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山扬头对那人说:“那我们不从这里过了。”
几人一回首,见晓绾已扶起旦庆,旦庆嘴角还有血渍,看来伤得不轻。
那人仰头哈哈大笑道:“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第一山等人仰头看到那人的面巾之下露出一缕银白的胡须,看来此人年纪不小。
姬凤听那人的说话,早已明白这人是故意找茬的,第一山小试一下就试出来了。
姬凤冷哼一声:“你想怎样?”
那人哈哈笑道:“你们每人留下一只耳朵就行了。”
东方玉也冷哼一声:“有本事自己来取。”说罢已取出铜笛,向上一指,一支气镖向那人急射而去。
那人手一挥,大袖一压,即将气镖扫得粉碎,同时一股大力如石一般投向东方玉,东方玉双掌一顶,“嘭”,东方玉向后退了三步,嘴角溢出鲜血。
好霸道的内力,即使盖延全力一击也不过如此,姬凤等倒吸一口冷气。
第一山、姬凤、晓绾、小翠,锃锃将武器都抽出来,四人从不同角度向上跃起,一同攻向此人。
那人哈哈一笑,双手乱舞,双袖如云一般罩住瘦小身形。四人只觉手上一轻,刀剑都被此人挥走,四人赶紧一翻身落回石下。
那人见四人无功而返,哈哈大笑,说道:“现在该轮到我取我要的东西了。”说罢,双手一展,如大鸟一般向下面的人扑去。
姬凤等人在那人扑下之时,被他用真气罩住,无法动弹,惊得花容失色。
旦庆在旁边冷哼一声,快如闪电跃起,双掌向前一推,那人没料到旦庆受伤了还能反击。其实是他没想到旦庆刚才趁他们说话之间就已运起阴阳鱼吐纳法,将内伤疗得七七八八,此刻他因出来游玩没带枪,只好运起乘风诀跃起,双掌攻向那人的腰间。
那人百忙之间,一拂袖,迎向旦庆的双掌,旦庆稍一接触即向外平滑而去。
下面四人这才感到真气压力稍减,急忙各向四处跃开,晓绾见旦庆飘在空中,知他已运起御风诀,也纵身而起,绕着那人攻出数剑。
那人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还有人敢反击,运起流云袖乱甩,想将晓绾拍下去。晓绾也如飞絮一般一触即开,不与他直接硬碰。
那人真气运老,落到地上,再一点足尖,跃起在空中,旦庆从空中一旋,迅如流失一般直扑向那人。
那人见此更是心中大凛,没想到旦庆内力没他深厚,却已达到了御风境界,之前姚华也没有和他详说,只说旦庆学过御风术,却不知有如此高的水平了,而他本人也仅达到乘风境界而已。
他跃上大石,举手将旦庆击退,晓绾又从另一边攻过来。
东方玉等人在石下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东方玉和第一山连御风术都未学过,而姬凤虽然练过,却连第一境界都只能算是入门而已,无法像旦庆那们那样飘在空中与那人周旋。
四人在下面干瞪眼,而那人也是心中大骂,旦庆和晓绾这样一触即开,根本不与他硬碰,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他向旦庆和晓绾扑过去几次,都被他们运用御风诀避过,而他却不能在空中腾挪纵跃,是以,只好又翻身跃回。
旦庆心中也郁闷,他们现在这样只能不断的来回骚扰他,却无法伤他,而他们运用御风诀也不能长久,即使现在像他们只是在回旋翻身的时候运用,真气也消耗不起。
那人几次飞扑之后都没有建功,眼珠一转,起身向晓绾扑去,晓绾运诀避开,他却假装真气不继,向石下落去。
下方观战的东方玉等人见那人缓慢下落,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此人忽然一加速,真气吐出,将姬凤罩住,姬凤大惊失色,使劲一晃身,发现被巨石压住一般,纹丝不动。
旦庆晓绾怒喝而下,东方玉、第一山也扑了上来,却咚咚被此人一拂袖摔了一个大跟头,紧接着此人喝道:“住手!”
众人见姬凤被他真气压得坐在地上,那人左手已压住姬凤天灵盖,只要内力一吐,姬凤就会玉消香殒。
旦庆等人喝道:“放了她!”
那人洋洋得意的说道:“你们每人割一只耳朵下来,我就放了他。”
姬凤咬牙道:“你是什么人?”
“哼哼,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在这里就要按我的规则办,每人给我一只耳朵,要不然,我就杀了她。”说着内力微微一吐,姬凤嘴角就冒出血来。
旦庆大叫道:“放了她,我来换她。”
那人道:“你倒是有情有义,不过,我只要你们的耳朵,我数十下,不割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接着那人缓缓数道:“一……”
“二……”
“三……”
……
“七……”
东方玉喊道:“别数了,小翠小姐,拿剑来给我。”
旦庆也拿起晓绾的剑,扬了起来。
晓绾两眼冒火,盯着旦庆。
东方玉将剑举起来,正要扬向自己的耳朵,忽然听到一声大喊:“慢着。”
紧接着一团白影从巨石之后飞出,那个黑衣人微一吃惊,右手一挥,拍向白影。“轰隆”,黑衣人应声倒飞而出,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接着白影又如闪电一般飞回石后。
黑衣人怒吼道:“什么人敢偷袭老子!”
只听石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滚!再出现这样的事,你就不要呆在姚家了!”
那黑衣人听到此声,浑身颤抖,惊恐之极,爬起来一躬身,大气不敢出的掉头就跑。
姬凤等人面面相觑,旦庆转过石后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
姬凤等人也转过来,四处望了一下,也没有见到人影。
众人也没有心思再游玩下去了,捡起各自的兵器,一起回到山城脚下,想想没有饭吃,还是一起结伴去东武吃了,旦庆吃过饭,早早的和晓绾姬凤三人一起往姚家山城赶回去。
回到山城,旦庆拉着晓绾回到住处,小声对晓绾说:“绾儿,你知道下午救我们的人是谁吗?”
晓绾说:“我怎么知道!”
旦庆说:“是风伯,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
晓绾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两个人?”
旦庆说:“我看清楚出手救我们的是风伯,说话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今晚,我们一起再去后山找找风伯。”
晓绾点头应道:“好,我正想拜见一下风伯。”
……
姚华和姚成两人远远的见三叔公和姚志回来,姚华高兴的问道:“三叔,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
三叔公皱眉道:“此事再也不要提了。”
姚华等人大惊失色,姚成问:“三叔公,您竟然输了吗?”
三叔公说:“他们有强硬的后台,此事再也不能提了,否则,我们都有性命之忧。”
“什么?”三人都无法相信,“竟有这么严重。”
三叔公凝重的点点头。
……
半夜,旦庆悄悄起来,从窗跃出,摸到晓绾窗下,轻一弹窗格。晓绾轻推窗页,看见旦庆,蹑脚从窗内跃出来。现在已经八月二十了,月亮才升起不久,山城覆盖在一片淡银色的光茫之中。
旦庆和晓绾摸出山城,从侧边悬崖飘身落下,沿着下午的路直奔响石。
到了响石,旦庆四处一打量,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晓绾也没有发现什么。
旦庆拉着晓绾说:“我们到石上去看看。”
说罢,两人一跃身落在石上,那石在风的吹动下,摇摇欲坠。
旦庆四下打量了一番,问晓绾:“你看到什么没有?”
晓绾摇摇头,举目四望。
忽然晓绾一拍腿,说:“我们笨死了,快点运起隐风诀看看。”
一语惊醒梦中人,旦庆也拍脑道:“确实够笨的。”
说毕,将真气灌入双目,意守天庭,四处一打量。旦庆指着一处,惊喜的对晓绾道:“你看那里。”
晓绾顺着旦庆的手指,看到远处一处隐隐的白光流动,晓绾大喜道:“是了,定是那里。”
旦庆拉着晓绾运起乘风诀,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处白光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山洞,旦庆一看到洞上的洞名,差点没笑死,原来此洞叫“白云洞”。
晓绾也掩口偷笑,旦庆好不容易止住笑,大声对着洞里喊:“风伯,你在里面吗?”
忽的一声,一团白影从洞中滚出来,白影在洞口一展身,哈哈笑道:“蛋清小子,你这几天混得不错啊!在姚家骗吃骗喝,还有美女左拥右抱。啧啧,不错,不错!”
旦庆躬身道:“风伯说笑了,多谢风伯今日救下我们的耳朵。”指着晓绾说:“她是我的朋友晓绾,范家的大小姐。”
晓绾也一同施礼道谢。
风伯呵呵笑道:“小事一桩,不是说过我是高手吗?谁让这小子运气不好,在我门口打劫呢!”
旦庆不解道:“风伯,你说他真是打劫的吗?”
风伯说:“这我可说不准,你得问姚老怪去。”
旦庆问道:“姚老怪?却又是谁?”
风伯说:“不说他了,你怎么混到泰山神的使者了?看你武功长进了不少哇!”
旦庆说:“说来话长,泰山神没空,才让我们两个小辈来充数的,只不知风伯你也来了这里。”
风伯说:“我只不过是来这里看看老朋友,恰好姚家搞什么大会,又搞什么比擂,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和姚老怪也去看了几次比试,看你表现还不错啊!”
旦庆谦道:“运气,运气而已。怎么我没有发现你呢?”
风伯说:“能让你看见那算什么高手!我听人议论说你会了御风术,还很厉害的样子,表演给我看一下。”
旦庆一施礼,跃身在空中做了几点个跑跳翻滚的动作,风伯看得呆了。
等旦庆在空中走回来时,风伯激动的说:“好小子,真不错,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旦庆将他的练气和运气法门说了一遍,风伯听完连声说好。
风伯点头道:“你这法门看来对我也有些作用,这个小丫头是不是也学会了?”
晓绾谦虚的说道:“比他还差一点。”
风伯说:“你是学他的法门学会的?”
晓绾点头。
风伯对远处一招手,说:“老怪,你在那边偷听好意思么?超快给我过来。”
那边黑暗中窜出一团黑影,走近是一位穿黑袍的老者,那老者对风伯说:“我不是过来看望一下你吗?何必这么小气。”听声音正是日间那个苍老的声音。
风伯笑道:“姚老怪,刚才这个小子的法门也被你听去了,你总得补偿一下人家嘛!”
姚老怪笑道:“你还真会敲竹杠,好吧!我这里只有一件东西,你们两个分不分得好,那可不怪我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截木头来,扔给旦庆。
旦庆接过一看,闻到一种奇异的香味,惊叫道:“养神木?!”
姚老怪异道:“你竟然认识这种东西?”
旦庆说:“我也是猜的,前不久我和晓绾正好在泰神山的藏书阁看过这种神木的记载。”
姚老怪点头道:“怪不得,想必你也知道这木有什么作用,这样也省得我浪费口水来解释。”
旦庆躬身谢道:“多谢前辈!”
姚老怪一摆手,说:“这块神木跟了我百多年,现在对我也没有什么大用处了,你拿去吧!”
风伯笑呵呵道:“难得姚老怪这么大方,来来,到我洞里坐坐去。”
说着手一挥,将禁制扯出一个口来,让他们三人进去。