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庆再问李中保:“你可知道那个蒙面人是谁?”
李中保摇头说:“我不认识这个人,声音也不熟悉。”
旦庆又问:“那个人多高?年纪有多大?”
李中保想了想说:“那个人看起来要比你高半个头的样子,听声音是个年轻人。”
旦庆点点头,看来不是昨天的那个蒙面人,不过说不定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旦庆转头问晓绾她们:“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那几人都摇头,旦庆举起枪,李中保吓得脸色煞白,在黑暗之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抖着喊道:“别杀我,公子,我们再也不敢了。”
旦庆冷哼一声,举枪在他身上点了一下,将他的穴道解开,又解开一个家丁的穴道,说:“滚吧!那边路上的几个你们也带走,再有下次的话,我就把你们扔到山里去喂狼。”
李中保连连磕头称谢,这才连滚带爬的与那家丁一起去解其他人的穴道。
旦庆等人不再理会他们,渐渐向姚家山城走去。
李中保等他们走远,跌坐在地上,抹了一下额上的冷汗。那几个家丁已经解开了穴道,有个人上来扶起李中保,问李中保:“公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中保说:“你认为我会不要命了吗?你们这群饭桶,今天下午我被人神不知道鬼不觉的劫持恐吓,你们都不知道,哼!”
那个家丁说:“怪不得公子一意要来埋伏,我们还以为公子是贪图那位小姐的美色呢!原来还有此苦衷。”
李中保说:“你以为我是傻的啊!你们都说了这几人惹不起,我还来?看来回去我家得躲躲,怕那个蒙面人回来找我们家麻烦。”
那个家丁说:“是,是,我们这就送公子回去,禀告老爷做好准备。”
旦庆不愿杀太多人,也怕这几个人穴道被封,晚上真被野狼吃了,是以将他们放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
旦庆对姬凤说:“姬小姐,你怎么看这事?”
姬凤说:“这个蒙面人看似针对我而来,但我想你们可能也是目标之一。”
晓绾也点点头说:“他们是想一箭双雕,将我们一起干掉。你猜是谁?”
姬凤摇摇头,说:“我也说不准,但我想今天这个蒙面人和昨天那个肯定有关系。”
旦庆沉吟一会儿,说:“我看这两个人和姚家有些关系!”
姬凤心头一震,问旦庆:“为什么?”
旦庆说:“首先昨天那个蒙面人故布疑阵说是山贼,但这障日山整个都是姚家的地盘,在他们的地盘出现山贼,这说不过去。还有石后那人说了,再出同样的事就不要在姚家呆了,说明那个人对蒙面人很熟悉,而且还知道他是姚家人。”
姬凤点头:“嗯,你说得不错,昨天我有些惊吓过度,都没有注意这人说什么了。”
旦庆又继续说:“如果你猜得不错,今天的蒙面人和昨天的蒙面人有关系的话,那这个要挟李家的人应该也是姚家人,而我和晓绾与姚家结过仇,看来今天这个人不是姚成就是姚志。”
姬凤目中寒光一闪:“你猜得不错。哼!这两个小贼。”
旦庆对姬凤说:“这事我们没有什么证据,而且好像也不似姚家的主意,八成是姚成他们私自的策划。要不然,我们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姬凤对旦庆嫣然一笑,旦庆看得心头突的一跳。姬凤说:“昨天你为救我受了伤,我还未谢你呢!”
旦庆摆手说:“小事一桩,小姐不用挂在心上。”
晓绾皱鼻说:“姬小姐,昨天东方公子差点就要为你割耳朵了。你怎么不谢东方公子?”
姬小姐呵呵一笑:“我看蛋清也举剑要割的样子啊!”
旦庆含糊一句,怕晓绾吃醋,又说:“实际上我是想用绾儿的剑来偷袭他的。”当时旦庆没有兵器在手,他内力比不上那个蒙面人,正想趁机取了晓绾的剑去偷袭蒙面人,此时风伯正好出手,搞得旦庆好像也是大无谓的样子。
姬凤笑道:“总之,还是要感谢你。”
晓绾扯了下旦庆说:“快到山城了,先不要说这事。”
旦庆和姬凤都点点头,心知这事暂时不宜让其他人知道,顶多姬凤就告诉他爹,做些防备,其他人倒不宜知晓太多,以免姚家猜忌。
四人缓步登上山城,守门卫士见是他们四人,急忙将门打开,四人进城之后,看到前院灯火通明,姚家好像在对擂台连夜施工,不知在做什么,他们也没空去理会这事,直奔后院而去。
晓绾回到住处,掏出养神木,用力闻了一下,这神木散发出一种特殊香味,一经吸入,让人感觉头脑清新,杂念不生。
晓绾心情复杂的握着神木,旦庆昨天毫不犹豫的将神木交给她,她心中还是挺感动的,只是昨天旦庆为救姬凤的表现和今天对姬凤的神态,让她又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晓绾将神木捧在手上,神木的香味慢慢的散发在空中,晓绾心绪也慢慢平复下来,晓绾运起旦庆的阴阳鱼练气法,将真气不断的从五十四个穴位散出吸入,现在晓绾已对这些穴的运转操控得炉火纯青了。晓绾这次又增加了十个穴位,在神木的帮助下,神识也正好可以支持。
晓绾不知不觉运行了良久,这时听到窗外一声弹窗响,心知是旦庆来找她。晓绾收起神木,推窗向外一看,果然是旦庆立在窗下,对她招手。
晓绾悄无声息的从窗中穿出来,旦庆拉起晓绾七拐八拐的避开姚家的明暗岗哨,悄悄来到东边城墙下。旦庆仔细听了听附近的声响,确认没有人注意,才与晓绾携手跃起三四丈高,贴着墙城向外面的山崖飘落下去。
姚家山城下的山崖并不陡,旦庆和晓绾在落下的过程中,用脚点过几次,人向外落去之后,几下就到了山底,然后两人才纵身向后山飞驰而去。
两人刚走不久,山城上飘下一个黑影,远远的尾随两人。这个黑影见两人不一会儿到了后山山腰一处崖石边,人影一晃,不知所踪。他正要跃过去看看,忽然有人轻咳了一声。
黑影浑身一震,没想到有人侵到他十丈之内,他都没有发觉,这人武功可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黑影停下,一拱手说:“在下姚重,不知冒犯前辈,请前辈恕罪。”原来姚重昨晚就已发现旦庆和晓绾深夜出城,今晚特意尾随而来,想看看他二人到底有何隐秘,如若是对姚家不利,即使得罪泰山神,他也是要插手的。
姚重眼前一晃,从黑暗中出来一个黑袍人。姚重仔细一看,大吃一惊,急忙跪倒在地,口中低呼:“老祖,你老人家怎么在这里?”
眼前此人正是姚家往任家主,姚重爷爷的爷爷,那位三叔公都得叫曾曾祖,泰山神口中的姚英姚老怪。姚英是姚家的修练奇才,他二十多岁就一枝独秀寇盖姚家,后来接手姚家家主之位,一直忙于家族事务,又热衷于武学和道法,竟然直到八十多岁才得到两子,其中大子长大后继任了姚家的家主之位,姚英这才弃任追寻武道而去。
姚英在姚家的声誉三百多年来,一直都拥有绝对的地位,姚重被委任为家主,自然认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家主,姚英虽然不管姚家之事,但是只要他一句话,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天塌下来,都得服从。
姚英说:“我也没什么事,就和老朋友到处游历。这次我和风老怪一起在这里研习道法,那两个小子和风老怪有些渊源,你也不必为难他们了。你起来吧!”
姚重心中剧震,同时也手抹冷汗,幸好交待了姚华他们,要不然真的闯下大祸了。
姚重起身躬立一旁,问姚英:“老祖,这次回来,到山城去住两天,让晚辈尽尽孝心服侍你老人家。”
姚英摆手道:“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再说,我也要在大限来临之前,加紧修练,以期突破。这次这两个小辈,很可能是我和风老怪的机缘啊!”昨晚姚英听了旦庆的运气和练气法门,发现与他所学相差极大,甚至颠覆了他以前的认识。姚英虽然是姚家少有的天才,却真正的将姚家武学和道法都研究到了极至,只是他到现在都未能突破先人框框,是以一直都还不能练成金丹,飞升天界。这次他听过旦庆的功法之后,顿时有茅塞顿开之意,所以才大方的将养神木给了旦庆。
旦庆和晓绾走后,姚英又与风伯讨论了一些他的疑问,风伯将旦庆对道德经的理解给他讲了一遍,姚英听完大喜,回去一试,果然突破了瓶颈,大有感悟。
姚重一听,心中更加紧张。姚重点头道:“晚辈一定招待好这两人,请老祖放心。”
姚英说:“昨天我看见姚三龙在这里刁难他们,如果我不在这里,恐怕三龙就再也不在人世了。”
姚重冷汗潺潺,躬身道:“晚辈立即去查清楚,必定严惩。”姚三龙虽然是他三叔,但在这种事情上,不管是谁都无法保住的。
姚英说:“那倒不必,我也警告他了,你再给他敲敲警钟。”
姚重点头说:“是,是。”
姚英一挥手,说:“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不用担心山城的安全。”
姚重躬身告退,离了后山,姚重满身湿透。
回到山城,姚重立即将姚三龙,姚华,姚成,姚志召集起来。
姚成见姚重脸色严峻,问道:“爹,出了什么大事?这么晚召集我们。”
姚重见人已来齐,沉声问道:“三叔,昨日是怎么回事?”
姚三龙心头一跳,低声说:“昨天小华来找我,说几个小辈对他们不敬,又辱及姚家,要我出手警示一番,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你知道老祖震怒了吗?”姚重说。
姚三龙说:“我已被老祖警告了。”
姚重说:“刚才老祖又让我警告你们,如果还有人打他们的主意,那就家法侍候,听到没有?”
姚华等人听到老祖两字早已知道事态严重,姚成更是心头剧震,好在姬凤等人无事,若有事,今天晚上的事一旦泄漏出来,只怕他都没法活了。
姚重说:“姚志,范家的事从今往后都不要提了,听到没有?”
姚志赶紧应道:“是,孩儿明白!”
……
旦庆和晓绾进了白云洞,风伯早已在洞中等他们,风伯挥手取出茶水,笑呵呵的说:“我今天去了一趟白风洞,将你留下的御物诀看了一遍,泰山神给你们的御物诀是一个深奥的法门,不要小看这点字,全部练完的话可以达到最高境界。”
旦庆和晓绾心想怪不得这么难,几个字就可以练到最高境界,自己最基础的都没学过,哪能理解?忙将自己练习的疑问提出来。
风伯听完点头道:“御物之道就是要通过神识结合真气去掌握被御之物。比如说,我要将这茶水取出来,那我就是要将神识引导我的真气如一双手一般将壶和杯拿过来。”
旦庆一拍大腿:“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了这么久都没想明白。”说毕神念一动,锃的一声,用真气将晓绾的铁剑从鞘中拔了出来。
风伯目瞪口呆看着旦庆将剑拔出,剑在洞内飞旋舞动,如有人手一般,比之晓绾剑法之细腻都无不及。
晓绾见旦庆这么快就能御剑了,对旦庆说:“蛋清,停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
旦庆将剑收到桌上,对晓绾说:“这个简单得很,你只要操控几个要穴散出体外的真气,让他们如手一般去握住被御之物,同时又将这些真气沿路返回到另几个穴,这样一出一进,就容易补充消耗的,也不怕这部分真气不听话了。神识也不会因为离体而不受控制,这样一来就如手伸长了一般。”
风伯叹道:“没想到你能把体外的真气收放自如,怪不得御风术都被你练到第二境界了。”说毕风伯也运气将晓绾的剑从桌上御起,剑在洞中飞舞盘旋,刹那之间,洞内一片剑影。
风伯停下之后,哈哈笑道:“你这法门果然不错,现在我只要运用一小部分真气就可将剑运行自如,别说写字,真的绣花都不成问题。”风伯之前要用大量的真气来操控被御之物,神识也与真气在体外快速消耗,是以他不断的提高真气与神识,让其变得异常强大,利用效率却不高,境界也一直止步不前,现在在强大的神识与真气之下,一旦解决了真气不继之忧,风伯很快就突破第一境界,开始摸到第二境界的门槛了。
晓绾也将剑从桌上御起,果然轻易的做到了以气御剑。
风伯说:“你们回去再练习练习,很快就可以将物变小了,这个诀窍主要是神识的运用。”又将口诀解释了一遍,把神识运用之法给他们两人讲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