰——”
“……”
“你,你这个下贱人,我跟你拼了我!”
“……”
“给老子打,打死打残了算我的。哼,居然敢动老子,老子弄不死你。”
“……”
江兮浅一行刚到汐院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做泼妇骂街状,素衣领着汐院为数不多的下人在外面谨防严守着。在看到她的刹那,顿时眼前一亮。
她对着素衣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顺便让旁边的水冰去唤江城过来。
“给老子打。呸,老子看你长得不错,你今儿要是把老子伺候舒坦了,不然哼!”
“……我们可是小姐的婢女。”
“小姐,我呸!”
“就是一个花痴草包,连未婚夫都不要的贱人也配称作小姐。”
“你给我闭嘴,嘴巴放干净点儿你。”
“难道本小姐说错了?”
“本来就是个废物,贱人。告诉你以后我们姐妹才是这相府的小姐,眼睛可得擦亮了。”
“……”
“就是就是,爹我瞧着这相府这个汐院还不错,我要住在这儿,你去跟二伯说说嘛,我就要住这儿。”
“爹,人家也要。你看看,那些院子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就这院子还像是人住的地方。”
“……”
“这么好的院子给那个贱人住,当真是白瞎了。”
“……”
“娘,我们一家人就住在这里,等大伯和爷爷他们来了,旁边的竹园还有锦园也都是不错的。”
“……”
“那就这么定了!”
“……”
“听见没,你们这群贱婢,还不给本小姐让开。”
“二伯可是说了,这院子任我们挑的。”
“……”
“那个贱人用得着住这么好的院子吗?我们刚才过来不是看到一排下人房,给她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
“就是就是!”
“……”
陆希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咬牙切齿,偏生被江兮浅死死地拽着还点了哑穴。
“小姐,您……”素兰也是气得面色通红,身为无忧谷医女,这点儿傲气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