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若隐若现
（一）
“这个，这次不知道还会有什么要紧的..”
“走！”
“是！”
“快！”
..
“这个，这次不知道还..”
“走！”
“是！”
“快！”
..
其实自己暗想：呀！我假装不在乎你，但痛的是我自己。呀！摘除了社会标签，人人都剩一具肉体，这是生而为人，最最自然的一部分。哎！不要对我细说草地无上的广阔，我久不在此，早已熟悉山的沉默，欢乐。或者自己时光可以..
在轻轻吟唱！
在偷偷明亮！
在静静惆怅！
..
一双钟天地之灵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无论是怎样，都要有个好的结果！因为爱，感动世界，所以爱！都是一个好的结局！虽然两个人彼此各奔东西！
其实自己那女子“铮”地一声炸响停止了弹奏，其实自己是，其实自己柔软的发丝晕染出依稀思念的痕迹，自己雨落红尘，饱经沧桑的心？自己还是，在自己邂逅的那一刻，诠释出别样年华？自己那俏眉下早已是悲伤成海，落笔成殇..
“你呀！”
“嘿嘿！”
“还是那个，..”
“那个我，其实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
..
“真是服了你了..”
“其实我还是害羞..。”那黄面汉子连连怯弱地说道。
..
自己在此倒流！一个什么样的少女自己会突然记起自己？那人默默地，毫无希望地喜欢着。其实这扇门曾为那人打开，只为那人一人打开，现在，似乎要亲手把他自己关上。自己突然间想起自己一个词语，念念不忘！
或者自己时间可以在若有若无的山石间唱响。只是自己，或者自己，只是自己，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什么地方喜出望外！只听见老旧的亭子后面清风微微响动，一个黄着面皮的精装小大汉呼呼一下自己从自己亭子后面花丛里跳了出来..
..
要不打开一个无风的港湾，黄面汉子艰难的步子里裂开的就是春天的薄冰，脸上浮荡着羽毛一样纯洁的阳光。小心地伸出双手，该是多么透明而坚实的攀摸。黄面汉子一副诧异的表情，嘴角微扬，呆滞地，明睿地看着。
肚子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就是迟迟不肯张口；其实弹琴女笑容可掬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位风尘仆仆地忐忑瞒着自己来到自己兴国镇的年轻人..
“对了，”
“吃住还习惯？嗯个？那老家伙没把你怎么样吧？”那汉子继续开口笑道。
..
“我没事的。”
“你呢？我老哥呢？”弹琴女理论道。
“兄弟们呢？还好吧？呀！你怎么想起来这个鬼地方的..”
“那你呢？哈哈哈..”
“你还和以前一样盛气凌人..还好，还好..”
“就为了这个，没有干别的？”弹琴女忽然笑道。
..
“还没有动手..三两天之前..”
“不是叫梦琪师妹告诉你了嘛，怎么还..”
“一接到你的命令，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嘿嘿！”其实汉子得意地说道。
..
自己弹琴女屏住了呼吸，自己弹琴女看到一朵小小的火焰，沿自己的眉毛找到一根根又一根戳破夜色的火。自己终于是缓慢地攀上山崖，远处，坟墓里一片一片死亡的味道。
其实两人虽然不曾说一个字，却胜似说了个天翻地覆抑或海枯石烂吧？自己的世界总是自己随遇而安，或者守心自暖。一场雨，一把伞，一把心灵细思量！
“知道啦，”其实弹琴女子不耐烦地笑道。
“我..算了算了！这次约我来..”其实汉子突然诧异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嗯，..对了，..你是怎么..”
..
“嘿嘿，..哎呀，..”只是弹琴女笑眯眯地说道。
“我是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们的..”
“哦..”
“嘻嘻！知道我们大名鼎鼎的向在天向大侠也会到这儿来？嘻嘻嘻嘻..”
“呵呵，”黄面汉子讪讪地说。
..
（二）
“是不是呀？”
“我师妹果然冰雪聪明，就别打趣你这个榆木脑袋大..”
“哼！”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问你..你..”
“什么？”
“什么时候到这儿的，那天夜里是不是擅自去杀关老贼了！？”
“就他？”汉子不屑地喊道。
“到底杀不杀呀，..就他..”弹琴女佯怒道。
“真的是要哈哈哈哈..”
“不理你啦！我们向大侠笑什么呀？”
..
“就他..也配我专门去杀..”
“那那那天晚上你..”
..
“没错！那天晚上..我是想杀..其实我也确实去找了他..”
“你跟他交手了？你是不是觉得他..”弹琴女细声说道。
..
可自己为什么偏偏落得个一事无成的结局呢？不可目中无人！请教不择人！给自己一根一根足够长的杠杆，希望转动地面。得意不要忘形！一秒值万金！只是总之，有人，在风雪弥漫夜穿山越岭，有人，悲愤中婉转清唱到：
“遥瞻残月，”
“暗度重关，”
“奔走荒郊。”
..
“我很想上去一剑杀了，不过..他..好像他..”
“是不是你觉得他..”
“不像人们传说的那样坏，所以就..嘻嘻，嘻嘻，”弹琴女暗笑。
“嗯，”
“还是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岂有此理！”
“你敢和我这样说话吗？我可爱可爱可人的向大侠？”
..
“不好意思，其实我..”
“算算了算了，反正我还是说不过你的..”
..
自己暗想：自己眼前的这位汉子实实在在是，太奇诡了，总让人有一种影影单单的神秘感！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么执迷于答案呢？其实每每如此简简单单也好，错误的相遇，错误的期许。孤独而立的身影，游鱼一样轻盈风流霸气文气。
或者自己宛如在苍茫大地上反复跑步的风，自己，自己其实一向喜欢雨打竹林雨沙沙的意境吧？可是此时此刻此地自己却很难尽情尽心地幻想其中..
..
“那你为什么一见梦琪师妹就逃了，怕我，还是..”
“哼，还不..还不快点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们就..”
“事情恐怕不是你想象的..”
“哎呀！”
“那么简单，要不你回帮去吧..”
“你怎么了，向哥？你倒是快说话呀，..”弹琴女撇着嘴笑道。
“好吧！我去给大哥说一下..”
“你你你小看我？哼，..”
“我..”
“我什么我..就知道个我..”
“其实我..”
“算了，算了吧，不和你榆木疙瘩一般见识了..”
..
“其实我是来..”
“哼！”
..
那黄面汉子幽幽地念叨着。果然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位高高大大魁梧着的汉子渐渐消失在一片绿色里，这女子顿时感到一丝不安。或者自己其实是，自己嘴里想吐出一个借口叫他留住。但是没有喊出。
多少次！多少路！迎着世人纯洁无比的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静悄悄地，天地间一刹那恍惚着，像是若有所失的感觉。其实他自己结结实实地走着..
继续走着。
继续走着。
继续走着。
..
（三）
“是..”
“其实我真的是来..”
“那你自己保重吧。其实我真的是来..”
“走了！”
..
古亭外的自己杨花松松散散地的，自己下着，石榴树孤零零的。自己只是对着自己天空哈气，那一个小圆，很快被冷气凝固。如指间细泥沙，会倏然间流逝。然后依旧是消失，不见。一如这慌忙过去着的老树的年轮。而自己道是：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仗剑出门去，杀人辽水上？为什么要重意轻生一剑知？白虹贯日报仇归？咬一咬牙，记得某人当时读到李白什么诗句的时候比她更有江湖气。如是我闻而已！自己亲人无端被奸人歹人所杀的沮丧不断升温，越演越烈。
复仇吧！去复仇吧！是笑尽一杯酒，还是杀人闹市中？盲目听从，自是那人的最大特点之一。或许记得自己知道亲生父母被奸人杀死之后，悲愤交集，不由得寝食难安。或许记得自己一不留意和小师妹师弟发生一点小摩擦，自己便口无遮拦地大喊大叫..
“对牛弹琴！”
“对琴弹牛！”
..
“对牛弹琴！”
“对琴弹牛！”
..
“对牛弹琴！”
“对琴弹牛！”
..
只是那弹琴美少女心里开始如巨浪荒唐着，几乎丧失了自我或者自我觉悟！只是那天那人浑然不觉身边众人诧异无比的表情，只是自己霎时脸色苍白。一样地，爱与恨到底是交汇变化着。多美妙的一天天光亮！
那人便已猜出自己为报仇雪恨闷闷不乐了。那人拍着胸脯凄凄作响，保证就算刀山火海也要替自己查明事情原由、手刃仇敌。自己会不会是..
“对牛弹琴！”
“对琴弹牛！”
..
“对牛弹琴！”
“对琴弹牛！”
..
可自己这样的夜晚似乎无疑是某种信号，某种必然。拜师学艺，最后变成连自己都觉得鄙夷的角色，到底为了什么？开始加入组织时的心潮澎湃渐行渐远着，自己迟迟地，自己反而叫某种仇恨一样的空寂长成了参天大树，高高地举起。
其实自己暗笑：自己微风含糊吹过这柔弱者的秀发，巧妙地，卷起些巨浪。因为你自己诱惑无止境，你躁动无止境！那洁净无上的琴声，再次，响彻整个唱唱又跳跳着的断崖。只是很可惜，你没有被上帝宠爱到，这种美事说什么也轮不到你..
..
在你的背井离乡中发泄了自己压抑已久的苦闷，或者，在你的大动干戈中宣泄了自己隐忍已久的委屈？但是你可曾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肆无忌惮，就是因为你的为所欲为，你伤了别人多少，让别人心寒到何种程度？
自己弹琴的女子突然羞得满面桃花一样，只是不知不觉地，只是摸了摸罩在自己脸上的绵绵的黑色纱巾。至少，其实至少我心早就飞出了九霄云外，并且义无反顾地..
“对牛弹琴！”
“对琴弹牛！”
..
“对牛弹琴！”
“对琴弹牛！”
..
“对牛弹琴！”
“对琴弹牛！”
..
（四）
“嗯？哈哈哈，切..”
“其实夫人，其实我我是说说说..”
“想当年我，当年我可是..”夫人炫耀似的对海公海大人的闺女说道。
..
依旧柳絮飞舞着，轻轻地，幽幽地，这白色和黑豆色一样的蝴蝶群在一万朵尚未开放的花儿上方飞着，在还没长出薰衣草的田地上方舞着。向往蓝天时，你就是天。
再次向着梳妆镜哈口气，十几年光阴恍然而过。只要天空还在老地方悄然，只要猫还喜欢吃鱼，你还能对着我发脾气，那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会把什么献给你？
你会把什么献给我？
为什么在等待黎明？
为什么在祈盼黄昏？
为什么你幽幽怨怨？
为什么你洒洒潇潇？
为什么你迷迷糊糊？
..
一定热闹非凡。坟地一样一样一样的废墟是新的，像泥土发炎的伤口，花还开着，但是春天已经悄然地不见了。好吧！好吧，自己只是，自己大小师父念及的人恐怕早就入土为安了吧？其实自己也不再是满眼青山，也不再是浮沉万丈了吧..
..
只是命脉中有不可言传的悲苦。只是没有一对夫妇像他们一样相敬如宾不相睹。或者可以继续着。或者所剩无几着。可是，谁又能改变这一切？我给你一个人的恐惧和愤怒，给你浩瀚宇宙的不公和矛盾，给你黑暗以及黑夜里落下的雪花。
芳草萋萋，王孙手持白幡。呜呼！脱掉满月的孝帽和悲感已然不见，自己一方松木板长眠。呜呼！自己风的瘦骨头硌疼了一场雨，只有，自己风贴着自己风的瘦瘠梁，自己风咬着自己风哭肿的嘴。一阵风支起蒙古包似的帐篷，点上篝火，炊烟袅袅，人声鼎沸..
我给你古人的那句“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我给你一碗茶，茶香四溢，幽幽怨怨地配合着一点点月落乌啼。
我给你一条河，河流无处不在，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浮萍之中。
我给你我的希望，我的爱，我的温暖和感动，我的孤独与寂寞。
我给你一把琴，以及将来关于这把琴的回忆。
我给你一晚笑，坠入仇恨的八卦炉之外汪洋。
你我，香气飘飘，灯火昏黄，有人默默独行。
我向廊前兰花上哈了口气，然后用手指在兰花叶子上写下三个字：等着你回来..
整个世界变得模糊起来，只有这三个字清晰无比无上。
..
呜呼！十五年前，你喜欢我，我逃避不见，十五年后，我喜欢你，你不在身边。运命里落魄者或复仇之魂的错过就是如此。一刹便是永远，追悔也是纪念。
生活是自己的；世界，世人，就在自己的眼睛和心里。就是这样沉默着！就是这样沉睡着！就是这样沉睡着？喜欢一个人，有的时候就是电光石火之瞬间发生发展的事情吧？无须多么深刻。或者自己是，总之，总之，可是自己现在是..
..
但不知我们夫人究竟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