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家宗室住了一夜,第二天姬盛让姬强和姬凤带着他们去观看姬家的秋季选拔。
旦庆和晓绾随着姬强兄妹沿着来时的路又出了姬家宗室。出了山洞时,旦庆回头再看时山洞却已被两扇大门紧紧关闭,门外伪装成山石,再到前面山脚转弯的地方,来路已经消失不见,旦庆运起隐风诀才看到一条路到了原先山洞的地方消失不见了。
姬强带领一行人骑马出了始祖山一带的山陵,回到平原之处,又向东走了三十来里的路,远远地看到一处高丘,丘上建有一座城镇。
姬凤指着前面的高丘说:“你们看,那座高丘是赫赫有名的轩辕之丘,此丘因我们始祖在此发明了轩辕才得以成名,而黄帝陛下也是以此为号,丘上的那座城就是苑陵,我们姬家的选拔就在那里。”
旦庆和晓绾见那座高丘要比周围高出三四丈,城就正好将丘全部占住,使得整个城比周遭高出一大截出来,在丘的四周有一圈宽三四丈的护城河,更加使得此城易守难攻了,怪不得《孙子兵法》中就有“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之说。
姬强带着众人一起进了城,从城门到城内的主干道是一条缓缓向上的斜坡,即使城门被攻破,也是利守不利攻。城中主干路的两边是一排排整齐的商铺和民房,笔直的大路一直通到城中心一座府衙,县丞已经收到城门的消息,在衙门前迎接姬强等人。
姬强进了府衙,问县丞:“酉大人,今年参加选拔的人是否都已经报完名了?”
酉大人说:“少家主,这次选拔报名昨天就已经截止,按惯例,没有报上名的,只能参加明年的选拔了。”
姬强点头道:“嗯。今年报名的情况怎么样?”
酉大人说:“这次的人员比去年要多出三成来,而且大部分人是以前没有参加过选拔的。”
姬强又问道:“这些人的参加项目都是怎样的分布情况?”
“多出来的人基本都是参加武试的,文试和特技比试和往年差不多。”酉大人回道。
“好!酉大人请帮忙安排一下,这两位是陆公子和范小姐,是家主特意邀请来观看选拔的,饮食住宿,还有其他吩咐都必须满足。”姬强指着旦庆和晓绾说。
酉大人连连点头,“少家主放心,我一定办好!”酉大人早已注意到扛着枪的旦庆和晓绾与姬强的随从不太一样,没想到竟是家主的客人。
姬凤也对酉大人说:“酉大人,你帮我也安排一处住宿,和他们住在一块儿,我和小翠也会在这里观看。”
酉大人高兴道:“大小姐能过来观战,那今年的比试就更加有看头了。”
旦庆对酉大人说:“酉大人,我们喜欢清静,能否给我们安排一个偏避人少的地方?”
“我正好在北城角有一处小宅院,家人都跟我在县丞住,已经很久没人用了,我派人去收拾好,下午就可以了。”酉大人应道。
酉大人让人将旦庆和晓绾带到一个客厅中去招待,姬凤陪他们一起聊,姬强和酉大人单独去谈其他事。
旦庆落坐后问姬凤:“凤小姐……”
小翠笑道:“以前不是叫姬小姐的吗?”
旦庆笑着说:“在姚家不是只有姬小姐姓姬吗?这里这么多姓姬的,到时搞混了。”
晓绾揶揄道:“你不就是想显得和凤小姐亲近一点嘛!”
旦庆呵呵笑道:“真会演绎。凤小姐,你们武试、文试和特技比试是怎么回事?”
姬凤说:“我们姬家每年参加选拔的有上千人,为了将各种人才都选拔出来,而不单只挑选武功高的人,我们分了武试、文试和特技比试。武试是考教武功的比试,文试主要是文韬武略和兵法,特技就是各行各业的技能。当年滕大师既参加了武试又参加了特技比试,两方比试都一鸣惊人,不过滕大师最出名的还是他的制弓技艺。”
旦庆问姬凤:“听说凤小姐和滕大师关系好,能不能引见引见?”
姬凤耸耸肩说:“我只能给你牵线搭桥,不过滕大师会不会见你,我也没法打保票。”
旦庆说:“只要能引见就行了,其他就看造化吧!”
几人说了一会儿,姬强和酉大人一起回来,酉大人安排了午饭。吃过之后酉大人亲自带旦庆他们一起去北城酉宅。
酉宅是一座有十几间房的大院子,前后都是花园,一位老管家已经在等候大家,见酉大人等人进来,管家带领众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旦庆晓绾姬凤都很满意,酉大人安排了几个下人来服侍。酉大人和姬强一起走后,姬凤等人分配好房间,姬凤就带旦庆等人去观看比试。
比试的场地设在西城,有两个武试场地,一个比试轻功,一个比试武力,还有一个文试场地,特技比试却没有固定的场地。
姬家的武试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通过性的,只要达到一定的要求就算合格,合格之后就可以参加弱冠礼,第二个阶段才是选拔性的,排名靠前的才可以进入姬家宗室。
武试的轻功场地很简单,就是一些木桩,比试的时候只要沿着木桩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达到终点就行了,如果不能在沙漏漏完之前到达,那就不合格。
比试场地有数百人在观看,旦庆已经从姬凤那里了解到,姬家能从各地赶过来参加家族比试的人基本是那一方的佼佼者,或者是财力比较雄厚的人家,要不然光从各地赶过来的费用开支就不少。虽然在苑陵的一切日常开支不用钱,但如果想吃好一点,玩好一点,都得自己掏腰包,那也会有不少的支出。而这些人,为了能够在第二阶段的比试中胜出,那就要先了解清楚哪些是强劲的对手,有什么特点,以做好准备。是以这些场地都是人满为患,大都是观看的人,正在比试的人却只有十来个。
姬家的人在二十岁之前每年都有机会参加比试,如果第一阶段通过性的比试合格后,参加了弱冠礼就不能再参加下一年的选拔了。
姬强十五岁时就参加了比试,并且以前十的成绩进入了优异梯队,而姬凤在去年也进入了前二十,所以今年他们现在都不能参加比试了。不过姬家像他们才十五岁就能进入优异梯队的还是很少的。
姬凤指着正在比试的人对旦庆和晓绾说:“你看那些在木桩上比试的,他们基本学的都是姬家的独门轻身术,有些资质好的也可以学习姬家御风术的第一层,但第二层只能进入优异名单之后才能学。不过我们姬家到目前为止最厉害的人也没有在弱冠之前达到第二界境界的,那天在姚家看你是会御风术,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旦庆嘿嘿笑了笑,“按你这么说姬家应该有很多人在第二境界以上了?”
姬凤说:“这我不清楚有多少,恐怕连我爹也不知道有多少。”
旦庆心想,这四大家族还真是实力雄厚,江湖上根本无人见识过的秘术,对他们来说和家常便饭一般。
几人看了一会儿轻身术之后,就到旁边的武力场去。武力场也是第一阶段通过性的比试,只要通过了规定的关卡就行。
刚开始是铜人阵,有一堆铜人安放在一条曲折的线上,有机关在铜人的底下,使得铜人会不断的旋转,通过时可以用蛮力去抵制铜人的打击,也可以用轻身术从铜人中穿行出来,不过真正能以轻身术出来的人少之又少,因为铜人太多了,相互之间又挨得很近,要在旋转的铜手之间寻找那一刹那的间隙,还是非常之困难的。
第二关却只能用蛮力了,这一关是石门阵,必须将石门举起才能通过,石门阵共有十道门,从第一道一百斤,到最后一道一千斤,只要能举过第五道门就算通过。能够进入优异人员名单的,基本都是能通过八道门以上的人。
旦庆和晓绾看到现在进入铜人阵的有十几个人,这十几人在铜人阵中将自己的武器舞得上下翻飞,只听里面一阵叮铛乱响,火花四溅。其中一人使一柄大刀,柄有四五尺长,加上刀身足有七八尺的长度,此人用刀一挡铜人的手臂,铜人就再也转不动了,还被他推得反转回去,被他轻易就晃过了一个铜人。只用了不大一会儿,这人就连挑三十多个铜人,从铜人阵中穿出来。
人群中一阵惊呼,这在姬家的历史上可没有人这么快就通过了铜人阵的。姬凤赶紧派小翠去打听此人的消息,而那人过了铜人阵也没有歇息,直接就去举石门,前几道石门被他玩儿一样举起通过。
不过到了第七道开始,那人慢慢的将门举起,小心过了之后,才将门扔下。旦庆小声对姬凤和晓绾说:“你们看那人,他应该是故意隐藏了实力,我看他的真气至少能达到盖延的程度,这七百斤的石门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姬凤也点头道:“我看也是,估计是不想出太多风头,好在后一阶段发力,拿到好名次。”
等到过了第九道门,那人试了一下第十道门,不过举了一半就放弃了。这时其他的人才开始进入石门阵。
不一会儿小翠回来说:“小姐,那个人是任家的人,叫任光,和荥阳姬掌柜是一个氏族的。”
姬凤说:“你再去查一下他参加过轻身术的比试没有。”
小翠点点头,一溜烟跑去隔壁去打探消息了。
几人就在铜人阵观看,等了一顿饭工夫,小翠才跑回来说:“小姐,我查到了,他还没有比过轻身术,安排在明日上午辰时。”
姬凤点点头,对小翠说:“你到酉大人那边去一下,让酉大人帮我们收集这些参加比试的人的情报,表现突出的把比试情况和后续的比试安排都给我们。”
小翠领命去找酉大人,姬凤又带着旦庆和晓绾去看文试。
文试比较难考核,姬家是采用两种方法来考校的,一种是由参加人员将自己所研究的政商农工等观点写成文章,交给审核组来评阅。还有一种专门比试兵法的文试,这种就是在文试场中,由比试的人员两两配对在沙盘进行比试,两人在沙盘进行兵演,考校的是战略取舍和行军布阵。兵演过程有专门的考核人员进行评估,并给出结论。不过因为这种比试主观性太大,所以每年通过兵演的人都很多。
旦庆等人在一对正在进行兵演的对手中看到,他们每人面前都有一个沙盘,只有自己的人马,看不到对手的沙盘,还有第三个沙盘,有专人按他们的意思进行行军布阵。
旦庆看到两人就像在下棋一般,指挥着探子和军马向对方的城池攻去,制定埋伏或反击,运送兵粮,果然头头是道,有模有样,比旦庆他们之前看兵书要形象多了。
文试的时间一般都很长,旦庆等人观望了半个时辰之后,又转回到武力场和轻身术场去,一直挨到日落西山,三人才回到北城酉宅。
小翠早已经回来,说和酉大人打好招呼,会每天中午和晚上各送一次情报给他们。这第一日表现突出的除了任光之外,还有一个叫祁飞龙的,此人也是在铜人阵有上佳表现。
旦庆和晓绾对视一下,说:“竟然是此人。”
姬凤问两人:“你们认识他?”
晓绾说:“我们在陈留的时候遇见过这人,当时我们正要找陈留裨将李少儿的麻烦,在一处酒楼碰见过此人,这人武功确实可以匹敌盖延。”
姬凤惊道:“有这么强,你们和他交过手?”
旦庆说:“没有交过手,看他出手对付李少儿的时候估摸的,应该差不了多少。”
姬凤点头道:“这个人我们多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