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吭声,你听到什么声音没?”张小忽然神色紧张,张目四望。
末枯愣了愣,无意中往身后看了一眼。
结果,腿不由得一软,呆呆地看着从拐角处汹涌而来的丧尸。
那一霎那间,末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张小转身,看到这个场面后。下意识的丢了铁锹,一言不发的赶紧奋力往前跑,一点儿都不像是害怕丧尸走不动路。
反而是末枯慢了不止一拍,那些汹涌而来的丧尸只差几步之遥,末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此刻脑海里闪过的,只有张小对她的食物之恩。
生与死就是一念之间,末枯睁开眼睛。微微松开铁棍的手,又紧紧的抓起。
就算是死,也要报答张小的恩情。张小不欠她的,可是她欠。
末枯向后退了半步,将首当其冲的一个丧尸对着眼睛攻击了过去。
张小从未如此拼命地逃过,他没有听到丧尸对他的追赶,反而是看到末枯一个人被丧尸层层包围。
他的眼神顿时有了一丝犹豫,依然很快就被心里的恐惧占了主导。
他不想死,末枯她是自找的,跟他没有关系。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这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末枯此刻苦苦支撑,眼前一阵阵发黑。知道快坚持不住了,却努力的不让那些丧尸碰到她。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求生意识,末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对生的努力,无比的执着,因此,被丧尸群群围住,依旧没有被分食。
相比较于末枯的狼狈,生死之间。悠悠然出现的穿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子,背着手淡淡然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还没死啊,这几个丧尸只要再吃一个人,就会进化了唉,我也正好能试试我的冰刺异能如何。”
末枯听到活生生人类的声音,俏生生的熟悉的声音。
心里本来也没有让人家救她的意思,但是这把她的性命拿来好玩的语调,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更何况,那是她认识的人。她的同学,童知。
末枯有一瞬间想过,她可能死在亲眼看着她死的童知眼前。
好憋屈啊,末枯苦中作乐。脸上黑乎乎的血液,使得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群骑着马儿的人,哒哒的声音从远处响起。童知面色不如刚才的闲适,躲到了居民楼一层的拐角。
末枯以为这听到的声音是幻觉,眨巴眨巴眼突然的笑了。
马头子率先出现,骑着的马儿,一只眼睛接近尸化,灰蒙蒙的,看着有几分诡异的感觉。
但是,除了眼睛撇开不谈,那纯黑色的马儿,却是健壮而有力。
马头子身上穿着层层叠叠的皮装,虽是一个破旧套上一个破旧,但也能看的出单单是衣服,都有着不轻的重量。
他长相很普通的那种,丢在人群里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他率先发现了在丧尸群里苦苦挣扎的人,还是个女人。
他不是好人,甚至以人肉喂食自家的小马儿。
当他下意识的挥舞弯刀,将生死边缘的末枯拉上他的小马儿时,末枯那完全杀丧尸模糊了的样子,和生无可恋的悲催表情成为他许久以来,第一次,哈哈大笑!
童知此刻看不过眼的从暗处出来,美目圆瞪:“放开她!你这个杀人魔头!”
她心里满满的不甘,打算被人打破也就算了,没想到在她看起来万般没用的末枯居然被人救了,她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涌上心头。
马头子还没开口说什么,他身后追随而来的几个男人,嘲弄吆喝声不绝于耳。
:“哟,这是哪家的小美人啊,居然冒出来当英雄?瞧瞧这胸脯的两俩肉,还不够当一口馒头吃!”
满口酒气的胖乎乎男人,从眼角到鼻梁之间,深可见骨的咬痕,让他在这群人中拥有难得的辨识度。
因此他刚一开口说话,童知的目光就跟淬了毒一样,美目死死的盯着那马上的他。
:“瞅瞅你长的那副恶心的样子,居然敢这么说我!听说你被丧尸咬了,怎么就没有死,居然还活了下来,老天真是瞎了眼!让你这种恶心的东西活着!”
一时间骑在马上的几个人沉默,马头子低头瞅着末枯的眼神也收了回来,凉薄而发狠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美丽又孱弱的童知。整个人的气场全变了,像是一把出窍在流血的寒刃。
:“不知道,就别乱说话,小心你的舌头!”
马头子放下这一句话,轻飘飘的,看似没有什么威胁。
童知不知怎么,就觉得一股阴寒之气从她身上弥漫开来。心绪不稳,手中幻化的冰刺,都无法成型。
:“我们走!”
马头子开口,众人骑着马儿,浩浩荡荡的离开。
童知瞅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眸中的光亮复杂难测。开始没有将马头子这类人放心上,可是现在亲眼所见,他们相当的有能力。能在丧尸这种无肉不欢的情况下,还能高调的骑着马儿横走街头,也能说明,即便是没有强硬的异能,他们这些普通的人,照样也可以安全无忧的活下去,并且,足够嚣张。
她心里不由的一动,她现在是异能者,又长的这么漂亮,如果到了他们的队伍里,会是一个较高的地位存在。她也就无需像更多的异能者,只能寻求强大的团体作为一员,而且在里面不见得有这些人来的境遇好。
走掉的马头子并不知道童知的打算,此刻的他拽着末枯的头发,让昏迷的末枯直接从黑暗中清醒过来。她呆呆的望着离她眼睛很近距离的马儿,温热的体温,无不告诉她一个事实,那就是这马儿是真实的。
难言的惊讶,让她忘记了此刻的处境很不好。
:“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马头子见末枯还没有彻底的清醒过来,当下恶声恶气的冲着末枯嚷着说话。
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的,瞅着这么一个在乱世里,明显不在状态的人,他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
:“啊?”末枯终于回过神,尴尬的摸了摸扯着头皮的头发。后知后觉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