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的意思是……”秦文霜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霜儿,正如你所想,你的母亲不是人类,而是竺尘阁的一员,而竺尘阁在八界轮回之外。我爹爹与你母亲相识是在秋天,郊外的湖畔,我俩一见钟情,很快便相爱了,可惜好景不长。新柔之所以那么早离我们而去,其实不是因为病逝,而是因为她受到了天谴和诅咒,天谴是因为新柔无意间透露了天机,诅咒是因为竺尘阁的阁规,所以在你出生的时候,她便魂飞魄散了。”讲到这里,秦以南悲伤之情满涌而出,泪水溢满眼眶,花恋倾这时才明白为什么秦以南知道这么多常人乃至权威再高之人都不知道的一些事实。
“阁规是什么?”秦文霜反常的有些冷静,但止不住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
“阁规……阁规是凡竺尘阁之人,生生世世都是竺尘阁的人,不得谈情说爱,不得谈婚论嫁,更不得泄露竺尘阁的一切,若有违背者将在两年内尘力耗尽衰竭而死,死后魂飞魄散,再无轮回。”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秦文霜再也止不住的放声大哭,她不敢相信此刻听到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天道如此不公,两个人真心相爱有错吗?花恋倾感同身受的抱住了秦文霜,轻拍她的背安慰着她。
“爹爹一直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还记得你十岁那年你偷偷听爹爹讲话,爹爹罚你面壁一夜的事吗?爹爹就是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知道竺尘阁的事,但人算不如天算,该来的始终会来,纸是包不住火的。”
“那你就没想过反抗吗?就没想过报仇吗?”秦文霜推开花恋倾,双眼哭得有些泛红,她直视着秦以南,这是她第一次有些痛恨他的软弱。“那时爹爹应该是个将军吧,你能护河山,能退逆贼,但独独自己的妻子保护不了吗?”
“爹爹何尝不想报仇,可是找谁报呢?找竺尘阁吗,我连入口都找不到,再说找竺尘阁又有什么用,新柔是自愿进入的,那是她的家,那里有她誓死捍卫的誓言,能找谁,能找谁?”
“娘亲……娘亲……”
“爹爹只希望你做个平凡的女孩,也平平凡凡的过一生,所以早早的找先皇赐了婚,就是不愿你被卷入这趟浑水之中,我甚至打算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但这是你的人生,应该你自己决定,所以爹爹早便想找个机会告诉你,在能将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的时候。”
“那哥哥呢?哥哥呢。”
“子阳……子阳是爹爹捡来的,在他五岁的时候。”
“呵呵……哥哥居然不是我的亲哥哥,娘亲还不是人,哈哈哈……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秦文霜仰天苦笑,被这一连串的事实打击的她已心神崩溃,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还有什么,今日一起说出来吧,要痛就让我一次痛个够吧。”冷静下来,秦文霜眼神有些涣散。花恋倾看着她,眼里有着深深的自责,若不是她,或许秦文霜现在还是快乐的活着吧。
“霜儿,这就是全部的实情了,霜儿,你原谅爹爹没有早些告诉你,你可知爹爹看着你难过,爹爹心里更难过呢。”
“不,还有一件事,早前为我看病的郎中是被你封口的吧,什么不容易怀孕,根本就是不孕,看来上天是想在我身上断了这孽缘吧。”
“霜儿,这件事的确是出乎意料之外,新柔怀了你之后,阁规的诅咒便开始了,新柔更是日日用尘力稳胎,因此导致尘力快速的流逝,生下你之时,新柔就恍若80岁年迈了,所以应该是新柔的尘力不稳影响的。霜儿,不要怪你娘亲,要怪就怪爹爹吧。”这件事确实是他们没想到的,若故事重演,他们定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无怨无悔。
新柔的爱就是这样,寥寥岁月,复复轮回,平淡无味的人生又怎能敌得过色彩漫天而幸福的人生呢。
“别说了,我谁也不怪,要怪就怪苍天无情吧,都说苍天永不老,他没有感情没有心怎么会老,真是讽刺啊,哈哈哈……”秦文霜慢慢走下凉亭抬头望着天空大喊,满脸的绝望。
这时,一阵大风吹来,卷起漫天沙尘,整个地面开始动荡不安,好像一不小心整个花园就会塌陷。秦以南把手中的玉佩丢给了花恋倾,只身便飞入花园里,花恋倾楞了一下,随即把玉佩收入怀中,也轻身飞下了凉亭。
此刻,花园里显得越来越奇怪,大风已逐渐变成了沙尘暴,再由沙尘暴变成了龙卷风,花园里的花早已被这狂暴的风连根拔起,石雕也被风卷上天空,形势越来越严峻,而这时花恋倾突然发现,如此的境况只是对他们三人起了作用,因为她看见一旁路过的丫鬟完全没有异常。
花南两人把悲痛中的秦文霜拉到身旁靠在一起,形成一个固定三角,花恋倾更是用灵力编织了一个防护罩,才勉强抵抗住狂风的攻击。
“小倾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情势严峻,秦以南也没有功夫沉浸在悲痛中,但见花恋倾支起的防护罩令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