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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李大娘:满大人,咸宁县灾民遍地,这些该杀的,还来抢我们的粮食,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满大人:老人家,不必难过,本县自有公断。

税役: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满大人:来呀,押回县衙听审。

李大娘:谢大人。

【幕间曲】才见佛心卷清浪,又见正气撩发狂。

哪有乌云能遮日,只有霹雳开天光。

第四场初试锋芒

【幕后、二幕前】

【石娃带武功出场亮相】

石娃:【唱】石娃我自幼就孤身流浪,遇花妹才有人称我兄长。

莫非是山水转时来运转,见青天总觉得热血激荡。

寒冬惊雷响,小草迎春光。

噩梦醒,生有望,除贪官,扶善良。

难兄难弟齐上阵,人间正道斩豺狼。

花妹亮身段上场

花妹:石娃哥,打听到了些什么?

石娃:满大人昨夜捉拿了两个矿税税役,满城的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但激怒了征缴矿税的统领王大义。今天,他要亲自带队前来征缴矿税。

花妹:他们这是看满大人初来乍到,立脚未稳,人手不够,抢先来个下马威。他们没有想到这正中满大人的引蛇出洞之计,石娃哥,你赶快集合那些义兵,叫他们扮成乞丐模样守候在街头巷尾,我这就去禀报满大人。

花妹、石娃:请。【二人分头急下】

王大义率众税役过场,一路凶神恶煞

王大义:闪开了,满城刁民听着,本统领奉梁公公之命,征缴矿税,每户纹银十两,不交者抄家、封门,抗税者,斩。【下】

【二幕启】

【咸宁城街一角】

【满朝荐身着青衣小帽,端坐桌前】

【小童站立一旁,手举算命旗,上写“算命”。代写诉状,旗两侧写有:“满朝推荐,王犬不义”的字样】

众甲:算命,代写诉状!算命,代写诉状!

【来往行人“啧啧”私语】

众乙:“这个年头,还有人敢代写状纸”?

“真是不想要命了”!

众甲:不写状纸,可以算命呀。

【行人面面相觑,匆匆而下】

众乙:“饭都吃不上了,算命能算来粮食么?”

【一群“叫花子”三三两两凑了过来】

众丙:“哪也不一定,或许这位老先生是神仙下凡呢!”

众丁:“对,你们看,这样子就像个天上文曲星。”

【花妹石娃等做鬼脸相互交流、暗示】

石娃:我想算个命,可惜我身无分文。

朝荐:老夫就分文不收给你算一次吧。

石娃:如此多谢了。

朝荐:我看你幼时家丰。

石娃:对。

朝荐:少年沦落江湖。

石娃:一点不错。

朝荐:青年以后遇一良家少女,方上正路。

石娃:哎呀,神仙、神仙呀?

众人:真神,看样子我也想算一个。我们都算吧。神仙,神仙,神仙,给我算一个!

【李大娘挤入人堆】

李大娘:神仙!还是给我先写状纸吧。

朝荐:各位请让一下,代写诉状的上前,老人家,有什么冤情,当场诉来。

李大娘:虽有冤情,只怕一纸诉状也是无用呀。

朝荐:确是为何。

李大娘:梁永奸党一手遮天,大小官员敢怒不敢言,你就是有天大的冤枉也是无人敢问,无人敢管哪。

朝荐:只要你敢上公堂对证,就一定会有人敢管。

【王大义带税役围了上来】

王大义:谁敢管?何人在此口出狂言,梁府之事哪个敢管?

朝荐:老夫敢管。

王大义:你敢违旨?

朝荐:哼,各位乡亲还不知道吧,早在两年前皇上就谕令停止各种矿税。

众人:啊!这是欺君骗民。

王大义: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朝荐: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

王大义:你一个算命老头,还认识本大人?

朝荐:你不就是梁公公的手下王大义么?

王大义:认识就好,不然,你死了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大娘:原来你就是打死我儿的王大义,还我的儿子,你还我的儿子。

【扑向王大义】

花妹:【抽剑架住】谁敢!

王大义:敢挡我的驾,找死。

【花妹三两下将其按下】

朝荐:王大义,你来看。

【众税役被团团围住】

王大义:你究竟是何人?

朝荐:咸宁县令满朝荐。

众灾民:【惊喜】满大人!

王大义: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钦差大人,原来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满朝荐,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一个小指头,明天梁公公定要灭了你的九族!

朝荐:王大义,你可真是狗眼看人低,我敢把你的大名写在命旗上,还怕你那个梁公公吗?

花妹:仔细看看。

石娃:王犬不义,满朝推荐。

众人:王犬不义,满朝推荐。王犬不义,满朝推荐。

王大义:啊呀,杀。

朝荐:今天,我就当着咸宁县的父老乡亲好好的推荐推荐你。

花妹:对,把他的罪行昭示天下。

朝荐:你是否就是欺君骗民,强征矿税的王大义?

王大义:不、不、不……

花妹:那就把他扔到深山老林里去喂狼。

【众人抬着王大义欲送去喂狼】

众人:【气愤地】去喂狼、去喂狼。【欢呼声】

王大义:我是、我是……

朝荐:放下,你是否就是倚仗权势、为虎作伥的王大义?

王大义:是

朝荐:你是否就是夺人钱财、贪赃枉法的王大义?

王大义:是。

朝荐:你是否就是奸人妻女、打死平民王治邦的王大义?

王大义:是

众人:讲!

王大义:我是、我是……

众人: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王大义:【慌忙跪下】满大人,是我有眼无珠,混账透顶,狗仗人势,只要你们饶我性命,我愿把黄金白银全交出来。

朝荐:这还不够

王大义:那你还要什么?

朝荐:金银拿来,充公赈灾。再把你们的那些祸国殃民之事供出来,铲除奸党。

王大义:满大人,事到如今,你想知道什么,我愿意全招。

朝荐:那好,把王大义押回县衙候审

众人:【下跪】多谢青天大人

朝荐:众位乡亲,要谢就谢皇恩,如今咸宁赤地千里,灾民遍地。捕快!

捕快甲:有

朝荐:准备开仓放粮。

捕快甲:禀大人,放粮的批文尚未到达,请大人三思。

众人:是呀,请大人三思。

朝荐:人命关天顾不了许多,速速准备,开仓放粮。

【众欢呼】

【音乐骤起】

朝荐唱:为父老开仓放粮我宁可舍命,为乡亲得太平愿碎骨粉身。

举大旗反奸党我冲锋陷阵,惩贪官除恶吏我以死相拼。

兴水利扶农桑我一呼百应,【众人合:一呼百应】

再还民公平世界朗朗乾坤

众人:【众欢呼】谢大人

【造型、切光

第五场引蛇出洞

【二幕前】

【地点:大街上】

众灾民:满大人开仓放粮了,满大人开仓放粮了。

【幕间延伸下来的“喜迎门”音乐】

【灾民欣喜万分,一群群结伴扛米而过】

【周氏拖着蚕豆跟在其中看热闹,分享着灾民的喜悦,也领略着父亲的伟大】

灾民甲:没想到满大人这么快就开仓放粮,真是活菩萨,雪里送炭。

灾民乙:真是大快人心,大得人心,真是好人呀!

灾民甲:这才是咱们百姓的父母官啊!

灾民乙:这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李大娘:我真想喊上几句

众人:李大娘,你想喊就喊出来吧。

李大娘:惩治王大义,扬眉又吐气。

众人:惩治王大义,扬眉又吐气。

李大娘:有了满青天,百姓得平安。

众人:有了满青天,百姓得平安。

【周氏和蚕豆也在其中参加】

蚕豆:【自我表现】我就是满青天的儿子。

周氏:豆儿。

蚕豆:我没撒谎,我真的是满青天的儿子。

李大娘:这就是满大人的公子和夫人。

众人:夫人、公子万福。

周氏:大家万福。

蚕豆:祝你们吃饱、穿好,长大了我也为你们开仓放粮。

众灾民:满公子,有志气。

周氏:众位乡亲,开仓放粮,救急不能救穷,你们还需助种农桑,方能国泰民安那。

众人:夫人说的是。

周氏:快快回家去吧

众人:告辞。

周氏:豆儿,你怎么又在吃蚕豆了,你爹不让你吃蚕豆,牙齿。

【朝荐带花妹、石娃和两捕快上】

花妹:全城的百姓都像过年一样,真痛快。

石娃:我也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过瘾。

朝荐:看到百姓这么高兴,我也高兴呀。

【蚕豆见爹走来,扑向朝荐】

蚕豆:爹,我都看见了,也听见了,你真厉害,儿为您感到高兴。

朝荐:外面很乱,以后不要带蚕豆走得太远。

周氏:今天我们实在是太高兴了,情不自禁地就走到这里来了。

朝荐:今天是百姓欢喜奸党痛,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为什么不当场杀掉王大义,就是留着引蛇出洞,一网打尽。所以你们要学会保护自己,绝不能节外生枝。捕快!

捕快:有。

朝荐:关押王大义的大牢必须加固、严防,绝不能出半点差错。因为王大义在我们手中,永远都是奸党的心头之患。

捕快:是!

朝荐:花妹、石娃

花妹、石娃:在

朝荐:今天你们那些义兵们立了大功,告诉他们把更多的百姓组织起来,加强对咸宁县城的守护和对灾民的保护。

花妹、石娃:遵命。

蚕豆:花妹姐、石娃哥,你们都成英雄啦,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抓坏人。

花妹:满公子,没有满大人点头,我们万万不敢哪。

蚕豆:带我去嘛,我给你吃蚕豆。

周氏:豆儿,你还小,现在得好好读书,不要像你爹七上公车还只得一个县令。我家豆儿呀,到时一定会高中状元。

蚕豆:那时我就变成大官,爹就变成了小官,我就不需要他点头了,爹,你说是吗?

朝荐:好儿子,真有那一天,你就把奸党一锅端了。呵呵…

【众人笑】

【二幕后】

【地点:梁府逍遥楼】

【彩楼如帐,珠帘轻垂,隐约可见他怀中左右各有一妖娘饮酒作乐,低唱浅吟】

【帘外歌女翩翩起舞】

琵琶词:赋好逑,吟相守

朱户雕栏隔闲愁

戏水鱼游,照影花羞

舞步翩跹透风流

新莺无意弄杨柳

光阴易去,好辰难留

梁永:【唱】好个娇娘诱人心醉,却不能双栖双飞。

光阴易去,好辰难留啊,越想越烦心越灰。

【梁永越想越烦,双手推翻娇娘】

梁永:滚,滚,都给我滚!

【众歌女飞快跑开】

都什么阳春白雪,全是些蛋炒饭,饭炒蛋、蛋蛋炒饭。

老鸨子

老鸨子:哎

梁永:难道就没有什么新鲜的,我没见过的,带点野味的好玩意让我尝尝吗?

老鸨子:哎哟,梁公公,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这可是从南疆北国,西域东夷摘来的野果子,你吃了一定会……

梁永:啰唆什么?还不快带上来?

老鸨子:姑娘们,快来伺候梁公公?

四妓女:来了,梁公公给你十八摸。【老鸨子下】

梁永:十八摸?听讲话都带野味。

四妓女:梁公公下来就知道了。

梁永:【走出垂帘】真还都是新鲜货,有绝活吗?

四妓女:专为梁公公而来,肯定有绝活呀。

梁永:那就给我表演一下。

四妓女:我们一唱,公公就一定会唱,我们一起表演才好玩。

梁永:【性起】这还是民间才有的真货,那就试试看吧。

四妓女:是。【作示范】

伸牙子手,摸牙子手,摸到哥哥的头发边。

哥哥的头发软又软,好像一头花丝线。

啦哎哟。哎呀衣子哟,

啧啧哎呀一支哟,

啧啧,好像一头花丝线啦哎嗨。

【梁永学此类如有神助,马上进入】

梁永:我会了。

【唱】伸牙子手,摸牙子手,摸到妹妹的眉毛边。

妹妹的眉毛弯又弯好像两只月亮船。

呀哎嘿哟,哎呀衣子哟,

啧啧哎呀衣子哟,

啧啧,好像两只月亮船呀哎嗨

妓女:【唱】伸牙子手,摸牙子手,摸到哥哥的眼睛边。

哥哥的眼睛圆又圆。

好像两颗葡萄干呀哎嗨哟

哎呀衣子哟,啧啧

哎呀衣子哟,啧啧

好像两颗葡萄干呀哎嗨哟

梁永:【唱】伸牙子手,摸牙子手,摸到妹妹的嘴巴边

妹妹的嘴巴软又软,好像两块茅屎板呀哎嗨哟。

哎呀衣子哟,啧啧

哎呀衣子哟,啧啧

好像两块茅屎板呀哎嗨哟……

【王久功与二差役、二壮丁急上】

王久功:禀大人,春香楼和赌场已被满朝荐查封。

老鸨:哎呀,那我将来用什么孝敬公公呀?梁公公你要为我们做主呀。

梁永:真是太岁头上动土,还不快回去给我查个究竟。

老鸨:哎哟,这叫我们怎么活呀!【带妓女哭下】

王久功:大人,此二人抗交矿税,辱骂大人。

梁永:骂什么?

二壮丁:骂你断子绝孙。

梁永:我要你们也断子绝孙,拉下去阉了。

二差役:是!【拖下,只听得啊呀一声】

乐纲:【急上】报,禀大人,派去劫狱的人回来了。

梁永:可曾救出王大义?

乐纲:没想到满朝荐早有防备,难以下手。

梁永: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王大义知道的太多,救不出王大义,我们都得完蛋。

乐纲:大人息怒,虽然未能救出王大义,我们可以再想办法,可喜的是我们把满朝荐的儿子抓来了。

梁永:满朝荐呀满朝荐,给你金银你不要,送你美女你不收,定要跟我作对,你就不要怪我跟你下一着狠棋,带上来。

乐纲:带上来。

蚕豆: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

梁永:我们就是你爹的克星,哈哈……【唱】

为奴可以不读书,为官无毒不丈夫。

小儿刀下成利鬼,看你服输不服输。

【蚕豆从口袋掏出一颗蚕豆,对准梁永脸上一弹】

梁永:哎哟!

乐纲:【拿来一看】蚕豆。

【切光】

第六场鱼死网破

【地点:咸宁县县衙朝荐书房】

周氏:官人,豆儿可有消息?

朝荐:夫人,不要着急,我命得花妹、石娃前去打探,稍时就回。

捕快:【上】大人。

朝荐:有什么蛛丝马迹?

捕快:梁永已坐镇咸宁县。

朝荐:身在何处?

捕快:据王大义透露,他常密居逍遥楼。

朝荐:再探。

捕快:遵命。【下】

【花妹、石娃上】

花妹:禀大人。

朝荐:有何线索?

花妹:我们朝着暗探提供的方向一路寻去,发现一路上有几颗蚕豆,大人你看。

周氏:官人,豆儿他平时当着你不敢吃蚕豆,可背着你他口袋里天天装着呢?

石娃:是呀,我也看到他背地里常吃蚕豆。

周氏:我想起来了,有一次豆儿在家乡的山里迷了路,我就是靠他留下的蚕豆记号找到他的。

朝荐:这记号在哪里断了。

花妹:在梁永的逍遥楼前。

朝荐:这肯定是蚕豆给我们留下的记号。这样蚕豆就有救了。

花妹:大人,看来蚕豆就关在逍遥楼里。

石娃:大人,这事就交给我和花妹吧。

朝荐:好吧,这事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花妹:大人放心,我们自有办法,石娃哥,把闻风倒和墙上飘带上。

花妹、石娃:我们去了。

朝荐:慢!你们救出蚕豆后,马上去巡按御史余大人那里,与我派去的探子会合。

花妹:大人,那你这里?

朝荐:余大人那里更为重要。你想,如若没有余大人鼎力相抗,我们如何是梁永奸党的对手。梁永罪行已败露无余,定会破釜沉舟,你二人一身武功,保护余大人要紧。

花妹、石娃:遵命!【速下】

朝荐:夫人,豆儿救出后,我马上派人连夜将你们送回故里。

周氏:官人,那你……

朝荐:阴阳就要决战了,你们走,就是我胜的条件,不走,就是我输的砝码。夫人,你明白吗?

周氏:为妻明白,只是将你一个人留在此地,叫为妻我如何放心?

朝荐:夫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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